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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孙神医了!”白玉熙对孙老头虚应客气后,转头对戮风吩咐:“代本王送孙神医出去!”
戮风得令,躬身行礼后,引着提着药箱的孙老头出了门。
屋内有只剩下柳青青和白玉熙两人,她却没了方才两人相对时那份娇笑应对的心思,垂着眸,径自理着此刻乱成一团麻的心绪。听得白玉熙轻唤‘媚瑶’,这才发觉白玉熙还抱着她站在原地。
“累不累?”白玉熙的声音依旧千般温柔。
她摇头。
“若是不累,那我们便回府了!这儿虽有高床暖枕,但总归没家里舒服!”
家?!白玉熙居然用了这个字眼,那逍遥王府,对她来说岂能成为家!那冰冷的曾经承载过她无数次心酸失望的地方,常常让她触景而叹,心酸不再,徒留怅然。何况那里还住着一个以为她抢夺了自己丈夫的逍遥王妃!她此刻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这位王妃的阴谋阳谋了!
她摇头,低声道:“我想出去住几日!”
“嗯?”白玉熙一时没听清她说的话。
她抬眸,轻叹了一声,对他半吐心声:“我不想回逍遥王府,面对那逍遥王妃,我此刻没有心力再应对她了!”
白玉熙柔声劝哄:“有我在,何须你应对她!”
“那这一次,殿下不是让我独自应对了!”她的语气一冷,眼眸里泄露了此刻心中真实怒气。装了这么日子,她也有些累了,这样的倍受打击、心灰意冷的时刻,她实在是没心思装了。
白玉熙一怔,像是没料到近些日子温柔如水的她,会忽然发怒,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一声,妥协了:“我在城郊还有一处别院,你暂时去那里住些日子,等精神好了些,再王府吧!”
她别过了脸。毕竟还不是和白玉熙撕破脸的时候,但此刻实在是管不住她的脾气,这样的状况下,还是选择闭嘴比较好!紧抿着嘴,任由白玉熙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她出了府,又和她同骑一匹马,来到了他口中的那处别院。
下了马,再次打横抱起她,在院子里一仆一婢异样的注视下,进了厢房,把她往床榻上一放,替她盖上了被子。
“媚瑶,我是中途折返的,此刻得……”白玉熙话音一顿,面上有着为难,眸中有着不舍。
她的语气终于软了一软,“去吧!”
白玉熙的手在她面颊上轻轻抚了抚,像是下了狠下决心似地,站起身回头对着站在厢房门外的一仆一婢,沉着声道:“好好照顾夫人!”
听得一仆一婢异口同声应声后,白玉熙这才放心离去,左脚跨过厢房门的时候,忽然顿住了步子,转回头看她,眸中似有水光点点。
日公子这样的神色,只怕能让天地为之动容。她知道白玉熙在等什么,要她一句柔软的话,如平常送情郎出门的女子般,叮嘱‘一路小心’,或是‘我等着你回来’这样的话。
她终究是狠心的,只软了软面色,提了提嘴角,划出若有似无的笑,催了声立在门边难以挪动步子的白玉熙:“去吧!”
白玉熙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转回了头,再次迈开步子。如风般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柳青青的视线里。
一仆一婢上去行礼:“小喜、小梅见过夫人!”
“不用多礼!我有些乏,想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柳青青的身子往床内侧一翻,给他们一个困乏的背影。
一仆一婢应了声,很快便带上门出去了。柳青青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躺了好一会儿,这个陌生的地方,实在不能激起半点让她舒适的睡意。她好累,心累,身子更累。白玉熙刚才说的对,外头再好,总归没家里舒服!她要回家,好好养一养,她受到重创而颓然的身心!她忽然想到了林子里那间草舍,那是这整个都城里,让她能感受到有家气息地方。
于是,便起了身出了门房门,为了免得碰见那小喜,小梅,便提起运功上了房顶。折腾一番,此刻夜幕已降,真是凌空飞渡不会引人注目之时,虽然明知她这身子刚经过毒药和蛊虫的折磨,大伤了元气,不易再折腾,但谁没有任性的时候,硬是不顾身体的不适,运起轻功到了树林。
脚跟贴到草舍的门前的地面时候,身子就因体内紊乱的真气,猛地一颤,她扑在了草舍的门上。
‘砰——’的一声重响,压得草舍那扇单薄的竹门跟着狠狠一颤。
她的手忙往旁一伸,扶住了门框,好歹没让自己摔入门内。
“青青!”
重重喘息之间,闻得耳边一声唤,她抬起眸子看清了向自己走来的人,鼻子一酸,就直直扑了过去。
凤十七张开臂膀,把她纳入怀中。她用下巴抵住他的肩,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朝他肩头滚落,碎成沫子,濡湿了他的衣衫。
“发生什么事了?”凤十七感觉到了肩头的湿意,双手抓在她的双臂上,试图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却感觉她的手跟着环住了他的腰,拒绝着他的尝试。
耳边只闻得她急促的鼻息声,但从她那抑制不住不断颤动的双肩,他便知道她在哭!为了不让哭声从口中传出来,她一定死死的咬着唇!
他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宛若有一把刀,一片片凌迟着,却不敢打断她,这样压抑了许久的悲伤,必得是哭出来才好,若是憋在心里,只怕会抑郁成伤。他试过的,所以不想让她再试!
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陪着她悲伤,陪着她难过,是此刻他唯一能做的!
130 患得患失
更新时间:2014915 23:32:57 本章字数:5317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没在也发不出声,哭得再也落不了泪,哭得再也睁不开红肿的双眼。她终于倦极了,就依傍着那个温暖的怀抱,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双眼的酸涩不适被冰凉化解,让她一夜好睡。醒过来,从面上摸下来一块湿润的帕子,已被她的体温熨烫得微温。毫无疑问,昨夜里那冰冷的东西,应该是它!
