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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卿一一浏览过去,忽的被一块红得如血的玉佩吸引住目光,不由得拿起来细细观摩:玉质温润,隐隐透出寒气,六角星形,透着阳光,隐约可见一遒劲端直的梧桐,树影斑驳。其之润可消除浮躁之心,其之色可愉悦烦闷之心,其之纯可净化污浊之心。色阳性润质纯。
尔卿将玉佩递给店主,让他包起来,便又挑选起来。神色专注,忽而蹙眉,忽而深思。终于见到一块弯月形玉珏,心中一喜,伸手欲拿,不巧也有一双芊芊玉手也伸了过来,两人同时缩手,抬眸,略尴尬地相视一笑。
尔卿看着眼前的两人,女子金钗挽青丝,华服裹娇躯,杏眼含春水,眉端藏温柔,红唇软语醉人心,宛如盛放的牡丹,好一个精致的美人。男子身穿深蓝锦衣,彩线云纹,金线勾底,斜眉入鬓,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虽是浅笑,却浑身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漠。如果说卫影的冷是淡漠,那眼前的男子的冷就是睥睨天下的。对面的人也在观察着尔卿,眼神清澈,表情温和,眼底也藏着些许探究,不过倒不让人觉得唐突,眉清目秀,有着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着一件淡粉的衣裙,颜色轻柔,如同池上荷花,枝头丁香,行动之间端庄轻灵,青丝垂于肩,束一同色缎带,在如此气氛下仍然沉静自如,倒让人生出一份欣赏之情。
尔卿盈盈一笑,如澄澈的湖面乍起涟漪,温和地对面前的女子说:“这位小姐,看来我们看中了同一块玉了呢。相逢即是有缘,小女子慕容尔卿,不知小姐芳名?”“慕容小姐有礼了,小女子秦涵玉。”见尔卿如此豁达,秦涵玉也被感染了。尔卿心想,原来是东祈三美之一,户部尚书秦长璋之女秦涵玉,还是当今皇后的侄女。那她身边的这位一定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二皇子司马奕轩喽。不过既然对方没表明身份,她也懒得给自己找不自在,还得行礼。于是,尔卿向秦涵玉友好一笑,真心赞道:“秦小姐果然实至名归。”
拿起玉珏,继续说,“这块珏造型倒是新颖,秦小姐认为呢?”说着把玉递给秦涵玉,秦涵玉接过,细细观察了一番,道:“这是和田玉,的确是名贵之物。”卫影看着尔卿,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磨蹭许久,这个秦小姐和她并非同道中人哪?尔卿听后,眼底闪过一丝遗憾,却还是保持微笑,道:“不知秦小姐想买此物为何?”秦涵玉两颊染上红晕,讷讷的说:“送人。”说时还偷偷瞟了一眼司马奕轩,女儿家的娇羞尽显。尔卿了然,缓缓的说:“弯月为缺,是冷清残缺之美;此珏上刻有‘无欲’二字,是宁静致远,淡泊超脱之意,我想秦小姐想赠玉之人定是一位追求完美、心有沟壑之人,这玉珏似乎并不适合呢。”秦涵玉一时无语。司马奕轩静静的打量着尔卿,她如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人心。良久,才冷冷的开口:“不知慕容小姐想买这玉为何?”“也是送人。”尔卿说的理所当然。“哦?”司马奕轩兴味的看着她。尔卿坦然一笑,转向秦涵玉问道:“不知秦小姐可否割爱?”秦涵玉看了眼司马奕轩,轻轻颔首。尔卿心下轻松:“多谢秦小姐。尔卿不打扰两位雅兴,就此告辞。”
出了店门,秋兰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买两块玉?还有,小姐刚才的话说得真好,是真的吗?小姐如何知道的?。”尔卿吐了吐舌头,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小姐自有小姐的用处。还有啊,刚才那番话自然是真的,只不过是我临时编的而已。”卫影看着尔卿可爱的表情,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个弧度。
司马奕轩眼底微起波澜,似有笑意,她们的话他都听到了。又将目光转向了秦涵玉,那个完美得让人窒息的女子。女子应以男子为天,德言工容是女子四美,太过聪慧便是狡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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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急
