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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忽略了,连同那悲伤的心。
我一直守着你。
那又怎么样呢,守的人再怎么用心,被守的人却不以为然。
白素素一路飞奔,跑进南宫云景的房间里,他全身伤得严重,上身几乎没有着衣,只是用白纱包扎着伤口。
“师傅……”昏睡了一天一夜,白素素的声音干涩发哑,她坐在南宫云景床榻边,询问一旁的无忧,“师傅怎么样了?毒解了吗?为什么他还没有醒过来?洛神医在哪里?”
无忧看着只着一件单衣的白素素,不过是一天一夜,她同南宫云景都瘦了一圈。
无忧实在不忍心看着那双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道出这样残忍的事实,“……教主的毒已经解了,但洛神医说教主此次伤得实在是太重,若三日后能醒便自当痊愈,若不能醒……”
“……如何?”简单的两个字白素素的声音却在颤抖。
无忧有些哽咽,差点就要落泪,“若不能醒,便只能这样在床上等着,知道精力耗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身是伤,又昏睡了这么久,白素素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一阵恍惚,她呆呆的坐在床榻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也流不出眼泪。
这个时候司马睿风正拿着白素素的鞋子走进房里,一眼便看见白素素光着白皙的双脚,到底还是冬天,唯恐白素素冻着,便走向前去,“素素,把鞋穿上吧,天寒,小心着凉。”
白素素却依旧只是呆呆的看着南宫云景,对司马睿风置若罔闻。
司马睿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俯下身子想要为白素素穿鞋。
然而当他的手一触碰到白素素的脚时,白素素却像突然回过神来,脚一抬脱离司马睿风手的掌控,又从他手里夺过鞋子,狠狠的砸向司马睿风。
“司马睿风,你给我滚!”
司马睿风身子一僵,愣在原地,动也不动,任由那鞋子砸在自己的衣袍上,留下浅灰的鞋印。
白素素显然已经将所有因南宫云景病情产生的担忧与恐惧化作愤怒发泄在了司马睿风身上。
“我师傅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
“我告诉你,司马睿风,要是我师傅……他醒不过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司马睿风仍旧是静静的站立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觉得这么的疼,那种疼痛太过剧烈,剧烈得仿佛他下一刻就要死去。
为什么呢。
她只看得到床上那个人伤痕累累的身体,却看不到他灰尘扑扑从京城马不停歇感到这里的疲倦,看不到他守了她一夜而下巴浸染开来的青色。
那两只鞋子砸在他的身上,却好似石头垂落他的心间。
然而白素素却好似看不到他的悲伤,只是冷眼看着司马睿风,仰着那张绝色的脸孔,“你们如此大动干戈,无非就是想要我回宫,无非就是看上我这张脸了,是不是?”
“可是司马睿风,我告诉你,你跟你弟弟司马玄风不要妄想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
白素素一口气说完,胸膛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着。
司马睿风却依旧是那样沉默的站着,对于她这样挑衅刻薄的话不作出分毫的回应。
白素素再不看他,只是转过头去,视线里是南宫云景苍白俊美的容颜。
那薄薄的唇因为干涩而起皮,灰白灰白的,毫无生机的样子。
白素素的眼泪簌簌往下落。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沉默的司马睿风终于开口。
那声音像是勉强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干涩得发疼,他张了张唇,“素素,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身体虚弱,现在吃点东西,好不好……?”
好不好。
那样讨好的语气,卑微的心疼,却换不来一句回答。
甚至连争吵拒绝都没有,白素素只给了他一个决绝的背影,将他忽略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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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睿风寸步不离的守着昏睡的白素素醒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白素素寸步不离的守着南宫云景。
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灭教’活动再次以失败告终。
武林各派均心有不甘,但再不甘心又能如何,总不能公开与朝廷作对。
于是所有人马撤出了无痕教。
司马睿风带着皇家的人马驻入无痕教,却也不动手。
司马玄风派出的人马不满意了,旁敲的对司马睿风道:“王爷,皇上有旨,令吾等铲除无痕教,安全带回皇后娘娘。”
司马睿风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本王这样做自然有本王的考量,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本王自当一力承当。”
话说到这个份上,别人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按兵不动。
这几天,司马睿风却能白素素的面都不曾见到,白素素一直守在南宫云景的房间里,而南宫云景的房外被无痕教徒重重保守着,司马睿风完全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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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干嘛这么看着我?
好不容易见到白素素一眼,她却全然无视他的存在,将他视若空气。
司马睿风知道,这南宫云景一日不醒来,白素素只怕一日不会理睬他,也就不再主动去找白素素。
南宫云景的意志力到底不同于常人,怎么可能败给自己的身体?
三日后,南宫云景终于醒来。
南宫云景那长而密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眉心微蹙,终于睁开眼来。
许是太久沉睡在黑暗里,一时之间不适应这明亮的光线,他微微眯了眯眸,尚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白素素单薄的身影,“素素……”
素素。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满屋子的人都开始落泪。
教主……
他们的教主终于醒过来了!
呜呜……
太好了!
