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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婆子的一张嘴也是伶俐异常。
“彩凤姑娘还人事不省呢，你们奶奶这番心意她也不知啊！”
“那我老婆子也管不到了，我只当完这趟差就算完事了。”
说话间脚步声已到门口，秦紫陌在屋内听得分明，本想避而不见，却又怕彩凤紧张装不像，只得举步往前迎去。
“呀……这不是三少奶奶嘛！”周婆子夸张地叫起来。秦紫陌点头还不及回应，她却一口啐在地，自掴自一个嘴巴“瞧我这老糊涂！哪得两个三少奶奶……枫大奶奶！”
秦紫陌微微一笑，并不以为意。“周妈妈今儿怎么有空来此？”
“瞧奶奶这话说的，奶奶您都亲自来看视彩凤姑娘了，我们奶奶能不悬心吗？本来是要亲自来瞧的，却因二爷脚骨折了，诸事不能自理，她实在脱不开身，这才打发老奴前来了。”
“你们奶奶有心了。只是彩凤姑娘至今没醒转，也不能答谢你家奶奶。”秦紫陌笑道。
“哎哟……这么久一次都没醒过啊？”周婆子探着颈子朝里间床中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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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斗智
更新时间201426 21：07：33 字数：2286
“是啊，这么久了都没睁过眼睛，这长期以往可算什么事？”秦紫陌佯作愁容。
“园子里下人们说得活灵活现，说是魂魄叫老太太带走了……我听说有人就这么变成能喘气的死人。”小环接口道。
“你在哪里听得这些怪谈，说得怪说摹鼻镌侣ё偶绨蛩趿怂醪弊印�
那周婆子没作声，面上却掩饰不住喜色，一双眼睛骨碌碌四处打量，忽目光停在一处不动了。
秦紫陌顺她目光瞧去——坏了！彩凤方才仓皇爬上床去，一双绣鞋呈八字型遗在床下，这怎么看也像是刚刚脱下的。
“哎呀！这鞋谁踢动过了？我不是说过这鞋万万动不得嘛！否则魂魄怎么归来呀！”小环抢上前，轻手轻脚将绣鞋摆正，嘴里一面念叨“千万别动了！这鞋尖得朝里，魂魄才好附体。”
“额……想是我方才不小心碰到的。”秦紫陌惭愧道。其实心头暗笑，直叹小环这丫头真是太伶俐了。
“姑娘小小年纪还懂这些？”周婆子斜乜着老眼笑道。
“嗯！这都是我小时候隔壁一位师婆教的。”
一边的秋月捂着嘴偷笑，秦紫陌忙用眼神警示她。
“瞧我这记性……这是我们奶奶让我拿来的，说给彩凤姑娘补补身子。”周婆子将手中木匣打开，黄色绸缎上，躺着两根约有筷子粗细的人参。
“切！我当什么好东西，原来就这点小玩意。你们奶奶也太抠了！我家小姐漱口的参汤用料也比这个粗。”小环尖着嗓子道。
周婆子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敢得罪她，只得干笑“我们奶奶哪里同将军府小姐比去。东西虽小，也是我们奶奶的一番心意……”
“周妈你别听这丫头胡说。您就回你家奶奶说，等彩凤醒来定亲身去跪谢。”秦紫陌笑道。
“那……我就去了。”周婆子欠了欠身，犹不忘朝床中再瞧一眼，方慢吞吞的去了。
觑着她走远，小环和秋月都笑蹲了。
“亏得小环机灵！吓死我了。那老婆子可不是个好唬弄的！”秦紫陌也笑起来。
“奶奶您不知，她就是鬼点子多！莫说这种小角色，我家夫人跟前那老虔婆比这个可利害多了，照样应付得来。”秋月笑道。
床中彩凤坐起身。“你们这唱的是哪出啊？”
“你不知道，这些天那边变着法子旁推侧敲地打探你的消息，又什么底细也没探着，今儿想必是真急眼了，巴巴的叫个心腹来，必亲见了才放心。”小环笑道。
“他们非瞧见我死了才称心吧……我偏不叫他称心称愿。”彩凤咬牙轻道，忽抬眸坚定道
“少奶奶！我想见三少爷和龙公子。”
秦紫陌微笑点点头。庆幸她终于跨过这道心坎了。
……………………
因为所议之事秘而不宣，地点选定了拂云阁三楼厅中。其时龙羽和凌枫应已在那里了。
彩凤由秦紫陌搀扶着，慢慢地拾阶而上。
“累了吗？你喘得这么厉害，要不咱们缓缓再上。”秦紫陌轻道。
