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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辰呢?”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四阿哥在一旁见他皱眉头,忙问:“黎先生,不知道时辰可有大碍吗?”
黎至民见他如此关切,忙笑答:“王爷放心,这个无妨的。”
说完,从身边的木箱子里拿出一锭二寸来长的净香给宜柠,“麻烦姑娘将此香在病人室内焚烧,随后她若是出声,比如说‘疼、冷、热’之类的话,你一定要听清楚过来告诉老夫一声……”
宜柠小心翼翼地接过,“是,奴婢知道了。”
见她走了,四阿哥这才问他,“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是这样,从生辰八字看,姑娘今年命里有一劫。之前既然没事,所以刚巧就赶在了年末……”
四阿哥一听这个,这才放心,“看来先生是心里有数了。”
黎至民笑着点头,“王爷请放心,等一会儿知道了姑娘所遇之劫,老朽就有办法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那时辰就是……?”
“是,不过无妨,刚刚那是‘追魂香’,等姑娘一有知觉,老朽问过后画道符表就可以了。”
刚说完,宜柠便喜忧参半地进来了,“四爷、黎先生,姑娘……姑娘真的说话了,现在正一个劲儿地喊冷呢!”
“是吗?”黎至民将视线转向四阿哥,“王爷,咱们这就过去瞧瞧吧!”
在铃兰卧室隔壁,还有一间客厅。宜柠将他们带进这里后,忙又去看铃兰,见她满身大汗,盖着几床棉被还在叫“冷”,忙出来对黎至民道:“黎先生,我家姑娘……”
黎至民笑,“姑娘不要着急,能否允许老朽进去和姑娘说几句话?”
宜柠似乎心存顾虑,想了想后问他,“先生,隔着屏风可以吗?”
黎至民笑着点头,“这是自然。”
说完随宜柠进去,听到里面喊“冷”的声音,忙接口和她说话。
迷迷糊糊中,铃兰似乎听到有人连声叫自己的名字,不由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来帮你忙的,你现在是不是很冷?”
“是啊,这里面又冷又暗。”
“你……是在水里吗?”
铃兰听他这么说,似乎也觉着自己是在水里,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身子被一团水草紧紧地缠着,根本就无法动弹。
“我是在水里,那你帮我把这水草解开吧!”
“好,请你再忍耐一会儿!”
见黎至民随宜柠出来,四阿哥忙从椅子上起身,“黎先生,怎么样?”
“王爷放心,姑娘这是水劫,并不是很严重。”
宜柠听说,不由想起问衷勇,“咱们回来时,是不是经过一个池塘?”
衷勇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好像是啊!”
在他们说话时,黎至民已经提笔在一道黄表上熟练地画了几个去劫的符号。完后交给宜柠:“请姑娘把这道符放在姑娘的枕头下,不出两日,保管就会好了……”
但等铃兰完全恢复,她似乎对此事没有任何的印象。
“柠儿,我真的说自己在水里吗?”
宜柠点头,“是,不过也是经黎先生提醒后您才说的。”
“真有那么神奇?”
宜柠连忙点头,“是啊!那追魂香刚点上一会儿,您就有知觉了……”
“追魂香?”铃兰心里陡然一震,“那是什么味道?”
“闻起来有一股芦荟的味道,好像也有些甜。”
铃兰心里一动,这香似乎和命理馆里的有些像,这便忙问她:“那你和衷勇可知道黎先生府上在哪里?”
宜柠笑着点头,“知道的,他已经问过四爷了。”
“这就好,那我们明天就过去登门拜谢吧!”
没想到宜柠却摇头,“姑娘,这个不行!”
“为什么?”
“黎先生说你年内有水劫,即使连雨雪天气都出不得门。”
铃兰一愣,“他真的这么说吗?”
“是。姑娘,反正现在离年初一也不远了,这些天您还是在家好好修养吧。您不知道,前天你突然晕倒,都快把我们吓死了!”
铃兰听她面带忧虑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不由笑:“那好吧,咱们年后挑个大晴天再过去!”
宜柠见她这么轻易就允了,心里的紧弦这才松弛下来。
181。命理馆主
接下来的几日,虽然没怎么下大雪,但天气还是一味地冷。铃兰几乎都呆在家里,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赏花了。
这日他们送来了一怀红梅,铃兰一见就十分喜欢,忙将它插进书房的西夏瓷中。喜滋滋地看了几个来回,还是舍不得去睡中觉。
宜柠看到书桌旁的画卷,笑着建议道:“姑娘,你好长时间没有动笔作画了,柠儿也觉着这红梅好看,不如你今儿就画一幅?”
经她这一提,铃兰还真是觉得该动动画笔了。
宜柠见她笑着点头,忙过去准备作画所用的笔墨纸砚。等一切妥当,这才将画笔细心地递到她手里。
铃兰接过来,但却不急着下笔,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心平气和地用笔点墨,在纸上细细地绘起了点点梅花……
眼前是冬日里的寒梅,但铃兰笔下的梅花,却是春日里的风景。等她搁笔,宜柠刚好重新沏了一壶热茶进来,看后忍不住叹道:“姑娘,您画得可真像!”
铃兰笑着回头,“我画的是百川门的梅园,当然要像了!”
