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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太一果真嗷嗷叫的冲向了后土,“九哥他二姨,真不好意思,我得动真格啦,不然就惨了,您委屈下,保证不会受伤。”
玄冥大窘。
后土的表情阴沉,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从发现这兄弟俩的闯入起,神殿内的气氛就由着他们在主导。
想来就来,想打就打,更口出狂言的想要擒获住她。
当大雪山之主是什么?山鸡野兔?说逮就逮?
可后土还来不及出言斥责,已然感觉到一股异样庞大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逼得她连忙凝神应战。
另一边,帝俊对上玄冥,就显得轻松许多。
他一心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出手狠辣,招招奔着要害而去,不留情面。
玄冥之前已经在穷追猛打之中受了不轻的伤,面对帝俊的愈挫愈勇,只得节节后退。
他很想反抗,却宛若是个牙牙学语的娃娃遇上了大人,被彻底的压制着,保命都显得有些困难。
不远处的脚步声停顿住了。
大雪山的援军迟迟没有到来。
后土神殿成了孤立之地,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也出不去。
搏斗,攸关生死。
双方均不敢怠慢。
倒是慕凌空悠闲了下来,怔怔看着,心中五味俱全,一双小手,轻轻护在腹部,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换了换天(一)
倒是慕凌空悠闲了下来,怔怔看着,心中五味俱全,一双小手,轻轻护在腹部,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几个人都清楚她的存在,却没有人过来再伤害她。
“嘭——”闷响声就在不远传来,在她略微走神的时候,帝俊已经彻底的占据上风,重掌猛拍,击中了玄冥的后背,他如同一条断了线的风筝坠落出一条弧线,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千百年孤寂压抑的后土神殿。
慕凌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人之将死,玄冥往日里的好在眼前回放,他曾经手把手的叫她学会武功,在大雪山的那些个日子明里暗里的保护着她,亦父亦兄,无可挑剔。
即便是他后来作孽,杀死了萧家几兄弟,却仍然抹杀不了他对她的好。
慕凌空紧紧攥住了拳,一时间心乱如麻。
她很想坚定的站在帝俊的立场,与玄冥划清界限,势不两立。
但是,当帝俊面露狰狞,举起手中利刃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挡在玄冥跟前。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经思考。
等她回过神来,双手已然捧住了帝俊的必杀一击。
“夫君。。。”自家男人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开场白。
倒是已经奄奄一息的玄冥惊喜莫名,连连深呼吸几次,袖子费力蹭掉了嘴角的血迹,“凌。。。凌空。。。”
“你闭嘴。”低吼一声,要身后不知死活的男人少说废话。
玄冥再多得瑟一句,帝俊的软剑绕着弯也得刺入他的心脏。
、换了换天(二)
成功的止住了玄冥的聒噪,慕凌空好半晌才敢抬头去望帝俊的晶晶亮的圆眸,幸好,除了疑问之外,并不见愠怒颜色。
她瘫软的脚踝稍稍多了几分力气,虚弱一笑,“能不能。。。留他一条命?”生怕帝俊暴怒,慕凌空又急急解释,“只要一条命就好了,其他的,我不管。”
她也管不了。
玄冥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罪。
她如此不讲道理的过来求情,已是逾越。
帝俊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本就不是好说话的人啊!
对她和善温暖,换成别的人,可从来都是严霜满面。
哪个敢因为他生了张娃娃脸就不当回事?
