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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府里这两天,可是一刻都没闲着。据我看啊,那些谣言不是空穴来风,二太太和四哥、四嫂,绝对是面和心不合。我探问过了,还有好些外面不知道的事情,自四哥和四嫂回来,二太太。。。。。。”
齐婉蓉就将打听到得事情都和冯登科说了。
“这么说,你那四哥肯定不是二太太亲生的。不仅如此,我看二太太还恨他入骨,巴不得他坏了事。”冯登科嘿嘿笑道。
他和齐婉蓉回到京城,就从冯家听到了关于齐攸身世的传闻,也知道后来齐家大宴宾客,齐二夫人如何厚待媳妇,更有顺天府的衙役抓了些街头无赖,罪名就是散播谣言,从而平息了事态。他敏锐地嗅出这里面的异样,因此嘱咐齐婉蓉在齐家特别要注意齐二夫人和齐攸母子之间的事。
“不错,二太太、张嬷嬷,因此吃了许多的亏。只是四嫂太过厉害,她们不敢随便招惹,心里却恨的要命。”齐婉蓉点头。
“嘿嘿嘿。”冯登科搓着手,嘿嘿直笑。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齐婉蓉扫了冯登科一眼道,“咱们的要求,二太太都答应了。我在这,二太太请了太医开方子为了调养,还说要另外填补些私房给我。你家宅子太小,住在拥挤,我正打算向太太要个小宅子。。。。。。”
“二太太对咱们这样好,咱们也该想法子报答。”冯登科根本没有听齐婉蓉在说什么。
“如何报答?”齐婉蓉问,有些奇怪冯登科怎么对她说的那些不感兴趣了。
“吏部刚出了个肥缺,是驻江宁的总兵。我想求二太太帮我要了这个差事。若是成了,咱们就能去江宁风光几年,一辈子的富贵也就到手了。”冯登科道。
“江宁总兵?”齐婉蓉按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家男人的心似乎有些太大了。“不是说要报答二太太,如何要这样大的官?”
“我这有个好主意,能帮助二太太达成心愿。只要二太太帮我得了江宁这个缺。” “什么好主意!”齐婉蓉问。
冯登科凑在齐婉蓉耳边低声说了一阵。
齐婉蓉听得面色发白,“这……弄不好会砍头的,只怕还连累了这一府的人,做不得,做不的,二太太也不会答应的。”
“怕什么,有娘娘肚子里的皇子,天塌下来都没事的。可以如此这般,不过是弄倒他一个,咱们婶娘舒心,咱们也落些好处。你想想,他们自家享福,却让咱们在平西镇苦熬,他们无情,咱们何必跟他讲什么情分。放心吧,要不了他的命去和婶娘商量,婶娘肯定高兴。”
“这……真的不会出事吧。”齐婉蓉犹豫道。
“你还不相信我?”冯登科眯起了眼睛。
“我自是相信的你的。”
“那海怕什么?一切都有我那。”冯登科揉着齐婉蓉的腰,信誓旦旦道,“你就等着做总兵夫人,享福吧。便是你生不出孩子,我心里也始终只有你一个。”
齐婉蓉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荀卿染听了一折戏,有些疲倦,变悄悄从席上退了出来。众人知道她有了身子,便也不在意。
“五妹妹?”迎面见齐婉蓉匆匆地走来,荀卿染招呼道,“这是去哪里,怎么没听戏?”
