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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普通人家的床板到底是不牢靠的,苏雨晴的滚动带来了床板吱嘎吱嘎的声音。
宋天逾本就睡得不是太熟,这下被苏雨晴的动静给吵醒了。头顺着茅草枕头一瞥,就看到了苏雨晴难耐的痛苦模样。脑子里瞬间想到吴大夫交代的话,迅速一个起身,两只手将苏雨晴的双手拉了过来,最后用一只手将苏雨晴的两手牢牢固定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是重重拽紧苏雨晴的腰肢,避免她在晃动。
“苏雨晴,忍过去,再痒也不能去挠,去碰伤口,滚动也不可以。”严肃的话语伴着沉静和坚定威严的语气传入苏雨晴的耳朵。
刚刚的滚动稍微缓解了下痒劲,突然被宋天逾这么给制止住了,苏雨晴浑身都不舒服。那痒劲没了摩擦,痒得更加厉害。后背感觉都痒得仿似烧了起来。
努力控制着声音却也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喘息,“宋天逾…我…太难受了…就挠一下下…就一下下,好不好…”
顺着月光,宋天逾看到了苏雨晴因痒而憋得通红的脸,心下有些许不忍。但一旦任凭了她去挠,后果会更不堪设想。
“不行。”一句话断了苏雨晴的希望。苏雨晴死死咬着牙齿顶住后背上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痒意。她宁愿痛也不愿意痒,那破花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恨死那破花了。
苏雨晴的头不断左右摆动着,腰肢也在轻颤着。要不是宋天逾的手罢着,苏雨晴的腰肢怕是早已经乱晃了起来。
“宋天逾,我…要疯了…受不了了…”苏雨晴说完,两只腿就开始乱窜乱踢了起来。整个身体像个麻花一样扭曲着。眼看着苏雨晴快要不受控制,仿佛和着了魔一般。
宋天逾眼眸暗了暗。随即腾出一只手使了点力道迅速往苏雨晴脖颈一砍,苏雨晴乱扑腾的两条腿霎时安静地垂落了下来。
宋天逾叹了口气,他发现这几天是他平生中叹气最多的时候。苏雨晴已经打破了他太多太多的原则。
宋天逾起身下了床,来到桌子旁,拿过一根火柴,嚓地一下点亮。就着火柴上的火苗,放置一旁的油灯被点亮。
将油灯放到床边的小柜子上,打开小柜子里的抽屉,拿出吴大夫给的药膏。
伸手将苏雨晴慢慢翻转了过来,掀开里衣。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口没有出血。手擦了点药膏顺着苏雨晴后背上的伤口抹去。有着药膏的凉意兴许就不会那么痒了。吴大夫说过,痒只是一时的,忍着也就过去了。
抹完药膏后,伸手将苏雨晴的衣裳盖上,再将她翻转个身。然后起身吹灭了油灯,乡下普通百姓都视油为金子,平常在家都舍不得点油灯。芹子一家淳朴厚实得紧,自己舍不得用的油灯都拿来给他们用,他要为他们省一点。
再次和衣睡在了床板上,夜晚特别安静。本睡着的宋天逾被苏雨晴一番折腾这次再次睡不着。睡不着的夜晚尤其思虑过重,宋天逾此时的脑海里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一阵轻笑溢出口,宋天逾身体随即一顿。刚才他怎么想得都是和苏雨晴有关的事情?宋天逾,我们来日方长。他就是我的菜。我第一次吻一个男人。要是我看到你穿别的衣裳,你信不信我当场扒了它。宋天逾,不要排斥我。宋天逾,我等着你便是,不管怎样,我等着你。
苏雨晴不经意间说的每一句话,为什么他能记得这么清楚?耳朵边回响着苏雨晴浅浅的呼吸声,转头看着月光下安静入眠的女子。宋天逾心底一片柔软。
