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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小姐。”
耳边响起秦珏瀚略为低沉的嗓音。
“见过小王爷。”林易瑶不敢抬头,只循着声音的方向,屈身行礼。
秦珏瀚冷眼看着眼前娉聘婷婷的身影,眼前却蓦的浮起一张似娇似俏,似悲似嗔的脸。一时间不由怔在那。
林易瑶久久没有等到秦珏瀚的回话,不由微微的撩了眼角朝前看。目光所到处,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千层底双梁弓头布靴,再往上看,便是金丝柳叶湖青紫葳大团花。正当她想再往上看时,耳边却响起了春珏瀚的声音。
“八小姐免礼。”
微微的喘了口气,林易瑶站直了身子,眼角微抬,目光便与正咄咄看过来的秦珏瀚撞了个正着,心头一慌,她飞快的垂了眼。心头却是暗叹,眼前之人较之那日初见越发的精华灵秀。
秦珏瀚看着她略显慌乱神色,淡淡一笑,道:“八小姐不必紧张,小王请你来,只是有事相商。”
林易瑶咬了咬唇,压下心头的慌乱,轻声道:“小王爷有事但请吩咐。”
秦珏瀚眉梢微扬,挑了挑唇道,“听说你心仪小王?”
林易瑶怔了怔,随之脸上轰的一下一片火热,手紧紧的攥起。身子瑟瑟颤抖起来。不由自主的脑海里便浮现起轿子里的那些画册,只不同的是这次主角换成了她和他!她拼命的想要叫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秦珏瀚见林易瑶不曾接话,而是怔怔的神色不安的站着,细看,似乎身子还在颤动,不由疑惑道:“莫不是小王听错了?”
他的声音已夹了冷意,林易瑶心头一慌,连忙抬头,这一抬头,便看到秦珏瀚正蹙了眉头看过来,他深刻的五官在烛光下似是一座精美的浮雕。
“八小姐……”
“啊!”林易瑶猝然惊醒,低头之余不忘道:“不是的……”
秦珏瀚深遂的眸里划过一抹不屑,忖道,想欲拒还迎?冷冷一哼,淡淡道:“八小姐是想说,是小王自做多情,倾慕于你?”
“不……不是的。”林易瑶慌乱的摆了手,眼见秦珏瀚的神色越来越冷,生怕下一个瞬间,他便会将自己赶了出去,耳边又适时的响起钟氏的声音,“机会难得,你可自己争取。”身子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软在了地上,喃喃道:“是民女心慕王爷龙璋凤姿,还请小王爷垂爱。”
秦珏瀚缓缓起身,移步上前,走到林易瑶身侧时停了步子。微微的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正瑟瑟抬头仰视着他的林易瑶。昏暗的烛光下,眼前之人,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漆黑的眸中映着些许的惊愕。
树影在地毡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地上升。
秦珏瀚忽的抬手缓缓的抬起了林易瑶的下颌,眉眸微挑,“八小姐是个美人。”
林易瑶心中便像是烟花绽放般,瞬间涌起一股满满的自豪感。她哆了唇,微微的扯出一抹笑容,“小王爷谬赞。”话落,细细长长的柳眉撩起一个媚人的角度,春水似的眸子似嗔似怨的斜睨了秦珏瀚一眼。
“只比你美的,小王见的实在太多。”
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林易瑶怔怔的看着秦珏瀚,“小……王爷。”
秦珏瀚笑了笑,缓缓的站起身。
“你想进王俯不是不可以。”
林易瑶神色恍惚的看着秦珏瀚,“民女不明白。”
秦珏瀚淡漠的道:“我可以让你进王俯,当然如果你做得好,我说不定还能给你侧妃之位。”
有那么一刻间,林易瑶想要问,条件呢?这一切的条件是什么?她慢慢的抬起头,看向秦珏瀚,突的便笑了笑,“小王爷想要民女做什么呢?”
