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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在自己怀里低声饮泣,他顾不上自己心里难过,慌忙安慰她:“乖,刚刚你怎么不早说……”
她的哀伤早已洒在了洞庭湖畔,从未想过要带回京城来。
虽说她这样的体质和年纪,那个孩子若能留下来,到时生产也不一定安全。但现见他一味地哄着自己,心里不由满是歉意,“胤祥,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连有了孩子也不知道……”
他继续安慰着她,“乖,快别说这个了。你身子现在调理的怎么样了?”
她低声答:“我在烟铭山庄住了几个月,天天吃药来着,现已经好了。”
他听后,声音里却仍有怒气,“你出了事,每日的信里却说一切安好。那其他人呢,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拿手遮着他的嘴,“不要生气,都是我不让说的。你若知道,在家里哪还能坐得住……”
“傻子,”他紧紧抱着她,“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失去了你却提也不提,只愿自己一个人伤心……”
“胤祥……”
他抚着她的滑顺青丝,在她耳边柔情低语,“以后有什么事,我不准你再这样子一个人扛着……”
她乖乖作答:“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她这才明白一件事,“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之前敢情都是在耍我啊!”
见她给自己来了小小一拳,他忙握着她的手腕笑:“乖,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自己想想,我可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她窝在他怀里,想了好一会儿,又叹声低语,“胤祥,日后咱们怕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他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之意,忙道:“不要在意这个,咱们有恒儿和箬箬,已是上天的厚待了。”
他握着她的小手,用手心儿的茧子来回温柔地摸索着,“其实,我之前曾问过周大夫,他说你的体质已不宜再有生育。就私心来说,我倒觉得这并不完全是坏事……”
她抬头看他,“你真这么想?”
“烟铭山庄医术高超,不然我怎么放心你在洞庭呆这么长时间呢?”
她叹气,“只是委屈了孩子们。我在洞庭生病,把他们都吓坏了,每次来探都是由楚楚拉着才敢靠前。”
他心疼地亲亲她的眉心,“不要难过,他们是担心你才会这样。小时候额娘一生病,我也很害怕,老是趁她醒来时才敢带着妹妹过去……”
听他说小时候的事,她的鼻子一阵酸,像平日安慰孩子们那样对他低语,“胤祥,不要想这个了,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205。胤祥的失落
回京城后,遇到的大事莫过于准噶尔部策零敦多卜的造反叛乱,就连小孩子也知道。
这天傍晚,铃兰刚从慈顺院回家,青儿这丫头就扑过来抱着她的腿说,“额娘,我终于知道哥哥他们为什么要习武练剑了!”
铃兰笑着逗她,“为什么啊?”
“因为要打仗了啊!”
铃兰心里一动,笑着问她,“你今儿是不是见着十四叔了?”
小丫头快言快语,“阿玛带我出去玩儿,在路上遇见了。”
铃兰笑,“你阿玛已经回来了?”
但小丫头却一副失落的样子,“阿玛在屋里喝酒,都不愿理青儿。”
铃兰蹲下身来笑问,“青儿,你听见他们说话了?”
“嗯。额娘,什么是大将军?好奇怪,十四叔长得也不像棋子啊!”
铃兰愣了半天,随后着才明白她竟然把他们嘴里的将军当成了象棋中的那个将军,难怪会疑惑他和棋子有什么关系。
她忍住笑,不动声色地问:“那你有没有问阿玛?”
小丫头仍是一脸委屈地摇摇头,“阿玛好像不高兴,青儿不敢问……”
铃兰慈爱地摸摸她的头,“青儿乖,你阿玛那是累了,所以才不想多说话。这会儿子啊,你先到柠姨那儿找云鸿姐姐玩儿,好不好?”
一听额娘说要自己去玩儿,青儿高兴地点点头。
铃兰亲亲女儿的脸颊,看她蹦跳着走开了,这才赶忙到卧室里来。
卧室里,胤祥果然在自斟自饮。
一闻到是米酒味儿,她即刻放下心来,笑着问他:“今儿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的声音很是疲倦,“朝事结束的早,所以就直接回家了。”
她坐在他身边,习惯性地依着他,“听青儿说,刚刚你带她出去玩儿了。”
他对着她笑,“是啊。孩子们平日都是由你操心,有时看着,还真是我失职了……”
她笑,“哪里的话!你每天那么忙,只要在心里想着我们就行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看你,模样还和十年前一样,而我,是不是已经显老了?”
铃兰心里一动,即刻抬起头来怒看他一眼,“什么老,这才三十出头呢!”
随后又笑,“怎么着,你今儿酒量下降,几口米酒就把你弄晕了?”
见她开玩笑,他这才叹口气,揽过她到自己怀里,“皇阿玛以十四弟为抚远大将军,今儿在路上遇见,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还真觉得自己老了不少……”
她笑着揉揉他的眉心,“你比他年长,自然要比他成熟一些才是。皇上派他率军援藏,这是因为他的性情适合。而你的才情在其他方面,也是他比不上的。难道你还要为这件小事而介怀?”
没想到他还真赌气道:“我就是介怀!你没见今儿他那个神气样儿!”
铃兰忍不住俯在他怀里笑,“那人自小被人宠坏了,都这么大了还在人面前显摆。就性子上说,他哪能和你比!我希望恒儿长大后性情要像你才好……”
她玩笑似的甜言蜜语还是起了一定的效果,屋子里的空气终于有些升温。
但是某人仍对某些事耿耿于怀,声音里满是郁闷之气,“前两天,他是不是到咱家里来了?”
