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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见她忽然停了不说,不由眉眼一撩,颇有风情的道:“我怎的了?”
“你,我也是要疼的不是!”林鹤轩探臂将容氏捞在了怀里,又分了一只手出来拿筷就着热腾腾的汤水,涮起了菜。“来,我们边吃边看风景吧。”
容氏吃了两口小菜,又喝了几杯果子酒,不想那酒喝起来口感极好,却是个后劲很足的。身侧,林鹤轩又温言浅语的劝着,不时的说几句打趣的话。
不多时,酒劲上涌,容氏看着眼前漫妙的美景,闻着林鹤轩身上淡淡的兰草香,不由得便悲从中来,眼眶红了红。好在她神思尚留有几分清明,硬是将浮在眼里的泪逼了回去。看着一道红纱帐外的美景,凄凄一笑。
“爷,你花了这般心思,可是有事要嘱托妾身?”容氏回身,微红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林鹤轩。
林鹤轩眉头一挑,笑道:“瞧你,心思这般重,怪不得越来越瘦。”
容氏低了头看着自己盈盈一握的细腰,吃吃一笑,“妾身真的很瘦吗?”
林鹤轩不容反驳的道:“一只手都握得过来,你说瘦不瘦!”
容氏默然了半响,瘦吗?当然瘦。她记得她新嫁时做的那些衣裳,一件也穿不了了,都大了。有些衣裳,明明前后不过隔了几日,可再拿出来穿时,似乎空荡了很多!
“唉……”悠悠的叹了口气,容氏淡淡一笑,“挺好,省了不少的布料呢!”
林鹤轩听着她带了嘲讽的笑,神色一黯,“妙鱼,我知道是我不好……”
“爷。”容氏尖了嗓子,待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时,谦然的一笑,幽幽道:“您别说了。”
一时间,亭子间便没了适才的欢欣,炉子里的炭火也似乎烧到头。
林鹤轩正准备喊了人来加炭,亭子外,却响起玉枝的声音。
“二爷,奶奶,华家的表少爷来了。”
亭子间里,林鹤轩挑了眉头看着容氏,忽的便眉眼如花,绽开一抹浅笑,“妙鱼,这下好了,他来了,你应该开心了。”
容氏脸上的淡淡的笑便僵了僵,干着喉咙道:“爷,您这话说得……”
林鹤轩执了她的手,站起,朝亭子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我记得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你新嫁的那天,他来送嫁。自后,便不再得见了,是吗?”
容氏点了点头。
“一起长大的情份总是不一样的,爷不是迂腐之人,走,我们去见见他。”
林鹤轩欲待重新去牵容氏的手,容氏却是扬眉一笑,柔声道:“爷先去吧,莫让表兄久等了。”
林鹤轩想了想,道:“那也好,我先去,你慢慢来。”
眼见得林鹤轩身影几步便只剩下个影子,容氏才长长的透了口气,玉枝几步上前扶了容氏,这才发现容氏的手竟微微的颤抖着。
“奶奶,”玉枝犹疑的看着容氏,“您这是?”
容氏一手扶了玉枝,一手紧紧的攥着胸口的衣襟,精致的脸上神色很是诡异,“玉枝,你有没有发现,爷,他今天很奇怪!”
玉枝想了想,摇了摇头。
容氏还欲再说,却一时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样的夫妻小调,从前林鹤轩也时常会玩上一玩。难道说,真的是她多心了?
“奶奶,许是那位要过门了,爷想着宽宽您的心……”玉枝从旁劝解道。
容氏摇了摇头,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顺了玉枝的话,“也许吧。”
玉枝四下里看了看,见四周无人,飞快的压了声音在容氏耳边说了几句话。容氏低垂着头赶路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好在玉枝眼疾手快,牢牢的搀住了她的手。
容氏稳了身子,看向玉枝,玉枝坚定的点了点头。乍然间,容氏脸颊便生起了两抹红云,眸光中亦多了汪亮亮的色彩。
……
前厅,林鹤轩正陪着一锦服华衫少年公子,轻声说笑着。
不多时,容氏扶了玉枝的手进来,上前与华衫公子见礼,“妙鱼,见过表兄。”
华衫公子轻声一笑,虚抬了手道:“表妹不用多礼,适才听鹤轩说,你们正在围炉赏雪,怕是我突然造访,扰了你们的雅兴吧!”
