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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照顾到哪去?爸爸刚到美国时,还有个表哥在那呢,不也一样得去餐馆刷盘子挣生活费?一切还要靠自己努力。
“你怎么样?”
海成十指交叉随意地搭在身上,眼神从窗外的景色慢慢扫向我。他的眼角生来微翘,即使没有表情,给人的感觉也极为温和。
“冲刺,考大学,然后跟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快活地过日子。”
我淡淡地笑了,海成也笑了。那是一种深有同感的笑容,仿佛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可是却没有想起我,因为在那笑容里面,再没有其他。
“快活就好。”
海成说,下午有工作,我们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说有时间再联络,等他走了我才想起来,我们没有彼此的电话号码,我也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怎么联络呢?
两年了,不是这样的机会他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我终是没有问出口,韧哥告诉我信的事时,我以为他爱的还是袁园姐,而当乐青告诉我袁园姐已结婚的事时,我是真的迷茫了。
我们的感情是虚幻的吗?他就一点点都不留恋?他坐在我面前,笑容依然如昔,神情淡定,就如同我们初识的模样。然而,我却不想知道答案了。
我怪韧哥,他知道袁园姐结婚了却不告诉我,让我在那么一种混乱的状态下选择了跟他在一起。韧哥没有错,他们是分开了,可海成没有回来,不管是什么理由,他放弃了我们的感情。而事实上,我们的感情早在那年暑假便结束了,之后的种种只是我的固执。
第十二章释然(8)
我固执地守着那份已经远离了的感情,我固执地关上心门不许任何人靠近,而韧哥却在不知何时打开了我心上的一扇窗,让我渐渐地放弃了那份固执。再次见到海成,我才觉得韧哥真的解救了我,如果没有韧哥,也许我还会有相当长的时间无法释怀。
只是,这个救星却不能救我一辈子,我们又走上了和海成走过的路。我不想再面对那种伤心,韧哥却在争取,那么好,我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到底看看老天是否能站在我这一边帮我打赢这一场爱情的仗……
中午下了课,陶昱说想去市里逛逛买点东西,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下午的课我也不太想上,便应了她。我们坐车去了市里,在步行街上转了两个多小时,陶昱说有些累,想去玛索坐会儿顺便看看严钊。见我带陶昱过去,严钊很高兴地帮我们做了好多吃的,我拉陶昱上二楼开了个包间。
“喂,郑晓菲这两天怎么那样看你?”
我们边吃边聊着,我把龚兆霆想追我的事跟她说了,省略了韧哥找人揍他那段。陶昱说,早就看晓菲不顺眼,整天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恨不得周围的雄性都围着她转。
“有本事偷腥就别吃回头草啊!最见不得她这种女人。对了,听说这两天天天有人接你上下学,你那位可够紧张你的啊。”陶昱吃了几口水果,掏出烟来抽,“龚兆霆突然转学,不是他知道了吧?”
见我只是看着她,陶昱笑笑说,她随便猜的,别紧张。又问我那个男人对我好吗?我说他一直都很照顾我,各个方面,只是他可能快订婚了。陶昱拔下了口中的牙签,抽了两口烟,递给我一根,我接了过来。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我的表情可能有些伤感,陶昱看着我的神情带着些同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给了他时间,行就行,不行就分。”
“你还是太天真了。”陶昱弹弹烟灰道,“你以为他真的能为你怎么样?你就没想过他只不过当这是一场游戏?男人啊,也许会有头脑发热的冲动,一旦欲望得到满足,他眼里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尤其是那种有点成就的男人,对他们来说没有利用价值的扔掉就行,上床的时候他嘴里喊着甜言蜜语,心里却只会骂女人贱。”
舒妍姐也许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在舒妍姐走的时候韧哥可以没有一点反应,而我要走的时候,韧哥却在极力挽留,虽然手段过激了点儿。如果只是玩玩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有的是女人巴不得往他身上贴。
“小泉,如果真的喜欢他,做情人也没什么不好,他还肯跟你商量,至少说明你在他心里有个位置,这样做情人不是很好吗?
第十二章释然(9)
陶昱的意思是不是我太贪婪了?有韧哥这样一个男人呵护着,换了别的女人怕是被他金屋藏娇也心甘情愿吧?
“可能我心里对爱情还抱着幻想吧。如果跟我在一起时,他心里还得装下一个妻子,那我宁可不要。只有全心全意的爱才能换取幸福。”
就像当初,如果我以死相胁,海成或许会留下来,但他心里会怀着对袁园姐的歉疚,我们两个都不会快乐。所以我宁肯让他走,至少我们当中有一个是快乐的。
陶昱笑说,你小时候肯定看过不少的童话吧?在我眼里没有爱情,钱才是最实际的,男人们都是靠不住的。我说你别一竿子打死一大片啊,你身边就有一个被你虐待都高兴得屁颠屁颠的男人,有时不是没有,而是你没看见。
陶昱听完就要出去,我说你干吗去?陶昱说,严钊那小兔崽子说了什么吧?我找他算账去!我刚要拦,严钊推门进来问还想不想吃别的,陶昱上去就给人家来了个爆栗。严钊揉揉脑门说,我又怎么你了?说完看我,我只是笑然后看着陶昱,用眼神说这次被我逮到了吧?陶昱搡了严钊一把,滚滚滚,干活去!
“看你那样,跟地主婆似的,那可是我伙计!”
