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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澈闻言江暖心向肖宁要五百万两黄金,他嘴角不由也跟着抽了抽,这丫头,还真敢要!
而姚道梅此时流汗几乎都要流到脱水而亡了。
肖宁死死盯着江暖心,那眼神恶毒几可杀人,独孤睿亦不说话,面色阴沉难辨,肖淮担心身在大牢中的肖匝中安危,又想起之前皇帝命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将江暖心请出去,不由皱紧眉头,扯了扯肖宁的袖子。
“好!我答应你!五百万两黄金,明天天黑之前,一定送到府上!”肖宁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一双手在身侧握的死紧,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半晌后,他方才咬着牙狠声说道。
“立字据!”江暖心还一副生怕肖宁反悔的模样,很小心眼地要求立下字据。
“姚大人!”肖宁脸色铁青,姚道梅闻声,赶紧命人准备笔墨。
很快,字据立好,肖宁按下指印,江暖心顿时喜笑颜开。
“可以走了吗?!”就因为自家妹妹的莽撞冒失,一下子损失一半家产,肖宁不可谓不肉疼心疼肝疼,但面上却还要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走!这就走!”江暖心宝贝似的收起字据,抬脚就往外走。
姚道梅跟在后面,见终于送走了煞星,他松了口气,然而此时,耳边却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姚大人,跟本王进宫!”
来了!算账的来了!姚道梅眼前一黑,差点被吓哭,他突然好恨他爹,没事干啥给他起这个名字嘛,这回他是真要倒霉了!
无故关押亲王,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正文 087 月下幽会
087
这一仗,江暖心可谓是大获全胜,从大牢出来后,她象征性地去了公主府一趟,向鼎力相助的李长风独孤盈夫妇道过谢,江暖心又在皇帝派来的御林军以及公主府侍卫护送下,环城一周,风风光光地回了镇国公府。
凤京城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各个都是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说江暖心杀了公主吗?怎么公主府的侍卫们会对她那么尊敬?
不多时,便有好事者打听到了事实真相,凤京城内顿时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而先前那些听信谣言诋毁江暖心的百姓们也纷纷倒戈,更加不吝言辞赞美起来,什么江大小姐蕙质兰心,是华佗神医再世,都已经是整个凤京城人人皆知的真理了。
短短半日之内,江暖心的形象由光辉到败坏,再到远胜从前的光芒万丈,简直是神逆转!
入夜。
此时的烟罗阁内静悄悄一片,屋里没有掌灯,有淡淡月华透过窗棂洒入,月光铺了一地银白。
桌前,有一袭黛影轻伏,月色落在她纤弱肩头,她的脸枕在手臂上,如墨长发瀑布般泼洒在桌面上,有银练泻下,那柔亮的黑色宛如流水蜿蜒。她背着光,一张平凡至极的小脸便隐在了阴影中,那半面紫红胎记的颜色仿佛又深了些许,黛色双眉下,密密长睫覆住了眼帘,也遮住了那满目的孤傲清华。
夜,渐渐深了,连翘与白芷站在窗前,她们已经站了很久,两人面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因为她们不明白,小姐她到底是怎么了,从傍晚回来时起她就将她自己关在了屋里,连晚膳都没用,她们见她一直伏在那,像是睡着了,也不敢去打扰,只想等着小姐醒了再进去服侍,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连翘望了望天色,月亮已上中天,快子时了,凭着她们二人服侍小姐多年的经验,她们知道,小姐今天绝对是有心事。
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事能让向来洒脱不羁的小姐愁成这样?连翘与白芷很困惑。
“喵呜~”蔷薇丛后忽然响起一声慵懒的猫咪叫声。
二婢转身去看,便见一只一身灰色斑纹长毛,头戴纯阳冠,一对金瞳闪耀着贼光的肥猫正两只前爪着地,张着嘴呵欠连连地在伸懒腰。
“小貔大人!”二婢连忙躬身行礼。
“喵呜~”小貔大人显然很受用,眯着眼睛胡子一翘,便迈着优雅得猫步走过来,用着不符合它体型的轻盈动作跳上了窗户,随即消失在二婢眼前。
二婢相视一眼,同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从她们第一次见到这只肥猫时起,就听甄道长这么称呼它,一开始她们还嗤笑甄道长宠猫过度,一直都是肥猫肥猫的叫,直到后来不断被整,不是饭里掺了沙子,就是衣裙被咬烂撕碎,或者是走路无故摔跤,她们才明白自己得罪的是什么样一只不简单的猫,而且她们也发觉小貔大人能听懂人言,从此再也不敢轻视。
小貔大人进屋后,直接跳到了桌上,毫不客气就是一屁股往江暖心脸上坐了下去。
“肥喵!找死啊!”饶是江暖心反应迅速,立即就躲了开去,也被小貔大人刚拉完臭臭的大屁股给熏得差点吐了出来。
“喵喵喵!”小貔大人得意一笑,谁叫你下午那样对待爷,爷没将大便糊你脸上,爷都被自己的善良感动了!
