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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情况可大不一样了。哪怕随便到一家百货小店,货架上也总是五彩缤纷、琳琅满目。一块面包,一只塑料袋;一撮榨菜,金属印花薄膜;几口饮料,一只精工巧制的合金易拉罐;一瓶普普通通的大曲酒,则瓶要名瓷,盒要彩绘,锦带金牌,全套披挂。至于泰国进口的话梅果,法国舶来的口香糖,英国输入的巧克力,那包装就更精巧豪华。市场上流行的一句行话,叫做“卖包装”。
于是,“包装”也就渐渐成为一种流行的社会心理。
八十年代以来,中国市场上长盛衰的生意是“时装”,款式、面料、色彩,几乎每个小时都在变化。“里根服”、“幸子衫”、“老板裤”、“迷你裙”,无论张三李四,时髦什么穿什么,时装艺术其实成了一种包装艺术。
化妆,当然也是一种包装:舒尔曼、夏士莲、海菲丝、绿丹兰,从头发染到眼睫毛,从手指甲搽到脚趾甲,全方位覆盖。
“麻木的士”略解
何祚欢(曲艺家)
武汉人近年将人力驱动的三轮车称之为“麻木的士”。这创造成果一经诞生,便家喻户晓,历久不衰。人们不能不佩服民间语言家的幽默机智。
“麻木”与“的士”,风马牛之属也。
武汉人嘴里的“麻木”,多指那些无餐不酒、无酒不醉、浑然不觉身外有天下的人物。一个从地域的仓库里挖掘出的古老词汇。
“的士”则是经香港中转来到内陆的“外来语”。到了内地,便与它所指的小卧车一样,四轮生风、风驰电掣地时兴起来。尽管有些人从未听过这“外来语”,但学说“打的”却能无师自通,而且颇能说得傲岸不群,可见它是时髦得很的“洋玩意”。
于是,“麻木的士”成为对三轮车及其坐客的嘲笑:若是有权,便飘飘地去坐“的士”;若是无钱,便摇摇兮开动双脚走出一个“麻木”。只有那权也略略、钱也约约之辈,才去坐“麻木的士”。
坐“麻木的士”远非三四十年前那么荣耀,大约就需要一些勇气。一旦坐上去,你却能获得冷眼旁观时得不到的感受
如果你只是为了省些时间,保存些体力,如果你扛着重物已经走得十分疲累,如果你不管别人的眼睛怎么瞧着你,起码你会觉得“麻木的士”一时还有它存在的价值,甚至能品出“麻木”这称谓特有的滋味。
“麻木的士”仅仅是代步的工具,与人生荣辱毫无关系。一个人只要荣辱感这根神经麻木一点,怎么坐车坐什么车就全由着自己了。“的士”、“麻木的士”、自行车,有什么坐什么,就是坐在尚未绝迹的“狗头车”上又碍着谁呢?在这种事上过于精明,实在是耽误赚饭吃的功夫。
谁说麻木完全不好?和“的士”一起,它不是别有韵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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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736
Title :卷首语
作者 :王书香
出处《读者》 : 总第 143期
Provenance :《中国青年》
Date :1994。
Nation :中国
Translator :
太多的顾及别人使别人腻味和自己疲累,重要的是保持一种敏锐的正义感,不要错过一生中不站出来就会终生后悔的时机。
喝酒放荡是因为志向太高,退隐山林是因为现实感太强,勇敢常因为背过“怯懦”的名声,谦虚也许因为曾经骄傲。
天真的人能得到他们的天真的保护,心直口快的人能得到他们心直口快的保护,只要他们确实使别人相信了他们的这种品质,造成了他们具有这种品质的名声。
可怕的还不是孤独和寂寞,而是你不得不同你不愿交往的人打交道。
有时存心浪费时间,有时放任自己,这不仅是因为止不住脱缰的马,而且是因为不这样就不能做事。一个人似乎在一种自责心情中做事效率最高,就像人类凭一种原罪意识来维系道德。
婚姻和家庭的一个重要意义在于给人以一个沙漠中的绿洲,一个海洋中的小岛。当我们厌倦了那海浪的呼啸,厌倦了那可怖的沙暴,我们就来寻求这温煦和宁静。可是不久,我们可能又会渴望那外面的高原或彼岸。但愿我们有一条结实的船,才不致在往返中迷失。
人类中发生的最可笑的一件事就是:一些人一生的命运常常只是由围在会议桌旁的另一些对他们并无恶意的人随便几句话就决定了。
成功就是当洋溢的生命力突然冲决堤坝而汇入了一条合适的渠道。 赠人一片云
世间人情多讲究赠人以物,而物尽必然情非。我赠人以云,君行千里,抬头便见白云,还怕断了友情不成?
