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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雪芸看着这对叔侄俩,抿嘴一笑,赶紧出声缓和这个冷冷的场面,“好了,人家千里迢迢来陪咱们过年,你干嘛摆着这张冷脸孔看人啊,笑一点,快点。”幕雪芸也没管这里是不是站了很多 人,当着大伙的面,踮起脚尖,双手放在他脸颊上拉了拉,一会儿,就把萧天风一张俊脸给揉扭变形了。
萧天风脸一红,顾忌到她现在怀着身孕,又不好去推开她,最后只能红着一张熟透的脸,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大伙,吞吞吐吐跟幕雪芸说,“小雪,别捏我的脸,大家都在看着呢。”想他堂堂一个无败将军,居然被妻子当着众人的面在捏他脸,这件事情怎么想就觉着怎么丢脸。
幕雪芸看他这个扭捏的样子,知道这个男人的脸皮一向薄得很,估计刚才她这一出也是到了他接受的底限了,幕雪芸停下捏他脸颊的动作,好笑的看着他说;“好啊,你不想让我这样子捏你,你就给我笑一笑,不准老是摆着一张冷脸给人看,快点笑。”
现在,萧天风是真怕了自己妻子,他相信他要是接着不笑,这个女人可能又会像刚才那样,当着大伙的面又来扯他脸了,想到又要在大家面前丢脸,萧天风最后决定,他还是牺牲一下,笑一笑躲过这关好了,于是,忍着大伙的窃窃笑语,萧天风硬从自己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朵难看死了的笑容。
看他笑了,幕雪芸这才罢手,转过身,招呼大家喝茶取暖,“卓西,你带来的三个人等会儿我让天麻安排,定会让你带来的三人五天内把盘炕技术给做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正在喝茶的卓西听到幕雪芸这句话,立即放下手上的杯子,认真望向幕雪芸,问,“三婶,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是卓西能够办到的,卓西定帮你完成。”
幕雪芸摆了摆手,笑着说了一句,“你别紧张,我这个条件很简单的,你也知道这盘炕技术我已经教给了马家村的村民们,他们要靠着这个技术生活,所以我想请你跟你带来的那三人说一下,如果他们学会了这项技术,只能在你们那个地方的范围做工,千万不要跟马家村的人抢活,行吗?“
卓西一听是这件事情,心里一松口气,“三婶,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跟马家村的村民们抢活,况且我们来这里学盘炕技术只是为了过这个冬天,至于你说的用它去做工,我们还没有想过呢,不过就算是真的有这一天,我答应你,我们只在我们那个地方给人盘,绝不越界。”
“那就好。”幕雪芸露出满意表情,然后侧头望向站在萧天风身边的天麻,吩咐,“天麻,你去看下卓西带来的那三个人,尽排一下他们学盘炕的事情。”
天麻领着幕雪芸这个命令,没有在大厅里多留,转身就出了外面去安排这件事情。事情解决了,厅里气氛再次变热闹,刚来的小球已经不知道被小当他们拉到哪里去玩了,此时大厅里只有他们四个大人。
四人聊了一会儿,幕雪芸敏感的看出这两个男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她站起身,走到刘诗晴跟前,笑着跟她说,“小晴,他们男人有男人的话题,我们女人有女人的话题,这个大厅我们就让给他们吧,走,我们去我房间里谈。”
、暴风雨雨前兆
刘诗晴哪里会看不出幕雪芸这么做的原因,听到幕雪芸这句话后,她也紧接着站起来,痛快的朝幕雪芸应了一声,“好,三婶,我们去你房间里说话,我还有好多女人间的体己话要跟你说呢。”
就这样,她们两个女人手牵着手离开了这间大厅,她们走出了好远,坐在厅里的萧天风跟卓西都还能听到她们两人的高兴谈话声。
外面雪花飘,冷风吹,打开的厅门被冬风吹动,发出了几道咯咯的响声,厅里,两个男人一言不语的坐在自己位子上,专注喝着自己手上的茶。
良久之后,喝完一杯茶的卓西终于开口,“三叔,侄子有一道话想跟你推心,只是侄儿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讲。”卓西目光紧紧盯着萧天风这边。
萧天风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他,望了一眼外面的皑皑白雪,缓缓说,“有什么话就说,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除非你没有把我当成是你亲三叔。”说完,萧天风不客气的给卓西“射”了一道白眼过来。
卓西顿时觉着自己真冤枉,嘴低头一笑,摇了摇头,“三叔,你冤枉侄儿了,侄儿怎么可能会不把你当成是亲三叔呢,从你把小球还给我跟晴儿时,你就是我跟晴儿这辈子最大的恩人了,你心里知道,只要你有任何要求,我卓西一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应你的。三叔,在来这里的一路上,我听了很多关于这炕的事情,侄儿怕这炕的事情这么轰动,迟早有一天会让京城那位知道。”
萧天风喝茶动作一滞,眸中精光一闪,很快又消失,他继续喝着茶,只是这次,他抿着茶杯边缘的唇却迟迟没有从茶杯上移开。
其实像卓西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当时把炕推出去时,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炕会这么轰动,只是这个办法是她想出来的,他不能为了躲避远在京城里的那个人,就忍心把她想的这个办法给埋没,他相信,如果他真不让她把炕做出来,最后,只会让她难过一辈子,与其让他看着她难过一辈子,倒不如借着这件事情去赌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有打算,只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决裂了,你会站在哪一边?”萧天风盯着他问。
卓西想也没想,立即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我当然会站在三叔你这边,三叔,侄儿山上那个山洞的一切东西都任你所用。”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意了,你放心,如果那位不来惹我,我是宁愿过现在这种日子,我跟你一样,都不希望将来会有跟他倒戈相向的一天。”萧天风垂下眼,眼中闪过难过,难道皇家当中就真的不能讲兄弟情了吗,为什么自己都让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满意呢,就是一定要逼自己呢。
