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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不禁厉声道:“魔教杀人如麻,难道还想有好声名么?你们血洗华山,这却算不算亏心事!”张乘云冷笑道:“当年华山派杀我教中人又有多少呢?十年前八大门派伙同官兵围攻我教众聚居之地,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连村子也烧为白地!原来我们这些‘魔教中人’自然是不算人,可以格杀勿论的了。”
风清扬一怔,道:“你们聚众谋反,本就是诛九族的罪!”话虽出口,却觉得不甚妥当,不免有些中气不足。“哼哼哼……”张乘云连声冷笑,笑声中含无限苍凉,“谋反?天下本就是明教的,当年千万教众的血,换来的是反贼魔教之名……哈哈哈,世事如棋,谁又能猜的到下一步?……这位兄弟,你要报仇敌就请出手,什么正啊邪啊的屁话,还请少说吧!”
风清扬起身,长剑直指道:“就请出剑吧!”
任平生跳了起来:“二位兄长,今日就让我代明教出战!”
张乘云伸手一拦,起身对张乘风道:“兄长,交与我了。”张乘风点点头,张乘云拍拍任平生的肩,示意他坐下,他身为烈火旗左护旗使,身份自是比任平生这个堂主要高,任平生只得坐回座位。
张乘云缓缓拔出长剑:“上次一战,是兵家相争,只图一击而胜,未来得及好好体略华山派的剑术,这次终于可以打个痛快,清扬兄请。”
风清扬眼神一凛,手中剑顿时幻成一团银光。
两人剑来剑住,转眼斗了二十余招,风清扬在思过崖上,本已能将剑法使于无心之境。但此刻深仇在胸,求胜心切,剑法虽急虽快,却反不如当日在华山与风云兄弟过的那几招精妙。张乘云不慌不忙,将剑招一一化解。他是爱剑之人,心中也并不恨风清扬,所以只是拆招,细观华山剑法,也不急于攻进。
又过二十回合,眼见风清扬再无高妙之招,一旁观战张乘风叹了口气,转过脸去喝酒,张乘云脸上也竟浮了一丝笑意。忽跳出圈外道:“清扬兄,你今日剑法,怎还不及当日一半?看来你是杀不了我,还是退去养足精神再来吧。”
当日风清扬在华山与风云二人过招,只道二人剑术与自己相差无几,今日才发现那晚根本没能试出对手的深浅。眼见自己的华山派招数,张乘云轻轻巧巧尽数破去,一旁张乘风竟还露轻视之色,不由信心大挫。心中想:难道自己今日竟奈何不得对手,死于剑下不说,还要成天下笑柄,败了华山剑法威名。想到此汗也微微渗出。又见张乘云微笑,自觉自己每一分紧张,全被人看在眼里。他向来痴迷剑法,单论剑招,在华山派诸师兄弟中已是最高,还从未遇这样高手,此时才知自己见识太少,难怪自己埋头练剑,师父却总要叹气说华而不实,难经阵势。
一想到师父,平日程涣音容,尽显眼前,从前只觉师父常苟责自己,这时想来方知全是为自己好。想到师父惨死,一股悲情直冲去所有杂念,心想纵然相差千万里,我只当尽力一搏。于是精神重又抖擞,剑招随意一变又冲了上去。
这次风清扬生死已置之度外,心中是空空如也,剑法也变了。张乘云咦了一声,只觉这回风清扬的剑法高明了不少。原来风清扬无意之际,将自己平日自创的剑招用上,杂在华山剑法之中。华山剑法严谨,而风清扬自创的剑招灵动,他心中抛开一切时,竟能将两种不同风格剑招融合一起,在张乘云看来,好比在与虎相博,发现虎时而变成成蛇形,时而又变回猛虎,怪异的很。张乘云打起精神应对,张乘风也又将目光转了回来。
