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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嫡子,如今做着朝廷上的官,娶的是伯爵府的姑娘。大爷那一份是谁也动不了的……那这剩下的一半,与其要三爷和二爷将来平分,姨太太何不早为三爷做打算,一股脑都留给三爷该多好。况且三爷年纪渐大,性子不好,以后夺了三爷那一份都有可能的。”
“依嬷嬷的意思,我当如何?”
常嬷嬷眨了眨老眼,“姨太太那么聪明的人,这么点子事,还用问奴才?我听说,太太身子不大好那,明天开祠堂那样大事,后院没人主持怎么能成,推迟些日子也许更稳妥些。这日子一推迟,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事,二爷永远入不了族谱,也是有的。”
辛姨娘攥着手帕,低头不语,似在犹豫。
“三姑娘和二爷,从来不把姨太太放在眼里,以后说不准要如何欺负三爷。姨太太可要趁早拿主意,到了明天,一切就晚了。”
“太太,太太那边……我有些怕。”
常嬷嬷讪笑,“太太自然是帮着姨娘的,姨娘有啥可怕的?”
辛姨娘似乎是下了决心,“多谢太太提点。”
“都是为了姨娘好。姨娘若有法子,从此断了那个入族谱的路,那就更稳妥了。奴才相信,姨娘是有这本事的。”
辛姨娘微笑不语,常嬷嬷见说妥了,便喜滋滋回去交差。
送走常嬷嬷,辛姨娘叫了薛嬷嬷进来说话。
“方才的话嬷嬷都听见了吧,嬷嬷看,咱们要怎么做?”
第二十章 因祸得福
“老奴都听见了,这位太太打的好算盘。”薛嬷嬷笑。
“算盘是打的好,只是把别人都当作傻子摆弄,就可笑了。”
“那一番话,要是那等没见识、眼皮子浅的听了,只怕真的要动心。大爷那份家产是动不得的,二爷没有亲娘,可不就是可欺的。到时候这庶子们争夺起来,太太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只是,她看错了主子。”
辛姨娘摸着自己肚子,话锋一转,“我自然要为自己和孩子考虑……嬷嬷也来了几日,对府里这些人怎么看?”
薛嬷嬷沉吟了一下,“依奴才看,太太是极妒忌心窄的,可又极爱那贤德的名声,所以面慈心狠。府里几位姑娘,相貌都是出挑的。至于性情……四姑娘是嫡出,高高在上的,有些被宠坏了。其余三位庶出的姑娘,就以今天的事来说,三姑娘宁肯伤了自己,也不肯送了汤来。还有那天春喜的事,玉珍说,只有三姑娘提醒要请大夫,通知老爷和太太。二姑娘本不想来,是大姑娘要瞧热闹,硬拉了她来……如此看,三姑娘最仁厚,心肠好。大姑娘性子凉薄,却最精明,二姑娘性子太软,没有心机。至于那位小爷,奴才只见过一次,看不出深浅,可喜的是没有纨绔习气。”薛嬷嬷说了宅子里所有人,只不提荀大老爷。
辛姨娘点头。
“嬷嬷说的不错。不过,以前的事,你还不知道。嬷嬷看荀家现在,除了四姑娘,其他姑娘身边的奶妈早都被打发了,方氏只拿那周嬷嬷充作几位姑娘的教养嬷嬷。还对外面夸口,说她不辞辛苦,在亲自照顾教导这几位姑娘……老爷身边女人从没断过,可现在,除了不成器的小吴姨娘,还有哪个活了下来。从前有个大吴姨娘,是生下大姑娘后,没出月子就死了。三姑娘和二爷的生母,听说是有些来历。老爷为了她,险些招来人说他宠妾灭妻。这样的宠爱,那位姨娘还是生下二爷没两年,就不明不白地病死了。这些都是有名有姓的,留下子女的,那没名没姓的还不知有多少。”
辛姨娘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这几年,太太可没少对我使手段,多亏老爷宠爱不衰,我才能平安到现在。现在我有了身孕,太太更不能容我。秋菊被我收服,白荷被我打发了。她便狗急跳墙,把个还没调教好的春喜派上场。也是这春喜太心急,不过伺候了一晚上,就咋咋呼呼跑来跟我示威。哼,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能不心狠些。果然,老爷还念着我,又因为春喜太露骨,臊了他的面皮,一气之下,那样处置了春喜。”
“这不能怪主子,若是让春喜得宠,主子性命难保。”
“嗯。嬷嬷,你看这炕屏如何?”
