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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十年精华-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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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在7岁时就没了亲娘。如今父亲一死,他就只好在那个小酒店里和继母一起度日了。日后,继母不免再醮。幸好继父戈尔德是一个和蔼的人,他倒很喜欢约翰。

那时,常有一些走街串巷卖艺的乐师被招进酒店来演奏。音乐之声为约翰开拓了一个精神上的乐园。戈尔德留意到孩子对音乐的迷恋,于是在约翰圣名日的那天,他送给孩子一把小提琴作为礼物。这把提琴比玩具好不了多少,可是不久,约翰发现在提琴的两个“f”形孔里灌些啤酒进去,就多少可以改善一下它那干涩的音色。在学校里,他总是把这把提琴放在课桌底下,短短的课间休息时间,他也要拿起琴拉上一阵子。由于那把提琴时时让他分心,他的学习很糟糕。

13岁那年,继父认为这孩子应当学点手艺了,他把约翰交给了一个书籍装订匠。但约翰不愿干这种活计,他又哭又闹,师傅把他关进了贮藏室。装订匠的妻子有点可怜这个桀骜不驯的孩子,趁她丈夫不在的时候,把约翰放了出来。约翰抓起他的提琴就逃跑了。他朝维也纳森林奔去。那里有不少的酒店客栈,他相信靠自己的小提琴是可以挣一口饭吃的。整日的奔波和过度的兴奋,约翰感到非常疲乏。怀抱着心爱的提琴,竟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沉沉地睡着了。

也许是命运的巧合吧,一个名叫赫尔·波利扬斯基的音乐家暮出散步,在这儿发现了酣睡的约翰。音乐家对那把玩具似的提琴颇有兴趣,他摇醒了孩子。不一会,两人就兴致勃勃地畅谈起音乐来了。约翰算是头一回遇上了一位知音。波利扬斯基对这孩子的天分很有信心,他答应免费为约翰授课。音乐家说服了约翰,要他回家去,并答应去向他的继父说情,让孩子选择音乐家的生涯。

在老师的指点下,约翰以一种近乎天授的才能掌握了小提琴演奏的种种技法,而且很快就超出了波利扬斯基所能教授的范围。15岁时,约翰就成了维也纳最著名的舞会乐团迈克尔·帕默乐团的一名小提琴手。

崭露头角

在帕默乐团,约翰和很有才华的音乐家约瑟夫·兰纳成了朋友。随后,兰纳自己拉起了小乐队,约翰任小乐队的中提琴手。

他们这个简陋的乐队只能在小咖啡馆演出,所得的报酬时常还不足以糊口。施特劳斯是小乐队中最年轻的成员,每次演奏结束后,他还得拿着盘子请顾客施舍,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难堪的事情。

终于,苦尽甘来。把兰纳悦耳的音调和施特劳斯抑扬的节律揉合在一起,使他们的作品形成了一种别具一格而又富有魅力的风格,很快就赢得了公众的称誉。

当然,乐队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兰纳创作的圆舞曲。每逢一些特殊场合,兰纳还得临时谱写一段新的乐章。一天,兰纳病了,他请施特劳斯去带领乐队排练。

“可那段新乐章怎么办呢?”施特劳斯惊讶地说。

“那你就不会自己谱写一段吗?”

施特劳斯的第一支圆舞曲就以兰纳的名义上演了。听众们对这一曲子的热烈反应,使施特劳斯认识了自己的作品。不久,在维也纳的乐坛上,他就和兰纳平分秋色了。

兰纳的作品长于抒情,施特劳斯的乐曲虽然不及兰纳的那么含情脉脉,但却往往更扣人心弦。在报刊杂志上,在咖啡馆里,甚至在大街上,人们都对这两个作曲家的艺术风格议论纷纷,争辩不休。由于公众惯于将他们视为乐坛上的竞争对手,无形中逐渐就拆散了这一对朋友。