然而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江暖心今天却是很显然不想搭理小貔大人,只见她挥了挥手,只是吼了那一嗓子,就再没了声音。小貔大人金瞳中难掩讶异,刚想蹭过去,却见江暖心已经起身走开。
“喵呜!”小貔大人顿时紧张了,江暖心这个魂淡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往常它这么干,她至少要揪掉它一撮毛的呀!怎么今天这么轻易就放过它?
“走开啦!”江暖心见小貔大人又蹭了过来,不由烦躁地一把推开它。
小貔大人再接再厉,江暖心立即发毛了,“龙小貔,你再敢用你那大屁股在我脸前晃,信不信我马上阉了你!”
“喵呜!”小貔大人惊恐地双爪捂住裆下,再不敢去挑衅江暖心,而是踮着脚赶紧跑路,因为它很明白这大恶女可是说到做到的!
“啊啊啊!烦死了!”江暖心却突然尖叫起来,小貔大人顿时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自己将自己绊倒在地。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发什么疯?!”江暖心刚吼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嘲讽。
是道男声,很沧桑,嗓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然而却又低沉富有磁性,让人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感觉。
江暖心闻声先是一愣,她下意识转眸去看正双爪捂在胯下的小貔大人,某大人也是愣了愣,一人一喵黑眸撞上金瞳,一秒钟后,同时尖叫出声。
“啊啊啊!”
“喵喵喵!”
正在屋外惆怅自己小姐到底在烦恼什么的连翘与白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内室的门突然洞开,二人刚要出声去唤小姐,眼前迅疾掠过一黛影,一灰影,一人一喵眼神都不带瞄二婢一眼的,身影转瞬就跳上了墙头。
二婢连忙转眸去看,却见那墙头上早有一人,此时那人姿态懒散斜坐在那,一脚悬空,一脚搭在墙头,右手正举着一只酒壶仰头痛饮,他一身深蓝色粗布衣衫,发髻松松挽在头顶,只以一竹簪固定,有许多发丝凌乱散在了脸旁,酒水沿着他刚毅的下巴滴滴滚落,月光照耀下,更是显得此人狂放不羁。
彼时江暖心与小貔大人都已跳上了墙头,一人一喵同时抱住那男子蹭啊蹭啊蹭。
“师傅~”江暖心将脸埋在男子胳膊上,小脸笑开了花。
“喵呜~”小貔大人抱住男子大腿,眯着眼睛叫的亲昵无比。
“好了好了!”男子一脸嫌弃得抽出胳膊,拨开某大人,然后晃了晃酒壶,用那对亮得惊人的黑眸望着江暖心,“小混蛋,有酒吗?”
“有!”江暖心兴奋地吩咐连翘白芷,“快去将那两坛百年梨花醉拿来!”