又交手二十余合,风清扬对张乘云剑术已较为适应,方才焦虑也已消去。二人身形流转,长剑翻飞,正是入了酣战之境。又二十余合,忽然风清扬一个倒翻跳出圈外,张乘云一愣,只见风清扬端起桌上英雄血的酒坛,仰头就是几大口,要知那酒一口入腹,血仿佛都烧沸一般,他连喝数口,只觉周身如有条龙在翻腾游走,长啸一声,内力直冲,砰一声手中酒坛炸成一团白雾。人直跃起来,空中瞬间长剑连挥,七八招一气呵成,竟全是即兴的招数。这几下看的张乘云大是惊叹。张乘风也不由从桌前站了起来。只见风清扬剑挟白雾,如一团疾风流云一般呼啸而来,张乘风脱口一声好,张乘云长剑急动,只听铛铛铛剑击之声连成一片。
风清扬这一路剑逼得张乘云从楼中一直退到窗口。张乘云退无可退,长剑刺出,风清扬一翻身已在高处,以高山长瀑之势直冲下来,张乘云举剑一格,劲道相交,脚下楼板轰然而塌。二人直坠下一楼。只听惊呼一片,原来楼外早聚了许多人观看。张乘云足一触地,便向外急掠。风清扬剑尖触地,借力一荡,身又正过来,空中旋转数周,双足落地。这一下漂亮至极,四周人都不禁喊起好来。张乘云脸上再次露出笑意,却是那种如棋逢对手般快意之笑。
他笑意未收,风清扬已又急攻过来,二人在楼外街上又斗了三十余招,风清扬剑气狂舞,张乘云只避其锋芒,剑法急而不乱。风清扬久攻不下,眼见剑势稍缓,楼上观战的张乘风喊道:“云弟,他气势尽了!”张乘云微微点头,猛然发力,身形忽然如疾风掣电,风清扬只觉对方剑势如倾盆大雨,逼的自己透不过气来,瞬间攻夺之势相易,方知对方此刻才用出绝活。刚开始还可应架,十几招后张乘云剑势不减,反一招快似一招,风清扬不由隐隐又生慌乱之心。方才慌乱,张乘云剑法收敛,还不大碍,此刻招招如是杀招,风清扬一招走空,心道不好,他本已即兴出剑,不循章法,心一慌,剑法便乱,每一招再也跟不上张乘云的步法。只听张乘云在背后喝一声“着!”风清扬只觉胁下一痛,身子强转时,紧接着被一掌拍在前胸,整个人便倒飞了出去,撞倒路边摊桌,摔在地上,晕厥过去。
第四节待风清扬醒转,先闻得一股幽香,见自己正躺在一清雅室内。想起身时,却觉胸口滞闷、胁间生痛,眼前恍然张乘云那一套山呼海啸的剑法又扑面而来,不由长叹一声。
却听一女子声音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丈夫何必长叹呢?”门帘一挑,一黄衫女子走了进来,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容貌俏美,如梨花落雪,娇而不艳,清丽动人。她端着一碗药汤,来到风清扬近前,微笑道:“小二已替你抱扎过了。
你的伤无大碍,不过要在此多静养些日子。还请把这药先服了吧。”
风清扬想坐起下地行礼,那女子忙放了药碗来拦他。风清扬只得半躺着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不知……”他想问恩人名字,面前却是一女子,又觉冒昧,故而语塞。
那女子却大方,笑道:“我就在这客栈作事,你就叫我罗儿吧。”她坐在一边看着风清扬饮药,忽道:“你的剑法真是太棒了,风云兄弟凭剑自负,天下闻名,今日也要被你逼的连连后退!我真是很佩服你啊!”风清扬苦笑道:“学艺不精,辱没师门,败与魔教,有何面目回山见同门啊。”
罗儿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忽举手在风清扬肩上重重一拍,风清扬正喝药,这一下直被拍得药也呛着,咳嗽不止。罗儿道:“你是堂堂男子,怎么败了一招就灰心丧气起来,我看你不过也就二十上下,比风云兄弟小着十岁,败又何耻?
你急攻张乘云那些招中的斗志哪去了?怎么一败就先想着面子名声这些东西,若是这样,岂不白喝了俺们的英雄血酒?”