翌日
太阳刚刚徐徐升起,村落中有好几户人家烟囱已经冒出炊烟。
苏雨晴睁开了眼睛,手往旁边一搭,感觉少了点什么。头往旁边一瞥,已经没有了宋天逾的身影。苏雨晴缓缓地起了身,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脖颈。脖子怎么会这么酸疼,后背已经不痒了,可是脖颈又没有受伤,咋会如此酸疼。
一只手继续揉捏着酸疼不已的脖颈,另一只手抓起了旁边小柜子上的粗布衣裳。这是一件略带点粉色的粗布麻衣,上下套。这肯定是芹子姐拿来的。
穿上了粉色粗布麻衣,柜子上还有一根粉色粗布头巾。她没有戴过头巾,这个该怎么个戴法?拿着粉色粗布头巾,苏雨晴开始思索着。门吱嘎一声开了,苏雨晴抬头一看就瞅见了满脸有着不明笑意的芹子姐。芹子姐,今儿个怎么了,笑居然带着点调笑已经邪恶…
芹子姐走了过来,将苏雨晴按在了床上,抽走苏雨晴手上的粉色粗布头巾。两只手娴熟地帮苏雨晴梳了下头,然后用头巾将苏雨晴的头发全数裹在了脑后。
霎时,苏雨晴仿似变了个人一样。昨天还像个待嫁的黄花闺女,此时的模样像个刚嫁人没多久的年轻少妇。水灵淳朴温婉得紧。
“晴子啊,我昨儿个还在想哪件衣裳你穿着好看些。然后,我翻到了我刚嫁给虎子他爹时,我娘给我缝制的衣裳。我猜着你穿着肯定好,早上我就拿了过来。那时你还没起床呢,是宋
大哥拿进来的。这不,我眼光没错。”芹子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苏雨晴的手不停地笑着说着。
说道宋天逾,他今天起那么早,人跑到哪里去了。昨天,他对自己做了啥,脖颈那么酸疼。怎么她只记得她昨天后背很痒,哀求着他让自个儿给挠挠。后来,自己昏了过去?
“芹子姐,他到外屋去了?”
芹子的脸上笑意越发浓了,“哟,这么快就想他了,宋大哥在外屋呢。今天虎子他爹去砍柴,我和虎子他爹一道去,听虎子他爹说昨儿个他砍柴看到了好多野菜,我今天就去采了来。中午伴着点香油抹抹,肯定好吃。”说道这里,芹子姐声音突然停住了。却突然俯□来,就着苏雨晴的耳朵说了句话。
听了这话,苏雨晴的脸霎时变得通红。还来不及回嘴过去,芹子姐就已经飞快地逃走了。
这…这芹子姐…居然说,她昨天半夜在隔壁屋听到了床板吱嘎吱嘎摇晃的声音,说着早点把孩
子生下来也好。生米煮成了熟饭,宋大哥就得认账。
她和宋天逾…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呢…哪来的孩子…
苏雨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到灶头间喝了点粥,吃了点腌制的萝卜便跨步往院子走去。来到院子,她险先将刚刚喝下的粥给喷出来,宋天逾穿着一声淡黄色的粗麻衣裳,头上戴着斗笠,一只手拿着个小木桶,另一只手拿着个渔网。宋天逾的这身装扮看起来和他平时一点都不相符,但瞅着还不赖。
“晴子啊,我和虎子他娘去山上。你和宋大哥早上去捕点鱼吧,位置我和宋大哥说了。那边野生的鱼可新鲜了。今儿个烧个鱼汤。”江大哥将扁担挑了起来朝这边大声说了声,然后带着芹子姐走了。
将院门给关了起来,宋天逾和苏雨晴一前一后地走着。苏雨晴瞅着宋天逾的打扮,在后面扑哧一声没有忍住笑了出来。随后,赶忙快步走了上去,和宋天逾并排走着。
“宋天逾,我发现,你这样穿着也挺好。和江大哥芹子姐相处没多久,可是,我觉得普通百姓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也不赖。很温暖很温馨,宋天逾,我们以后也这样生活好不好?”
宋天逾瞥了一眼苏雨晴,没有说话。苏雨晴心里一疙瘩,但是很快恢复了常态,继续说着:
“宋天逾,我是说如果,假如你接受了我,我们以后就这样和江大哥还有芹子姐一样生活好不好?”
