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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在一旁看着,就好像被朋友插了两刀,心里一百万个不爽。偷眼去撇大哥,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怪怪的,让苏晓很不自在,她自己先爬到高高的宴席桌上去,小手抓了一片凉菜盘里的不知道什么酱瓜,塞到嘴里,咬得咯嘣咯嘣。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苏晓身上,她朝大众摆摆手,又抓起一片生菜塞进小嘴,含含糊糊的喊道,“我饿了。”
酱瓜的黑酱沾了苏晓一脸,小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四肘了肘他,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苏瑾抽身过去,拿起衣袖替她擦了手和嘴角,偏头对祝维摩道,“晓晓确是饿了,宿凡莫要见笑。”
祝维摩叫来外面的丫头,吩咐她们把桌上那盘梅酥撤下去,再快些上菜来。苏晓不理他们,跳下高凳子,拉了莲心和小六,三个娃娃一起爬上凳子去,你一手我一爪抓着酱瓜小菜什么的胡乱吃。
苏瑾将三双筷子塞到三个娃娃手里,向小六和莲心道,“擦了手,用筷子吃。以后不能学晓晓用手拿菜。”
苏瑾又替苏晓擦了一遍手,她才罢休,胖乎乎的小手攥住筷子,戳起一个酱瓜就塞到苏瑾嘴里,“大哥吃,酱瓜好香。”
苏瑾无奈的摇头,咽下她喂来的酱瓜。又对小四小五和茗棋道,“你们也过来坐,小四照顾着小六些,别让鱼刺肉骨伤着咽喉。”
一行人入座后,祝维摩才过来,坐到苏瑾旁边,两个人聊了一些学术方面的深刻问题,大约又说了一两件很严重的大事,总之苏晓听不懂,菜很快就上来一大桌子,她忙着吃,吃得兴起的时候不忘将小身子探过大哥的后背,对祝维摩挤眉弄眼的做鬼脸,还把酱瓜故意扔到祝维摩的白衣服上,然后对他大吐油腻腻的小舌头。
苏瑾不管苏晓,任她胡闹。祝维摩更是当苏晓不存在,由她怎么惹他,他都不温不火。其余人都看得有点心酸,谁想到祝维摩不但不生气,给每个人夹菜的时候,竟然给苏晓夹得最多。
苏晓歪着小嘴,看着碗里面祝维摩夹来的两条圆滚滚的小鱼,鼓起腮帮子,小手攥着筷子狠狠一插,小鱼整个儿打了滑,溜溜从碗里飞出来,直冲上天,正正落下来落在苏晓的头顶上。
一桌子的人,又忍不住哗啦一声笑开。连苏瑾也笑了,祝维摩也笑,但是表情看起来很纯良那种,苏晓圆圆的脑袋瓜子顶着一条圆圆的小鱼,圆圆的大黑眼圆圆的瞪着猪坏蛋,气得小脸圆鼓鼓。
苏瑾拿下她头顶上的小鱼,用自己的筷子替她把碗里的另一条剥开,剔除了鱼刺,对她暖笑道,“吃鱼。”
苏晓看小四小五和莲心他们都笑她,小六顾着对付一块排骨,没空理她,只有茗棋没有笑她,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我要跟茗棋坐。”苏晓气愤愤的扔了筷子,从桌上跳下来,跑到茗棋旁边的空位子上去。茗棋有些吃惊,也不拒绝,将自己的碗推到苏晓面前,用筷子夹了一柱菜,喂苏晓吃。
小六在对面啃着骨头,看着他们,油油的小手拉了拉旁边小四的袖子,“四哥不是说小姐要做祝大哥的新娘子,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生娃娃,四哥骗人!小姐和茗棋哥一起吃了,他们要一起睡一起生小小姐……”
小四一把捂住小六的嘴,借口带小六出去买糖,瞬间蒸发。
小五想了半天,别过脸呆呆的问莲心,“我怎么不知道小姐要和祝大哥成亲的事,莲心你知道吗?”