1825年秋天,公开的冲突终于发生了。一天晚上,两个朋友大打出手。一场混战,把大提琴、倍大提琴都砸了,连饭店里的大镜子也被打得粉碎。

几天之后,施特劳斯感到很后悔,他作了一首“和解圆舞曲”,题献给兰纳。但兰纳却回报了一首“绝交圆舞曲”,其中还用了一段挽歌来作为序曲。此后,施特劳斯离开了乐队。虽然两位作曲家私下还是赞赏对方的才华,却再也没有一起露过面了。

当时,施特劳斯在维也纳已经崭露头角,向他献殷情的轻薄女郎自然也就不乏其人,施特劳斯只是与之周旋而已。可是有一位美丽的黑色姑娘安娜·斯特莱姆却吸引了施特劳斯的注意。不久,他俩就结了婚。

1825年10月25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当时,这位年轻的父亲如果能逆料他儿子的名声将很快超出自己的话,那么也许他就不会让儿子沿用他自己的教名了。

成功的事业破碎的家庭

与兰纳分手后,约翰又重整了旗鼓。他不断收到演出的约请,经常应接不暇。随着演出约请的日益增加,施特劳斯乐团也就不断地扩大和分组。到1830年,乐团已发展成了8个乐队,受聘用的乐师有200名之多。晚上,施特劳斯常常是坐着马车从一个舞场赶到另一个舞场,去指挥一段圆舞曲,然后奋力挤出敬慕他的人群,跳上马车又向另一个地方疾驰而去。每每要到凌晨3点钟光景,他才能回到家里。

来自莱比锡的一位记者为他的报纸写下了这么一段令人瞩目的报道,从而使得施特劳斯的名声越过奥地利的边界而广为传扬:

“……在彩灯缤纷的树下和拱廊中,摆开了许许多多的座席。人们坐在那儿吃喝谈笑,倾听音乐。乐队在他们中间演奏着时兴的圆舞曲,令人回肠荡气。在指挥席上,站立着那位‘奥地利的拿破仑’约翰·施特劳斯。施特劳斯的圆舞曲之于维也纳人,犹如拿破仑的胜利之于法国人一样。要是维也纳人也有那么多的大炮,那么他们一定会在斯伯尔舞厅前,为他立一座‘旺多姆圆柱’的……。

“在舞池中,男人们紧紧地搂着他们的女伴,合着乐拍,翩翩起舞,在欢快热烈的气氛中,他们不停地跳呀,跳呀,就是上帝也拦不住他们……”

继小施特劳斯之后,安娜又生了5个孩子,可是安娜却并不幸福。她的丈夫夤夜不归,不只是因为忙于演出,他还迷上了一个名叫艾米丽的女人。安娜向丈夫提出了最后通牒,可想不到施特劳斯却干脆收拾起东西,搬到艾米丽那儿去了。打这以后,除了每月供给500个盾的生活费外,施特劳斯和自己的家庭几乎就断绝了关系。

1834年11月,施特劳斯开始了他的欧洲之行。他以精湛的艺术打破了古板的柏林人的偏见,继而又征服了巴黎。乐团来到伦敦时,演出一开始很不顺利。可是,后来在白金汉宫举行的一次宫廷舞会上,行将登基的维多利亚公主随着施特劳斯的乐曲,带头跳起了华尔兹舞这对施特劳斯真是一个最有力的支持。打这以后,英国的绅士淑女们便也没有顾忌了。乐团离开伦敦去各地演出,终于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在英国演出的后期,许多乐师都病倒了,施特劳斯自己也病得厉害,差点就要死了,他再三恳请医生让他回国。一路上,施特劳斯不住地谵言妄语,时常昏迷不醒,医生都断言他已经无望了。可是,施特劳斯终于挨到了奥地利。安娜从维也纳赶来接他,这样施特劳斯又回到了妻儿们的身边。

经过安娜的悉心护理,施特劳斯渐渐康复了。然而,当他不再要靠安娜照料的时候,他却又一次遗弃了安娜,而去找艾米丽了。从此以后,施特劳斯就再也没有踏进过他自己的家门。

小施特劳斯:后生可畏

早在6岁的时候,小施特劳斯就在家里的钢琴上弹奏出他自己构思的圆舞曲。儿子的音乐才能使得施特劳斯感到大为不安,他禁绝了孩子一切的音乐活动。可是安娜却为孩子在音乐上的早熟而感到骄傲,她悄悄地记下了孩子的处女作。也许从那一天起,她就开始在设想一个向她丈夫报复的计划了。她从菲薄的家庭生活费中省出钱来请教师,给儿子上音乐课,指望小约翰有朝一日能向他父亲挑战。