“常家也算是侯府出来的,还有几分见识。她说的不错,这绣工不输内造的东西。那位托人送这东西来,看来是应在这件事上了,送东西的人可是什么都没说。”
“话都在这绣屏上了,连生贵子,说的清清楚楚。我猜是那位姑娘亲手绣的,她必是偷偷学了这份手艺,平时换了钱来供弟弟活动、使费。”
“难得她一个书香门第的姑娘,吃得了这样的苦。这幅绣屏,可不是一两天的工夫绣的成的,应该是早就预备下了。难得她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气度。”
“三姑娘更可贵的是风骨,宁愿装拙,也不肯为了讨好方氏,作践自家姐妹。”
“主子,目前情形,最稳妥的是两不相帮。不过,老奴看主子的意思,是要帮这姐弟一把。”
“对。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我瞧着,这次二爷入族谱是势在必得。这个时候做个顺水人情,她们会感激我。以后若等人家腾达了,再去攀附,那可要看人脸色。这姐弟俩都非池中物,又不是无情之人,以后也许就是我孩儿的依仗。”
“那大姑娘所说的事情,主子打算怎么办?”
“大姑娘是精明的,看着不仅知道了老爷要起复,还知道了别的什么消息,关系着她前程的。”
“依老奴猜测,左右不过是那么几件事。老爷起复,能谋个什么样的差事还说不准。官场上,惯有结儿女亲家,或是攀附,或是结交的。方氏只想着老爷、大爷还有四姑娘的前途,不会真心为其他的姑娘打算。大姑娘向主子示好,是想要主子在老爷面前,替她美言。”
“大姑娘……她能单独住一个院子,表面上,在太太跟前和四姑娘一样的待遇,是欺压两个庶出的妹妹,讨好方氏得来的。这人品实在是不堪。”
“主子,有句老话,叫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辛姨娘脸色一暗,垂下眼睛,“小时候就听老爷子讲过,不过老爷另有说法。他老人家说,君子宽仁厚爱,不去尊重爱护,小人品行败坏,反而要恭敬礼遇,这还哪里有天理。老爷子是从不怕得罪小人,也绝不慢待君子的……可也正是因此,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主子,老奴该死。不该提起这些,惹主子伤心。”
“哪里是你的错。这位大姑娘,咱们要敬着,哄着,但决不可结交。三姑娘,却是值得结交的。”
“那主子打算……”
“一会张太医来看诊,我会和老爷说,让他去看看三姑娘。嬷嬷跟过去,给三姑娘传几句话……”
傍晚时分,荀卿染听到外面报说张太医来了,有些吃惊,心想方氏并没有给她请医生啊。等听桔梗说,张太医是从梨香院来,薛嬷嬷也跟着,荀卿染就明白了几分。
张太医诊了脉,便到外面写方子,薛嬷嬷并没有跟出去。荀卿染让桔梗掀起帐子,坐起来招呼薛嬷嬷。
“劳薛嬷嬷亲自跑一趟,快请坐下喝杯茶。”
桔梗搬了绣墩来,薛嬷嬷再三谦让,只肯坐在荀卿染床头的脚踏上。
“老奴略懂一些医理,若姑娘不嫌弃,便让老奴看看伤如何?”
