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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笑着嗔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救济非洲难民的大米饭啊!以前在皇宫里,我都是易了容的,样貌普通的很。不过,也就他对我还算不错。”
宋亦萌笑,“这就好啊,难为他不只是为了你的美貌。”
铃兰无可奈何地笑,又不想和她说那些烦乱的往事,这便又问她,“对了,你对清史很熟吧?”
“怎么了?”
铃兰不好意思地看看她,“我对这段历史不太熟。”
宋亦萌一听,两只眼睛立刻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问:“大姐,不是吧!那这几年你在宫里是怎么混的啊?”
“我上学时对唐史最熟,最不喜欢的便是清史,记得老是背一些什么什么条约的东西。”
宋亦萌脸上露出不可救药的表情,“那电视呢?你都没看过清史剧吗?”
铃兰摇摇头,“我学的是外语,看的基本上是美剧。”
宋亦萌这才明白过来,“我看你是想问问你家老公的命运吧?”
她说完,故意伸出指头算了算,然后笑答,“放心吧,他和雍正关系那么铁。一个当了皇帝,哪有他吃亏的道理!”
铃兰见她不肯细说,也就不再往下问,又陪着说了半天话,这才送她出门。
“七叶,你再考虑考虑,二月二那天我再过来找你!”
铃兰点头,“好,那到时见!”
“拜拜!”
铃兰见她向自己招手道别,也跟着说了一句“拜拜”,这才又回屋去……
宋亦萌一走,铃兰这才想起还有许多疑惑都没来得及问。
一想到她曾经说过的话,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紧。
“若是不和你一起离开,我在这里会怎么样呢?”
“我在馆里燃的是‘追魂香’,自然是香尽魂归,你早晚都是要回去的。”
“那我还能再见到胤祥吗?”
“这个……我不敢保证,或许你们以后有缘分。”
我自然想回去,自然想回去,可是……
天色慢慢暗下来,宜柠见铃兰的室内还是没有半点亮光,这便忙从外拿了一盏红纱灯进来。
见她来,铃兰这才在躺椅上动了动,“柠儿,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一会儿你帮我端碗粥就可以了。”
宜柠答应着,但还是带了两个清淡的小菜。
铃兰见了,不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怎么动筷子。
第二天早上起来见着人,铃兰也不怎么说话。上午在书房呆了半天,下午仍是如此,宜柠每次进去,都是见她拿笔在写着什么,天近黄昏时,这才出来。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
宜柠见此,忙急着问衷勇,“这可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会不是又中邪了?”
宜柠摇摇头,“我看不像,可能是因为那个姑娘的缘故。”
“你真以为是因为那位姑娘吗?”
宜柠皱了皱眉头,“我觉得是,不然姑娘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你会不会想多了?”
“不管怎么样,你得想办法打听一下那个人。”
“放心吧,我这两天一直在打听着呢。”
宜柠正要接话,却见铃兰从书房出来,这便忙和他一起往她那里去。
铃兰见着他们两个,忙笑道,“衷勇,麻烦你到黎先生府上帮我送封信。”
见他接过后看了信封上的名字,这才解释,“这位宋姑娘是黎先生的义女,她若是答应过来,就不必让她回信了。”
第二天上午,宋亦萌果然依约而来。
铃兰见着她,不由笑,“晚了一会儿,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宋亦萌也笑,“某人信上说要请吃一品堂的味增火锅,我怎么会舍得不来呢?”
铃兰笑,“若是我没他们做的好,你可不要埋怨啊!”
“哪会呢!有的吃就行……”
进屋后,铃兰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这才道:“你先坐,我这就去厨房把餐具移到餐厅里来。”
宋亦萌一听,忙拉着她的袖子笑问,“你的厨房可宽敞?”
见铃兰点头,她这才建议道:“不用这么麻烦,咱们就去那里吃好了!”
“这怎么行?哪有在厨房招待客人的道理?”
“谁说不行?来回拿餐具多麻烦啊!我家餐厅和厨房就只隔了一道玻璃门。”
铃兰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我这就让他们在厨房放张桌子。”
宋亦萌一进厨房,就立刻赞道:“真是干净!光看这些餐具,就知道你是高手。你在家很喜欢做饭吧?”
铃兰不好意思地笑,“我以前上过培训班。你的酒量如何?要白酒还是葡萄酒?”
“葡萄酒就可以了。怎么,是你自己动手做的?”
铃兰微微点头笑,“我这里有地下室,所以味道也还不错。”
等宋亦萌尝了一口火锅里的涮菜,不由惊异地抬头问,“这味道怎么真和一品堂的一个味儿?”
铃兰不由抿着嘴笑,“一品堂的老板是我叔叔,配料当然会一样了。”
宋亦萌这才明白,“哦,难怪呢!”
她见铃兰一直在忙着招呼自己,不由开口道:“七叶,你很会照顾人啊!”
铃兰淡然一笑,“我还说不上。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很会为别人着想。”
“我哪有?”
“你不是还为我点了追魂香吗?”
宋亦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随后这才答:“我这不是为别人着想,只是职业道德罢了!”
“这怎么说?”
“到命理馆来的人,都是因为心里有了疑惑,或是为了寻求某种心理安慰。我若不帮忙,万一有的想不开做傻事,那可不好了。”
“听这话,你倒是有些像心理医生了。”
铃兰这样说着,这才又问她,“你以前学的什么专业,怎么又做起这一行来了?”
“我是学天文的。命理馆是祖业,从小耳濡目染,早就已经习惯了,所以也不觉的怪。”
铃兰忙笑,“我可不觉得怪。你年纪轻轻,竟然懂这么多,很不容易啊。既然学天文,那一定能看得懂天象了?”