唯一没有哭的却是白素素,她只是一瞬不眨的看着南宫云景,唯恐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白素素睁着一双大眼,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紧紧的盯着南宫云景。
视线越来越清晰,南宫云景禁不住出声笑了出来,“傻瓜,为何这样看着我?倒跟十一岁那年神情一样。”
白素素闻言,双眸反而睁得越发的大了。
她有没有听错有没有听错……?
他看得到她此刻的表情?
意思就是……
他的眼睛看得见了?!!!
巨大喜悦包围住白素素,她忘乎所以的扑入南宫云景的怀里,这才像个小孩子般落下泪来,“呜呜……师傅,你终于看得见了,太好了!!呜呜,师傅,你总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白素素这一扑不分轻重,正好压住南宫云景的伤口,他却生生压抑住那种闷疼,勉强的抬手,安抚性的抚了抚她的发,“素素,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莫哭……”
南宫云景强忍着疼痛,可是一旁的无忧终究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不忍心破坏这一温馨甜蜜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小心提醒道:“公主……你压到教主的伤口了……”
白素素一听蓦地从南宫云景身上起来,垂眸一看,好几处伤口又重新裂开,渗出血丝来。
这个笨蛋!
为什么总是这样,她压到他的伤口,他也不会说吗?!
南宫云景这才淡淡的瞟了无忧一眼,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去,没有我吩咐不要进来。”
屋子里的众人福了福身子,正准备退下,白素素又唤住无忧:“无忧,你快些去喊洛神医过来,再为师傅包扎下伤口。”
南宫云景却一口否决,“包扎的事一会再说,无忧,你退下。”又侧头看着欲言又止的白素素,柔声道:“素素,我有话对你说,说完再包扎伤口。”
无忧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立马嗅出南宫云景话语里的不寻常,立马退了下去,还将房门关得严严实实。
白素素皱眉,神情疑惑,“什么事重要到不能包扎完伤口再说?”
经过此事,现在对白素素而言再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重要了。
南宫云景看白素素的眼神却愈发的温柔,他伸手,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拉住败诉素的手。
那眼神说不出的缱绻温柔,气氛一下子变得旖旎而暧昧。
“素素……”南宫云景唇边是浅浅的笑纹,“我昏迷的这几天,好像一直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尽了至今为止的人生。”
“唔……所以?”
“你知道么,我至今为止的人生,那么长的回忆,而关于你的画面却占据了三分之二,九岁的你,十岁的你,十一岁的你,十二岁的……一直到现在的你。”
白素素的脸蓦地一红。
这算什么?
南宫云景在跟她表白咩?
“这一次我差点死掉,昏睡的这几天我的意识却很清醒,我可以清楚的听到你的哭泣声,每每听到我的心便很疼,我告诉自己一定要醒来,素素,我如此这般爱你,怎么舍得你因我伤心,为我落泪?”
我这般爱你。
这般爱你。
爱你。
他的声音沙哑温柔,那些爱意这样不急不缓的道来,白素素有些恍惚,脸颊上的绯色又加深了几分。
或许是因为窘迫,白素素试图出声阻止南宫云景继续说下去,“师傅……”
“让我说下去。”然而南宫云景却是分外的固执,“素素,你没有听错,我爱你。一直一直爱着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在我以为自己可能再也醒不来的时候,我回首自己的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不曾将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
“素素,如果不是因为爱着你,我何至于从你九岁起就待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
“素素,相信我,不会有哪一个男人会毫无念想,毫无理由待在一个女人身边,掏心掏肺,满足她所有要求,只是希望她笑一笑而已,我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我爱你。”
他的声音太过悦耳,像是带着蛊惑,白素素分不清自己内心此刻究竟是震惊喜悦,还是失落。
他爱的,应该是慕容素素。
可是她,是白素素啊。
“师傅……我不是你爱的人,我是白素素。”
南宫云景显然体会不到白素素此刻内心的挣扎,只是无碍的笑笑,“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不会勉强,只是单纯的想把这份感情传递给你知道,素素,你并不需要觉得有负担,我会等你考虑清楚。”
“不是这样的!我……”白素素张了张唇,还是停止了说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个愚蠢的想法,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嗯?”南宫云景挑眉。
白素素顿了顿,只能道:“师傅,你知道的,我失忆了,关于‘慕容素素’的记忆我都没有,所以,我可能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素素了,这样,你还喜欢我?”
南宫云景只是握紧了白素素的手,“素素,你需知晓,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关那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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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在乎你了
白素素垂下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只觉得一颗心,乱如麻。
可是体贴如南宫云景,他只是满眼温柔的看着白素素,柔声道:“素素,你无需觉得有负担,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为难,而是……”
心头涌上来的心酸让南宫云景顿了顿。
将自己说的这样伟大别无可求,但其实只有他知道,他的内心多么渴望得到她肯定的回答。
可只有要她感到快乐,他从来不在意对自己残忍,对自己撒谎。
“而是仅仅想要你知晓的。”南宫云景扯了扯唇角,笑容轻浅切牵强,“素素,经此一劫,我只是害怕有些话再没有机会说出来。”
他这话满是劫后余生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