百川门的梅园,是任鹏飞特意为非烟姐姐建造的。他们走后,铃兰在洞庭也就只去过一两次。也许是因为落梅如乱雪的缘故,她便把此园景致深深地留在了脑海里。
宜柠自十岁起就在百川门,铃兰笔下的梅园她自然认得,但画面上那一对处于梅林之中的青年男女她却从未见过。
铃兰没有说明,她自然也不会去问。现见姑娘继续低头作画,生怕在旁边打扰了她,换过茶水后便出去了。
到了前院的廊子下,就见衷勇立在大门内和一个穿着秋香色的女子说话,这便也忙过去。
衷勇见她过来,忙笑道:“你来的正好,这位姑娘说是姑娘的故人,你这就去里面通报一声。”
宜柠看了女客一眼,笑问:“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来客想了想,笑,“就说是东城区命理馆的朋友吧。”
“好,请您稍等!”
铃兰听了宜柠的话,心里一紧,“她的确是这么说的吗?”
“是,姑娘!”
铃兰连忙搁笔,“那快,快请她进来!不,还是我亲自去吧!”
说着便奔出书房,到门口一看,见了来人,顿时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拉了她的手,“真的是你吗?”
来客向铃兰笑着眨眨眼睛,“可不就是我!”
他乡遇故人,原来是这种心情。
“快,到我房间里来。”铃兰好像太激动了,欣悦地拉起她的手直接向里面走去。
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你要喝什么茶,我让他们准备准备!”
“随便吧,我不怎么讲究的。”
进了里院招待女性的客室,铃兰这才想起问她,“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宋亦萌,你前几天生病了,现在好了吗?”
铃兰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宋亦萌笑,“黎至民是我在这里认的义父。”
“哦,是吗?”
铃兰愉快地笑,见宜柠端了茶水果盘进来,便对她道:“柠儿,我有话要对宋姑娘说,你在外面替我守着,别让别人随便过来。”
“是,姑娘!”
见宜柠恭顺着退出,宋亦萌笑,“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她怎么还这么称呼你?”
“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人,所以就没改称呼。对了,快说说你吧,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宋亦萌看看她,想了想,这才笑道,“我到这儿来,完全是因为你身上的玉啊!”
这话让铃兰一阵糊涂,忙从胸前摘了紫琼血玉给她看,“是因为这个吗?”
宋亦萌点点头,伸出自己的手腕,“我这水晶七彩石是祖传的宝物,刚好遇上你的玉光,结果我也就到这里了。”
铃兰一愣,“真是这样吗?你来这里也有七年了?”
宋亦萌笑着摇摇头,“还不到两个月呢。”
“怎么会这样?”
松亦萌笑,“你在我们命理馆睡着了,我怕你着凉,所以就想着给你披件衣服,哪想到会这样……”
铃兰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我来这里是你故意安排的?”
宋亦萌低头想了想,犹豫了片刻,这才道:“也算是吧。我见你神情忧郁,所以特意点了‘追魂香’,让你在梦中经历前生往事,以便解开你的心结。”
“追魂香?就是我这次生病时点的香?”
“是啊。”
说完,见铃兰面上满是讶异的神色,忙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铃兰立马激动地抓住她的手,“你说什么,真的可以回去吗?”
宋亦萌笑着点头,“当然了,有了你的紫琼血玉和我的水晶七彩石,想不回去都难啊!”
铃兰听过,脸上原有的欣喜之情即刻又暗了下去,喃喃地说,“你若是早些来就好了。”
“怎么了?”
“我结婚还不到五个月呢……”
经她这一提醒,宋亦萌这才意识到她的处境,不由顺口问:“哎,你老公是不是雍正啊?”
铃兰见她这么猜想,忙笑着纠正,“我哪有这种福气,他叫胤祥。”
宋亦萌愣了愣,“哦,原来是十三爷……”
铃兰笑,“我们两个还算合得来,所以……这不,才刚成亲。”
“原来是这样。七叶,你现在结了婚,那有什么打算,走还是不走?”
铃兰见她问,脸上却是一片茫然之色,“我也不知道。你说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前生往事,这是什么意思?”
宋亦萌笑,“我想让你忘了让你难过的人啊。怎么样,你见着他了吧?”
“见着了,不过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么说不是十三爷了?”
铃兰摇摇头,然后笑着对她,“谢谢你啊,我现在已经释怀了。”
宋亦萌微微一笑,“谢什么啊!睡醒之后记得多给我们命理馆一些卦金就是了。”
铃兰一怔,“你是说……我还会醒吗?”
“当然了,你若是不醒,那我可要吃官司了。”
铃兰见她如此说话,不由笑,随后问她,“那我在这里的事,全是梦吗?”
“也不是啊。这两个地方时空不一致,都是实事。”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那这里的我会怎么样?”
“这个……”宋亦萌想了想,“我也说不准,可能也会像我们一样醒过来吧?”
“不会死吧?”
“不会的,我敢保证!”她拉了铃兰的手,“最多也就是失失忆什么的。”
铃兰这才放心,“那这就好。”
182。舍与得
宋亦萌见她说完这句,脸上倏地又染上了忧郁之色,不由叹气道:“你是舍不得老公吧?我还没有结婚,自然不懂你们已婚女人的心理。不过你也不要急,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仔细考虑考虑……”
铃兰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跟着长叹一气,“我当然想回去,爸妈就我这一个孩子。若是……要是在结婚前遇到你就好了。”
宋亦萌笑,“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不过这里的女人和我们那儿可不一样啊……”
铃兰跟着叹气,“是啊。嫁过人的,要想再找合适的,很是不容易呢!”
宋亦萌非常认可铃兰的话,不过她立刻又开起玩笑来,“唉,你这么漂亮,结婚前是不是有很多帅哥喜欢你啊?”
铃兰笑着嗔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救济非洲难民的大米饭啊!以前在皇宫里,我都是易了容的,样貌普通的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