宋亦萌不置可否地一笑,“义父懂周易的水平比我高多了,我到这儿跟他也学了不少。”
铃兰笑着给她夹菜,“真是好学生!”
宋亦萌笑,“你呢?上次你说自己是学外语的,到这里七年是不是全丢了?”
“还不至于,以前我还帮着别人翻译了一本西方历法呢!”
宋亦萌用欣赏的目光看看她,随后却笑着要求,“好久没听外语歌了,那饭后你可要唱几首听听啊!”
铃兰答应得很是利索,“好啊,我还可以弹琴给你听。”
“七叶,你在这里已很适应了吧?”
“这么长时间,差不多都习惯了。”
“这么说……你是不准备随我回去了?”
铃兰看看宋亦萌,“是有些舍不得。”
宋亦萌笑,“真不想回去了?”
“反正早晚都要回去,那就珍惜剩下的每一天吧。其实,你没来之前,我整日担心突然间就回去了,心里一直也是这么想的……”
宋亦萌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决定,不由笑着问她,“你老公哪里好,竟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183。归人
铃兰掂起酒壶,为她和自己重新斟满酒,“说起来也很简单。他对我很温柔,也很体贴,就像爸爸对妈妈那样。”
宋亦萌听了笑,“看来你对家庭很重视啊!”
铃兰笑,“我父母感情很好,所以他们也希望我能做个贤妻良母。”
“这样也好。”
铃兰笑着问她,“你呢,也快了吧?”
“没呢,现在还没有遇上合适的。”
铃兰呵呵一笑,“为什么要选在二月初二走?”
宋亦萌笑,“你都不随我回去了,我得保密才是。来,为了今日相遇干杯!”
“干杯!”
等吃过饭,宋亦萌自嘲道:“没想到我们战斗力这么强,一顿饭用了三个小时!”
铃兰笑:“吃火锅图的就是能自在地聊天。以后你若有时间,可以随时过来找我这个饭友。”
宋亦萌开玩笑,“那我可不,来的太勤,你老公会反感的。”
“怎么会呢?他平日很忙,又不天天到这里来。”
宋亦萌上前挽了她的胳膊,“语气听起来有点酸啊!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是八福晋呢!”
见铃兰疑惑地看着自己,她忙笑着解释,“八爷府就她一个福晋,听起来很像是我们那里的人啊!”
铃兰听过,也不发表议论,只笑道:“我没有见过她,所以不太清楚她的事。”
说完,叫了宜柠进来帮忙收拾东西。完后,这才又笑着对她道:“柠儿,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也下去歇着吧。”
衷勇见宜柠到前院来,忙问,“姑娘不是来了客人吗?你怎么不呆在里院帮忙?”
“姑娘说她自己来就可以了。”
衷勇笑,“也是,她自己能做的事,一向都不喜欢麻烦别人。”
他们说着话,走到到廊子下时,便听到外面一阵叩门的声响。
开门一看,竟然是十三阿哥。
他们都是一脸欢喜,“爷,是您回来了!”
他似乎已经听说了铃兰突然晕倒的事,一见着他们,便详细地问起了这个:“水劫是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据黎先生说,这是因为姑娘的生辰八字,今年该有这一劫……”
“谁是黎先生?”
“就是四爷请来帮姑娘驱邪的人。”宜柠答完,忙又笑,“爷请放心,姑娘身子这两日已经恢复了,现正在书房和宋姑娘说话呢!”
说完这才忙又解释,“宋姑娘是黎先生的义女,姑娘今儿请了她来家里吃饭。”
知道铃兰有客人在,他倒是不急着进去找她,却气定神闲地问起走后家里的各件琐事。
“她这几日都没有出门吗?”
“是。姑娘这几天都在书房里写字作画来着,一直都没出去过。”
“那……书房里很冷吧?”
衷勇见他微微地皱眉,忙在一旁笑着补充,“爷放心,书房里的炕火一直热着呢!”
宜柠见他听后微微点头,这才又试探着问:“爷,奴婢这就去告诉姑娘一声?”
他打了个制止的手势,“既然有客人,那就等人家走了再说吧。”
衷勇和宜柠意外地朝对方看了看,随后面上都是笑容。
他似乎有些疲惫,见他们笑得诡异,也没有像平日那样借机问一问。只简单地吩咐他们将带回的东西放好,便撇下身边的人径直到了里院。
衷勇见他走了,忙和宜柠商量:“你还是到姑娘那里去一趟吧。”
宜柠笑着点头:“当然要去了,放好这些东西就去。”
他刚进里院,便有一阵琴声如细水般从卧室方向流入耳中。停下步子听了一段后,忽然想起宜柠说起铃兰这几天常常写字、作画的事,这才又移步到了左手侧的书房。
书房里很是暖和,满室花香沁人心脾。
细细一看,这才明白她把自己送她的花几乎都放在了这里,脸上不由笑。
等走到书桌附近的书画缸旁,他见里面的确多了几轴尚未裱起的画卷,忙伸手抽出一卷细心展开来看。
一看到上面是自己的画像,他的嘴角立马向上一挑,眼中的笑意不由也像画中一样,整整地淌了一脸。
第二幅画是梅花图景,等认出上面的人,他的耳边不由响起敦琳的话:“十三哥,我已经决定了,你和铃兰……也多多保重!”
他这个唯一在世的妹妹,语气中充满了不可动摇的决绝之意。当她的眼眸望向几十步之外的万凌霄时,脸上的线条才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和乖顺。
现在这梅花盛开处瞧见他们,他心里忽又一阵酸。
等他放下手里的画卷,便听见铃兰在外面送客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听到她进房的脚步声。
她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