人间冷暖是人最在乎的,人与人的交往也往往就在这“冷暖”二字上。你赠物于他并不能心暖,而赠他一份真情可能就是冬天也觉得暖的推心置腹的交谈,忘情的一次效游,互相推荐几本可读的书,帮他出一个能摆脱困境的主意…这一切都像你赠他一片白云一样,会永远地飘荡在他的天空里,使他欣喜,使他兴奋,使他的生命充满活力。
在朋友生命的天空里,飘荡着我赠予的这样的白云;在我生命的天空里,也飘荡无数这友情的白云。不想让白云化雨,不想让白云蔽日,更不想让白云产生什么奇迹,只想经常看几眼白云,让自己明白世上还有友情存在。赠朋友白云般的纯洁,白云般的透明,白云般的人生理想与向往,他才会生活得如白云般洒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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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 7737
Title :泥人
作者 :三浦哲郎
出处《读者》 : 总第 160期
Provenance :《译林》
Date :1994。
Nation :日本
Translator :杜彤英
这个泥人高约15厘米,只有胴体和胳膊,没有头,下肢从大腿处被截断,细长的两臂,舒缓地拥有一双溜肩,让人不禁想起软体动物。
泥人一望便知是一女人体,胸部以下逐渐增厚,腹部高高隆起,丰满的胸部显示了乳房的存在,两个小洼洞像是乳头脱落留下的痕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个孕妇。
这个村子周围藏有许多古迹,泥人只是其中的一个。不过这种泥塑的孕妇却很少见。自从十几年前,泥人被挖出来后,就一直作为重点展品,陈列在村办的乡土民俗资料馆里。在许多带着人工修补痕迹的土器中,这个充满人情味儿的孕妇格外引人注目。
参观者中,有一些是听了别人的描述,特意驱车从外地赶来,一览泥人风采的好奇者;还有一些人,对此并无了解,他们步入资料馆,驻足泥人前,大都瞠目表示惊异。为此,资料馆的一位负责人一直等候在展室门口,等待解答参观者对泥人的疑惑。
这一天,时近中午,一对男女开车来到了资料馆,男人把车停在了大门旁边的停车场。两人从车上下来,女人便很自然地挽起了男人的胳膊。男人抬头望了望天空。晚春的晴空,薄云霭霭,阳光有些晃眼,一队临近产卵期的鸟儿,正从头上忙碌地飞过。
他们步伐轻松,慢慢拾阶而上。男人50岁左右,鬓角泛霜,浅茶色的西装配以深茶色的领带,协调而雅致。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身着薄薄的黑色宽松式连衣裙,栗色长发披肩,除了唇上口红稍稍有些艳丽外,端庄的面庞几乎看不出化妆的痕迹。如此气质的男女,在这一带很少见到,听两人的口音,他们生活的城市离此地很远。
两人来到展室门口,男人要交入馆费时,发现没有零钱,便直呼女人的名字,听了那亲切的称呼,负责人想:这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不会是夫妇,可能是关系不错的父女。大概父亲的老家在这一带,这次带女儿回来扫墓,顺便借老家的车,享受一番晚春的田野风光吧。
到了陈列泥人的地方,男人正在继续往前走,女人却发现了那泥人,于是便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胳膊,两人停了下来。男人凝视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
“太过分了,这简直是一个大破酒壶。没想到会塑这么个怪泥人。”
说完扭头看了看门口的负责人。负责人望着他那寻求赞同的目光,无奈地笑了笑。
“其实没什么,大家都觉得很奇特。”
“是很奇特。”男人又接着说,“顺便多问一句,这是个孕妇吧?”
“应该是的。”
“什么时候的作品?”
“据推断是绳文晚期。”
“绳文晚期是……”
“紧接绳文时代的弥生时代是始于公元前3世纪,那么绳文晚期应该比公元前3世纪稍早一点儿。”
“对泥人我一无所知,绳文时期的泥人是写实的吗?”
“绳文泥人塑造的几乎都是女性,有些作品的写实手法令人惊叹。”
他们望着泥人,一时间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看了看负责人,自言自语似地说:
“可是,做泥人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泥人呢?”
“不太清楚。”负责人接着说,“从古至今,众说纷纭,可一直没有权威性论断,不过,正因如此,观众才可以把自己的想象赋予一个个泥人。就说这个孕妇泥人吧,面对她,每个参观者都会产生各种不同的推测和想象,这大概也是观赏泥人的一大乐趣吧。”
“这个泥人是用来祈祷平安分娩的吗?”
“大概是的。或者是希望孩子能带来好运。”
“不错。”男人凑到跟前,盯着泥人的腹部说,“这儿有很多小坑儿似的疤痕,而且都集中在腹部,看来不像是埋在地下时自然生成的。”
“的确如此。那些小玩儿是泥人的制作者故意用尖东西扎的。”
“为什么这样呢?”
“嗯,这一点就随您想象了。”负责人笑着说,“泥人可以拿下来,有什么疑问,我就在对面办公室里,请慢慢观看。”
脚步声远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拿下泥人。这个高15厘米的胴体,笼罩在神秘和久远的氛围中,他的双手似乎感到了历史的分量。
女人用食指颤颤地滑过泥人腹部,问:“几个月了?”
“8个月吧,也许快临盆了,看她的肚脐已经凸出来了。”
女人缩了一下脖子,笑了:
“她的肚脐真大,像个通风孔。”
确实,她的肚脐在隆起的腹部顶端被夸张成了一个圆孔,就是往里塞个弹球,也绰绰有余。
“不往孔里看看?也许你能了解到古代孕妇的秘密。反正你也不难为情。”
“本来嘛!看同性的肚子有什么了不起,其实我蛮有兴趣呢,拿过来吧!”
女人扬起头,从男人手上接过泥人,突然一直没发现的泥人肚子下面的性器官映入她眼帘。
“真恶心。”她皱了皱眉头,无所适从地望着男人,“行了,放回去吧。”
“别!让我看看。”
“讨厌,我不喜欢老这样看。”
“这叫考古,是一门学问,你不喜欢看,闭上眼好了。”
可是女人并没有闭上眼。
生殖器被塑在微微下垂并隆起的腹部和截断的两腿之间,做得极为精细。男人惊叹道:
“真绝了啊!这是古人欣赏的女人体。”
女人把泥人放回架上说:
“泥人的制作者多半是个男人。”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