那纯粹是自己没事找死的行为。
慕凌空心脏怦怦乱跳,可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期待的望着帝俊,准备随时再添加些理由上去来说服他。
虽然,她到这会儿还没想出什么好的借口可以冲抵了那几条人命留下的仇恨。
“娘子,给个理由。”瞧瞧,他才没那么容易被说服,这不就要她解释了。
紧绷的娃娃脸上,几条闪电忽明忽暗,酝酿着,积聚着,随时都有可能转化为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掉。
“这个。。。你让我想想,别急,别急。”慕凌空跺了跺脚,急的滴溜溜乱转。
玄冥在她身后继续吐血,墙面到地面,染红一大片,已然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帝俊还算是给面子,慢悠悠的等着,眼梢为太一掠阵,确定他没问题,也不急着上去帮手。
他少室山混了这么多年,那可不是只是吃喝玩乐外加捣乱呢。
、换了换天(三)
他少室山混了这么多年,那可不是只是吃喝玩乐外加捣乱呢。
真本事,连混带骗,委实学了不少。
老和尚们愿意传的,不愿意传的,只要他看中了,最后基本都学到了手。
要说起灵药补药,太一都是当糖豆子磕着玩,多年积累下来,功力相当可观。
他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没有人知道。
今日与后土一战,倒是慢慢悠悠的把太一平素不愿意展露人前的真本事泄露个十成十。
帝俊发现不必担心后,自然也就‘物尽其用’,让他有机会多‘分担’一些。
反正武功这玩意,留着也不能下崽,能使唤就多多使唤,过期作废,想抓住太一都难。
“娘子,为夫耐心其实不大好,你懂的!”顺便还不忘再给慕凌空增加点压力,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在紧要关头去保护玄冥,都不是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
联想到玄冥对慕凌空多年绮思,某人身上的呛酸味又浓了起来,一股一股的往外窜,两只圆溜溜的大眼时不时乱转,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反正,对玄冥,他绝不会是好念头就对了。
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掐,绝对称得上是死对头,再有血债缠身,根本不可能轻易的就解开来。
慕凌空心急火燎,头脑还在思考,嘴巴倒是更快了一步,“在我五岁的时候,被玄冥在白熊掌下救过一命;还有十二岁那年,几乎被同伴杀死,还是他出手阻止,夫君,如果没有他,我们连相遇的机会都没有。”
一声幽幽叹息之后,玄冥没了声响。
、换了换天(四)
一声幽幽叹息之后,玄冥没了声响。
仿佛是感叹,原来那些事,她还都记得。
帝俊听的很认真,不答话,面容却明显缓和下来。
摸到了门道,慕凌空心里大概了悟,顺着这话往下说准没错,“小时候,没谁对我好,玄冥算是一个,虽然他后来也做了很多错事,让我一度恨之入骨,可是。。。可是。。。恩情难泯。”
错掩盖不了对,而怨同样遮盖不了曾经的好。
慕凌空的那份纠结的心情,左右抻着她。
说来说去,那些过往,帝俊其实并未参与过,他不能理解她,也无法责备。
“喔。”帝俊又应了声,大踏步走过去,在她惊恐的目光注视之下,一把拉进怀中,远离玄冥,“血债血偿,为夫有点为难。”
“我知道。”说话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若非两人紧挨着,还真难听清楚她在嘀咕。
“所以说,娘子有没有更的说辞呢??”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刻意掩藏极深,不让她察觉,“若不然,找点好玩意贿赂为夫,至少让人觉得,这笔买卖不算赔本。”
慕凌空极度无语。
他他他他他,这不是趁火打劫么。
“我身上还有东西能够贿赂到你吗?”她的吃穿用度,皆来自于他,身上那点‘小钱’,还是以前他给的家用,根本就入不了帝俊的法眼。
除此之外,以身相许的戏码也没戏,大婚许久,孩子都有了,称得上是老夫老妻。
“再想想,一定有的。”他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又专心的吼骂起太一来,那小子动作实在是太慢了,看的人心烦。
、换了换天(五)
慕凌空陷入沉思当中,咬着嘴唇,用力去想。
幸好帝俊没准备趁着这个空档再对玄冥穷追猛打,让她能有时间去研究他真正的用意。
那厢,后土圣母与太一之战濒临尾声。
接连数个眼神缭乱的动作之后,大雪山之主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封住了周身大穴,暂时没办法再施展神功。
太一拍拍手,笑容之中难言疲惫,“九哥,人就交给你了。”
“嗯。”帝俊一把拉住他想溜的弟弟,“哪里去?”
干笑数声,太一搓搓手,“接下来的善后事宜,当然还得您亲力亲为,少室山还有事,小弟就不久留了,咳咳,这次出来的时间委实太久,寺里面应该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所以。。。事不宜迟,赶早上路比较好。”
帝俊鄙视的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穿某人的信口胡诌,“和尚们怕是巴不得要你永远不要回去,祸害了少室山那么多年,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当和尚有什么好?整天呀米豆腐,还不能吃肉,顶着颗秃头,夜里不掌灯都能照的房间通亮。
“换个地方?这倒是个好主意,小弟遵旨。”抱抱拳,太一手臂无力软绵绵,刚刚那一战透支了他的极限,以至于现在连挣脱帝俊钳制的力气都没有。
他一辈子也没有如此乖巧过,陪着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寻找一切可以溜走的机会。
“既然肯遵旨就好办。”帝俊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要使坏之前惯有的表情,以十分不合时宜的姿态‘温和’道,“九哥在朝中给你留了个好位置呢,从今往后,咱们兄弟又不用分开了。”
、换了换天(六)
帝俊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要使坏之前惯有的表情,以十分不合时宜的姿态‘温和’道,“九哥在朝中给你留了个好位置呢,从今往后,咱们兄弟又不用分开了。”
“啊?”苦着脸,唇瓣上下张合了老半天,太一被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九哥也太卑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