彩凤胸口剧烈起伏着，额角已有些汗津津的。“不用……”她轻摇了摇头，抬眼往上看，还有数十阶就到了。
“那个……彩凤。老太太去水家求助未成的事，没几人知道吧？”秦紫陌在她耳旁轻声问。
“没，她交待过不许往外说。”
“那你就别说与他们知道，明白吗？”秦紫陌低道。她思虑良久，这事还是不说出来的好。此事若教凌枫知道，心中岂会不气，但说到底都是翁婿，到时反叫水柔夹在中间难做人。
彩凤怔怔瞧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她明白了秦紫陌的用意。
厅内，除了龙羽和凌枫，水柔也来了，且为谨慎起见，她没有留丫头服侍。
彩凤缓步走到屋子中间，垂下眼眸，慢慢欠身朝上福了三下。“三少爷！三少奶奶！龙少爷！”
龙羽微欠身回应，水柔亦微笑点头，唯凌枫端坐椅中动也没动，一双眼睛只一瞬不瞬盯在彩凤面上。秦紫陌眼尖地注意到，他的两只手本来随意搭在两侧扶手上，此时慢慢地变为紧抓，指节挣得发白。
气氛忽变得凝重起来。
水柔坐在紧邻他的椅上，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夫君异样的紧绷，慢慢不着痕迹地将小手搭上他的手背，安抚地轻拍了两下，一面笑盈盈起身“一下子上这么多台阶，彩凤姐姐定是累坏了吧！”
龙羽已提了把椅子过来，体贴地笑道“莫慌，累了先坐下歇歇。”
对女孩子他倒是真会献殷勤！秦紫陌咬唇斜睨他一眼，那双勾魂黑眸亦在睇她，他话虽是说与彩凤，却眸光只在她面上流连不去。
这些天都不见踪影，都不知哪里鬼混去了。秦紫陌暗恨道，努力想忽视面上烘热的感觉。
“谢龙公子！”彩凤抬眸羞怯一笑，已然不那么拘谨。
这妖孽！举手投足一言一笑都会勾引得女人脸红心跳。彩凤！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她这样微酸的模样真是可爱透了！可惜，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适合调情，因为凌枫真的会杀了他。龙羽暗暗叹息。
“彩凤，你只将老太太去世那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说出来即可，不用怕，也不要有顾虑，我说过，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龙羽道。
“是。”彩凤颔首低应道。
“那天老太太……”彩凤才要说时，忽想到秦紫陌的叮嘱，忙顿住，眸光不自觉地朝着她的方向一飘。这个举动被龙羽瞧在眼里，他随之看向身畔的秦紫陌，又瞄了眼她端正置于膝头的小手，此时已紧张地握成拳。
“那天老太太又在家干等了一天，仍然没有少奶奶的消息，也不见匪徒索取银子的信。到傍晚时分，老太太直说头痛，就早早睡下了。”彩凤接着说了下去。“送去晚膳她也一口没动，那夜天很黑，阴风呼号的，跟贼人进家那夜像极了，我躺在床上怕得睡不着，心里头就瞎寻思，想着三少奶奶下落不明，倘老太太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这时我就听到院门吱呀一响，我以为是当值的婆子又没关院门，就起身才要点灯去瞧，忽窗格中映进灯光来，我自窗户往外看，就看到邢婆子执着灯笼自老太太屋门内出来，那神色很不对，东张西望的一迳去了。”
“邢婆子不是老太太心腹吗？”秦紫陌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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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真相
更新时间201428 23：46：41 字数：2444
“正因为此我才没往他处想，还以为只同上次一般。那次老太太也是摒退左右，独召邢婆子一人的。”
秦紫陌知她指的是老太太兴师动众当堂审讯她那件事。
“因记挂着她老人家晚上什么都没吃，我想她这会子必然好些了，乘着她屋内中灯尚亮着正好去瞧瞧，顺便问一下要不要吩咐厨房送些宵夜来。”彩凤顿了顿。说了这一通，就为下面她要说的话作铺垫。
