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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大事,骨头有些错位,其次都是些皮肉伤。好生养着,不出两个月便能痊愈。只是得好生养着,若是不注意,往后刮风下雨的,可有得罪受。”
老大夫抖着胡须说完,又坐下来捏着毛笔开始开药方子。
就在此时,小板凳却幽幽转醒了。
小饺子又惊又喜,扑上去跟小板凳说话。小板凳双眼迷茫望了半天,而后张口支吾了一声,顿时表情变得痛苦了起来。
“大夫,请您来看看,小板凳怎得说不出话来!”小饺子见状一急,回头便问向大夫。
那大夫却连头也不会,依旧开着方子,说着话:“莫急莫急,这孩子伤着嗓子了,是得有一阵子不好说话。莫说开口说话了,怕是这些日子连吃饭都不方便。你们多给他熬些粥喝便是。”
原来,小板凳的脖子被那响马大力掐过,此时脖子没断已经是大幸,只是伤到了食道声道,不仅不能说话,此时就是咽一口口水都生疼。
千恩万谢送走了大夫,苗豆儿坐到了马车上发愁。
如今小板凳是不可能下床了,而她又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可是自己再这么滞留下去,京中淑夫人又该怎么办?
1。1第三更~
第327章 入狱(一)
日头将落,眼看着这一天又走不成了,苗豆儿也没有说些什么。毕竟如今小板凳受伤在床,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独自上路回京。莫说回京了,此刻更是连出城的办法她都想不出个头绪。
小饺子心生愧意,此时也只能尽心照顾时而清醒,时而晕厥过去的小板凳。
趁着天还亮着,苗豆儿准备上街去瞧一瞧,一方面能打听一些最近京中的情况,另一方面也好上街想想办法如何离开。
大年初一,这窑镇里大街上显得人烟稀少。今年的年注定过不好了,百姓也只能一个个躲在家中吃吃饺子便罢。苗豆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并用一块巨大的围脖套住了半张脸,头上还戴着个不伦不类的皮帽子。也亏得此时正是寒冬腊月里,她穿成这样上街,也引不起众人太多的注目。
苗豆儿与秦无月商量好,分开来打听情况,苗豆儿往城南边走,而秦无月则向北。
一路从市街走过去,街上人烟稀少,反倒是穿着官差衣裳的当兵的更多一些。苗豆儿被遮着大半张脸,大大方方地迎着一群官兵走了过去,反而没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条路的尽头,便是这窑镇里显得略有些破旧的城门了。
苗豆儿将大围脖又往上拉了拉,然后凑到了城门布告栏处,瞧着上头贴着的布告。
一张略显得旧了些的,便是那张皇帝驾崩举国同哀的讣告,旁边稍显新一些的,则是画着两张人头像的通缉令。
苗豆儿眯着眼睛,细细看着上面所写的文字。
只要没有新的消息,就是好消息。这通缉令上所写的,安期鹤“疑有通敌卖国之嫌”,只是“疑有”,却并没有定罪。这一是说明,此时朝中确实无人,太子还未归朝,还没有谁有更大的权力去定罪于一个侯爷。二则是说明,安期鹤如今还未出现。
苗豆儿并不明白朝廷中的风云变幻,她如今心中最为挂念的,却是淑夫人到底如何了。
不过,相公还未被定罪,应该没人会去难为淑夫人吧。
苗豆儿正想着,却见旁边又来了一个官差,手里拿着一张崭新的黄纸,走到布告栏边上,将苗豆儿往旁边一推。
苗豆儿被推得一个趔趄,抬头看过去,只见那官差正手里拎着浆糊,一层一层地刷在布告栏空白之处,片刻之后,一个新的布告便贴了上去。
百姓渐渐拥了上去,都好奇地围在布告栏边上瞧着。
苗豆儿人小,挤不过前面抄着手瞧热闹的大老爷们,被人群挤到了后面。
她心里着急,踮着脚眯起眼穿过重重人群,往布告栏那里看过去。
“哎呦造孽,安期大将军的娘亲被关起来啦!”