是日,天朗气清,和风微醺。柳絮依依别情,尽将愁思付东风,春风得意马蹄疾。
慕容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问之为何,答曰,今日是慕容府少爷归家之日。
一大早,尔卿在秋兰的帮助下穿戴好,一身天蓝色褶皱纱裙,轻灵飘逸,一部分乌发挽做一个简单得髻,缀着一个同色流苏。尔卿先来到二夫人的芳茹苑,讨论了一下府中事宜及宴会安排,便告辞出来了。
候在门口,尔卿翘首远望,对于这个弟弟,尔卿还真的挺想念的,记得小时候他就比同岁的孩子稳重,如果不是经常被尔卿逗得哇哇大叫,尔卿都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了。不知道现在他是何模样,真是期待。身后的仆人婢女也是一个个好奇的模样。
“得得得”,马蹄声传来,只见一白衣公子乘马而来,发丝飞扬,露出一张俊美如铸的玉面,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高挺如玉的鼻梁,不点而红的唇微微翘起,显示着此人的好心情。
勒紧缰绳,于马上一跃而下,身姿翩然,又是迷晕了一大片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拿出纸扇“唰”的打开,一副翩翩风流公子样,彻底破坏了他的气质。尔卿看着他耍宝的样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来人收起扇子,撇撇嘴,一副受伤的表情:“卿卿,我不帅吗?”明着询问的语气,可那表情分明在说,你敢摇头,我就哭给你看。尔卿艰难地收起笑意,状似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子洛,看的子洛毛毛的,才说:“我家子洛嘛——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说完又笑开了。子洛满脸黑线。一瞬间,五年的隔阂消失无踪好,只留下漫漫的情谊。
尔卿带着子洛拜见了二夫人。陪他回陌悭苑的路上,子洛戏谑道:“卿卿与二娘相处得不错嘛,还记得小时候君可从不叫她的。”尔卿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他,说:“子洛,人都是会变的,有时候是因为环境,有时候是因为心境。日久见人心,姐看到了二娘对父亲的爱心,对我们的怜心,对下人的慈心。子洛见多了人心,也莫失了本心啊。在家人面前,你可以无所顾忌的做自己,开心就好。”
子洛看着尔卿澄澈的眸子,里面泛着怜惜,如海洋一般的包容,仿佛一切虚伪在它面前都无所遁形。有家的感觉真好,能够让着双眸子中有自己存在真好,没有责任,没有算计,没有斗争。忽的,子洛揽过尔卿,紧紧地抱着,他忽然有种感觉,只要尔卿在他身边,他的生命中就有阳光。良久,子洛不舍的放开尔卿,眼里有着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柔情,说:“卿卿的话我会永远记在脑中,刻在心里。”尔卿拍了拍他的手,笑了,如春风乍起,暖阳高照。这五年中或许更早,子洛一定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可是他不说,她便不问,她相信他。
午时刚过,有圣旨到,大意是皇上知道宰相独子今日归来,于宰相府赐宴,为慕容子洛接风洗尘,着二皇子代替圣驾前来问候子洛。这道圣旨,皇恩浩荡,仅为了儿子回家就赐宴,还派了二皇子,可见皇上对慕容家的荣宠。可是慕容耿此时却是愁容满面,忧思难解,如此荣宠,太不寻常,不知道皇上又要干什么。唉!本来只想一家人团聚的,因着这圣旨,今天怕是要宾客盈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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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尘宴
刚入夜,便陆续有大小官员前来,有贺宰相一家团圆的,有夸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有的甚至问生辰八字想为子洛做媒。。。。。。在门口接待宾客的字洛不禁眼角抽搐,笑容僵在脸上,怎么看怎么怪异。暗自咒骂:你看我一眼就知道我能文能武了?我就爱做绣花草包不行吗?本少爷的亲事本少爷都不急,要你瞎操什么心?!