荀卿染看了薛嬷嬷一眼,点头答应,“那就有劳嬷嬷了。”
薛嬷嬷看了荀卿染手上的伤,又为荀卿染切脉,方缓缓说出一番医理,最后道:“只是外皮伤着了,医治的及时,又有好药膏,姑娘只需小心,别弄破了,就不会留疤。”又笑道,“老奴是班门弄斧,老奴虽然略通医理,不过擅长的是其它方面,姑娘一时还用不着。”
薛嬷嬷的意思,应该是擅长妇产科方面。这应该是辛姨娘特意带她回府的原因。这样的底牌,大大方方地露给荀卿染看,就是要赢得她的信任,摆出了合作的姿态。
“听说姑娘是被热汤烫的,说来也巧,今天大姑娘和二姑娘也先后送了补汤给我们姨娘,只是小吴姨娘随后追过来,不知怎地就泼了二姑娘那碗汤。大姑娘那碗,她说话奇奇怪怪,竟似不想我们姨娘喝那汤。”
提供了一条新消息,听起来内有玄机,这又是卖了荀卿染一份人情。看来这位辛姨娘比她想的还要通透。
“太太跟前的那位常家的,来看过姨太太。姨太太已稳住了她,老爷那边,姑娘也请放心。还有一句要紧的话,常家的说太太那边,身体有些不便。”
荀卿染略一思索,已经明白,真心向薛嬷嬷道谢。薛嬷嬷也不多停留,候着张太医写好了方子,便一起走了。
麦芽拿了方子进来,“张太医说,姑娘的伤,没有大碍。外用的药膏极好,就不另外配了。只开一副内服的药,姑娘若觉得可吃,就吃两剂消散消散。”
这便是委婉地说,这药是可吃可不吃的。
“姑娘,您看还要不要派人去抓药?”
“当然要抓,还要快去。我正觉得心里有些不好那,正该早吃上一剂消散消散。”荀卿染说着,便叫过麦芽来嘱咐了一番,才打发了她出去。
方氏身体不便,这可是黔驴技穷了吗。荀卿染微笑,明天,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第二十一章 二太太
第二天一早,荀卿染起床洗漱,因为换了见客的大衣裳,怕药膏弄脏了衣袖,就用纱布将两只手包了起来。对着镜子仔细照了,觉得没有疏漏,就约了荀淑芝一起过来方氏这边请安。
丫头一掀开帘子,荀卿染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这个味道她是熟悉的,记忆中好像是方氏常吃的一副养心的中药。
“姑娘们,轻点声,太太心口疼,昨天一夜都没睡好。”常嬷嬷迎过来嘱咐。
荀卿染放轻脚步走进去,就见方氏躺在床上,蓬着头,手捂着胸口,轻声地呻吟。荀淑兰坐在方氏的床头,正端着碗药,一口口地吹着。荀淑芳站在旁边,手里端着盘蜜饯。
荀卿染和荀淑芝上前请安,问可瞧了大夫,吃什么药。
方氏抬起手,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老病根了,吃了多少药,都治不好。还是用旧日京里御医的开的方子。”低头瞧见荀卿染包起来的手,“你的手还没好,就在屋子里好好养着,不要出来。我这边的请安也免了吧。”
正说着话,荀大老爷就到了。荀卿染等人都忙起身相迎,荀淑兰扶着方氏从床上坐起身。
荀大老爷在方氏床边坐下,看了一眼荀淑兰手里的药碗,皱了皱眉,“怎么好像病的更严重了?你这样,要如何待客?”
荀大老爷这话,是要继续开祠堂,只是烦恼方氏不能待客。方氏扫了常嬷嬷一眼。
“太太这病是昨夜里发作起来,老爷也知道的。太太本不想惊动老爷,就是怕病的不能起身,耽误了今天的事,才报给老爷知道的。”常嬷嬷在旁说道。
“晖儿入族谱,是咱们家的大事,不能草率。妾身这样,在族老们面前短了礼数,要惹人笑话。老爷,不如把日子改一改,晖儿的事,总要办的圆满些,妾身才能安心。”方氏开口道。
“已经下了帖子,如何改得?”
“族老们都通情达理。大家住的也不远,昨晚上去送信正好,便是现在也不晚,妾身已经准备了些礼物,派人送过去说一声,谁也挑不出理来。”很显然辛姨娘并没有把事情办好,方氏只好自己亲自上阵。
荀大老爷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盯着方氏瞧了一阵。方氏被瞧的心虚,低下头去。
“父亲,君晖的事再重要,也比不得母亲身体重要。若为了他的事,让母亲带病操劳,于孝道上也说不过去。”荀淑兰在一旁开口道,荀淑芳两边瞧了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