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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年音附和着他的说法。我望着那女孩口吐白沫尖锐地笑着,年纪很轻
很轻,有张原本应该清秀而如今却完全扭曲的面孔!
我紧紧握着双拳,公车驶动了,而我的目光仍追随着那惨痛的一摹。
很想哭,那时仍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强忍着泪,拼命眨眼睛,好让泪水不要
掉下来。
第二次见到吸毒的孩子,仍在西门町。夜里和宿舍里几个大哥哥和室友在深
夜里出去吃宵夜,回来时见到两个大约十来岁的女孩予倒在巷口。
居然没有人理会她们!你知道那种心情吗?
见到两个神智不清的孩子侧在路口,四周都是店家、都有行人,却没有人理
会她们!只因为她们吸了毒!
我们几个大孩子立刻上前,那些店家好心地告诉我们,不要管这种闲事,可
是我们仍然上前。那么冷的天里,她们单薄的衣服凌乱不堪,连话都说不清楚。
其中一个大哥哥提议用计程车速她们回家,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家在哪里,
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出来!
我扶着其中一个女孩子,拼命问她她的家在哪里,她傻傻地对着我笑,一会
儿又哭了起来——我们报了警,而身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听到一个太太小
声而好心的告诉我:不要理她们,她们是被人下了药,从小宾馆里丢出来的—
—宾馆就在我们的身后,天哪!那些大人!‘他们什么都知道,可是什么都不
做!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警察来了,可是他们袖手旁观。我的大哥哥们义愤填膺地告诉他宾馆的事,
警察毫不在乎地说那不是他们的管区,他们管不了那么多,必须等另一个管区
的警察来才行。而宾馆的老板娘就躲在巷子的暗处!
这种世界!我们所处的就是这种世界!
我扶着的女孩子又哭又笑地,手中握着皱巴巴的钞票,她交给我,那是两佰
五十块钱。旁边的太太说那是宾馆的人给的夜渡费,她都看到了,可是她不会
对警察说。
两佰五十块买了一个十几岁孩子的身体。
我握着那些钱真想痛哭一场。将那钱交给警察,他居然还盘问我,那钱是哪
来的!是不是我从她身上私自拿的?当时我真想痛揍他一顿,从来没那般痛恨
过警察!
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这个世界!
他们口中另一个管区的警员迟迟没有出现。天气仍然好冷,我们提议要扶她
们到我们宿舍休息,警员说不行,他的眼里没有半丝同情与不忍。
我们让步到只扶她们到我们宿舍的门口,那至少有铁门可以挡风,得到的答
案仍是不行;警员要保持现场的完整,我那几个大哥哥险些和他吵起来,气得
暴跳;可是他是警察,代表公权力。
那是我所见过最卑下的混蛋!
大混蛋!
我们脱下外套给那两个女孩盖,那个混蛋瞥员不停地想赶我们走,可是不管
他是基于任何可以下地狱去的理由,我们都坚持要陪她们到事情告一段落为止。
警车好不容易来了;那警员将衣服丢还给我们,把那两个孩子塞进车里,什
么也不说地扬长而去。
那家宾馆到目前为止仍安然无恙地开着。
你能告诉我那是谁的错吗?
那两个女孩如今也该长大成人了,可是她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每—个孩子都是干干净净纯洁地出世,是谁让他们变成吸毒的孩子?
是谁的错?
请不要再闭着你们的眼睛,捣着你们的耳朵,锁着你们的嘴唇!
请多给一点点爱和关怀好吗?
我再也不要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时只能无助地哭泣了!
我再也不要流着泪写下这些事情让你们与我同声一哭却无能为力了!
每一个孩子都会长大成人,你我都一样!在这同时,请千万不要忘记,你我
都曾是孩子!
第三章他知道他们在交易。
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颤抖着双手将钱尽量小心地塞在那人的口袋中,然后
狂喜地和那人握手;那手中放着的是毒品。
在这家以交易毒品而闻名的迪斯可当中,每天都有人在交易大麻和海洛因,
连快克这种才问世不久的恐怖毒品也有人在交易。
小四坐在吧台的最旁边,喝着啤酒,装出有些无聊的神情,眼睛却盯着那人
的一举一动。
他认得他。
那天海儿喊他小杰。
海儿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小杰是他们在这次行动中的一条重要线索,从那次
他拼命保护海儿的样子看来,他和海儿一定有很深的渊源。
可是他不能利用海儿。
尤其当海儿居然连戚小海都认识的时候!
他不知道海儿在这次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可是他知道他死也
不会将她扯进来!
海儿太单纯——而且太聪明。
那是危险的,就如同小海,单纯而天才的小海。
小四的眼中绽出晶亮的光芒。
那两个孩子是他所要保护的!他从来投有如此认真地想要保护过谁,尤其是
海儿!
他并不十分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两个才相识不久的孩子产生这种种感情,或
许是他们身上那种少见的特质使然吧!
那种聪明、幼稚真的无邪,那种会使人希望永远自他们身上见到,使明天及
未来都变得生机盎然的特质……
竟使得他这个老江湖都为之疼惜了!
他忍不住自嘲地一笑,提醒自己他正在工作之中,于是目光又转向仍在舞池
间流连的青年。
该如何深入他们的组织?