“啧啧,我才不信安期将军会是卖国贼,人家为了咱们大周打了多少胜仗!”
“就是就是……”
苗豆儿无意中听了两耳朵,顿时如遭雷劈。
淑夫人被关起来了?
她心里一急,赶紧一跺脚往人群里挤,好不容易看到了那新贴出来的布告,匆匆一扫,顿时冒出了一额头的汗。
1。1第四更~
第328章 入狱(二)
淑夫人居然果然被抓起来了!
苗豆儿被惊得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张布告。
他们怎么能……他们怎么敢!
不是太子还未归朝吗?如今皇家还剩两位皇子一位傻子公主,但却没有一人敢越过太子直接发布公告,去将一位一品诰命夫人给关进大牢里!谁敢越过皇权,直接掌控朝廷?
莫太师?
苗豆儿脑子里纷乱一片,她惊吓之中,下腹坠痛更甚。人群渐渐散去了,布告栏前只剩下苗豆儿一人,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且抱着自己的小腹整个人止不住地打着颤。
安期鹤!你娘被抓起来了,你老婆如今怀有身孕,却孩子快保不住了!你在哪里!
苗豆儿强忍着泪意,吸了吸鼻子。她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离开了布告栏,一步一步仿佛脚里灌满了铅一般重重往暂居的院子里挪。
她默默抱着仿若刀割一般的小腹,咬着牙走着,双腿之间渐渐涌起一点点潮湿,血腥味慢慢涌起。她浑身止不住地打颤,心中悲戚,却强作镇定。
她找到一处鄙人的地方,轻轻靠着墙深深地喘息着。平息了一下心情,小腹也渐渐没有那么痛了,苗豆儿的目光重新聚焦,变得坚定起来。
一个念头渐渐在她心中扎了根。
她回到了暂居的小院子里,进门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之中的小板凳,而后抓住小饺子的手,将她拉到了一边。
苗豆儿从怀中掏出他们如今所剩的所有银票,数了数,大约还有两百多两。
“小饺子,如今咱们身上的钱也不算太多了,还是分开来放比较保险。这一百两放在你身上,一百两放在我身上。你好好拿着,照顾好小板凳,等着这个月过去,城门开放了,找一处僻静的地方等我……”
小饺子一听,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苗豆儿扯起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没什么,我只是觉着,咱们四人如今聚到一块,太过显眼。我先找个别处的院子住着,你与小板凳在这里住着,平日里各自有了什么消息再来碰个头。”
小饺子盯着苗豆儿的眼睛:“小姐!您不会是想独自回京吧?不成不成!您如今的身体状况,绝不能骑马的!”
“你放心,我答应你,绝不骑马,也绝不偷溜出城……”
得了这句保证,小饺子也松了一口气。她想了想,也觉得这间院子原本便只有一间房,且他们如今正被通缉,四个外乡人躲在一处,也着实有些过于显眼。
“那小姐可找好旁的住处了?”
“我刚才上街,瞧着这里跟杨县不太一样。杨县本是个交通重地,又是码头什么的,所以聚集的路人太多,客栈才不够用。这里却没那么多过路人,想来也是会有客栈有空房的。”
小饺子听言,点了点头:“也是,客栈总比这里要舒适一些,小姐若找到了合适的住处,千万要来跟小饺子说一声。”
苗豆儿又深深看了两眼小饺子,冲她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你放心。还有,昨夜你说的,我答应了。咱们过了年,便找一天好日子,让你与小板凳先拜了堂。”
1。1第五更~
第329章 入狱(三)
小饺子一听,脸上也顿时露出了一丝笑颜。
苗豆儿交代完了,便看了看天色。
日头将落未落,西边的云仿佛被火烧过,霞云赤红,蔓延了半个天空。
她将身上的一百两银票收好,而后躲到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最后从包裹之中,将安期鹤曾给她的那块玉佩贴身藏着。
收拾完毕,她与小饺子道别,独自踏出了院子,走在了有些空荡荡的大街之上。
她一边走着,一边将自己脸上原本重重围着的围脖拿了下来,而后,又将帽子给摘了下来。
一路走到了那城门旁边的布告栏边上,她抬头看了眼那新发出的布告,而后咬了咬下唇,伸手便将那布告旁边,画着两副头像的通缉令给撕了下来。
旁边有侍卫一见,立刻跑过来询问,话还未开口,却盯着苗豆儿的脸一脸惊诧。
在渐渐围上来的侍卫之中,苗豆儿淡定站着。看着周围侍卫拔刀的拔刀,严密围起来一个个一脸惊疑不定的表情,苗豆儿开口说话了。
“我就是这画像上通缉的人,安期苗氏,朝廷一品候妃妙夫人。将你们县令喊来吧。”
人群之中轰然响起巨大的议论之声,更是有侍卫听到这话,立刻拔刀扑了过来,企图将苗豆儿压制住。
苗豆儿眉头一皱,一个眼刀横了过去,生生将想要扑过来的人瞪得愣在原处。
“有谁敢动!”
