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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截钢管,把我的一只橡皮手套套在钢管头上,然后把手套伸
出裂口,在水中来回挥动。要是有一个我的潜水伙伴游过旁边发现它,他就
至少能够通过狭窄的裂口,补充几只空气桶来给我。这一招果然灵,不一会,
真的来了一个潜水员。我将一条胳膊伸出裂口,用小刀在船壳外沿刮出这么
儿个字:“被困……空气……绳索。”那个潜水员点点头,摘下自己的空气
桶,塞了进来。然后,一个飞鹤冲天,直向海面上窜去。我想,他准是我的
好友拉斯。只有他,身形才这么瘦削,也只有他,才有这份机灵。估计拉斯
一定会来救我,我决定等待在这里。
果然,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拉斯向我游近时呼出的气泡声:“噗,噗,
噗!”紧接着,拉斯把带来的一只空气桶推进来。每一桶空气将额外给我30
分钟的时间去设法闯出这个水下迷宫。我已感到精神好些了。拉斯还给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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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只手电和一条长长的保险绳。我急忙一手抓住手电,拉住保险绳的一
端,又潜回到失事舰只的深处。
为了避免气息急促,我给自己规定了步速,谨慎小心地游过杂乱无章的
狭窄走廊和凌乱地散布着杂物的空间。我不断地冲撞管子、碰在凸出的尖物
上面,并且拐错了弯。恐惧使我喘不过气来。
不久,我来到了一个类似一座炮塔的内部的地点。那里有一个狭窄的洞
口,如果我卸掉空气桶把它拖在背后,我的身体也许可以刚刚通过。无论如
何,我要在这儿碰碰运气了。
当我挤过洞口时,一不小心,空气桶从我手里脱落了。调节器一下子从
我嘴里抽出去,差点儿没将我的门牙拉掉。我必须迅速作出抉择:要么去寻
找我那失落的空气桶,要么沿着保险绳退回二十几米又取回另一只空气桶。
我自己也不相信,凭我现下肺里的这一口气,我能顺利找回失落的那只空气
桶。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我觉得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右肩。心慌意乱中,
我回头一瞧,上帝保佑,原来又是拉斯!他是通过另一个洞口下来的。我一
把抢过他的口罩,猛吸了儿口空气。这下,我可得救了。我们共用着空气桶,
沿着他身后拖着的保险绳,一路平安地窜上了海面。
船上的伙伴们正急得热像锅上的蚂蚁,我前后己在水下呆了70分钟,他
们分头几次下水都我不着我的踪影。他们以为我早没命了。
回到潜水船上,我脱下潜水衣,打算向身后的拉斯道谢,不料,我吃惊
地发现,我的面前竟又站着一个拉斯。我回过头去,那人已脱下潜水衣,只
见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拉斯的人,竟是一个十五岁上下的陌生的大孩子。我不
由得激动地一把拉住了他。说:“你是谁?……真,真太谢谢你了。”
原来,他是那条货轮上的船长的儿子。他瞒着他爸爸,偷了随船捎带的
潜水器具在偷偷练习潜水。他也发现了这条沉船。不料竟无意中救了我一条
命。
我执意要送他一份礼物以表示我的一番心意。他连连摇手。只是附着我
的耳朵急切地说:“这事千万别让我爸爸知道了,千万!”说着,他吐吐舌
头,做了一个鬼脸,又下水去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他爸爸终于知道了他偷偷潜水的事,因他违反船上的
规章而关了两天禁闭。
至于说这条货轮上地吗会有潜水器具,而他们又是干吗停泊在这儿,船
长怎么会将儿子带在身边,至今,对于我还是一个谜。
(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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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格——雅加尔
故事发生在1791年美洲的多米尼加。
我出生在法国,很早就被送到多米尼加国圣多明各的叔父家里。他是一
个很有钱的殖民者,有八百个黑奴耕种着他那一大片的土地。叔父为人残忍,
独断独行,常常残酷地惩罚他的这些奴隶。他只喜欢一个奴隶。这人长得丑
陋,又矮又胖,腆着个大肚子,两条蜘蛛一样的细腿,走起路来却快得出奇。
他的脑袋很大,上面长着一大堆卷曲的红头发和一对大耳朵。他叫阿皮勃拉,
老是一边做怪相,一边说些傻话;给主人解闷儿。
这年我二十岁,叔父选择在八月里让我与他的女儿,我最亲爱的玛丽结
婚。
叔父的种植园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从中流过,他让人用树枝在河岸搭了
一座小亭子,周围全是茂密的丛林。玛丽每天要到这儿来玩。我总是仔仔细
细地用鲜花将这个地方装饰起来。一天早晨,她慌慌张张跑来,说我的花已
被人践踏了,有一束刚采来的野金盏花放在她的位子上,还说小灌木丛里有
人在弹吉他、唱歌。我一听,可气坏了。当天夜里,我握着一把匕首守候在
那里。将近半夜,我突然听见玛丽的卧房窗前,有一个人在弹吉他。我勃然
大怒,举起匕首朝这方向冲去。蓦地,我觉得自己被人老鹰抓小鸡般地抓住,
推倒在地,手里的匕首被夺了去。我拼命地挣扎,可白费力气。这时玛丽已
