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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用手握住了剑身!
她忙往回抽,他的掌心被割得更深。
血从他的指缝间淋漓而下,她慌了。
“你放手!放手!”
他却握得更紧。
她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还是掰不开。
“你放手!凤十七!放手啊!”
她喊道最后变成了哀求,泪水模糊了她的眼,但在那样模糊不清里,从他掌心流出来的血,还是不断的往下落,那样的急速,让她看着害怕:“放手!你快放手!十七……放手啊……”
泪落了下来,滚烫地,砸在他的手背上,他终于开了口。
“你真的要我死吗?”略带沙哑的嗓音,有着心里最深的伤痛。
她感受到了,心也跟着痛,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摇头,拼命地摇头。
“我活着,是因为你还活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不许再动这样的念头,答应我,永远都不许再有这样的念头!”
她忙应声:“我答应你!你放手!赶快放手!”
他的手缓缓地松开了,她忙扔了手上那把还淌着血的短剑,去看他的手。
手却被他猛的抽回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十七!”她不肯走。
他转过了身,“出去吧!你若还在这儿,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
这句话真的吓到了她了!她听得出来,他并不是在和她开玩笑,便只能听话的,从重华殿里退了出去。绕到背阴处,背贴在重华殿的殿墙上,立了很久,直到泪痕渐干,才用帕子擦干净了脸上的血水,回了那日常睡觉的房间。那是十几个宫女睡在一起的大通铺,她伤心难过,自然是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表现。
一推门,睡在靠门边位置的宫女却仰起头,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瞅着柳青青,“媚瑶,你还回这儿作甚?”
“我累了,回来睡觉!”柳青青淡淡回答,迈开步子正要越过她往里走。却被听得她咦了一声:“你来这儿睡?没吃坏东西吧?放着那舒舒服服地单间不去睡,上这儿来和我们挤什么?”
“单间?”柳青青停住了步子,低头看向了她。
那宫女见柳青青一脸纳闷,便又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走运了!方才小管事让人来收拾了你的东西,拿到那边的单间去了!”边说着,边朝北边的方向遥遥一指。
这一指,可是指得柳青青一头雾水,她向来是独来独往惯了,虽说是一个房睡着,但和这些宫女的关系处得却不好,见那宫女说完便拍了拍枕头躺下了,便不好再问什么,平白遭人白眼。于是乎,便出了房门,找那小管事去了。
小管事住的,是四个人房间。虽然不用像她这般挤大通铺,却也不甚自由,她轻轻叩门,三个不耐烦的声音应了声,告诉她管事去收拾北边的厢房去了。
得了,既然给了明确的方向,还是莫耽误时间,朝那北边寻吧!按着方向往北走,到还真是看到了一间房,孤零零地立在一棵丈高的树下,和百米外的重华殿遥遥相望。
“你来的正好!正要去找你呢!”小管事一瞧柳青青立在门外,便走了出来:“房间呢,姐姐让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今晚上你先睡着,要是哪儿瞅着不顺心,明儿告诉姐,姐再让人给你收拾!”
柳青青瞅了一眼,屋内那些正在忙碌的宫女:“小燕姐,这是?”
“什么这儿那儿,还不进去,在这儿吹什么冷风!”小管事边说着边拉着柳青青进了屋。
柳青青立在门口,往屋子里瞧,还真是个单间,虽然不大,但一应物什俱全。
“小燕姐,我住这儿?”没有这规矩啊!小燕姐算是这个重华殿的小管事,除了这重华殿的正主,算是她最大了,住的也不过是四人的房间,她一个被贬的下等宫女,怎么能住这样的单间呢!
“啊!你不会是不喜欢吧?”小管事眉头微蹙,向柳青青吐起了苦水:“姐姐实在是尽力了!这要离得近,又安静,又不受打扰的地方,咱们这重华殿符合这些个要求的也就这么一处地方了,你啊,就当体恤体恤姐姐,将就着住下吧!”
“要求?谁提的要求?”是……是凤十七?
“不是你提的吗?”小管事一双眼珠子在柳青青面上转了一转,“哎呦!我还以为是你和主子提的呢!”
“是凤……”她顿了顿,改了口:“是主子吩咐你给我换得房间的?”
“是啊!”小管事点头,目光不由得就停在了柳青青方才那染过血的脸颊上,叹了一声,劝慰道:“妹子啊!咱主子的脾气虽说是不太好,但心肠还是不错的,你看你挨了打,他嘴上没说,心里定然是过意不去,你看,这不就给你换了这住处!”
她挨了打?这都哪跟哪啊!
柳青青这会儿可没心思和小管事解释这些,她担心的是凤十七:“小燕姐,他……主子他怎么样了?”
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小管事:“你问起这个,我倒想问问你。方才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主子受伤了,身上还被划出了这么长的一条口子?”边说边用手比划出了一个长度。
柳青青看着小管事比划的长度,更加揪心,忙追问:“传御医来看过了吗?”
小管事摇头:“主子不让传!只是让我找了瓶伤药出来,粗粗抹了!”