莲心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红着脸,偷偷去瞄苏晓。
苏晓看看茗棋,又看看苏瑾,心下立刻明了事态。难怪小六要捏新娘子,她其实也听到过爹和娘说的小碎语,大约就是很喜欢祝家小儿子,觉得跟苏晓很合适之类的。苏晓心想她才五岁,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订婚。没想到爹娘还真是喜欢这个猪坏蛋得不行,急忙忙就给她和猪坏蛋定了娃娃亲。苏晓觉得,她还是装作什么没听懂的好,那么以后她要喜欢别的男孩子,也就不算是红杏出墙了。
苏晓仰头,伸嘴去把茗棋停在半空的筷子上,一根白菜拖叼了拖下来,慢慢咬进嘴里。
祝维摩微微有些吃惊,要是她真的没听懂,那就是她太笨,要是她听懂了装傻,那就是太聪明,任何一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
到这里,气氛多少有些尴尬。苏瑾岔开了话题,转问道,“我记得不错的话,宿凡也是近几日的生辰,我也做一回东,为宿凡庆生,可好?”
祝维摩点头,“倒是不必送什么礼,显得见外了。”
苏晓安分了许多,乖乖吃饭,偷偷看大哥跟这个猪坏蛋基情四射,心想年纪这么小就对她大哥居心不良,真是个腹黑男,她才不要嫁给腹黑男。
回到苏府之后,临睡前,苏晓总结了:这个饭局真是让她难忘,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让她知道以后要嫁的人竟然是她最讨厌的人。
不过,小四又是怎么知道她和猪坏蛋娃娃亲的事的呢?
电脑出了点问题,连不上网,从下午一直弄到现在才恢复了……
就差点还原系统了……悲摧!喷泪!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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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 夫子过世
苏晓本来想问小四是怎么知道她和猪坏蛋的亲事的,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莲心就来把她叫醒了,她问莲心什么事,莲心顶着两个哭得桃子一样红肿的眼圈,哭啼啼的说,“宋夫子老了。”
宋夫子三十四,按这个年代的岁数来算,也顶多是中年,怎么能说老了呢?而且老了就老了,莲心哭得这么伤心干吗。
苏晓一霎间明白,“老了”不是指老了,是死了的意思。那是苏晓在这个时空里第一次接触到死亡,身边那么亲近的人,一下子就没有了,不在了。她抄的那两遍三字经也没有人检查了,也没有人会因为那八遍没有抄的打她的手心了。苏晓头一次希望,夫子以后每天打她的手心,她也跟着莲心哇哇的哭,哭的比莲心还伤心。
最后是苏瑾进来,安慰了好久,她才不哭了,窝在苏瑾怀里睡了一会儿。
苏瑾抱着苏晓,去了宋大夫的家里,大人们已经都等在那里,祝维摩也在,宋夫子和学府的夫子们大多都是同门出身或同朝做过官的,来的人自然不少。祝维摩私下跟苏瑾说了几句话,那时候苏晓正睡醒了,似乎听见什么打仗什么军营之类的,她也没心思在意。
接下来的几天,看着夫子的灵柩出殡下葬,给夫子守七,每一天苏晓都觉得很漫长。她想了很多事,想到现世的时候,二十年没见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都死了,想到孤儿院里最好最好的宋老师去世的那段日子,想到一起长大的好友出车祸的事。
苏晓觉得,宋夫子的去世让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现在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她该要珍惜的人。就算是猪坏蛋,也一样。
她跟猪坏蛋和解了,在猪坏蛋生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为夫子守七的那几天,她送了猪坏蛋一个自己做的小风车。猪坏蛋说谢谢她,风车很好看,他很喜欢。
夫子的葬礼结束后,苏晓病了一场,爹娘和大哥都忙上忙下带她看病给她买药,几个叔伯也都天天来瞧她,带了好多药材来。最后连皇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好歹把这病对付过去。过了一个多月,渐渐的也清了病根。
