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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这半日路,还真有些饿了,她便不做推脱的接了过来,剥开皮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耳边就断断续续掠过戮风嚼着地瓜说话,含糊不清的话语:“这次回去,少不得受罚,你可是殿下身边的红人,可得我为说几句好话!”
“什么红人?”这帮人的眼睛是歪着长得吗?哪个红人红到了挨降龙鞭?幽幽哪个红人会被去斗兽场和死囚猛虎玩命争斗,来饱主子的眼福?
戮风轻轻一笑,“殿下连去万花楼那种地方,都带着你,还说你不是红人!”
她皱了皱眉,“那照你这么说,被殿下带去过万花楼的都是殿下跟前的红人,那逍遥王府半数以上的侍卫岂不都是红人!”
戮风别有深意得眸光往她身上一落:“那怎么能一样,跟着殿下去过万花楼的侍卫虽多,但和殿下关了门,单独相处的只有你一个啊!”
原来谣言是从这里演变来的!这事她还真说不清,要是这会儿和戮风板着脸说,她和白玉熙关起门来共处一室,而相安无事,怕是没人会信!反正白玉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担的就是风流王爷的名头,既拿她当了幌子,她便躲不过这众人的误会!罢了!罢了!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只要那让她在意的人不信这些谣传,这些谣传便不能伤到她半分!
她低头继续啃地瓜,不多费口舌做无谓的争辩。
戮风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应下了,便把剩下的地瓜一股脑儿都塞入口中,胡乱嚼了嚼咽下,诉起了苦:“我也是大意!以为这趟是什么轻松的伙计,就没带多少人手,却不料接了人,却在回程的路上遇到那些个不要命的主儿。一番拼杀,身上虽然挂了彩,但好歹留了条命,也算是个教训,以后再不敢掉以轻心!”
她的目光一一点过火堆旁围坐的人,清一色的男人,没个女的,便猜测道:“张侍郎家的小姐,死了?”
戮风摇了摇头:“死是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她问:“此话怎讲?”
戮风叹了一声:“那张侍郎家的小姐中了这谷中黎箭草的毒!”
黎箭草?!那可是她们暗人必须熟记熟识的十大毒物之一,此草形状若箭,若是误食,半个时辰之内,便会让误食之人,一命归西,若是把这草毒抹在兵器上,中着七步之内便会毙命,在这时是种无解的毒物。
但前世里,在她去世前几个月,孙老头找到了这黎箭草的解药。就是那生长在这草旁的一种不起眼的开着小黄花的一种不知名的草药,孙老头说这黎箭草因为毒性猛烈,所生长的地方周围,寸草不生,但惟独长着这种草药,所谓万物相生相克,便是这个缘故。
听戮风方才所言,这张侍郎家的小姐中毒而无未死,必然是用了暂缓毒性的药,为其续着命。
果真,在下一刻,戮风便印证了她的猜测:“我给她服了孙神医给我们傍生的续命药丸,且吊住了她的命。但你也知道,这续命药丸虽灵,但也只能暂缓十日的毒性。我们几个都受了重伤,要想行路,只怕还得再养上几日,正愁着不能在这小姐临死前,带着人回王府复命,你这一来,可算是帮了我们了!”
帮不帮得上忙,那就得看那位张侍郎家的小姐是真还是假了!
她的嘴角再度溢出一抹笑,“那位张侍郎家的小姐在哪?”
戮风起身引路:“在后面那山洞里,我带你去!”
她往后一瞧,不远处果真有个山洞,洞口处湿漉漉地往下逮着谁,跟在戮风身后进了山洞,光线立时变得晦暗。
她便站在了洞口,想接着洞口那一点亮光,把躺在洞内的那个女子看清楚,目光掠过那垫下女子身下的沾满血迹,布满刀痕的黑色披风,往那女子的脸上瞅。
看了一眼,呼吸一凝。不相信地看了再看,那张脸终于和前世里梅妆那张让白玉熙钟情深爱的脸重合。
柳青青失态地冲了过去,不管不顾地撩起了那女子的衣袖,那曾刻入她脑海,也曾让她嫉恨不易的梅花胎记,赫然长在女子的右腕上,绯色的,如胭脂一般的红!