“八小姐不但人长得好看,脑子也聪明。”
林易瑶自嘲的一笑,不是我聪明,是你已经说明白了,我必须拿东西来换。只不知道,这代价却是付不付得起。
“我要一个人。”秦珏瀚背对了林易瑶,看着大宣炉里袅袅而起的青烟,幽幽的道。
林易瑶眉宇轻蹙,半响,道:“谁?”默了一默,嗤笑一声道:“这世上还有小王爷求不到的人?”
秦珏瀚如何听不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却难得的不想与她计较,只是冷冷的笑了笑。突的旋身,看着林易瑶,“怎样,你想好了吗?”
“我没得选择,不是吗?”林易瑶看了秦珏瀚,“说好了,我帮小王爷,但是小王爷你也要记住你说过的话。”
“当然,小王的话向来一言九鼎。”
林易瑶微低了头,压下眼眶里的酸涩,深吸了口气,“你想我怎么做?”
……
容氏听了玉枝的回话,半响没出声。
玉釉捧着手里的花进来时,不由狐疑的看了看容氏,又看了看玉枝,轻声道:“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
玉枝起身接了她手里的花,笑道:“这几枝木香倒是开得好,你哪里找来的。”
“哪用得着去找,院子里开满了。我原先还想采些鸢尾的,花匠说木香配不了鸢尾,等会他让人送些百枝莲来。”
玉釉折身去屋子里寻了个白底青花的广口瓶,与玉枝一起拿了把剪子将那些采来的花,细细的修剪起来。
一边压低了声音问玉枝道:“这是怎么了?奶奶看着好似心情不大好。”
玉枝挑了挑眼,轻声道:“不知道呢,说是胸口闷,劝她出去走走,又说不愿动。”
玉釉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昨儿夜里,二房的八小姐半夜三更的才回来了,今儿早上便说人不爽快,起不了床。你说,她昨儿夜里去哪了?”
“呸。”玉枝淬了玉釉一口,轻声道“二房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些小丫头乱嚼舌根,你也跟着嚼。”
玉釉偷偷的抬眼看了看容氏,见容氏只专心的看着手里的书,于是小声道:“你别说你不好奇。”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一天到晚,除了说说东家长西家短的话,还能干嘛。”
“原来是闲着了你。”玉枝将修剪好的茶枝开始插瓶,一边插,一边道:“等下我就去回了奶奶,说你闲得发慌,让她打发你到后门上看门子去。”
玉釉闻方扔了手里的花,站起来便要掐玉枝,“你个死丫头,好歹毒的心思。”
玉枝嘻嘻笑着躲开玉釉的手,一边顺手拿了桌上的剪子道,“你再伸手过来,我就剪掉了啊。”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玉枝挥舞着手里的剪子。
容氏扔下手里书,抬眼看过来道:“闹什么呢?越发没个样子了。”
玉枝、玉釉连忙屏了声,各自忙着手里的活。
“玉枝,我们去趟栖云院,前两天听说那院里种了几株金银花,也不知道开花了没。”
玉枝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上前道。
“换身衣裳去吧?”
容氏低头看了看自身的衣裳,道:“不必了,就这样吧。”
她今儿穿了一袭肉粉色纱裙,外罩粉紫色绸缎长衣,长衣上的花纹是圆形的,头饰则只用了几粒细小白色的珠子。显得整个人清秀简洁。
玉枝扶了容氏朝外走,玉釉几步上前打起帘子。待二人出了沉香榭走得远了,玉釉连忙转身,快步走进了容氏的内室,手脚利索的翻找起来。
栖云轩。
蓝雨薇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摇醒,听得含雁说,“二奶奶来了。”还怔忡的说了句:“哪个二奶奶?”
含雁失笑,有心捉弄她,便轻声道:“林俯的二奶奶来了啊!”
“哦。”懵懵的应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含雁到不曾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连忙推了她几把,轻声道:“小姐,小姐,快起来,是容二奶奶来了。”
她这般推搡声音又加重了一些,蓝雨薇睡意渐消,才猛的醒过神来,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她来干什么?”一边示意含雁帮她梳头,嘴里兀自嘟喃道:“自己不睡午觉,别人也不用睡的么?”
