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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站在我旁边说,我点点头笑笑道:
“也是,我好像更应该担心一下自己。”
二哥走过来道:
“你也不用担心,王爷哪里会让你吃一点亏。”
我看着二哥不怀好意的道:
“其实最该担心的是二哥你,我们都嫁了,大哥也娶了妻,全家就剩你一个光棍,你可要擦亮眼睛好好挑一个如骄美妻呀。”
“说得也是,要不大哥给你办个相亲会?”
“大哥你可千万别搅和了,你还是留点心思照顾你即将出世的孩子吧。”
我对着镜子看我的脸,那个医正真有本事,果然不出十天我的脸就全好了,跟原来一样光滑细腻,不过一想到太后打我的那一耳光我还是觉得疼,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的手难道不疼吗?正腹诽着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转头发现皇上正看着我,我立即跪下行礼,皇上伸手把我扶起来让我重新坐到椅子上,他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拉过一张
椅子在我旁边坐下。
我从来没有和皇上单独相处过,唯一的一次近距离接触还是他们四个一起来问我大哥生辰宴的事,我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很想把手抽出来却又不敢,只能任他握着。半晌听他问道:
“这是他送的?”
我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翡翠手链上,于是点点头道:
“是,王爷送的。”
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道:
“看来都已经好了。”
“是呢,那个太医真厉害,每次我受伤都是他来救的,还没好好谢谢他呢。”
“哼,他若治不好你,自己的命也别要了。”
我说那太医怎么这么尽力呢,原来真正的主子在这儿,这些当官的还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性命不保,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遇到那些变态的主子估计会更惨……
“好疼!”
我揉揉被皇上揪过的脸,撅着嘴看他,他温和的笑笑说:
“今天总算见识了你这神游的毛病了。”
“皇上您欺负我。”
“谁让你说话都不专心的。”
我撇嘴,低头看着静王送我的手链,皇上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我一直不明白老太尉为何阻止你进宫,直到我看见静王的样子才明白……”
我抬头看他,他捧着我的脸接着道:
“我一定也会像静王一样为了你不管不顾,忘记自己是一国之君,忘记自己肩负的重任,那时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是母仪天下的佳人而是祸水的红颜。”
他笑了,一种轻松坦然的笑容,他看着我说: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可一直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呵呵,老太尉一定是看透了你才坚决反对你进宫的吧。”
“有什么事能逃过我爹的火眼金睛啊。”
他笑着握紧了我的手缓缓的道:
“如儿,如果我不是皇帝,你绝对是我不想错过的女子……”
说完他微微起身在我的额角轻轻的亲了一下,小声道:
“现在,我认你做妹妹吧。”
我抬头看着他那自信的脸想: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他伸手从我头上拔下一支珠钗,一边把玩一边说:
“送我吧,听说你很少送自己的东西给别人,要送也是送别人的。”
“我是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来送。”
“听说若明的画在你这里都泛滥成灾了,你却很不够意
思的拿一幅随手画的墨梅糊弄我,今天我亲自来挑,把画得好的都拿出来。”
皇上有令我哪敢不从,立即拿出精品给他看,他一张张的翻看,说道:
“这才是好画。”
要说皇上就是比别人的脸皮要厚,他挑了三幅,还有一幅是裱过的,临走的时候看见我的风铃,说喜欢想让人照着做一个,非要把它拿下来带走,我没护住只好央求他用完了一定还给我。他打着哈哈走了,我觉得皇上要是耍起赖来比一般人要难对付多了,还好他后来确实还给了我。
第二天有太监来宣读圣旨,罗罗嗦嗦一大堆总结起来一句话:我被封为了公主,名号蔓如,四月十五日举行策封大典,赐住景裕宫。
连着几天都是阴雨天,小玉翻箱倒柜的收拾着东西,我拿出一直珍藏着的红木盒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看。娘亲画的一幅小画,春天的仙女湖畔,柳树轻抚水面,湖上一叶扁舟,远处的山顶上似乎是有梅花绽放。还有娘亲题的字:君不负,妾无悔。爹在后面加了一句:卿相守,吾难忘。
贤王送我的白玉兰花的玉簪,听大哥说贤王巡边去了,过几天应该就会回到京城,不知那个带着甜甜笑容有一些悲伤的少年是不是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是不是已经挣脱了束缚,能够一展所长,实现抱负了呢?还有青儿,那个差点被我毁了一生的女子是不是得偿所愿,与贤王夫唱妇随……
游方和尚送我的《方正庙》,记载了我和静王的前尘往事,我真心希望这一世能安抚静王不甘的灵魂,让这段宿缘落下帷幕,不再相互纠缠,而我也好早日回去我所熟知的世界,我也有想要实现的梦想。
二哥给的太白楼的永久免费餐券,我从来都没用过,而且这个东西不好携带,我不可能每次出门都记得揣张纸出去,下次找他要个玉佩什么的挂在身上,又方便又可以当装饰品。
看完了以后我又一一把它们放回去,转身取下挂在墙上的那幅“梨花图”,若水的随手画我却一直不舍得丢掉,我小心的把它卷好后也放进盒子里,还好若水是随手画的,就算裱过也不算大,正好放得进去。
我又拣了两幅二哥的画与红木盒子一起交给小玉让她小心收好,小玉收拾了半天也只收出一个没放满的箱子,她翻翻拣拣想再往里塞些什么,我说道:
“别找了,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现在被封了公主,嫁妆什么的都由宫里做主,只带些贴身的东西就行了。”
“小姐,真没想到您会嫁那么远,这一走怕是多少年都不能回来了。”
我
拉过小玉让她在我对面坐下,小玉在府上的人缘很好,长得清秀水灵,又识文断字聪明能干,这几天不停的有人来给她送东西,拉着她说话聊天。我也看出她很不舍,对她道:
“小玉,你服侍我也九年了,我们都从小女孩长成大姑娘了,春儿嫁人的时候我见你很羡慕,最近事多我一直也没跟你好好说过话,也没问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想不想跟我一起去邬国……”
“小姐……”
我打断小玉接着道:
“小玉你听我说完,我是非嫁不可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没有必要跟着我背井离乡,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嫁过去结局会如何,你没有义务拿你的未来作赌注,若你想留下来我就跟大嫂说一声,正好她就要生了,那边也缺丫头,你过去后大嫂肯定不会亏待你。至于我,你也不用担心,皇上看我没有贴身丫头肯定会给我挑两个好的,而且静王府也是有人服侍的。”
“小姐您别说了,这些小玉都明白,小玉早就已经决定要一直跟着小姐了,您去哪儿小玉就去哪儿。小姐您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我们院子里的丫头,说我们一个比一个嫁得好,那年春儿姐姐出嫁,好多人都让我帮她们说好话想进梅苑,谁知您说不用那么多人侍候,她们都好失望呢。别的院子里的丫头有些年纪好大了还没出嫁,有些就被随便拉去许了男人,小姐您还记得我的表姐绿珠吗?”