一名侍卫大声呼喝:“你一个朝廷钦犯,我等自然要将你押到县衙大堂之上,等县令上报朝廷!”
苗豆儿冷哼一声:“本夫人在此出现,自然会随你们回京,只是如今朝中动荡,下达此通缉令的不过只是个太师,正经太子却还未将我安期府中人定罪,如今本夫人依旧是朝廷一品夫人,谁敢说我是钦犯?”
“可是安期鹤的亲娘都被关起来了!”
苗豆儿听到这话,面上更是严肃:“本夫人正是为此出现!朝中当权者未曾归朝,如今竟有人敢绕过太子直接下令,其心可诛!更何况安期王府乃开国元勋,安期候更是大周众人皆知的朝中第一大将军,说我安期府中人通敌卖国,何其可笑!此事疑点连垂髫稚子都能想到,何况太子!劝你们要想想清楚,事情未盖棺定论之前,本夫人依旧是朝中一品诰命夫人!”
一番话说得一众侍卫且惊且疑,有些想得明白的侍卫,此时已经将大刀收起,朝着苗豆儿一跪:“我等不过是些守卫,还请夫人随我等先去县衙为好,莫要为难我等。”
苗豆儿轻轻将手中的围脖与帽子往地上一丢,腰板挺直,目光炯然望了望那新帖出来的告示,轻轻丢了一句话。
“我既然会出现,自然会跟你们走……”
夜幕降临,原本安安静静一片死寂的窑镇突然热闹了起来。百姓们口口相传,说是在窑镇里出现了最近一直在通缉着的安期候夫人。
这可是大事!
虽然朝中发布了这样的通缉令,可是安期鹤在民间声望颇高,谁都不曾相信过他真的卖国通敌!
人们纷纷涌上大街,看着那个被改造过的槛车,车里站着的,正是一身傲然风骨的苗豆儿。
1。1第六更~今日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p。s。最近写到的是本书最虐的地方……有虐才有甜,亲们请跟着苗豆儿一块坚持住!握拳!
第330章 入狱(四)
苗豆儿站在囚车之中,寒风如刀一般割在脸上。她冷静地看着正前方,余光之中,百姓们渐渐围了起来。
人们静静地看着囚车之中的那个宛如寒冬傲梅一般的女子,有的甚至轻轻地啜泣起来。
百姓们都还清晰地记得,就在年前,那场浩大的婚礼。传说中的民间县主,嫁给了宛若天神临世一般的安期将军。
短短的一个月,这位令整个大周人民艳羡的女子,竟从那样高高的天上,沦落为此时坐着囚车被送往京城的囚犯!
人群之中,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他们都目送着这位安期夫人,仿佛在这如死水一般的沉寂之中,发出震天的抗议。
突然,一个百姓在这囚车路过之时,默默地跪了下来。
仿佛潮水一般,一个,两个……人们随着这个百姓的动作,纷纷作出了相同的选择。
囚车路过之处,百姓纷纷跪了一地。
他们无法真正发出抗议的呐喊,只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