齐婉蓉本是急匆匆地走路,并没有看到荀卿染,这时就楞了一下。
“四,四嫂,我方才有些闷,在园子里散了散。”齐婉蓉陪笑道。
“哦,今个儿的戏文好听极了,五妹妹快进去。”荀卿染道。
齐婉蓉连声应着,往席上去了。
“看五姑奶奶慌里慌张,目光闪烁,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贼了。”金铃小声笑。
“莫胡说。”荀卿染道。
“五姑奶奶模样是有些奇怪,看到奶奶似乎心虚的很。”许嬷嬷回头往席上看了一眼。
齐婉蓉正坐在齐二夫人身边,给齐二夫人剥果子。
郑姨妈的生日酒连办了两天,这生日酒办完,郑元朔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就是钱家的大姑娘。
“模样极好,朔哥儿看见过,极满意的。和咱们算得上是门当户对,两家人又知根知底,是再好也没有的了。”郑姨妈对婚事很是满意。
郑好儿的婚事也有了眉目,对方是翰林院侍读家的独子,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在身上,就等着会试金榜题名了。如今因为郑元朔的事情,就打算要先办完了郑元朔的事情,再给郑好儿定亲。双方都已经十分有意,虽没下定,却也知道这些这事必定是成的了。
“那钱家大姑娘的模样,是没的说。”宁远居,荀卿染和齐攸小夫妻在一处说话,“只是那性子,”荀卿染想到郑家大姑娘那毫不掩饰地眼神,倒是个不怯场的,却是有些唐突。“只怕不是温顺的。哎,没有相处过,也不好评说。姨妈却是好相处的。”
“你惯会操心。”齐攸伸手,捏了捏荀卿染又圆润了许多的脸。
说到操心,荀卿染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朗表哥也该续弦了。”荀卿染道。
齐攸打量着荀卿染。
荀卿染干咳了两声,“有这么一件事……”荀卿染如此这般对齐攸说了;“我心里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确实有些为难。”齐攸点头道。
“但也不能就知难而退,”荀卿染坚定地道,“我先想法子探问一下他们双方的心思,如果……”
齐攸看着荀卿染那细心谋划的样子,不觉失笑。
这天一早,齐攸吃过早饭,便又出了门,荀卿染则是带着福生和瑄儿在临窗的矮榻上玩耍。
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张嬷嬷这是做什么,带着这些人往里闯,惊吓了四奶奶和小主子们,你们可担待的起?”是许嬷嬷的声音,将那些人拦在了院子里。
“惊吓?这也算是惊吓?咱们是奉着老爷和太太的令来得,请四奶奶马上跟咱们走。你们如不让开,可别怪咱们不客气了。”是张嬷嬷。
荀卿染微微皱眉,隔着窗户,就见外面张嬷嬷和旺财家的带着十几名膀大腰圆的婆子站在院子里,若不是许嬷嬷带人拦着,就要闯到上房来了。
“出了什么事?”荀卿染从榻上下来,走到门口,出声询问。
“是极大的事,老爷,太太吩咐奴才来带四奶奶过去。”张嬷嬷皮笑肉不笑,说话虽是恭敬,但是那态度,却全不是那么回事。旺财家的跟在张嬷嬷身后,并不肯十分上前,只在一边陪笑。
荀卿染往张嬷嬷身后扫了一眼,这个架势,不像来传话的,倒像来抄家的。
如此来势汹汹,定然不是小事。荀卿染心中滕然升起疲惫的感觉,不过马上就被她摇摇头赶走。不能疲惫,她是妻子,是母亲,她要保护自己的家。
“嬷嬷稍等,我换过衣服就来。”荀卿染道。
“奶奶这身就极好,不需换的,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一家子都在等着奶奶那。”张嬷嬷冷声道。
“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儿,既然是老爷、太太们都在,更不能缺了礼数。”荀卿染淡淡道。
“这。。。。。。”张嬷嬷见荀卿染神色自若,宁远居的一干下人则都是虎视眈眈。她吃过亏得,心中怀恨,但却也有些惧怕。
旺财家的忙陪笑,“嬷嬷是奉了老爷、太太们的令,四奶奶说的也有理。四奶奶不过换件衣裳,用不了多少工夫。还请四奶奶快着些,就是疼惜奴才了。”
张嬷嬷斜了旺财家的一眼,心中有些不满,这媳妇太过滑头。
荀卿染也不敢怠慢,忙换了衣裳,又留下桔梗等几个人照顾瑄儿和福生,只带着许嬷嬷、金铃并几个婆子,跟着张嬷嬷等人从宁远居出来。
荀卿染出了屋门,张嬷嬷就让那些婆子在宁远居的门口看守,吩咐说一个都不能放跑了。