梅妆!居然真的是梅妆!
柳青青心因为这枚梅花胎记而跳得迅猛,深深的吸了口气后,她冷静了下来,把这两个梅妆的事,又想了一遍,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形成,她抬了头再问那戮风:“你是在哪儿救下张小姐的?”
103 恻隐之心
更新时间:2014820 22:12:42 本章字数:4486
戮风帮着昏迷着的‘张侍郎家的小姐’往上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离这不远的那条道上!”
柳青青听他这么说,脑中原本的猜测又被打乱了,眉头一皱,不自觉地松开了扣在‘张小姐’右腕上的手。
戮风眼明手快地把‘张小姐’那下落的右手腕接住,小心护着,轻轻放入那披风内,一双眸子难离那正在睡梦中的佳人,叹了一声:“都说红颜薄命!这张侍郎的千金躲过那两个黑衣人的追杀,却躲不过这黎箭草的草毒!”
这句话倒是又提醒了柳青青,她的眼往那‘张小姐’紧闭着双眸的脸上一落,心中还拿不定不主意。是该救?还不该救?若是不救,瞅这个‘张小姐’这副模样强吊着一口气的模样,只怕即便把人带回了都城,也等不到见白玉熙就咽了气。若是救,那就得去快些去寻那解毒的草药,那孙老头说,这解毒的草药必得开出小黄花的才能有效,那花只开六个时辰,这黎箭草并不多见,这也就意味着,生长这黎箭草周围的解毒草药,也不多见,何况还是要正开着花的,那就更难寻了。这‘张小姐’不是和他们这般会武功的练家子,这续命药丸的药力落到身上只怕是要打了折扣,所能留给她找药的时间,只怕是不多了!
她眉头蹙得更紧,细细回想,这个女人倒也没做个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前世里最大的罪过,就是成为那白玉熙最爱的女人。如今她对白玉熙的那份心思一断,这份罪过便也跟着烟消云散。没了罪过,也不表示她便要施以援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种句话,如她这般满手血腥的暗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戮风的心思仿佛一直系在‘张小姐’身上,根本没有发觉一旁柳青青的异样,话头一开,便没了完:“我做什么不好?烤个野鸭,烤个鸟雀儿不是拿手的么?非要弄什么鲜蘑汤!弄就弄吧,也不心细着些,连汤里混入了黎箭草也没发觉,还紧着把舀出来的第一碗给了她喝!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给喝没了!”
要说柳青青对着戮风,相比其它侍卫,还是有些好感的,不说他清爽的长相,就当说那堪比酥饼的念叨神功,出远任务时,同行的人里有上这么一个人,怎么也都不会闷。
柳青青看着戮风那哀愁中带着三分自责,七分惋惜的神态,配上他现下颓废造型,颇有些好笑。轻咳了下,压了压自己即将上翘的嘴角,调整出略带忧伤的表情,配合着戮风。
戮风还继续沉浸在自个儿的情绪里,重重地叹了一声:“我呀就是这命!一双手尽摸剑杀人了,冷不丁救个人,连老天都不帮忙!原先我又不知道这张小姐的身份,不过是见到两个黑衣人,光天化日之下举刀追杀一个弱女子,我见那女子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把人救下!我一个暗人,能动动恻隐之心,救个人容易么?怎么就让她中了那绝命的毒了呢!”