“是!小姐!”连翘与白芷松了口气,又向男子行了一礼,“甄道长好!”
“好好!快去拿酒!”被称为甄道长的,正是江暖心的师傅,也就是她口中的那位死老道士,此时他一听闻江暖心藏着两坛百年梨花醉,顿时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馋得口水都快出来了。
说话间,二人一喵已从墙角下来,小貔大人激动地抱着甄道长的大腿坚决不放,最后被甄道长一把拎起了后脖子,一路拎了进屋。
“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那么久没消息,人家都担心死了啦!”江暖心两眼兴奋放光,这老道士大半年前说是要出去云游,期间除了来了一封信告知她苍生谱现世之外,从此就杳无音讯,害她担心了好久,以为他被哪座山头的女霸王给劫走做压寨相公了。
“说什么说!”甄道长仿佛会读心术,一眼就看穿了江暖心心中所想,他屈指敲了她脑门一个爆栗,没好气道,“你师傅我老人家就那点本事?再怎么说,要被劫也得是被一朝公主劫走吧!”
“嘁,少臭美!”江暖心闻言忍不住斜眼看他,“就你这邋遢样,哪个不长眼的公主会看上你呀!”
“邋遢?”甄道长鄙视江暖心,“那叫品位!小貔大人你说是不是?”
“喵喵喵喵喵喵喵!”小貔大人立即仰着脑袋眉开眼笑,可着劲得拍起甄道长的马屁来。
“哼,人喵为奸!”江暖心白眼。
“小姐,甄道长,酒来了!”连翘与白芷此时推门走进,人还离得老远,那梨花醉沁人的酒香味就如有形般飘来。
“好酒!”甄道长双目倏地亮起,眼底露出贪婪的光芒,一把抢过一坛,拍开了封口就往嘴里灌。
连翘白芷放下酒坛后就转身离开了,江暖心坐在甄道长对面,她刚想去拿其中一坛酒,就见甄道长突然目光炯炯盯着她,“你怎么还不走?”
“啊?”江暖心被他这一句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瞪着一对大眼睛傻傻问道,“去哪?”
“不是与人有约么?真想让人家一直等你到天亮?”甄道长语不惊人死不休。
彼时江暖心先是一怔,接着便脸色爆红,叉腰怒吼,“死老道士,你跟踪我?!”
甄道长指尖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张小纸条来,“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拍,十分鄙视,“你这个笨蛋,连情书都能弄掉,老子怎么会教出你这个笨徒弟!”
“喵呜!”小貔大人十分赞同。
“还给我!”江暖心忙不迭抢过那张纸条,一张小脸早就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哟,小笨蛋,原来你也会脸红啊!”甄道长在一旁十分毒舌地调笑道。
“要你管!”江暖心的脸不由更加红透,她心里更是在连连懊恼,这纸条是出京兆尹府衙大牢时,独孤澈塞给她的,上面只写着两行字:月上柳梢头,南湖樱树下,你不来,我不走!
江暖心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的纸条,她很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他写的,但那两行凌厉苍劲的漂亮字体她却认得很清楚,确实是他的字,她在他书房里看见过。
这也是为什么江暖心明明得了光芒万丈的好名声,又狠狠打击了肖家,还平白赢来了五百万两黄金,却还是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屋里的原因。
因为她很纠结,纠结得都快要愁死自己了,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赴约。
去了,那么她就等于是彻底承认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可是她又真的害怕,害怕这段感情不能持久。
甄道长将江暖心的神情完全看在眼里,他往口中灌下香洌清醇的酒水,心中不由暗叹一声,果然是情之一字最伤人啊!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必在意那么多?!”甄道长放下酒坛,眼帘垂下,他眼中似有绮丽光芒掠过,顿了顿,忽然淡声开口,“暖心,跟着自己的心走,莫要到失去后再来后悔!”
江暖心一愣,心头却像是有冰棱被一记重锤击碎,脑海里亦像是有道道白光汇聚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