容氏睃了眼林鹤轩,见林鹤轩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二人,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浸在水中的黑矍石,深的让人看不到底,容氏莫名的竟心慌了半拍。稍倾,耳边响起林鹤轩的笑语声。她才霍然回神。
“铭皓兄言重了,闺阁之乐,什么时候都一样的。到是你,难得来趟中州,又与妙鱼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怎样都该招待好你才是!”
林鹤轩说到那从小长大的情份处时,嗓音突的便拔了拔。而华铭皓正低了头捧茶盏的手亦跟着定了定,他微微的撩了眼,见林鹤轩却满是宠溺的看着容氏柔柔的笑。
容氏亦跟着笑了道:“正是,表兄难得来,我去厨房让他们做桌好菜,你与二爷好生喝一几杯。”话落,以目光示意林鹤轩。
林鹤轩淡淡的颌了首,道:“去吧。”
容氏才刚起了身子,门外却响起小厮从安的声音。
“二爷,沈三爷派了小夏来,说是请您过一趟,有事商议。”
容氏才起的身子便僵在了那,为难的看向林鹤轩。
“你看这……”林鹤轩看向华铭皓。
华铭皓放了手里的茶盏,轻声道:“你去吧,我这次来在中州城里要耽搁些时日。喝酒的机会,多的是。”
林鹤轩便站起身,嘱咐容氏,“你好生招待下铭皓兄,我去去便来。”
容氏还想说些什么,林鹤轩已经对着华铭皓抱了抱拳,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厅堂里便剩下两人怔怔的看着彼此。
而林鹤轩在一甩帘子,走出沉香榭的那一刻,脸上的笑便似空中的雪,被寒风吹得无影无踪。候在门外的从安恭了身子迎上去。林鹤轩使了个眼色给他,从安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玉枝,你去厨房说一声,做几道表少爷爱吃的菜。”
“是,奶奶。”
玉枝打了帘子退出来。
屋子里,华铭皓到得这时,一盏花也已快见底。
容氏又喊了声,“玉釉,替表少爷沏杯新茶。”
候在外面的玉釉连忙应了声,重新沏了杯新茶奉上。
容氏摆了摆手,“你去外面看着点,我与表少爷说几句话。”
“是,奶奶。”玉釉应声退下。
蓝俯,宜雨轩。
蓝雨薇捧了个手炉,坐在廊檐下,唇角含笑的看着春妮,半夏,蓝锦烨几人正滚了个大大的雪球,搭雪人。夏兰,翠菊是个本份的,一侧的铃兰看着几人怎么都不能将那雪团滚成球,不由便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帮忙。又恐被蓝雨薇责怪,只不住的拿眼看蓝雨薇。
“你要是想玩,便去玩吧。”
得了蓝雨薇的吩咐,铃兰欢呼一声,便跑了下去。
这边厢,含雁撑了把油纸伞正与蔡婆子说说笑笑的走进来,冷不防的一个雪球兜头而下,砸得她满头满脸。
“死丫头,你玩疯了。”含雁拍了一身的碎雪,朝偷偷往蓝锦烨身后的藏的铃兰骂了声,对笑眯眯坐在廊檐下看热闹的蓝雨薇道:“小姐,这皮猴儿再宠便要上天了。”
蓝雨薇笑了道:“这么大的雪,拘了人也拘不了心,索性让她们玩个痛快。”
含雁便瞪了几个小丫头道:“仔细着玩,小心别伤了自个儿,等会哭鼻子。”话落,朝蓝雨薇使了个眼色。
蓝雨薇便笑了起身往里走,一边嘱咐蔡婆子,“烧些姜汤放那,等会让她们一人喝一碗。”
蔡婆子连连应了。
进了屋子,含雁换了身衣裳,又倒了杯热茶,缓了缓口气,才坐到蓝雨薇身前,轻声说起来。
“打听清楚了,那位爷,是林俯二奶奶娘家的表少爷。”
“表少爷?”蓝雨薇蹙了眉头,即是表少爷,林鹤轩该识得的才是,怎的那天,却是擦肩而过,林鹤轩竟还似是有意隐瞒了他自己似的。
含雁点了点头,“是容二奶奶母亲姐姐俯上的少爷,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份不一般。”歇了歇又道:“这位表少爷,姓华,名铭皓。”
“华铭皓!”
