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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此时的仇子扬看起来非常帅气,又颇有风度。想起年轻时爸爸的样貌,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妈妈会义无反顾地跟了爸爸。
他见她一边走,一边四处细看这谷底的景色,同时还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后面。这才想起她刚刚痊愈,能走这几里地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忙停下来问:“铃兰,你累了吗?”
她摇摇头,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看他在旁边的一块石头坐下,这便也坐了下来。
“铃兰,你还要离开皇宫吗?”如果她要走,先在傅君影这里避上十天半月的,宫里的那些人即使找不到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此时,铃兰却又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她现在还不能走,再说也没有机会,如果自己突然不见了,带来的麻烦肯定多多。
仇子扬见她只摇头,不答话,这才复又想起她现在不能说话。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去找傅君影,真希望她能再次帮帮忙。
铃兰见仇子扬站起来,自己也忙起身,和他一起到了一座小屋子前。 但这次开门的不是傅君影本人,而是一个身穿杏黄衣衫的小姑娘。
“君影姐姐不在,她到那边儿山上采药去了!”一边儿说着,又指了个方向。
对采药的事儿,铃兰是熟悉的。像这样的峡谷底端,珍稀药材也肯定不少。她朝仇子扬笑了笑,然后开先朝不远处的小山走去。
可能是身处峡谷、湿气太重的缘故,现在虽已过午时,但站到山底下往上看,那里竟然烟雾缭绕,群云消散。这种飘渺不定的感觉,使铃兰想起那次躺在火车上在山中穿行的情形。
看了看上面,仇子扬让铃兰留在了原地,而他自己则施展轻功飞到山腰。越往上走,越觉得一切都显得更加安静。
正在茫然不知所找之人身处何方时,忽觉一阵劲风朝自己背后袭来,转身向那个方向望去,原来是傅君影到了。
他笑着向她,“君影姑娘,我带个客人过来了……”
“是吗?”傅君影仍是以前那种淡淡的表情,“那咱们就下去吧!”
铃兰在下面,看仇子扬入山后一会儿就不见了,心里再次生出遗憾。仇子扬他为什么就不姓夏呢?如果他姓夏的话,我们说不定还真有些什么紧密关系。
正想着,忽见他和一个身穿月白衣衫的女子从上面飘着下来,感觉像是入了仙境。
“这就是傅君影吗?”
铃兰看着她,心中不由暗暗称赞。到目前为止,除了婉容,傅君影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一听仇子扬介绍自己,她忙细笑着向她望去。傅君影看起来大约二十上下,比自己稍稍大了一点点。想起她夜闯帐毡为自己号脉、亲自制药的事,心里更是感激她。可傅君影只瞧了自己一眼,没说一句话便背着药袋先走了。
铃兰诧异地看看仇子扬,见他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也就慢慢跟在他们后面回去。
傅君影把过铃兰的脉,回过头说:“仇公子,除了陈年旧疾,铃兰姑娘一切正常。”
仇子扬急问:“可她现在不能讲话……”
傅君影笑,“让她讲话,其实并不难。”
“哦?”
“铃兰姑娘要想说话,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这话怎么说?”
傅君影看了铃兰一眼:“到了她非得讲话的时候,她自然就会说了。”
仇子扬一脸讶异,“这……我就更不明白了!”
傅君影笑了笑,“这么说吧。一个人因受重伤而忘了身上的绝世武功,在最危急的时刻,你说他会不会出于求生的本能突然又使出来呢?”
仇子扬点点头,看了看铃兰。
铃兰看着他笑了笑。不过,什么是非得讲话的时刻,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在宫里,她们这些宫女除了听从别人的安排外,会不会说话能有什么区别呢?
“铃兰,你体内的寒毒已有多年。” 傅君影放下铃兰的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个铃兰知道。她的病,连师父都没有办法,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想办法如何延续她的性命,少让她受点儿痛。年纪轻轻的傅君影,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治好自己呢?
仇子扬知道铃兰要赶时间,只在这里稍稍坐了片刻:“君影姑娘,可能还得麻烦你送我们一程!”
铃兰愣了一愣,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两人。没想到她突然向自己嫣然一笑:“他一个人运力上去倒还无妨,但是带着你怕是就不成了。”
铃兰听了,这才明白过来。要从谷底上去,当然不是一件普通的难事。在傅君影的帮助下,他们上了谷岸。
走出林子深处的八卦阵,仇子扬只陪着她到林子边缘,便匆匆向她告别:“铃兰,有人过来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见……”
铃兰听他说有人来,忙骑着马奔出林子。
刚出来,就远远见着有一人从对面骑马过来。从他的姿态看来,倒有些像胤祥,但想到此时他不可能来这里,也就没怎么在意。等慢慢近了,才发现的确是他。不过,他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不是太好。
既然是他过来,那她就不用急着往敦琳那里赶了。来回奔波这一个下午,她现在真有些累,尤其是见着他后。她见他在对面停住下马,就也跟着下了马,和他一起在草原上走路。
走在这绿绿的草原上,铃兰忽然想起《天龙八部》中乔峰和阿朱所构建的美梦等所有的事情全部了结,我们就到塞外牧马放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她就在这里,一起的还有自己欢喜的人,但是心境与他们相比,却相差那么远。一切和她有关的事绕的人身心俱疲,像一朵被人遗忘在阁楼里的小白花,只能兀自地衰谢、枯萎……
103。深情
十三阿哥见了铃兰,想着她独自一人去见故人,现在虽然无事,但心里还是不大放心:“铃兰,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听他问自己,她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仇子扬的那枚梅花镖,便把它从怀里掏出来拿给他看。谁知摸出来的,还有胤祥以前送给自己的铃兰花瓣玉簪。
她连忙把手缩了回去,脸颊也猛的一阵热。
他见了笑,“他就是那天发镖射熊的那个人?”
