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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得很近,那么熟悉的气息吹进我的耳中,却像一口千年的古钟,重重敲在我的心上。一滴泪垂落他的肩头,就像一朵茉莉花,黑色的茉莉花。
“你啊,是我一辈子的咒语呢。”
韧哥捧起我的双颊,温柔地吻去了我睫边的泪滴。看着他平静的样子,我,突然慌了。
“不行吗?韧,我只任性这一次,不可以吗?”
我的声音带着颤抖,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韧哥眼中聚着怜惜聚着深情,一点一丝地往外流着,汇成千丝万缕从四面八方向我滑来。
我闭上了眼睛,就在我以为终是要被拒绝的时候,却听他道:“给我十天的时间,十天后,我来接你,给你你想要的。”
说完,他放开了我。
下了车,看着他离去,我却在路边呆住,街对面,金属灰色的Quattroporte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那里,驾驶席上,那个栗发男人的脸我怎么也看不真切。
走了过去,车门已经打开,我坐了上进去。
“为什么又要见他?”
泽诺半晌才轻轻地开口,好似怕吓着我一般,他栗色的头发没有梳,随意地披在肩上,有种野性的魅力。
“泽诺,我不能跟你走了。”我不看他,只是注视着前方。
几秒钟的沉寂,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扳过我的脸,泽诺栗色的眸子望着我的,道:“你答应我了,不再牵涉他的事情,我也说过,我不指望你忘却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之前我们不是都挺好的吗?昨天,你就怪怪的,是不是你对我发过的誓言还有质疑?还有他,他来找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想跟他在一起。”
“他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泉,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来找你,你就答应吗?这算什么?你忘了他有妻子了吗?你忘了你的原则了吗?你忘了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吗?”
第二十二章转机(3)
怒火在泽诺栗色的双瞳下隐隐爆发,他放开我的脸改抓住我的一只手腕,力道重的让我想喊痛。我别过脸,道:“我没忘,但是他会离婚的,所以,我不能跟你走了,我要等他。”
“离婚?呵,真可笑,他一个堂堂的公司总裁,家族掌门人,居然说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你还相信他?他们那样的家庭,婚是那么好离的吗?如果那么好离当初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你别这样说他,是我要求他这样做的。”
我还爱他,若是没有孩子,我会跟你走的,但是……泽诺,还是让我们一次了断了吧。
泽诺惊怔地看着我,喃喃地说道:“泉,你怎么这样荒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是不该这样对他,给了他希望又把这希望拿走,可是……
“我怀了他的孩子,泽诺。”
泽诺脸色骤变,仿佛被雷击到一般,张了口,却发不出声响。
深吸一口气,我缓声道:“为了这个孩子,我总要试上一试吧。”
天色已经暗下,天空灰蒙蒙的,透着一种昏黄色,映得泽诺的脸微微发暗,他放开了我的手腕,眼皮就那么硬硬地撑着,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方向盘。
我伤害了他吧?
泽诺,原谅我,这个孩子他就这么来了,我终归是个女人,杀死自己的孩子这么残忍的事情,我无法做到,况且那是我和韧哥的孩子。
二十分钟过去了,泽诺依然不言一语,我想也许我不该再呆在车里,记得上次,为了陶昱的事情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他都觉得我侮辱了他,现在呢?已经答应了他,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是更大的污辱吧?
“如果他离不了婚,你要怎么办?”
我的手刚按上车门的扶手,泽诺转头幽幽地看着我。
我负了他,他却还在担心我的处境。
“我会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拉开车门,我下了车,脚步慢慢地加快,跑进了公寓大楼。
接下来的日子,我呆在家里,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安心地等着韧哥的消息,可是一些想法还是不由自主地跑进脑子里。到了第三天,脑子里实在乱得慌,我给陶昱打了电话,让她上我这里来聊聊。
陶昱来的时候刚好是晚饭的时间,给我带了些吃的过来。我的胃口出奇的好,直到把陶昱带来的东西都吃光了,才停下来跟她说话,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全部给她讲了一遍,陶昱听完,只是默然。
“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有一年多吧,但是我对他是有感情的,虽然那种感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混沌,可是,离开他后,我忘不了他。在国外的日子里,我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却都不如别墅里那个他来得亲切。
第二十二章转机(4)
我没争,那个时候我没争,虽然有过坚持,但是没有坚持到底,也许他说得对,我没有信他,我怕,我们会斗不过命运,最后一切成空。
为了孩子,我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在破坏他的家庭,以一个第三者的身份,阿昱,我是不是太坏?