村落的早晨很安静,两个人的脚步声呼吸声都听得出来。在如此寂静的氛围里,苏雨晴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她在等待宋天逾的一声好。
过了半晌,宋天逾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苏雨晴心里顿时空落了下来。这么些天,他对自己比以前好多了,她认为至少自己在宋天逾心中有一些不同了,然而,还是如此。她苏雨晴在宋天逾的心中并没有多少不同。
“好。”
就在苏雨晴以为再也不会得到宋天逾回应的时候,宋天逾居然说话了。这一声好字的效果无疑和久旱逢甘霖一样。苏雨晴的心瞬间被湿润了。
、第二十六回
一汪水池旁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和一个头戴粉色头巾的娇小女子,两人旁边放置着一个小木桶。
宋天逾伸手将斗笠拿下放在地上,随后将渔网散开来,慢慢洒到池子里。
苏雨晴站在旁边看着,心里想着,这应该是宋天逾第一次捕鱼吧。没有任何人手把手教,动作就能如此娴熟。她在枳水县时,听过县里面渔民说过,这渔网要慢放快收。夏季捕鱼的时候要选择天气凉爽的早晨,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鱼不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浮头,捕到病鱼死鱼的几率也小些。
此时,宋天逾将小木桶里的一个木制盒子取了出来。然后掀开木制盒子的盖子,里面有一条一条的蚯蚓,有些是红色的,有些是红色偏黑色。这些蚯蚓都互相挤在一起,蠕动着。
苏雨晴虽不是没有看过蚯蚓,每次见着蚯蚓,心里就会控制不出泛出一股一股恶心的感觉。
宋天逾伸手一把拿出大半蚯蚓,全数洒在了渔网旁边。之后将木制盒子的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撇过头对苏雨晴说着:“江兄弟早晨告诉我捕鱼怎么个捕法,我第一次捕鱼,捕不到鱼倒是浪费了这些鱼饵。”
苏雨晴拍了拍宋天逾的肩膀,“只要吃池子里有鱼,就肯定能捕到。我在枳水县看那些渔民都是这么捕的。”瞧着宋天逾此时的模样,越看越像第一次学着做事情,期待成功期待表扬的孩子一样。
宋天逾眼睛直直瞅着那洒在池子里的渔网,过了一会会,渔网边上开始聚集了些鱼。这些鱼都围着渔网里的鱼饵游着,宋天逾和苏雨晴的呼吸都紧张了些。
苏雨晴在心里直直呼唤着,鱼儿,鱼儿,快点进去吧。
这些鱼好像耍着宋天逾和苏雨晴玩似的,围着渔网游着,可就是不进去。有好几条已经散去往别处游去了。
此时的苏雨晴真想冲进池子里,将那些散去的鱼一掌打飞。这场景是在茶馆中说书先生那听来的,不知是否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可惜,这种人中永远也不会有她苏雨晴,
除了唱戏班子里学到的那些皮毛样的花拳绣腿外,她都不会游水。
哗哗哗,渔网被迅速收起,一道道水渍飞洒在苏雨晴的脸上和衣服上。
苏雨晴眼睛顺着那渔网掉落的地方,看到了五条乱蹦跶的鱼。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天逾,此时的宋天逾满脸笑意,看着那五条蹦跶着的鱼直直笑着。那憨厚淳朴的笑在夏日缓缓升起的太阳光芒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刚才你站得太近了,我看鱼已经游了进来。在收网时,不能出声说话。要不然鱼就跑了。所以,没有提醒你站远些,瞧你脸上全是水。”宋天逾说着便上前蹲□子,就着衣袖在苏
雨晴脸上擦拭着。
苏雨晴被宋天逾狠狠地感动了一把,这不是冰块,现在的宋天逾周身都是温暖的。他再也不是冰块了么?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宋天逾这只大冰块真的已经融化了么?
待宋天逾擦拭完苏雨晴脸上的水渍后,苏雨晴被宋天逾刚才的柔情感动得过了头,竟双臂迅速一伸一搂,整个
人儿已经扑进了宋天逾的怀抱。
“宋天逾,你这个大冰块,是不是要融化了?要是你一直这样就好了,以后一直对我像刚才那般就好了。”宋天逾听出了苏雨晴声音里的颤抖,心里顿时软了柔了同时也慌乱了。她在央求着自己给她承诺,他对她的心意到底是如何的?他恍然了,他只知道,苏雨晴的身影,话语时时闪现在脑海里,尤其是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