他不会假装成吸毒者,事实上真正有组织的毒贩集团,本身是很少会吸毒的。
尤直是上层的管理中心,根本严格管制他们的成员不能吸毒。
所以他的选择其实不多——小四将最后一口酒倒入喉中,眼中闪出内敛的神
采……
“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宝儿将企划书放在海儿的面前。“莎士比亚的
仲夏夜之梦通常以改编成舞台剧居多,以舞蹈来表演也是以古典芭蕾,这次我
们打算将它改编成现代舞,胡桃钳也在考虑之中,现在只要成员确定了,我们
立刻开始,会在舞蹈季中在全省巡迥表演。”
海儿兴奋地叫了起来:“我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宝儿笑了,“你的基本动作很标准,而且你在日本得过那么
多奖,又有那么多年的舞台经验,我们欢迎你加人还来不及呢!”
海儿脸上立刻亮起期望的神采。
她在日本虽然曾多次获得舞蹈赏,因她并不打算在日本发展;应辰愚夫妇也
十分赞成她回台湾发展,这次的机会是十分难得的!
更何况还有“舞神的精灵”戚宝儿参与其事,这一直是海儿的心愿!
“我当然愿意啦!”她用力点点头,迫不及待地:“从什么时候开始?”
“下个星期一,你还有很多天可以安排时间。”宝儿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你不会答应呢!”
“我当然会答应,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不会答应的?”她有些莫名直妙。
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我听莉薇亚说你这次回来,除了在她的俱乐
部中表演之外,直它的演出一律绝,我以为你不喜欢在台湾表演。”
“才不是!”海儿皱皱她的鼻子。“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你也知道,
台湾并没有很多舞蹈者的生存空间的!我又不缺钱用,当然没必要去参加一些
没意义的演出啦!”
“你真幸运!”
海儿点点头,竟丝毫没有半丝骄气。“我比起其他的许多舞者,的确是很幸
运的,所以我当然更要珍惜自己的幸福啦!”
宝儿看着她,海儿的表现竟比她想像的更好!
从海儿的外表看来,她该是个宠坏的孩子,更何况在她这么轻的年纪,便已
得到许多的掌声和肯定;家境好,而且是个独生女,海儿是很有本钱骄傲任性
的,但她却没有。
海儿的热切积极和全然没有架子的稚真热情是她所始料未及。
宝儿想着,不由得笑了起来,海儿和小海真的是很合适的一对。
“你在笑什么?”海儿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随兴地坐在她的办公桌上。
“我在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们一定很合得来!”
“是吗?”海儿耸耸肩,桌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拿起它:“是
你的家——。”她突然睁大双眼,愕然地住了口。
“怎么啦?是我们全家人的相片。”
海儿抬起头来,傻傻地望着她:“戚……你也姓戚……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宝儿一头雾水地走到她的身边。“我是姓戚没错啊!”她指着相片上的人一
个个介绍:“这是我爸爸戚大山,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弟弟戚小海,这是我先
生方群智……”
“戚小海真是你弟弟?”
“是啊!”
海儿眨眨她那明亮的大眼,里面突然蓄满泪水。
宝儿吓了一跳,连忙抽了张面纸给她。“到底怎么啦?你和小海认识吗?怎
么哭了?”
她拭了拭泪,含着泪呜咽地笑了起来:“我只是——只是很开心而已!没想
到你是小海的姊姊,我找了他久,……好久……。”
“我找了你很久,你一直不肯见我,这么忙?”
“是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找我有事,是什么事?”
“是——是关于海儿的事,你替她介绍了工作,她很开心,我一直想找机会
谢谢你!”
“那没什么,我很喜欢海儿的。”她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客套笑意。“就是为
了这个吗?你太客气了。”
应辰离沉默地望着她,居然觉得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笨拙的少年,连话都不
会说了。
她总是这样,永远戴着平和客套而疏远的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几乎感
受不到她情绪的波动。
“这样的她,让他充满了无力感!
“我该走了。”
“就这样?”
莉薇亚微一挑眉:“还有别的事吗?”
他按捺住满腔的挫折感,平静地笑了笑:“倒没有,只不过是想和你多聊两
句。”
“不能改天吗?我还有事。”她已站了起来。
他立刻按住她的手,阴郁地瞪着她,白齿间迸出一句:“坐下!”
她微一蹙眉,抽出自己的手坐下,眼神已由平静变成冷漠疏离。“还有什么
事?”
应辰离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摘掉那张该死的面具说话?”
“我恐怕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耐心已经快用完了!”他沉声警告。
莉冷冷一笑。“你的耐心最好留给需要它们的人;至于我,我的耐心也到此
为止了,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我得走了。”
“莉薇亚!”
她望着他,仍是那淡漠的眼神,他所要说的话全哽在喉间。
他只有涩涩一笑:“算了!需要我送你吗?”
“不必了,谢谢你。”
“我想也是。”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颔首,优雅地移出他的视线之中。
情势实在已经很明显了,她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牵连,连说句话都觉得多余!
他仰头为自己点燃一支烟,宙外的她正坐上计程车扬长而去,连坐在计程车
内都是那么该死地优雅迷人!
还不够愚蠢吗?
在她的面前,他甚至不敢为自己点一支烟,只因为知道她是那种憎恨烟味的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