她点头,“是啊,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揽着她的腰身紧了紧,“你们说什么了?”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也没说什么,就在前院儿的客厅随便说了几句话。”
他声音里全是醋味儿,“那我也得听听。”
她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他问我前一段时间是不是出远门儿了。刚好咱们恒儿也在家,我就叫他也过来说话。”
“后来呢?”
“他说恒儿在神韵上像你,别的倒没说什么。”
他冷笑一声,“笑话!我的儿子当然像我,难道还会像别人!”说完,补充交代,“以后远着他点儿,省得他得寸进尺!”
“知道了!”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从嫁给你,我哪天不是躲那些人远远的!”
见她脸上带着受委屈的神色,他忙笑着低头解释,“亲爱的,是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她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平日老这样莫名地疑人,小时候肯定也是个小霸王!”
他顺势开玩笑,“我若是霸王,你可愿意做虞姬?”
她不以为然地笑,“我又不是刘邦派往项羽身边的奸细,为什么要去做虞姬?”
他哑然失笑,“你是这么看待虞姬的?”
“难道不是吗?”她抬头看他,“那时项羽尚未彻败,她就开始唱起了颓败之音,这不是专门扰人心神吗?”
他笑,“你这里歪理老多。”
“怎么会是歪理?当一个人身处困境时,周围爱他的人不应先打起精神支持他、安慰他吗?”
他愣了愣,“是该如此。”
“当一个人得意时,身边的人也应事事留心,在过分时给以忠告。听说他刚被皇上封为大将军没几天,八爷他们就送了银子过去,还逢人炫耀,巴望着以后他能受封‘皇太子’的事。这些不是很可笑吗?”
铃兰以前从不在自己面前说朝堂之事,今儿忽然提起,他很是发了一会儿愣。
“你这么认为?”
她笑,“且不说他能否当上皇太子。就是当上了,以后真继承大统,他们那些人指不定还会分崩离析呢!”
他也笑,“为什么?”
“这么急功近利的交情岂能长久?你整日在朝堂之上,这个要比我清楚多了……”
他在她脸上柔柔地捏了一下,“亲爱的,有时你还很有见识嘛!”
她不以为然地笑笑,“我这是就事论事。看了那么多账簿,打理那么多买卖,难道同类的事还不知道个一二!”
“你说的是,不过天下之事可不好说啊。”
她皱皱眉,随后笑着道,“是啊,有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呢!对了,有件事我想给你说一声。”
“什么事?”
铃兰笑,“上次回嘉兴,我遇到一位故人。”
“谁啊?”
“钱陈群,你听说过吗?”
他愣了愣,“随皇阿玛南巡时曾有一面之缘。怎么,你说的就是他?”
她点头笑,“还记得那个木雕小人儿吗?上次经额娘提起,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小时候和我一起玩儿的那位哥哥……”
“哥哥?”他反问着重复了一遍,“你就这么叫他?”
听他语气不善,铃兰赶忙笑着说,“这都是小时候的叫法,现在哪能还这样?”
“那你是怎么称呼的?”
她笑,“从钱家的辈分说起,他应算是我的堂兄。”
他呵呵一笑,“不过……你今儿提他,是想做什么?”
“前几天额娘在信里提到过,说他要来京城。我想等他来了,好请他给咱们恒儿当先生。”
他沉吟片刻,“上次他迎驾吴江献诗时,我曾见识过他的才学。也好,等他来时我好派人打听打听。”
206。安心丸
说完握握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笑看,“亲爱的,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铃兰警惕地看看他,低下头笑,“你认识我十六年,也比我聪明多了,我若有什么事,哪还能瞒得了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笑,“说不定会有啊!”
想起宋亦萌来后她写给他而又未给的信件,她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的确是有一个小秘密,胤祥,那你愿不愿意耐着性子慢慢找找啊?”
“真的?”
见她郑重其事地点头,他拉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我能找得到吗?”
她抱着他,凑到他耳边笑语,“当然能,我写在纸上面,而且它早就在这间屋子里了。”
“是吗?”他吻向她光滑的脖颈,“说具体点儿……”
她轻轻呻吟了一声,但嘴里却仍不松口,“这是个小游戏,一下子说穿的话,那多没意思啊。”
他笑,“好。那也总得约个期限吧?”
铃兰在心里笑,怎么他们这些人都喜欢说期限呢?
她建议,“除夕怎么样?到时我们一起迎接新年。”
“这是赌注?”
她给了他个爆炒栗子,“这不太便宜你了,我的秘密也太没价值了吧?”
“那你要什么?”
她想了想,“这样吧,谁输的话,要无条件地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好!”
她笑,“那是我藏起来的东西,你可要好好找啊……”
他点头答应,自信满满的样子倒让铃兰觉得很好笑,处于不利的境地也不肯退缩。
铃兰不知道这个游戏算不算好玩儿。
反正自那日后,他总是在卧室里东翻西看,甚至还请了两个孩子帮忙,对他们的卧室做了地毯式搜索。
结果,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却把铃兰的东西弄得乱了套,尤其是衣服。有几件是她从来没有穿过的,比如说那一件淡蓝色的舞裙。
小丫头急不可耐地问胤祥,“阿玛,额娘她还会跳舞啊?”
他从未见过铃兰的舞姿,也讶异着问她,“你会跳舞啊?”
铃兰笑,“嗯。”
“你好像从没有在我面前跳过吧?”
铃兰低头笑,“好像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