“我呀,再也不上这来了,省得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我笑她,看你把人家欺负的,还不兴我们欺负欺负你啊!陶昱说谁欺负他了,还不是他自己烦没事老管别人。我说那不是关心你吗?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他?严钊这人不错,做事勤快又仗义。陶昱说,那有什么用,他又没钱,他要是有钱,我立马跟他上酒店开房。我赶紧捂她的嘴,也不怕人听见,这话多伤人心。陶昱说她老早就跟严钊说过了,我说那他还对你这么好?陶昱说,有什么办法,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的人就是愿意犯贱。
“我说你这张嘴能不能客气点?我看呐,你才是犯贱的那个,就受不了别人对你好。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嘴里的臭男人那样,再说了,你也不能抱着这种想法过一辈子啊,人总有个老的时候吧?”
我把陶昱拉回到沙发上,又推了盘水果给她,陶昱吃了两块道:“我不是还没老吗,等老了再说吧!趁着年轻,多攒点钱,一个人又怎么样?照样无忧无虑!”
哼,谁知道我们老了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那时候陶昱已经儿孙满堂,想起当初豪迈的独居宣言还感慨万分呢!而我又会和谁一起编织我的幸福呢?
我还没有成为人妻的想法与自觉,只是我无法忍受变成韧哥的情妇,与他合法的妻子来分享他。本以为经过了海成我可以放得开,可竟还是想要一个结局,如果我们的感情没有未来,那就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第十二章释然(10)
爱之深,痛之彻,我不想将来的某一天有人站出来指责我们,让我不得不离开他。我怕我会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因为这种勇气只有他能给我。
韧哥打电话问我去哪了,潘蒙在学校找不到我。龚兆霆走了之后,虽然韧哥还让潘蒙接送,但已不像先前管得那么严。我说下午跟同学出来玩了会儿,在玛索了,韧哥说他过来接我。
跟陶昱在一块儿吃了不少东西,胃里有些胀,韧哥问我想去哪吃饭,我说不饿。他忽然捏住我的下巴,在我的唇边闻了闻。
“拿出来。”
“什么啊?”
韧哥抓过我的包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又把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在我的外套内侧口袋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
“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了?”韧哥挑眉看着我。
“没有,今天朋友递了两根,平常没抽。”
我不敢看他,韧哥最反感我抽烟。那时他发现我在学抽烟,只一夜的工夫,家门口方圆百里内的烟贩就都消失了。我那个郁闷啊,晚上一想抽烟还得坐车坐半个多小时跑到市中心去买。
后来,我就买好了先存在家里,结果他不知什么时候配了我们家的钥匙隔两天就跑来视察一次,见了就没收,没有烟就把酒都拿走。起初我还以为家里进了小偷,还奇怪这年头小偷不偷钱不偷家电,专偷烟酒,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直到有天下午睡着半截儿,睁眼在床头看见了韧哥,才知道是他在那儿装神弄鬼。
“别人递的烟也敢抽?怂恿别人抽烟算什么朋友!”
我拉过韧哥的右臂,靠了过去,道:“好了,不抽了还不行?饿了吧?我们去买点东西,回家我给你做点饭吃!”
韧哥载我去了超市,我问韧哥吃西芹百合、西湖牛肉,再来个鱼汤怎样?韧哥没说话,于是我挑了些青菜,买了块牛肉又买了条鱼。
回到别墅,把东西拎去了厨房,我便开始准备,韧哥也换了衣服下来帮我择菜。
把鱼洗净了放进锅里,配好料添上水开了火。韧哥已经把菜全部洗好,我拿了西湖放在案板上,刚准备拿刀,韧哥从身后抱住了我,嘴唇轻轻点着我的颈。
“别闹,切菜呢。”
我歪歪身子,躲开了他。上次他弄疼了我,我的阴影还没散去,他主动亲热,我有点不自在。韧哥扳住我,不让我乱动,手臂收紧把我完完全全拢入怀中。
“就算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我扭头看向他:“那你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样,更不可以对我动手。”
韧哥低首吻上我的唇,舌轻柔地划着我的唇线,我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他的手伸进我的毛衣里,一声轻呼被他吞入口中。
第十二章释然(11)
“我是故意的。”韧哥将我挤在他和柜子之间,“我早就说过心里有谁你也没机会了,可你非要跟我对着干。”
“我不想你为难,更不想……被你抛弃……”
掀起我的毛衣,韧哥吻上我的背,手下又开始褪我的仔裤。
“所以你就先抛弃我,嗯?”
“韧哥,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唔……”
“上次,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待洗完澡做完饭,已经十一点了,我跟韧哥在餐桌两头坐下。
“生下来。”
“你疯了?!我会被学校开除的!”我瞪了韧哥一眼。
“开除就开除,我养你。”见我刚吃进去的饭又吐出来,韧哥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样不是很好?只可惜你的肚子不争气。”
好什么好?幸亏我没中招,要是怀上了,我愿意不愿意都得给他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如果被他家里知道了,那我们……难道说,他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用这种方式来反对与乐青的订婚?我撂下筷子看向他。
“海成回来了。”
韧哥淡淡说了一句,随后观察我的神色。
“哦。”
“不想见他吗?”
“不想。”
“如果想见他,不要背着我。”
韧哥继续吃着饭,眼睛盯着自己的碗,但仍是有些东西从他的眼角偷跑出来。他还是对海成,对海成和我的过往耿耿于怀。我连人带心都给了他,他怎么还要这样庸人自扰?
“我们已经见过了,在玛索门口,偶然碰到的。”我盛了两碗汤,端给他一碗,“海成对我已经是过去时了,我的现在时是你。所以你用不着试探我,我们见不见都不会改变什么。”
韧哥拿着汤勺始终也没有动,听完我的话,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很深,仿佛要穿过我的眼睛,穿过我的心灵。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见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