她揉了揉额角从床上坐起,正听得‘吱呀’一声草舍那扇竹门启开的响声,便抬眼往竹门处看去。
凤十七端着一个正冒着热气的瓷碗,进门而来。一身衣衫尽是褶皱,头上用一支白玉簪子簪住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略显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双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未睡的模样。
“醒了!”凤十七见她醒来,在门口略略顿了顿步子,对着她微微一笑,眉眼散落在周身的阳光还要绚烂刺眼。
在一瞬间的惊艳过后,她用双手捂住了脸,把身子往床内一偏,“不要看我!”
听得凤十七急促的脚步声在桌边一顿,像是把手中的粥碗放在桌上,她眉头一皱,双手捂得更紧:“不要过来!”
脚步声果真应声顿住。
“青青——”凤十七低低的唤了她一声,话音里有着迷茫和无措,似乎还有着一份淡淡的哀伤。
若是不解释,敏感的凤十七定然会以为她对他有了厌烦,便又开口补了句:“我昨夜里哭了这么久,双眼一定肿的不能看了!现在我这个样子肯定很难看,我不想你看到,你不要过来!”
意外的,这次凤十七不但没有听话,反而更急的走了过来,往床边一坐,就伸手来掰开她的手。
她自然不依从,一双手紧紧的捂着脸,一寸都不肯挪开。
凤十七也没有勉强,手仍旧轻轻握着,柔声细气的话语里带了十分如同哄劝孩子般的耐心:“用凉帕子冷敷,可是有效的偏方。我小时候哭完,奶娘都是用这个法子给我消肿的!你现在的双眼,一点异样都没有。不信,你去对着盆里的水照一照!”
想起了他一夜未眠,熬出来的憔悴面容,她移开手。和他饱含柔情的双眸碰撞,蓦然生出一股心疼。伸手去抚他的脸,手从他脸颊一路滑下来,微微扎痛掌心的是他新长出了胡渣。
她的手一颤,这和童年记忆里,久违了感觉,让心头发酸:“傻瓜!就为了给我敷眼睛,让自己一夜都没睡!”
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不会说好听的话,只会看着她柔柔的笑。相比白玉熙说甜言蜜语时,她的无动于衷,此刻心中却是暖暖的,温温的,大概这就是世人称之为感动的东西吧!
虽然还想和他这么柔情对视得久一些,却无奈被肚子叫嚣的咕咕声,给煞了风景。
凤十七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虽然舍不得这只小手抚在自己脸上的温暖,却更舍不得,让她挨饿:“饿不饿?喝点粥?”
“嗯!”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去掀被子,却被他制止。
“就在床上吃吧,我去把粥拿过来!”
若是华裳师傅在,一定会说她不像个样子。但凤十七又不是白玉熙!她在他面前是不需要伪装,更不需要掩藏心意,这本来就是她最真实的样子,她想他看到!也愿意的他看到!
她伸手去拿凤十七手上的粥,凤十七的手往旁一偏,没给:“我来!”
柳青青啊柳青青!享受了一晚上的美男湿帕子敷眼伺候,还能赖床,更能赖在床上让美男把热乎乎的粥送到嘴里,真是不知从哪里修来的福气!这样的福气,让她患得患失!都说美好的东西容易失去,她多希望这份美好能这么永久下去!莫名的,她居然生出了几分惧怕,怕自己没那瑞气满盈的命数来承接这样的福气!
凤十七把一勺子粥送到她嘴边,见她似乎在晃神,便柔声问:“怎地不吃?在想什么?”
柳青青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些纷繁的思绪,对着他盈盈而笑,张开口含下了粥。
甜的,暖暖的,一如她对接下了两个月里的每一天的感觉。
这两个月,她不是媚诛,不是媚瑶,更不是逍遥王府的暗人,只是柳青青。而他不是云起山庄的庄主,不是都城里的富商新贵,只是凤十七。摆脱了世俗加在他们身上所有的枷锁、禁锢。日子变得恬淡又安然。多想就和他这般,在这密林里不知时日岁月的过下去。
但快乐的日子容易过,昨夜里,那只通体雪白的小家伙立在窗口,她便知道,自己要回到逍遥王府,面对真实生活的时刻,即将到来。
雪语口中那是衔着那一团揉得极紧的小纸团,上面依旧是公仪璟遒劲的字迹,依然还是那五个字‘白玉熙已返’。如一道符咒,催动她返还的脚步。
“在想什么?”凤十七的气息吐在耳边,双手跟着环上了她的腰,贴着她后背的那颗心,跃动得快速有力。
经过了这两个月日日夜夜的相处,终于能让道德感极强的凤十七顺畅且自然地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虽然是他此刻的极限,但他似乎越来越沉溺于这样的接触。
她把头往后略路一靠,枕着凤十七的肩,“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感受到了环在她腰际的那双臂膀猛地一颤,喷洒在耳边的气息微微便跟着发沉,宛若叹息。伤感便用涌上了她的心头,涩涩的,略有些苦。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着语调:“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
“嗯!”
似有一声悠长的叹息掠过耳畔。
她眼眶有些湿,再深吸了口气把这片水雾给逼了回去,“可能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你得不到我的任何消息!”
半晌,才等他弱不可闻地回了声:“嗯!”
“等我回来,我就制做个好看的香囊,给你戴上!”算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有那么一天!还没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这样的温暖!希望这一天不要太晚到来!
萦绕在耳畔的气息已经隐隐带出几分哽咽,她不忍回头,也不敢回头,怕自己佯装的坚强,会在见到他那黯然的面色时,瞬间崩塌。若是她哭了,怎么能让他好好的?怎能让他这段不知是长是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