小施特劳斯进入音乐界一事,他父亲并非感到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好多年前,老施特劳斯偶尔回家,看到儿子正在练习小提琴,竟蛮横地用鞭子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从那以后,老施特劳斯就一直对儿子忌疑重重,深感烦恼。他让他的经纪人赫希传言警告维也纳城内各大舞厅,倘若有谁接受小施特劳斯在彼处演出的话,那么圆舞曲之王本人就将从那家舞厅绝迹。小施特劳斯被各大舞厅拒之于门外,只好到城郊的一家咖啡馆的花园里去举行露天音乐会。

好事者将小施特劳斯乐队排练的消息传给了他的父亲。盛怒之下,老施特劳斯宣布在那同一天晚上他也将举行一场音乐会。但到后来,他得知自己的音乐会票在黑市上还不如他儿子那边的票吃香,则又取消了举行音乐会的计划。老施特劳斯狂怒不已,终于病倒了。

忠心的赫希深为圆舞曲之王的健康担忧,居然想出了一个富有戏剧性的计划。他组织了一些人准备去小施特劳斯的音乐会捣乱。

演出的那天到了。人们早早地出城,向郊外的咖啡馆蜂拥而去。一大群没有买到票的人聚集在场外,急不可待地吵着要挤进去,以致地方当局只得出动骑警把咖啡馆围了起来。在花园后边的拱廊里,坐着安娜·施特劳斯,她似乎是在为儿子祈祷。

和他父亲在巴黎的首场音乐会一样,小施特劳斯这天的第一个节目也是法国作曲家奥柏的一首歌剧序曲,这似乎是遵循一种家庭的传统。小约翰并没有为听众稀稀落落的掌声而感到沮丧,他知道人们来这里是将他当做一位作曲家而和他父亲相比较的。

接下来演奏的是他创作的一支圆舞曲“母亲的心”,这是小施特劳斯献给他妈妈的一曲颂歌。美妙的乐曲使得听众欣喜若狂,压倒会场的掌声淹没了赫希那一伙人的嘘声。人们爬上椅子,挥舞着帽子、披巾、手绢,掌声、喝彩声经久不息。而另一支圆舞曲“理性的诗篇”,在如痴似醉的听众们一再要求之下,竟然反复演奏了十几次之多,这真是亘古未有的事。

使帮手们困惑不解的是,连赫希也兴高采烈地鼓掌欢呼起来了。诚然,赫希是老施特劳斯的朋友,而且还与之有着经济上的利害关系,但是他更忠实于音乐艺术,对于任何真正的艺术家,他不能不表示衷心的欢迎。

最后,在成功的喜悦之中,小施特劳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地示意,请大家安静下来,乐队重又奏起柔和的乐章。当轻柔的乐声在夜空中回荡时,听众们面面相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不是老施特劳斯最负盛名的那首圆舞曲“莱茵河畔的迷人歌声”吗?在这首乐曲的抒情部分,小施特劳斯又加入了这么一种柔情蜜意……随着乐曲的展开,听众逐渐明白了这段插曲的深意。小施特劳斯演奏他父亲的这部作品不仅是作为子女对父辈的敬意,也是作为一种祈求,请求他父亲的宽恕。这使听众们不由得热泪盈眶,甚至男人也不例外。

在动荡的岁月里

1848年3月,维也纳爆发了革命。与整个城市一样,施特劳斯家也分成了两派。老施特劳斯站在保皇党一边,小施特劳斯则站到了起义者一边。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父子俩谁也没有什么坚定的政治信念。父亲成了保皇党不过是因为过去常在御前演出;而他儿子的立场不过是出于对他一些朋友的同情,这些年轻人只是希望赶走独揽大权的首相梅特涅,而让哈普斯堡王朝回来实行宪政。

在那些动乱的日子里,父子俩都挂上了军乐团作曲家兼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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