“嬷嬷这是做什么,押解犯人也不过是这般做派,四奶奶这还是在自己家里吗?”许嬷嬷冷笑着拦住了张嬷嬷。
荀卿染冷冷地看着张嬷嬷。
张嬷嬷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过马上想到这次不同以往,就又挺直了腰板。
“是太太的吩咐,奴才如何能做得了主。”张嬷嬷道。
“你们好生照顾哥儿和姐儿,若有人敢乱闯宁远居,惊吓了她们,便当做欺主犯上,立刻处置。”荀卿染略抬高了声音吩咐桔梗等人,“出了什么事,自有我和四爷担着。”
桔梗等人齐声应了。
宁远居众丫头婆子却是平西镇历练过来的,相比之下,张嬷嬷那边的众婆子不过样子粗壮
些,气势上明显落了下风。
旺财家的依旧上前来打圆场,张嬷嬷便也只好退了一步,心道,只要将荀卿染带过去,让人看着宁远居不要走失了人口,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也能出一口气。她倒要看看,荀卿染还能强硬多久。
这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就往祈年堂来。
祈年堂前厅这时已经坐满了人,荀卿染朝上看了看,齐府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齐修、齐俭、齐大nai奶,甚至极少出面的齐家大爷齐儒都在座。
“奴才将四奶奶带来了。”张嬷嬷上前躬身禀报道。
二太太挥手让张嬷嬷退到一边。
荀卿染忙上前去,微微屈膝,给诸位长辈们请安。
“不知出了什么事?”荀卿染问。
“你惹下这样的祸事,还来问我们。已经派人去找老四,如今这一家子都在,看你如何交代。”齐二夫人从袖子中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痕道。
荀卿染一头雾水。
“太太吩咐人押了媳妇来,又让人守住宁远居的大门,不让人出入,怕宁远居的人逃走。媳妇心中惶恐,委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请太太明示。”荀卿染道。
齐二老爷坐在上面,听了荀卿染的话,便扫了齐二夫人一眼,似乎有些不满。
齐二夫人脸色僵了僵。
“你还和在这装糊涂。你们目无长辈,出外做了官,在外面私自做了多少事,也就不提了。如何胆大包天,私自做下这抄家灭族的大事来,连累这一家老小,你,你如何忍心啊。”齐二夫人道。
屋内众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荀卿染身上。
出外做官,那只有平西镇,抄家灭族,又如何说起,可这一家子齐聚于此,也不可能是齐二夫人一人的小把戏啊。荀卿染眉头微皱。
“老爷、太太,容奴才斗胆说一句话。四奶奶如今怀着身子。老太太早就吩咐下来,免了四奶奶一应请安礼节。如今要问四奶奶的话,可否先让四奶奶坐下来说。”许嬷嬷上前躬身道。
“是啊,如今事情不明,弟妹还怀着身孕。”齐大奶奶起身道。
“嗯,你坐下说话吧。”大太太就先点头道。
荀卿染便在旁边绣墩上坐了,许嬷嬷金铃等人都在荀卿染左右站了,一时间屋内就显得更加拥挤。
“四爷为官兢兢业业,从未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情,更是屡次受到圣上嘉奖。媳妇在内宅,不过是料理家务做些针线,哪里就要抄家灭族了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还请太太明示,大家也好商量。”
“弟妹在内宅,如何知道外面的事。这件事,还是等四弟回来,问四弟比较妥当。”齐儒慢慢地说道。
“别的事她不知道,这件事她却必定是知道的。”齐二夫人瞪了大儿子一眼,就从袖子中抽出一张纸扔在地上。“现在还嘴硬,你看看这是什么?”
许嬷嬷上前,将那张纸捡了起来,递给荀卿染观看。
荀卿染看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纸笺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却是一份弹劾齐攸的密折。密折上说齐攸在平西镇,勾结叛贼,意图谋反。并将齐攸容留宁馨、应泽在总督府,待如上宾的事情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