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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这才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笑道:“我自然是这里的人,只是我自小跟着师父在山上养病。这刚才回来,对这里的一切规矩礼节一概都不习惯,不免会发些牢骚。”
谁知话一说完,倒引得那两个人来了兴趣:“那是什么山?你师父的名号是……?”
“山叫浮朗山。至于师父的名号,我也不太清楚。像那山林,是由八卦阵势排列的。等我折回去时,竟然连路都找不到了,到现在都还让我迷惑呢。”
其实,除了那个山名是胡乱编的外,铃兰其余说的都是真的。
“那定是世外高人了!”十三爷叫道。
四爷也深以为然:“奇门八卦之术,不懂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众人都道这种可能性大一些。
十三爷提起那本琴谱,“那也是她送的了?”
铃兰点头,“那是平日用来调节心绪的曲子。”
他笑,“敦琳,你的琴弹的不错,可你旁边的这位也是高手啊。”
敦琳一听,忙缠着铃兰要她来一首。
哪知铃兰道:“那首曲子太长,而我也只练习过两遍,还不是很熟悉。等我熟练了,有机会再弹给你们听。”
但也不扫大家的兴致,走到室内的琴架旁,调音抚琴,奏出平日里熟悉的曲子来:
“人若不自在,莫不如轻笑一声飞到天外
飞若不自在,是不是收起翅膀没入人海
人还不自在,莫不如一船一浆一去不返
心若不自在,是不是荡尽天涯路,无处觅蓬莱
花儿和蝴蝶会相约盛开,信上的心儿需各自等待
这光景若它还不来
是不是捻个兰花手,含笑在等待
我在等一朵花盛开,我在等一个人到来
卖了这枝花,到街上去换红彩
我等这一朵花盛开,带着一脸的自在
我正笑着猜,那春风姗姗迟来”
弹完,十三爷笑着叫好,“这首好,这才像十几岁女孩子要唱的歌!”
铃兰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人不能总是自在。若是像其他人想的那样,发明一种储藏快乐记忆的瓶子,随时需要,就打了开来。”
敦琳拉了她的手问道:“难道你有什么烦恼不成?”
“学规矩啊。”说过站起身,“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现在刚吃过中饭,怎么就要走?”
“趁现在暖和,我想到大钟寺去看看那口大钟。”
他们兄妹一脸懵懂,“大钟寺?四哥你可听说过?”
四爷摇头,“我没有听说过。你说的可是那口‘永乐大钟’?”
铃兰连忙点头,“正是,正是!”
他们三人都觉得奇怪,“那不是在万寿寺吗?何时在别处了?你说的大钟寺在哪里?”
铃兰诧异道:“不是在京城西北方向吗?”
十三爷说道:“那里有个觉生寺,倒没有什么大钟寺。”
“是吗?难道这里没有大钟寺吗?”
铃兰眼中充满了疑惑,以前自己来北京的同事告诉过她的,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其实不是她记错了。只是这大钟寺在康熙年间叫觉生寺,那口永乐大钟目前还在万寿寺里安放,到雍正年间才移过去。铃兰不知这件事,所以才会弄糊涂了。
敦琳见她要走,忙问她:“铃兰,你家在哪里?若是不嫌弃,有时间我找你玩儿去!”
铃兰笑,“我家在京城郊区,甚是偏僻。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再见吧!”
说完,干净利落地向他们告辞。
看她走了,敦琳依依不舍地说:“四哥,十三哥,铃兰姑娘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骨子里却落落大方,倒是很值得一交。十三哥,这次你的眼光不错啊!”
十三爷听她这么说,也笑了笑。
说完想起一件事,便又问:“不过,你看她的眼睛,可是和宫里某个人有些相似?”
他们两个想了想,十三阿哥这才说道:“可不是,眼睛是和宜妃娘娘有些像,我说怎么老觉得眼熟呢!”
四爷在旁听着,眉头略微皱了皱后,还是默无一语。
回去后,敦琳却又叹气,“十三哥,以后怕是见不着她了吧?”
“为什么?”
“她连府上的地址都没有留。”
他笑,“放心吧,我已经派人留意了,很快就会有她的消息。”
敦琳暗喜,“真的吗?”
他踌躇满志,但晚上随从回来时却报:“奴才跟着他们走了大半个京城,最后还是不小心跟丢了……”
他听了直生气,“跟丢了?没用的东西!”
那人战战兢兢地继续报告,“那个护卫像是发现了,跟奴才来了个金蝉脱壳,趁着夜色走了……”
敦琳在一旁听着也有些失望,见他生气,忙笑着劝道:“十三哥,你先消消气。他们都说好事多磨,说不定很快就又遇上了呢!”
他仍旧叹气,“敦琳,你说她对我是不是冷淡了点儿?”
她不以为然地笑,“不一定啊。她是姑娘家,当然要矜持一些才是。或许是因为还不是太熟,所以才没有将住处说给我们。别说她,就是你,也是因为有太多顾忌,才没有将真实身份告诉她啊!”
他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很在理。但随后一直没有铃兰的消息,还是觉得非常沮丧……
8。解身世
展眼间选秀之日就要临近。
难怪铃兰在家会感到不自在,自此之前,钱家竟请了专职人员来教她学习那礼仪规矩。那里面的名堂真是多多,把人烦个半死,就是不死也要脱下一层皮来。她想:我若是能回到现代,一定能写一大本详细的《清代礼仪大全》出来。
因为想着将要分离,钱夫人每天都到铃兰房里来。有时在女儿的央求下,也会在这里留宿。
这天晚上母女两个洗漱后躺着休息,钱夫人仍像平日那样叮咛着:“你身子骨一向羸弱,真是多亏了你师父,那个配药的方子你可记熟了?”