可是,我挺不过去了,我觉得委屈,真的很委屈。当年,他给不了我婚姻却非要给我希望,现在,他给了我孩子,却给不了我其他,为什么,这个男人我就是得不到?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明明没有喝酒,我却好像醉了一样,靠在陶昱怀里,一刻不停地说着,陶昱不搭腔,只是一直抚着我的背,直到我睡在她的怀里。
不知是怎么把我拖回床上的,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我的妊娠反应不是很明显,除了偶尔干呕一下,不能闻荤腥味,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我又拿起了《瓦尔登湖》,仍然觉得看不进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心才能彻彻底底地安静下来。
第四天的中午,我叫了份外卖,明明跟他说的是素炒西葫,结果他给我送了个西葫炒羊肉,那股膻味还没打开盒盖就闻见了,我趴在洗手池边吐了半天,可是那股恶心劲就是过不去,想找酸的东西压一压,在屋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随便披上件衣服,我下了楼,跑到最近的便利超市,买了几袋乌梅,还没结账就拆开一袋,往嘴里塞了两颗,看着我那股像孩子一样的急迫劲,结账的女孩在一边偷笑了半天。
走到公寓楼下,一个陌生男子叫住了我,我扭头看看他,他身旁还停了一辆车子,我走过去一看,是乐青。
后街有家茶社,二层的小楼,一组一组的沙发,摆放得错落有致,满屋子的茶香,让人闻过之后神清气爽。让随从留在了车里,乐青和我走进了茶社,坐在靠边的一处位置,乐青要了一壶碧螺春,服务生将茶端上,分别为我们倒上一杯。
“你的行为真是让我匪夷所思啊。”
乐青长发梳成马尾,米色上衣浅驼色长裤,一派休闲打扮,说话的语气亦是气定神闲。
见我不说话只是饮茶,乐青接着说道:“那天在医院,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些日子大家也都相安无事,怎么你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那天在医院,你只是给我提了一个建议而已,我们并没有达成什么共识,我也没有答应你什么。”
“是吗?如果你不打算采纳,当时你也不会立刻离开。不过事后想想,韧这次的确过分,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不愉快,作为他的妻子,我这件事情办得不够妥当,至少应该给你一些补偿。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开的价码合理,咱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第二十二章转机(5)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诧异地看着她,她以为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跟娄家要钱吗?呵,是不是他们太有钱了,眼里根本就看不见别的东西?
“我不是为了钱,青姐。”
“小泉,我最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一点就透。一直以来你做事都挺有分寸,怎么这次倒犯起傻来?”乐青微皱了眉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为了钱,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爱情?呵,现实中有太多东西比你所谓的爱情分量重得多,有时候人们就是不想割舍也得割舍,你这样一意孤行,最后输得最惨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她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说两句威胁我的话吗?这种话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道:“青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恕我先告辞了。”
“你有胆子发战帖却没胆子迎战吗?”
我已经走到乐青身旁,不得不停下脚步,偏了头看着她,她仍旧娇滴的唇妩媚一笑,道:“韧,他不能离开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意思?想起了韧哥一开始说的太迟了,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
“上次那么匆忙,我们都没说上一会儿话,已经来了,就再坐一会儿吧。”
乐青低声说着,语调柔和了一些,我站了片刻,终是回到她对面,重新坐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我们三个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
了断……是呢,都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有几个这么多年呢?没有了,那时我们已经老了,没机会了。
“其实当年,你不是没有机会的,订婚之说不过是我们乐家帮助铄沣渡过难关的代价。”
乐青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是认真的,我心惊地看向她。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韧并不想领我们家的情,准备自己想办法解决,为此韧与他父亲之间闹得很僵,那次两人发生争吵,以致他父亲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后来,在韧为铄沣东奔西走的时候,自己的公司也出了问题,加上他父亲那边病重,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他的婚事定下来,他最终让了步,才有了那场订婚礼。
“那时我只是一心想与韧结婚,以为订了婚就有着落了,哪知他还有自己的打算。他虽与我订婚,却没有接受我们家的帮助,自己想了办法并搭上了毕业后那几年他创业所得的全部,使铄沣摆脱了困境,我想他是不想受制于人吧。后来,他父亲去世了,他接手了铄沣,却迟迟不兑现我们的婚约,直到你与肖海成一起离开,我们才变成了夫妻。”
我的心里,突然像被人狠狠拧着般的痛。
第二十二章转机(6)
一直以为当时他们的婚约是两家早就默许的,以为就算没有那场订婚礼他们迟早也是要结婚的。我以为,没想到什么都是我以为,却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段缘由。
原来在那些日子里,韧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只知道他有压力,却从没相信过他,像他那般坚持过。为了不跟乐青订婚,他忤逆了父母,为了不欠乐家的人情,他不知付出了多少艰辛去解决铄沣的问题,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我们的约定,在我面前他却只字未提……
一只手按上心脏的部位,隐隐地攥痛,一股酸涩直冲鼻腔,我做了一下深呼吸,强咽下心底的酸楚,听着乐青的声音继续着。
“订婚后的日子里,我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那些隐忍的痛苦,心里煞是难过,我明白他在想什么,却帮不了他,只能看着。直到你走,我以为自己拥有他了,完完全全地拥有他了,可是他却变了,变得冷血,变得沉默。
“无论我多么尽心尽力,他似乎都看不到,对我的态度永远一成不变,人前给我给娄家做足面子,人后他就变成了一个人,真正的同床异梦,直到那一天——”
乐青停下了讲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的手有一点抖,莫非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天,我去公司找他,他的秘书说他不在,给了我一个地址,说他最近常去那里。我到了那,那是一个没有挂牌子的水吧,开始我还奇怪,可进去之后……那俨然就是另一个‘玛索’。
“我当时很激动,叫随从把店给砸了,不久,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