含雁取了梳子,几下便帮她挽了个凌虚髻,在鬓间插了枝孔雀蓝绿镶红宝石白珍珠的步摇金凤簪。一袭鹅黄的高领内衣,外罩一件翠绿金花银蓝宽边长衣,淡雅而不失明艳衬得她整个人端庄平和,温柔可亲。
这边才收拾妥当,那边门外便响起小丫鬟请安的声音。
“奶奶来了。”
蓝雨薇适时上前,帘子打起,容氏走了进来。
“见过奶奶。”蓝雨薇屈身行礼。
容氏上前亲热的扶起她,笑道:“我在屋子里呆着无聊,便想到妹妹这来坐坐说说话,没有打扰到妹妹吧?”
“没有呢。”蓝雨薇就着容氏的手站起身,一边转头对含雁道,“去将那壶雨前龙井砌了给奶奶偿偿。”
“是。”含雁退下。
蓝雨薇引了容氏往前,两人就着红木圆桌落坐。
“这天气越来越热,总感觉胸口闷得慌,妹妹有没有这感觉?”容氏目光微转,扫了眼屋子里的布置,笑了道。
蓝雨薇接过含雁奉上的茶,递到容氏跟前,“春天嘛,总是这样的。”
“是啊,说起来,夏至就要到了。”容氏端了茶盏,轻轻的撇去杯沿的浮沫,一边道:“听院子里的丫鬟说,妹妹院里新种几棵金银花,适才来的时候看到了,再过得一、二月,这满院子都是花香了。”
容氏轻易不来她这,今儿突然来,不定打着什么算计。蓝雨薇早就防着她,忽的便听她得到院子里的金银花,不由暗忖,难道是吃醋来了?细想,不对啊。她对林鹤轩没情,林鹤轩就算是将心掏出来给别人,容氏只怕眉头也不会蹙一下。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啊,都有些年头了,原先还担心种不活,这几天看着到是放下心来。”
容氏便起身道,“妹妹陪我出去看看如何?我躺了这一天的,骨头都酸了。”
蓝雨薇笑了起身,陪着容氏朝院子里走去。
容氏几可见的使了个眼色给玉枝,玉枝便笑了上前挽了含雁的手道:“含雁,我听说姨娘做菜很有一手,你教教我吧,奶奶这几日食欲不大好,我正想着做些开胃的点心呢。”
“玉枝姐姐,你可难为我了。”含雁笑了道:“会做的是姨娘可不是我,我哪能教你什么啊。”
玉枝笑了道:“其实我早跟奶奶说了,不若请姨娘帮着做些,可奶奶她心疼姨娘……”
含雁眉头一挑,目光里便闪过了一抹寒光。快得,玉枝虽感觉到,但却不捕捉不到。她定睛再看时,含雁还是笑盈盈的站在那听着她说。玉枝,不由狐疑,都说含雁很是聪明,怎么这会子看起来却不像呢?
“奶奶是真把姨娘自家姐妹看待,我们也把姨娘当奶奶敬着。”
“玉枝姐姐,这话可千万使不得。”含雁连连摆手,“规矩不能坏了,主子便是主子。姨娘可一直将奶奶当主子敬着,你这样说,被传了出去,我们姨娘她真的便冤枉了。”
“瞧你,”玉枝嗔了含雁一眼,“就我们俩在这说话,你不说,我不说,谁能传了去。”
含雁却是一脸认真的道:“玉枝姐姐,姨娘真的是敬着奶奶的,几道点心本不是什么难事,奶奶若有心,其实只要吩咐一声便是。只我是个做奴婢的怎好做这种越越俎代庖的事,却是传不来这话的。”
玉枝被含雁说得脸色一白,人便僵在了那。
偏生含雁还笑了道:“玉枝姐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玉枝笑了笑道,“也是这么个理,只我们奶奶她……”
“奶奶是个宽厚的人,我们姨娘一直说奶奶是个好人。可玉枝姐姐你也知道,高门大户的本就是非多,我们姨娘几天也不出去一趟,就是怕惹上事非。从前在家的时候还喜欢自己上个小厨做几道菜,现在是不说是进厨房便连厨房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玉枝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股翻腾的恶气。扯了扯嘴角,给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淡淡的道:“含雁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