“记得,她最近还好吧。”
小玉摇摇头,眼睛有些红,哽咽着道:
“她的确过了几年好日子,二夫人也很器重她,可是去年二夫人娘家有人来探亲,看中了她,二夫人就将表姐给了那人,那人年纪一大把而且还有病,表姐死活不从,不想被糟蹋就上吊自杀了。”
我听了也难过了一阵,看小玉哭的伤心又转去安慰她,让她下次去庙里上香时,祈求佛祖保佑绿珠能投胎到好人家,别再受这种罪了。
、三十八、与家人告别
离册封的日子还有几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紫藤花下,花正开得茂盛,一簇一簇的很漂亮,正是春雨过后,天空晴朗,水珠折射着阳光,晶莹剔透的又增加了几分诗意。远远的看见郑思图和若水走了进来,若水从一个小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女人,让我有些不适应,她头发盘起来更显得娇艳,挽着郑思图又让我觉得他们两人像是仙子下凡。
“如儿妹妹还是这么会享受。”
郑思图又调侃我,我也不客气的讽回去:
“妹夫,你该改口叫我姐姐了,小心我不给你红包。”
“反正你也没打算给。”
若水这小孩子脾气还是没变,我懒得跟他们计较,看见郑思图手中的画卷问道:
“你画好了?”
“是,再不画好,只怕没机会给你了。”
郑思图将手中的画卷打开,这是柳府的全家福,我回来以后就想着要一幅全家福作纪念,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照像机只能用手画,说到人物画那非郑思图莫属了。我将这个要求提出来,大家一致赞成,找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们站好位置,长辈们都坐着,晚辈们则围着椅子站好。因为画画需要时间,所以郑思图只是记下每个人的位置,画某个人时再单独去找那人,娘亲已经去世,因此爹让郑思图在背景上画几枝梅花,就当是娘亲和我们在一起了。
郑思图将爹和几位夫人画好后,意识到出了一点问题——他自己不在画里,他抗议说连静王都装在画里,没理由他这个四女婿不在,于是二哥就肩负起画郑思图的重任。可是二哥擅花鸟,人物画造诣不高,郑思图看了以后不依,说自己明明是长得最好看的,被二哥这么一画他就变成最丑的了。后来谢立轩自告奋勇要给郑思图作画,还现场做了一幅让大家品评,郑思图眼睛一亮,立即将谢立轩引为知己。
我仔细的看着那幅画,简直可以媲美照片了,我欢喜的道:
“画得真好,以后我要是想你们了,就拿出来看看。”
若水接过话头说:
“要是能多画几幅就好了,我也很想要呢。”
“唉,妹夫真偏心,把你画得最好看,最有神韵。”
“大姐夫也这么说,他还抱怨思图把他画胖了呢。”
“我倒觉得是画瘦了,大姐夫这两年可长胖了不少呢。”
“这还不都是大姐的功劳,大姐把平王养得白白胖胖跟只小白猪似的。”
郑思图见我们越说越离谱在旁边笑道:
“你们在背后这么议论平王,小心被他听到来找你们算帐。”
我眨眨眼看着郑思图道:
“我才不担心呢,这儿就我们三个人,大姐夫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你告的密,到时候自有小妹收拾你。”
郑思图听了没好气的道:
“我是越来越佩服静王了,他到底是怎么把你给降住的。”
“静王是三姐的克星,这叫一物降一物。”
我白了一眼若水,想想还真是,对着静王那副油盐不进的臭脾气我还真没辙。又聊了一会儿天,郑思图就带着小妹走了,我又看了看那幅全家福,只有二哥身边没有人陪伴,不知他心里怎么想,估计二夫人这次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二哥。
我将全家福仔细的收好,放进那个要带去邬国的箱子里,又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万无一失了才找来一把锁锁起来,又将钥匙交给小玉收好。我怕皇宫里准备嫁妆太乱把我的箱子弄丢了,就把它交给静王保管,跟着他的东西一起带到邬国。
明天一早就要举行册封大典了,我去各个院子一一的向各位夫人告别,三夫人和五夫人最舍不得我,我答应她们到了邬国一定每个月都写家书回来。二夫人只说了几句关切的话,大夫人倒不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