她听铃兰答应了一声,才又继续说:“那玉可要戴好了,千万不要离身。”
紫琼血玉是她们夏家的祖传之物,在这清代却归这钱家所有。她早就心存疑惑想问问这件事,现在听额娘提起它来,忙接口道:“额娘,师父说这玉是稀世珍宝,不知它可有什么来历?”
钱夫人一听,愣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传家之宝。”
铃兰见她神色变了,便知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忙重复道:“这是我们钱家的传家之宝?额娘,以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她故意将“钱家”二字咬得很重,果然,钱夫人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说:“兰儿,这十几年来,额娘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铃兰也不接腔,等着她讲下文。
没想道却听她说:“十六年前,我还在扬州的时候,有天带着嬷嬷、侍女到湖上游玩,不想在那里遇见一个人……”
铃兰很好奇,“哦,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当时他在另一座画舫上和他的仆僮说话:‘这里的夏荷虽好,但品种却很少,还不及咱家的三分之一。’
他身边的人说:‘少爷说的是,不过这里的云裳初开,却是家里边儿没有的……’
谁知那人叹了一口气:‘可惜这好好的品种,被他们扬州人种坏了……’”
说到这儿,铃兰也忍不住问:“为什么说种坏了?”
钱夫人笑,“他说这云裳初开是稀罕物,若是种好,荷叶会有一张圆席那么大,我们扬州的叶子还不到其一半。还有,他说那花色也不对。初开的荷包应是通体晶莹的浅绿色,三天之后开花时,荷瓣应是粉绿相间一瓣挨着一瓣,十天之后才完全变成粉红色……”
铃兰不由出声,“额娘,世间还有这样的花吗?”
钱夫人摇摇头,“他说有,那应该就是有的,我也没有见过。我们扬州的云裳初开,花瓣上的粉绿两色却很凌乱,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之期我虽然爱荷,也只是觉得它花瓣漂亮,也不是太懂,现在听他一路说来,倒是觉得稀奇。为了多听一些,我让家里的艄公和他们的船舫并排而走,等听完了这才重又划开……”
“那后来呢,您又见着他了吧?”
钱夫人轻轻叹气:“是啊,舫船靠岸时,我们忽然又遇上了。你外公是八旗子弟,自小就在东北,平日对我不像汉人父母那样做足不出户的管教,所以我和他说话,身边的人也没有刻意拦着……”
“他不是扬州人吗?”
“他是在外游历的客商,那几天刚好到扬州来。”
铃兰听到这关键处,不由用手肘支起脸庞问:“额娘,后来呢?”
“后来我们见的多了,才知道他很有学养,但又无意仕途,所以才游历经商。有一天,我们避开随从家人,摇着一叶小舟,来到了荷田深处……”说到这儿,钱夫人忽然听了下来,脸上带着笑容,像是回忆起那些甜蜜往事……
铃兰是成年人,不用别人往下说,她也知道后面是怎么回事。等了很久,她才又问:“额娘,再后来呢?”
“再后来,他给了我这块玉,说要到我们家提亲……”
见她不往下说了,铃兰忍不住问:“那他去了吗?”
钱夫人摇摇头,“没有,是我不让,只编了个借口叫他往后拖了拖。”
铃兰不由瞪大眼睛:“为什么啊?”
钱夫人叹气:“你外公是八旗子弟,我当时已满十四岁,按照规定来年还要进京……他去求亲,你外公必会知道我们的事,他怕是就没命回家了……”
铃兰一脸焦急,“那怎么办?”
钱夫人流起了眼泪,“我不敢告诉他上京的事,可巧这时他家里有事,我便趁此让他回去了……”
听了这个,铃兰是目瞪口呆。如果是她,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她也不敢这么前卫。像她这订过婚的人,平日也就是和那人打打kiss,也从没有想过在外过夜的事。
惊诧之余,只好问她,“那……你们的事就这么算了?”
“他倒是很痴心,临走前说以后必定前来迎娶。不想一个月后,我还是有了你……”
铃兰心里一惊,“那你怎么办?”
钱夫人擦着眼泪,“我喜欢他,怎么可能愿意毁了他的骨肉?所以连夜带着贴身侍女出了扬州,就是你的奶娘……”
“惠香的母亲?”
“是。那时我太年轻,只想着和他好过一场也就够了,所以从未问过他家里的事。现在离开扬州,才知道一切太迟。这时在路上,刚巧遇上你阿玛,这才跟着他来到京城……”
说完见铃兰全身打颤,不禁潸然泪下:“兰儿,都是额娘不好。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怪罪额娘轻浮,是不是?”
铃兰此刻还沉浸在故事里,现听她如此说,忙回神紧紧抱住钱夫人:“额娘,兰儿没有怪你。只是心里在想,当年你在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傻孩子,”钱夫人宠溺地叫着她,脸上带着笑,“为了你,吃点苦头算得了什么。其实你阿玛一直对我很好,他虽然喜欢我,但从来没有强迫过我,直到你上山养病,我们才……你看看伯健,他比你小了六七岁……”
铃兰见她流泪,忙替她擦了擦,“额娘,那个人呢?以后你再也没有见过吗?”
“是啊。除了这块玉,我再也没有他任何消息……兰儿,你真的不怪额娘?”
铃兰忙笑:“兰儿怎么会怪您呢!我师父说了,三贞九烈那都是男人的私心。兰儿真是庆幸额娘能在路上遇到阿玛,不然你们两个女流之辈,以后如何过活!”
钱夫人笑:“虽然你不怪我,但我心里对他仍存愧疚。说起来,当年也是我骗他,没有说明自己的事。如果我主动问了他家在哪里,离开扬州后也可以投奔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