那一月期间,苏晓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是梦见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有一片干枯的土地,中央长了一颗豆芽菜,好小好小,两个豆芽一样的小瓣都枯得发黄了,垂头丧气的。苏晓病好了之后,就再没有梦见过那小芽儿,她身体恢复得很快,食欲还比从前要好了很多。苏相国和夫人这才放了心,苏瑾下了学府的功课后,每天都来看她,给她带些好吃的糖糖。
那之后苏晓吃得越来越多,爹娘都觉得她是要开始长个头了,谁想到半年过去,苏晓就长了一厘米左右,同龄的孩子都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了。
苏晓自己也着急,她可不想一辈子就这么个身高。可是不管她怎么吃,就是不长高,也不发胖,从前圆圆的脸,还微微瘦了些。
倒是莲心半年长了好多,已经高出苏晓一个半头。苏晓每次站在莲心面前,都觉得很郁闷。有一天,苏晓突发奇想,觉得自己是生了什么怪病,可能一辈子都长不高了,她当下就拉着莲心去找娘。
正是入夏时节,娘和赵姨姨正在窗前的阳光下面绣花。苏晓蹭蹭跑过去,抱着娘的大腿就呜呜的哭。苏夫人不知道女儿这是怎么了,心疼得不行,赵姨姨把莲心拉到一旁,问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时候苏晓抬起头来,一张哭得脏兮兮的泪脸,两个红肿肿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娘亲,带着哭腔喃喃的说,“娘亲我长不高了,娘亲我长不高了……呜呜呜……”
苏夫人放下刺绣,将苏晓抱起放在双膝上,温暖的阳光打在苏晓的脸上,照得她暖洋洋,她偏头把小脸埋进苏夫人香香的颈窝里,仍旧哭得很伤心。
苏夫人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傻姑娘,小孩子哪有长不高的道理,你苏瑾哥哥到你这个年纪时,个头也不高,你瞧他现在,都快高过你爹了。”
赵姨姨也过来安慰她,“是真的,赵姨姨作证。大少爷才去学府的时候,连书桌都够不到,老爷还命人给大少爷做了个矮桌,那桌子现在只怕还在学府里收着呢。”
“我不信,我要去问爹。”苏晓把脸从娘的肩窝里伸出来,跳下娘亲的膝盖,又拉着莲心咯噔咯噔跑到爹的书房。
她跑到书房门口,刚要推门进去,貌似从开着的门缝里看到书房里,爹和另一个大胡子的伯伯在说话。苏晓认得这个伯伯,宋夫子的葬礼上她见过的,他是猪坏蛋的爹爹,苏晓叫他祝大伯。
苏晓不喜欢祝大伯,他总用胡子扎苏晓,抱她的时候好像要把她捏碎了一样,对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大得要把她耳朵震破了,而且他嘴里总是一股酒气,熏得苏晓睁不开眼睛。最可恶的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扇猪坏蛋的耳光,打得他在地上都爬不起来,还不许别人去扶。苏晓去扶了猪坏蛋的,祝大伯差点连她也揍了,还好爹爹出面,劝了一场,这事儿才算了了。
爹爹跟祝大伯,现在在说谁谁的军队到了哪里哪里的事,好像是敌人的军队要和他们打仗的意思。猪坏蛋的爹的意思是,打仗就打仗,他喜欢打仗。爹爹的意思是,打仗的话难免有人受伤,军队里的伤药已经不多了,中原那边的国家哄抬药价,国库的银子根本支付不起伤药的费用。祝大伯就说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他不在意,还说要把三个儿子都带上。爹爹就说宿凡年纪还小,不让去。祝大伯不干,偏要带上猪坏蛋不可,爹劝了好久都没用。
最后爹爹说,他过几天就去趟中原,跟那些中原的国家谈判,尽量把药价压下来,然后祝大伯就走了。
苏晓躲在书房后见面,悄悄见祝大伯走了,赶紧让莲心去学府告诉大哥和猪坏蛋这个消息,苏晓让莲心告诉猪坏蛋,叫他躲到苏府来,大哥和她会收留他的。
莲心从后门溜出去后,苏晓就进了书房去。爹爹正站在窗边叹气,苏晓觉得这半年来,爹爹为她的病情操了不少心,头发都白了好多,她好心疼。
“爹爹!”苏晓甜甜的叫了一声,跑过去跳在爹爹身上,一个大大的熊抱挽住爹爹的脖颈,小嘴在爹爹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苏锐也一口亲在女儿脸上,下巴蹭了蹭苏晓的小下巴,呵呵的笑,“我的晓丫头都这么重了,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