“不传御医?那怎么行?”柳青青此刻脑子便满是凤十七立在血水中的模样。
小管事接下了话茬,也很是忧愁:“就是说不行啊!这要是明儿被陛下看到了,也不知会不会责怪我们!”顿了顿,目光往屋内又转了一圈,见收拾妥当,便抬手招呼那收拾的几个宫女退出去。“行了!天也不早了,妹子你就早些睡!”不等柳青青回话,便出了门。
风带起得敞开的门板,嘎吱嘎吱响,柳青青走到门边,伸手关门,眼睛不自觉的便往那重华殿瞟去。那殿内,淡淡的晕黄的光亮,幽幽地系着她的牵挂,她的脚便不听使唤地迈了出去。
149 倾诉
更新时间:2014104 23:32:14 本章字数:5136
深秋的风,已带着寒凉。立在殿前,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衫。殿门大敞,让殿内的清冷孤寂一览无遗。
她顾忌着凤十七先前的话,如影子般闪了进去,一路无阻,连那个守夜的宫女也没瞧见,想来被凤十七都支走了。
掀开了寝殿门前的轻纱幔帐,借着在这一室明亮的烛光,往里头看。却见雕花的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还是那样正面朝着床顶的板正的睡姿。紧紧闭着的眼睛,均匀的呼吸声,告诉着她,凤十七已经熟睡,她可以毫无顾忌地验看他的伤。
提着脚跟贴到床边,极轻,极缓地掀开他的衣衫,一条狭长的伤痕,正狰狞地爬在他身上,自锁骨处往下延伸到了腰间。果真是如小燕姐比划的那样,如此长的一条!
她皱眉,拿出随身带着的荷包里,那一小盒伤药。那是出王府时白玉熙给的,一定让贴身带着,说是生肌续骨,危机时可以救命的良药。但愿真是良药!不然这么长的伤痕不看御医,怎么能成!
她皱眉,用指腹匀了些药膏,轻轻的在他的伤处推开,手有些颤,这样的剑伤,她从小到大,不知道见过多少。就是她自己经历过的次数,都已经数不过不来了,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连细看的勇气都没有。
结果,还是如同小燕姐口里说得那般,粗粗抹了,便拉好了他的衣领。
伤药还拿在手上,目光凝滞在他手上的那只手上,五指微拢向下,看起来完好无恙。
她盯了好一会儿,终于聚结了足够的勇气,轻轻的捏住了他手,把他掌心的伤痛呈现在了烛光之下。一口冷气狠狠地从口中吸了进来,虽然有心理准备,真正到那几乎透骨的伤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疯子!傻子!只有疯子才会用手去握剑,只有傻子,才会为了救这样一个她,而不惜性命!
泪模糊了双眼,手颤得很厉害,她忙住了手。
真是怕弄疼了他!实在不想他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痛了!她欠他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这个为凤族带去了灭族之祸的罪人,怎么配?怎么配让他如此相待!
良久,传来一声轻叹。
她吸了吸鼻子看过去,凤十七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此刻扬起半个身子坐在床上,另外一只没被她捏住的手本是往上抬起,停驻在她的脸颊边的。和她的目光一碰撞,那只手,便缓缓地垂了下去。而另一只手,也做起了要往回抽的动作。她忙捏住,他又用力往回抽了抽,无果,便只能任由她捏着了。
“怎地又来了!”他又叹了一声,“我不是说过,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给你抹往药,就走!”怕他拒绝,她忙用指腹沾了药膏,往他掌心的伤处抹着。
“抹它做什么,小伤罢了,死不了的!”
他倒是没拒绝,但这满不在乎的语气的语气,让她莫名生出一股怒火,没压住,朝他吼了出来:“小伤!手都快被割断了,你还说是小伤!凤十七!你说过你这辈子也不放手的,手伤了,你还怎么握住我的手?怎么和我携手白首?”实在不想的,但一句话说到了尾,还是带出了哭腔。
泪从眼角滑了下来,凤十七的手又抬了上来,却只在她的脸颊旁停了停,便往下又垂了下去:“青青……此刻不同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凤十七了!”
“你是不是想放手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是不是此刻巴不得抛下我这个包袱?”多想说些好听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便全变成了凄厉的质问,她猛然发现,原来在情爱面前,她还一如前世那样的自卑,
泪,肆虐。
不再压抑,如孩童般哭了出来,委屈、痛苦她忍了,受了,到头了,却换来这样的绝望,如果连哭一哭,都不成了,那她还真是死了算了!
忘了她有伤在身,忘了他此刻也是个站在绝望悬崖的人,她扔了手中的伤药,握成拳状的一双‘小爪子’,就往他胸口撩了过去:“都是你!都是你!既然要放手,干嘛当初来招惹我!我还傻乎乎的信了你话,还真以为有一辈子!凤十七!我恨你!恨死了你了……”
他没有动,如木偶般任由她打着,到最后,心中的郁结,却没有由着这场如孩子般,无理取闹地打骂而发泄出来,反而化作了一口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
“青青——”凤十七跳下了床,接住了正要往后倒下的柳青青,隔着薄薄的衣衫,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你在发烧?”
上次被公仪璟刺中死穴时留下的伤,本就没有好透。从天牢里出来,就来了这重华殿被这些欺生的宫女们连番刁难,实在是有些疲累,从前日起,就发起了烧,时好时坏的,她本想着今日想着法子弄付药吃一吃,没想到了就遇到了凤十七,真是事事难料!
“不要你管!”她还在气头上,想推开凤十七,一使蛮力,却把她和凤十七都带得往后仰。
凤十七抱着她不肯松手,结结实实地做了她的肉垫,一声闷哼,她这才清醒过来。
“撞到了你的伤口是不是?让我看看!”
“有没有撞疼哪里?有没有?”
两人都极快地坐了起来,异口同声询问对方,不同的问题,却有着相同的关切与焦急。
泪又蓄满了她的眼,为何会变得如此脆弱,为何会如此易哭,她不想的,真的不想,却怎么也止不住,止不住。
凤十七更慌了,两只手分别悬置在她的两肩旁,不敢碰她,怕碰到了她的伤处,“很疼是不是?到底撞了哪儿?”
这样焦急的眼神,这样关切的话语,让她再度哽咽,抬手指了指着心口:“这里——这里好痛——那天我从云起山庄离开,连头都不敢回,就怕再看到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