一声“二皇子到”,庭中静了下来。慕容耿亲自到门口迎接。刚施礼,二皇子便托起了他,道:“宰相大人不必多礼,众位大人也都起来吧,今日是宰相公子归家之喜,大家不必拘束。”将二皇子迎到上座,慕容耿坐在二皇子旁边,二夫人坐在慕容耿旁边,子洛敬陪末座。
寒暄了一阵,二皇子状似好奇地问:“怎么不见府中大小姐?”慕容耿恭敬地答道:“宾客多为男子,小女不便参加。”二皇子说:“父皇之意是为宰相一家团圆庆贺,若小姐不到,又岂是团圆。何况我们这一桌离其他桌尚远,小姐出来与父母同席也无妨。”虽说得彬彬有礼,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慕容耿只好派人去请尔卿。二皇子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挡住了嘴边的冷笑,他倒要看看慕容家的女儿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父皇青睐?想到母后要他请求父皇将她赐婚给他,心中便一片愤然。
灯影幢幢中,尔卿迤迤而来,裙裾随着走动荡漾出一片柔波。红色的灯光在尔卿未施粉黛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显得娇俏可人。司马奕轩在看到尔卿时怔愣了一下,原来是她。随后又挂起了一贯的笑容,淡漠疏离,又充满兴味。
尔卿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神态自若地屈膝行礼,不卑不亢,也不张扬,静静地在子洛旁边坐下。司马奕轩见尔卿看到自己时并无震惊,便猜到那时她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莫名火气,好你个慕容尔卿,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行礼就算了,还和他争买东西,她的胆子真够大的。那块玉就这么重要,值得她得罪皇子?送人!送给谁的?那块玉是适合男子的吧。想到这,他的火更大了,连一贯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尔卿安静的吃着饭,不时应两声父母的话,看在他人眼中完全一副闺阁小姐不胜娇羞的姿态。可是司马奕轩看着更生气了,她是彻底忽视了自己吗?莫名的不想被她忽视。不过也没多想,想他祈国二皇子,英俊不凡,又未立正妃,有哪个小姐看到他不是娇羞不已,脉脉含情的,这个女人真是……
“听闻慕容小姐与慕容公子感情甚好,不知慕容公子久别归家,慕容小姐可有准备一些礼物?”带着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的问,下意识的希望那玉是送给她弟弟的。
子洛有些不满,他本来想在只有他和尔卿两个人的时候再向尔卿讨要礼物的,而且他也为尔卿准备了礼物,想给尔卿一个惊喜,如此全被这个皇子殿下破坏了。尔卿暗叹一声,还是避不过啊。半转身,吩咐身后的秋兰回江离苑去拿。敛袖颔首,淡淡的说:“请殿下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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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论玉
不一会儿,秋兰将一个锦盒递给了尔卿。尔卿手捧锦盒,对着子洛,明媚一笑,说:“子洛,欢迎回家。这是姐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虽然场合不怎么样,可是是尔卿送的,子洛还是很开心的接过了。放在一旁,想回房再看。
不料这时司马奕轩又开口了:“不知慕容小姐送的是何物啊?”他想确认一下。子洛心里很不爽,可碍于他的身份,还是打开了锦盒。一块通体血红的玉佩,显出一梧桐的图样,火红的梧桐,妖娆沉静。司马奕轩眼中一暗,不是那块。子洛确是瞬间神采奕奕,欢喜地从袖中也拿出一个一般大小的锦盒给尔卿,尔卿疑惑地看了一眼子洛,子洛眼中的光彩好似在催促她打开。尔卿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一块血红的玉佩,大小外形与刚才那快无异。拿起来对着亮处,显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虽然九首九尾的凤是南瑞国的图腾,是为瑞王象征,然而,一首三尾的凤却可传于民间。
尔卿笑了笑,“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原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