风清扬本不是胸无锐气之人,不过师门逢难,又败于敌手,才心中郁闷。被她这一拍,忽然心中豁亮,想:“不论敌手多强,我励志苦练,终有报仇之时,一时胜败,又何必放在心上?”心结一解,不由朗声大笑:“多谢姑娘点拔,我现在心胸畅然,姑娘这手掌拍在身上,却比药啊丹啊的要灵的多了!”却见罗儿面上微红,风清扬心中暗道:这姑娘虽有江湖中人爽朗,但毕竟是女儿家,自己怎么又唐突了。这时却见一人揭帘进来,却是那客栈小二,对罗儿道:“老板娘,外面……”罗儿止住他说,回头对风清扬道:“你便在此好好休息,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说罢转身与小二出了门。
风清扬心道:“原来这女子竟是这客栈的老板娘?却看不出来,不知老板是谁?能有这样女子为妻,想必也是一代英雄。”又一想:“咦,不对,见她装束,分明是未出阁女子打扮。想必是江湖中人,所以不拘服饰?那小二叫她老板娘,这还会有错么?”忽惊觉:“人家出没出嫁,关我何事,却一直胡思乱想。”当下闭目凝神,心静耳也明,却听得有人声隐隐传来。
只听一男子声大声道:“你们若是不把他交出来,我们便拆了这楼,不怕找不到他!”又听那小二笑呵呵声音道:“我们开店迎四方豪侠,这每天也不知要打多少场架,拆拆修修的,我们早惯了,诸位要拆房出气请便,只不过刚才绝对天下风云在这打碎二十块楼板,也是打了欠条才走的。几位客官要拆房子,还请先交十万两押金。”只听有人大骂,随后便是呼喝之声,显是已动上手了。
风清扬心道:“难道是客栈出手救我,击退风云兄弟,现在明教纠集了人众,前来要人?”忽想起罗儿走时道:“我不会让人打扰你的。‘竟是有此深意。心道我七尺男儿,岂能让他人代我迎敌?急忍了伤痛下地,却发现不见了长剑,华山派以剑法长,无剑功夫便先打了五分折扣,他急出门时,却发现自己身处石室,门外是长长的石壁走廊,石壁上点着火把,并无一扇窗户,竟如在地下一般。他在过道中疾走,找见道旁几间石门,都推不开。转弯走到过道尽头处,有一石门,风清扬一推,石门开启,只见里面却也是一间居室,用品一应俱全,似有人居住在此。案上剑架有一把长剑,剑身金色,鞘上雕着游龙,极是华贵。他无暇多想,上前取了剑便走。又走到过道另一头,见有阶梯通向上面,阶梯尽头是一扇木门,打斗声便是从门那边传来。风清扬上前推动木门,门板竟轻轻向一边移开,只见门中黑暗,打斗声却如就在身边,风清扬探身进门,才发现前面还有一层木板,而自已却象身处一大木箱中,只听外面有男子声笑到:”小二也有如此功夫,老板娘的本事可想而知了,常闻四方客栈有三宝:英雄血,过客名,俏罗儿。京城总店没能得以一睹芳容,今日得见,此生无憾也。“这人从容谈笑,声音立时盖过搏斗之声,内力甚是高强。风清扬知是强敌,正想着该不该出去相助,忽觉身边竟如有呼吸之声,猛转头间,见黑暗中近处一双眼睛闪亮,正直盯着自己。大惊之下想后退,背后却是板壁,说时迟那时快,黑暗中风声至,一只手已直点向风清扬的天枢穴,风清扬身处柜中,身体无法挪动,情急之中将手中剑一挡。那手却一变招去扣风清扬拿剑之手的脉门。风清扬若挪手,他便可顺势点穴,风清扬只得将右手剑一抛,转腕去捉那只手。使左手去抓住空中剑,不想一抓之下,那剑竟如定在空中一般,原来暗中那人也伸手去握此剑,二人在柜中各使一只手抓住剑运力争夺,另一只手却在这瞬间过了几十招,都是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