蓝雨薇似乎觉得这名字很隐约有些熟悉,却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听说过。
“小姐可还记得中宫之乱?”
蓝雨薇点了点头,中宫之乱,她怎么会忘记,便是那场乱,父亲才丢了命不是。
含雁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华铭皓便是天成年间妃华灵芸的母族,华家的嫡少爷。”
这么大的来头!蓝雨薇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冷气。
“我记得,中宫之乱后,华家势弱,但皇上却封了这位华少爷正四品副骁骑参领的职位。”蓝雨薇蹙眉道。
含雁点头附合,“小姐,没记错。华妃虽然被赶出宫庭,但是她临去前求了皇帝给华少爷封了这么个官。”
蓝雨薇不由便失笑,半响默然无语。
含雁见她不说话,便也不敢多话,只安静的坐在一边。
“那另一位呢,那位气宇轩昂的公子,是哪家的爷?”
含雁摇了摇头,“那位爷没打听出来。”
蓝雨薇想了想,也是,此刻又不是在司隶,他们也不再是三品大员。光凭着含雁一个小丫鬟的身份,怎么可能打听出那个人来。
“好了,你也去喝碗姜汤吧。”
含雁福了礼,退下。
华铭皓?表少爷!蓝雨薇怔怔的念着这个名字。半响,忽的“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然笑声才刚过,她不由得便又脸色一白,手紧紧攥了手里的暖炉,却是一失手,将手炉外面的布给扯了,葱剥的指尖与滚烫的手炉碰个正着。
“唔!”
正撩了帘子进屋的寻雪听得她这声痛呼,几步上前,失声道:“怎么了?”
蓝雨薇闻语抬头,见是寻雪,连忙道:“没什么,烫了下。”话落又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母亲那有事?”
寻雪摇头,已经去寻鹅油膏,替蓝雨薇抹了起来,一边抹一轻声道:“小姐您也不能太由着那几个小丫鬟了,该教的规矩还是要的教的。”
蓝雨薇笑了笑,“怎的好端端说起这话?”
寻雪将手里抹好的鹅油膏盖好,重新放了原处。
“今儿已是廿六,没得几日便是除夕。除夕一过,小姐您……”顿了顿,哑声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您不比我们清楚?含雁虽然能干,可全指着她……人说双拳难敌四手……”
蓝雨薇便明白了寻雪的意思,这丫头是担心她到了林俯后日子不好过呢!
“你即这么担心,何不便跟了我过去,我也有个帮手不是!”
寻雪霍然抬头,看了蓝雨薇,半响红了脸,吃吃的道:“奴婢不是怕事,实在是奴婢怕帮不上小姐,反而拖累了小姐。”
蓝雨薇见寻雪两颊飞红媚丽如花,便“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别担心了,那又不是龙潭虎穴,还能吃了我不成!”
“可是……”寻雪还想再说。
蓝雨薇摇头,执了寻雪的手,“寻雪,替我看顾好太太。”
因着蓝雨薇庄重而沉凝的语气,寻雪“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寻雪抬了头看着蓝雨薇,一字一句道:“小姐,奴婢在这发誓,一定会拿命护着太太。”
“只让你看顾好太太,生啊死的做什么。”蓝雨薇压下心头的微涩,一把将寻雪搀了起来。“好了,去把含雁寻来,商量下这个年怎么过吧。”
寻雪应了声,正欲走出去,不想,含雁却是几步走了进来。
主仆几人便围着张桌子,商量起过年的事宜来。
……
同春楼。
沈于飞把玩着手里的酒盏,他的对面,林鹤轩正面无表情的扒拉着盘子里冷得像冰碴的菜。
“你说,如果三小姐在中州城里开家酒楼,还会有同春楼么?”沈于飞忽然道。
林鹤轩抬了脸,眸色茫然的道,“她可能会认为做菜是道辛苦事吧!”
“哦!”沈于飞失笑道:“我看她厨艺了得,还以为她对下厨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