听见声音,她打开窗子大叫一声。这令人心碎的叫声让我的敌人手软了,他
松开我,扔掉匕首,说了句:“不行,她会过份伤心的!”就钻进甘蔗林不
见了。他到底是谁?我发誓要揭开这个谜。
一天,我和玛丽又在这亭子里,忽然听见有人在唱歌,看来准是那天晚
上碰到的那个家伙。我提起来福枪到处搜寻,可是不见人影,正这时,那个
矮小丑来了。他一边滔滔不绝地说废话,一边爆发出一阵阵哈哈大笑。我正
要惩罚他,突然有一声可怕的叫喊传进树林里来,那是玛丽的声音。我拔腿
就跑。一个可怕的景象在等着我。一条巨大的鳄鱼,张着大嘴巴,威胁着一
个身材高大的年轻黑人。他一条胳膊托着吓昏了的玛丽,另一只手将一把凿
子伸进这怪物嘴里。玛丽看到我,高兴得叫起来,她离开那黑人,向我扑来。
这黑人陡的一下回过身,两条胳膊交叉在胸口,无限悲痛地看了我未婚妻一
眼,一动也不动。这时鳄鱼已挣说了凿子,张嘴要吞他。我连忙朝鳄鱼开了
一枪。这个黑人只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杀死它?”说罢迈开大步,
走进树林不见了。他救了玛丽,我决定为他向叔父求情,放他自由。
有一天,叔父到种植园巡查,矮小丑将一个累得睡着了的黑人指给他。
叔父马上怒不可遏,举起鞭子要打那个已经跪下的黑人。就在这一刹那间,
他的手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抓住。这人正是玛丽的恩人。叔父在盛怒
之下,挣脱手来要打他。这个黑人一下将鞭子夺过,像折一根稻草似的将它
折断。叔父气疯了,要用斧头砍死他。我一把夺过斧子,说:“您应该感谢
他,他救过玛丽的命。他就是您允许给他自由的那个黑人!”叔父粗暴地说:
“是的,他不该做奴隶,应该上军事法庭!”结果,睡着的黑奴遭了一顿毒
打,这个年轻黑人则被关进了炮台下的地牢。这人名叫比埃罗。
我当时是民兵队长,决定去探望他,比埃罗坐在那里,旁边有一条高大
的狗。他见了我就说:“我准备好了。”我看见他动作很方便,感到很惊奇,
便说:“我还以为你带着镣铐呢。”他用脚把一些碎铁块“特朗朗”踢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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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说:“镣铐?我已经把它们扭断了!”我说:“你还有一条狗。”“是
我让它进来的。我的狗只肯在我的手里吃东西。再不吃,它要饿死了。”说
着,他轻轻巧巧地把气窗下的一块大石头搬掉了。这人真是力大无比啊,但
他竟然没逃跑。我拥抱他,尽力使他明白,我不是想伤害他。而他说:“你
是白人,在白人眼里,黑人是微不足道的。你已救了我两次,把我恨你的权
利都剥夺掉了。我真不幸极了!”我说:“我欠你的更多,你救了玛丽的命。”
他像触电一般,双手发抖,痛苦地叹起气来。最后,我离开了他,我叮嘱卫
兵要尊敬他,好好照顾他。
我每天去探望他,那只名叫辣斯克的狗也常常进来。它的脖子上围着一
张棕树叶,上面写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比埃罗仍没有逃走。他说:“我不
得不留在这儿,要不,人家还以为我害怕呢。”
这几天,我和玛丽天天在求叔父宽恕比埃罗,叔父已有点松口了。我们
决定在八月二十二日那天结婚。我把这事告诉了比埃罗,他听了暧昧地对我
说:“兄弟,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不得不警告你,听我的话,搬到海角
去,并且在二十二日以前结婚。”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也没把这些话放
在心上。就在这一天,叔父已撤回了对比埃罗的上诉,我去释放他,他却已
经走了,只让辣斯克留着等我。它的脖子上绑着一张棕桐树叶,上面写着:
“谢谢你,这已经是第三次救了我的命。兄弟,别忘了我说过的那句话。”
叔父知道了他私自走了的消息,很是生气。他又上书总督,要求将他抓回来。
八月二十二日,我和玛丽结了婚。但在黄昏未到之前,我接到一项任务,要
我到阿居尔去巡查岗哨。“因为近来黑奴纷纷暴动,各地很不安宁。将近半
夜时,我来到一群黑人中间,他们在热烈而紧张地交谈着。他们的上话我听
不懂,只时不时听到他们充满敬意地提起一个奇怪的名字:布格——雅加尔。
早晨两点,叔父命令我带兵上海角去,我只好抛下玛丽走了。一路看到
不少种植园在燃烧,还听到了一阵阵枪炮声,逃命人的叫声及房屋坍塌声。
传说,那边暴动的奴隶已赶走了自人,成了许多种植园的主人。我赶到海角
时,从我叔父庄园传来消息,说那儿的黑奴也暴动了,我立即带兵回来营救
叔父和我的玛丽。当我连夜回到叔父的庄园时,只见叔父往的那幢楼房浓烟
滚滚。啊,一切都完了,庄园被占领了。我带领军队发疯似的冲上去。这时
候,一个高个儿黑人抱着一个年轻女人,从正在燃烧的栅栏后边冲出来。那
年轻女人尖声叫喊,拼命在黑人怀抱里挣扎着。这女人是玛丽,而那黑人是
比埃罗!我大叫一声:“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对准他开了一枪,就在这时,
一个叛乱的奴隶扑在子弹前面,倒地死了。比埃罗回过头来,似乎向我说了
一句什么话,随后抱着玛丽,跳进了甘蔗地。我正目瞪口呆,忽见辣斯克衔
着一只摇篮,从燃烧着的屋里出来了,里面躺的正是叔父最小的儿子。我不
知它要干什么,对它也开了一枪,可惜没有打中。我被眼前的景象气疯了,
头一仰,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