“我走近去才要敲门，竟听到里头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这下子我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此时夜已深，纵然是老太太，这也断不合规矩的！要说邢婆子也是服侍三代主子的老仆了，怎么连这都不知，竟将老太太撇下自个去了。”
“是什么人在里头？你快些说不要卖关子了！”凌枫咚一拳砸在椅侧扶手上，他的忍耐已达极限。
彩凤冷不丁的被他吓得一哆嗦。
“枫！是你打断她啦！”水柔一把环住他的手臂轻摇道，黑葡萄似的水眸因紧张而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望着彩凤，生怕漏听一个字。
龙羽忽环臂往椅背靠去，薄唇勾起一抹冷诮。瞧这样子倒像他已知道是谁似！的难道他同自已想到一处了？秦紫陌瞥了他一眼暗想。
“是大少爷和二少爷。”彩凤轻道。
“啊……”水柔掩口轻喘一声。
“一派胡言！”凌枫腾地站起，双眼瞪得铜铃一般。“二哥明明跟我说，年前一个月老太太命他兄弟二人去掌管田庄，举家同去的，老太太去世后才得着信赶回。”
“凭什么你认为他的话就可信，彩凤的话就不可信？”龙羽挑眉，他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
“因为……”凌枫紫涨着脸，一时语结。
“三少爷！奴婢说得句句是实！倘有一字妄言必不得好死！”彩凤慢慢上前两步跪了下来。
“求求你……直接告诉我，老太太是怎么死的？”凌枫单手扶额闭了闭眼睛不胜疲惫道。双目已有些泛红。
“好！我告诉你，她是教大少爷跟二少爷害死的。”彩凤跪直身板，轻喘一下咬牙道，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
凌枫面呈死灰，双眼直瞪，跌坐椅中。半晌喃喃道“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忽踉跄上前，颤手指地下彩凤。“你……你这贱婢是受谁人唆使？如此栽诬我两位兄长。”
“三少爷！你要相信奴婢……是奴婢亲眼所见的呀！”彩凤哭道。
“那你早先为何不说？”凌枫蹲身凝定彩凤低道“这些日子，哪天你没机会跟我说！”陡然粗起的嗓音，红赤的双目。他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彩凤瑟缩了一下，作不得声。
“你这个样子吓到她了。”秦紫陌忍不住上前轻推了凌枫一把。
“滚开！”凌枫粗暴地挥臂，其实无意打她，只是心烦地搪一下，却一时力失所当，秦紫陌又没防备，被搡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你给起来站直了。”龙羽提了凌枫的衣襟一把拎起。“你到底想不想听她说完？还是压根儿你就没勇气面对真相！”
凌枫摇摇晃晃地站稳，乜斜着眼眸冷道“这是我的家事，轮不着你这个外人插嘴，带着你的女人滚蛋！”话音未落，颊侧就挨了一记重拳，扑倒在地。
“哥！你怎么又打他……”水柔惊叫。
“不准扶他！”龙羽断喝道。
水柔仓然止步，眼巴巴望着委顿地下的夫君，眼泪巴嗒巴嗒直掉。
凌枫趴在地，仍是最初扑倒的姿势，睁着眼一动未动。
“怎么，这就爬不起来了？就你这窝囊样你们家老太太还指望你独挑家族大梁？我看不如直接拱手让了，也省得人挖空心思的算计。”龙羽踱过去轻踢了踢他讽道。
地下凌枫轻蠕了一下，缓缓翘首。“噗——”地吐出一颗和着血沫的槽牙。
“想不到你是这种优柔寡断之人，早知你这么窝囊，我怎能把柔儿终身托付给你！”
“哥……他已经痛苦成这样了，再逼下去他真的会疯掉……”
“柔儿，不是哥哥心狠，他必须要自己爬起来去面对，否则谁也救不了他。”龙羽缓道。
又居高临下睥睨凌枫“你那两个哥哥什么样的为人你不清楚？老太太派他二人去管田庄，早不去晚不去，偏在家遭劫匪之后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