见她笑着点头,他伸手捉过她的手,捏过玉簪,细心地插在她的发间。
看她这次没有拒绝,他悬着的心终于稳了下来。随后笑问,“铃兰,你哪天也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铃兰和他一起慢慢走着。
他心疼她、怜惜她。她也想依靠着他,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担着。但她是现代的夏铃兰,并不单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着。如果完全依附他而遮蔽了自己,那她宁愿永远是一个人。
之前她就明白,如果挥不去对他的牵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枉然。既然一年的时间都没有用,自己又何必在意心里装着个人去游行呢?
醒来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铃兰,以后一切有我!”
现在,就为了他这句话,她也应该在此时让他快乐,方不辜负这“风吹草低现牛羊”的美妙景致。
“我站在草原上,拉着我的马,心里只想着你……”
可惜她现在不能说话,不然说给他听,他脸上的沉沉之色说不定也能减除一些,重新露出一张带有温暖气息的笑脸。
见她不理会有关仇子扬的话语,他皱了眉头,又出口说话:“怎么,你不愿意吗?”
她伸出闲置的右手,放在他眉宇之间,笑着为之展了展涌起的褶皱。
过去的一切真的是过去了,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着过往残留的尾巴。以前只顾一门心思去恋爱,都忘了问自己是否有和他在一起过日子的勇气……
和他分开后,她也曾默默地对自己说过:“没有胤祥,我的日子照样过,而且尽可能要活的更好。”
“世上的男人多的是,除了他,未必就没有适合我的。”
这些都是她离开皇宫后要实际考虑的事情,可现在,完全可以暂时搁浅不提。
她转过脸抚着他的肩,凑到他嘴角带着爱意轻轻吻了一口。他愣了愣,随后嘴角都是笑意。他伸出手,快乐随之顺着她的鬓发一路流下来,到眉毛,到眼梢,飞至天外,连上空的蓝天似乎也染上了她的美……
七月随康熙到热河,九月回到京城,铃兰的失语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三阿哥过来看她,带的是一盆姜花。每苞五六朵,每朵三片白花瓣,香气闻起来和栀子花有些相似,像是被热水煮开了来,满屋子浮着淡远的幽香。
这象征质朴、闲散人生的花,铃兰很喜欢,忙忙地放到自己床头的小柜上,用微笑向他道谢。
说到塞外的事,他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铃兰在纸上写字:“不用替我可惜,现在这样也很好。”
他看了笑,“不错,看来这趟塞外之行,又让你豁朗了不少!”
铃兰点头。就算是吧,旷大的草原的确能让人忘忧。认识了仇子扬和傅君影,确是一桩美事。在那里,她决定了以后要走的路,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虽然以后会有太多不舍的牵绊要舍,就像这室内的姜花,花开,花谢;花谢,又花开……
她叹了一口气,又慎慎地写字:“可以再提一次非烟吗?”
他看着她企盼的眼神,点了点头。
“如果以后你想非烟,完全可以过来看看我的样子。”
看到她写下这句话,他的脸色即刻沉了下去,连丝勉强的笑也挤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铃兰,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我说过,你们两个是不同的。再说,我若是为了她而过来找你,你难道就不会介意吗?”
铃兰笑着摇摇头,又在他下面写:“我理解,所以也很欣羡她。”
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们娶妻纳妾,只不过是多一个少一个的事儿,难为他时时记得非烟。
他多时不语,她也低下头去不看他。不一会儿又听见他说话,“铃兰,谢谢你!”
她笑,随后提笔,“不用客气。在我心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好像对她这句话很感兴趣:“噢,是吗?那我是样子的?”
她抬起头看他的眼,黑色的眸子像极了两粒浸没在清水里的黑珍珠,发着暗幽幽的光,凉凉的,不同于胤祥的暖。
她想了想,在纸上写给他看,写着写着,不由笑起来。他凑近一看:“你是一两海上的清风,二两天上的星星,三两皎皎的月影,四两晒干的雪花。”
他也笑,“原来我还真是人间少有啊!”
铃兰忘了这些话语是从哪里记来的。见他笑,她也忍不住笑。可能是因为开不了口,笑的很是含糊,音量也小,完全被他的盖住了。
她还是喜欢和三阿哥说话。虽然没有和胤祥在一起时那样可以抛开一切的自由,但他也是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而且声音还那么好听……
见他要走,铃兰笑着送他。
出去后,见韵竹怔怔地立于门外,便忙笑着上前轻拍她的肩头。
韵竹看三阿哥走了,这次对铃兰说:“螃蟹已经送过来了,娘娘在等着呢!”
铃兰听此,跟着她往前面去。
这些天正是螃蟹上贡的时机,今天早上给宜妃娘娘请安时,没想到她竟会想起自己去年做过的螃蟹散肉粥。
在烧厨房忙乎了一阵,铃兰终于在晚膳之前赶做了一小锅出来。
宜妃接过粥碗尝了一口:“嗯,还是去年的那种味道,淡淡的,喝起来也不觉得腻。”
宜妃笑着,又比平日里多吃了小半碗。一旁负责负责进膳的宫女见此,都欢喜地朝铃兰望望。
对铃兰来说,做这样的粥也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