柳青青抽了抽嘴角,勉强保持着面上的忧愁神色,装作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做暗人混到一等,跟了各位主子王爷,出了地宫,就便有了一个新的、能在日头低下亮出来的光明正大的身份。但身份易变,人的品性不容易变,大多数从地宫出来的暗人,身上都含着那暗黑的特质,性子深沉,做事狠辣,那种当街救下被地痞无赖欺负的少女,或是狠揍那强抢民女的恶少,诸如此类救人水火的善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但这戮风偏生就是一枚暗人界的奇葩。这样的好打不平的英雄好汉里,偏生就有他。只有他们这些一起从地宫出来的人才知道,要让戮风除暴安良,得要一个先提条件,那就是那位受难受灾的得是个姑娘。一般的姑娘家还不成,必得是那模样水灵,身量苗条的妙龄女子,不然可恻不动戮风那颗稍微有些硬的恻隐之心。
柳青青在心中对戮风的善事嗤之以鼻,戮风却浑然不知,还在径自絮叨着:“中毒就中毒吧!既然横竖都要死,何必再让后头那一拨不要命的再追上来,害得我带出来的人死了大半,没死的也就剩下半条命,这次回去要是因此挨上那降龙鞭,这剩下的半条命也得去了!”
柳青青耐着性子听完,倒是整理出了这‘张小姐’获救的经过,先是有人追杀,未遂后,又有大批的人过来,这倒是像是某人的作风,这也让这位‘张小姐’更像是真的,但这中间似乎有个重要的环节,让她很是疑惑,便一转头,问那戮风:“你怎么认定她就是张侍郎的小姐?”
戮风斜斜地瞟了她一眼:“你忘了那名震京城的墨痕玉?”
这玉她记得!这张侍郎除了爱老婆只外,还爱一件东西,便是那玉石。可谓是爱到如痴如醉的地步,当侍郎这些年,所得的俸禄,除去日常开销,几乎都买了玉,那最出名的便是墨痕玉。日日捧在手里把玩,连睡觉都搁在枕头边上。这般喜爱,让夫人都嫉妒得发了怒,让张侍郎两者选其一,有玉没她,有她没玉!女人有时候就是这般,闹起来根本都没个‘理’字可讲。张侍郎是堂堂君子,自然不能和小女子计较,留着老泪,对着玉石空思了一夜,第二日便找了一位有名的玉器雕刻名师,把这墨痕玉雕成了一块精美绝伦的玉佩,给女儿做了生辰贺礼,总算是保住了这块玉佩,避免了其被夫人砸碎的命运。这块玉色泽莹白,中间有自然形成的墨色山水,当时罕有,却是极易认得。
柳青青的眼往那‘张小姐’的腰间看,果真在‘张小姐’那右侧腰间略偏一点的位置,看到了那未被披风盖住的半截玉佩。
柳青青轻轻一笑,“单凭墨痕玉佩,并不能证明她就是张侍郎的女儿张梅妆!”
同样,有了那绯色梅花胎记的梅妆,也许真是那前世里白玉熙最爱的女人,但未必是那真正的梅妆——那张侍郎的女儿!从一开始,她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把前世里那既成事实的一切推翻,往前追溯,也许拥有秘密的人,不就只有她柳青青一个人!
戮风不屑地嗤了一声,“张侍郎是陛下认定的罪人,他的女儿得被流放去那极北的苦寒之地,若是中途逃跑,那便是砍头的死罪。还会有那不要命的,去冒认他的女儿!”
一般人自然不会,但那别有用心,就难说了!
柳青青半真半假道:“我和孙神医学过一些药方子,方才来时,看着有几味能解毒的草药,我找来让她服下,即便解不了毒,延缓一下毒性也是好的!”
戮风闻言,脸上掠起惊喜,“那你快去!”
“那你好好看着她!”这句诚然是多余的话,就凭戮风快黏在‘张小姐’脸上的那双眼睛,怎会不好好顾看,但客气的话,她还是要说。
戮风点头嗯了一声,便焦急地催柳青青快走。
柳青青应了声,转身出了洞府,往那围坐火堆旁的那个满是伤痕的人身上一打量,便放弃了人多好办事的念头。戮风应该是这几个人里伤势最轻的,走路也一瘸一拐,根本走不出百米,要是叫上这几个,估计得扶着这几个人走,那不是自找麻烦。
皱了皱眉,疾步往那生长着花草的地方走。好在运气不坏,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