与此同时在京城这一边,果然如卓西所猜想那样,没过几天,坐在龙椅上的萧天横果真收到了一份他散布在人间的暗探密报,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大流朝各个县里发生的大事。
看了不下数十张密报,萧天横在密报里都看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各个县各个镇各个村的百姓们都用上了炕,百姓们对这个发明了炕的人非常崇拜,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受人尊敬,最让萧天横难以接受的就是他居然在一封密报中得知发明这个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好三弟夫妻。
不一会儿,乾清殿里顿时传来瓷器摔在地上的响亮声音,乾清殿里,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信纸,有些信纸上还沾了不少的茶叶和茶水,信纸四周围还放着几块被摔碎的杯碎。
做为萧天横身边身边的贴身奴才张公公,在萧天横一怒之下把龙桌上所有东西扫下来时,就一身发抖的跪在一个角落里,尽量把自己当成是隐形人,免得这位脾气不定的皇上把怒气发到他这个无辜之人身上。
此时,张公公现在真是一身有苦说不出,他也不知道最近几个月皇上到底是怎么了,每天脾气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发一顿脾气,就连晚上去后宫的机会也少了很多,每天晚上一个人宿在乾清殿后殿那里。
前几天,太后娘娘还专门为了这件事情把他叫到慈宁宫去,特地再三威胁和嘱咐他,叫他一定要多跟皇上说去后宫撒雨露的事情,只是又有谁知道他这个太监公公的难处,他被皇宫里两个巨头压在中间,顾得了这个又得罪了那个,让他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张公公,你现在立即替朕宣旨到轩王府,告诉轩王,让他即明日起,一定要把敬王给请回京城,要是请不回,叫他不要回来京城见朕了。”萧天横现在是连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气炸了,他怎么一直觉着他这个三弟就像天生来跟他作对似的,他都把萧天风给弄出京城了,为什么萧天风在别的地方生活还是有能力来动摇他身下的龙椅。
躲在角落里的张公公一听萧天横这句话,立即应了一声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急急忙忙的带着几个贴身太监去轩王府宣这道口谕去了。
轩王府,这个冬天,轩王府的人都是大门不出,外面宣布的就是轩王偶感风寒,因此,这些日子来,轩王府都是静悄悄的,此时,轩王府大厅里,萧天清带着妻子孙湘跪在大厅里,听着张公公带来的这道口谕,夫妻俩面无表情听着,一直到张公公把口谕念完了,萧天清才一身虚弱的被妻子孙湘从地上扶起来。
“王爷,这是皇上的旨意,还请王爷明日尽早起程,皇上说了,要是王爷的病还没好,可以从宫里带两个御医随去。”张公公看到一张脸苍白的萧天清,叹了口气,他只是一个奴才,没有什么权利,并不能给这位王爷帮什么忙,唯一的就是只能拿语气随和一点跟萧天清说了。
萧天清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又用力咳了几下,咳得他满脸通红,萧天清忙摆手,跟张公公说,“张公公,带御医就不必了,我的身子本来就该好了,只是昨天晚上又着了凉,我再多吃几幅药就没事了。”
张公公点了下头,眼见自己在这里呆的时间有点长了,生怕宫里那位又要发脾气了,于是也不敢在这里多呆,拱了拱手,尊敬的跟萧天清说,“王爷,那咱家就先回宫了,明天咱家会过来送王爷的,告辞了。”
送走了张公公,刚才还虚弱的要让人扶的萧天清突然一改常态,脸上虽然起来苍白一片,不过精神却是十足,他用力走到大厅里坐下来,一脸气气的随手拿起桌上一杯茶,猛的灌了一口,咬着牙望着外面,“哼,既然他不仁那就怪我不义,湘儿,你现在马上去收拾,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收拾好,我们明天去三哥那里过年。”
孙湘眼中闪过无奈,最后只能点了下头,招手叫上身边的丫环,转身出了大厅。
今天晚上,轩王府一直到了三更半夜,这府中的烛火都未曾熄过,第二天早上,张公公果真像他昨天傍晚说的那样,一大早就来了轩王府,不过张公公来到轩王府时,萧天清早就先把值钱的东西送出皇城去了。
“王爷,咱家这次来是带了皇上的另一道旨意,皇上要王爷给敬王带份口谕,皇上说,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叫敬王在外面玩够了就该回京了,京城的敬王府皇上一直给敬王留着呢。”
萧天清听到这句话,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一处微微撇了撇,露出不屑,萧天横是什么样的为人,别人或许不知道,不过他跟三哥却是很清楚,毕竟他们三人可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他肯定,要是三哥回了京城,终身监禁的的日子在等着三哥了。
不过为了能让自己顺利出京,最后萧天清虽然心里不屑这句话,不过面上却要表现出一幅很感动的样子,“张公公,你放心,皇兄这句话我一定会把它说给三哥听的。”
这时,马车那边传来一切就绪的回报,萧天清现在是恨不得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京城,当他一听到可以离开了,语气中有掩不住的兴奋,“麻烦张公公替我带句话给皇兄,就说我萧天清会记他这个恩的,叫他保重,在我没回来之前,一定要照顾自己身子。”
这一天,原本一直下雪下个不停的京城在这一天突然出现了太阳,阳光照“射”在皑皑白雪的大地上,映出耀眼的光芒,两辆马车缓缓从京城出去,一直往北的方向行走。
出了京城,萧天清掀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