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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蛇蝎,特歹毒,特恐怖?”韩芷嫣清丽无双的脸突然间变得特别狰狞可怖。
“心寒——”面对韩芷嫣的狰狞,柳蝶漪轻启朱唇,唯有两字。
大段大段的沉默,将两人包裹其中。
韩芷嫣狰狞可怖的神情,因此二字,溃不成军。她本局外人,不惹居中事,孰知命运作弄人,那人是涵郎。
爱的太久,等的太苦,爱的太深,攥得太紧。
再度重逢,她岂肯轻易松手?
所爱之人,爱着他人,令她难以接受。
心寒,二字触发了韩芷嫣善良的本性。
这是对一个用仇恨掩盖本性之人最厉害的攻击。
“你够狠!”韩芷嫣冲着柳蝶漪咆哮,“你就是不让我痛快是也不是?”
泪水顺着眼角滚落,韩芷嫣哭了。
柳蝶漪也哭了。
“心寒——但却高兴。”柳蝶漪咬着牙说出了后半句。
“高兴?”韩芷嫣再次被两个字打得莫名其妙。她怔怔地望着泪流满面的柳蝶漪,如坠云里雾里。
柳蝶漪,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心思缜密,聪颖过人的女子,让她害怕,深深地害怕,在这害怕之中,裹着浓浓的不甘,饱满的嫉妒。
“是,为姐姐找到心中的挚爱高兴。”柳蝶漪带着哭腔,哽咽着将此话说完。
只要韩芷嫣真心待云涵,那她柳蝶漪还有何求?
孰不知韩芷嫣最忌讳之点,竟是柳蝶漪最欣慰之处。
同样是爱,两人的爱,却是截然不同,或者说大相径庭。
一个牢牢攥紧,容不得一粒微尘;一个远远凝望,默默守护静静祝福,竭己之所能,护他之周全。
韩芷嫣瞥向远方望了一眼,而后满脸堆笑对着柳蝶漪说道“妹妹可是真心高兴?”
柳蝶漪默然点头。
“那不妨就验证一下!”韩芷嫣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柳蝶漪的手也在瞬间被她抓起,摁向韩芷嫣的胸口,韩芷嫣对她说了一句话,不带她反应过来,只见得韩芷嫣飞身落水,溅起巨大水花。
几乎是在瞬间,柳蝶漪的身后闪出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楚云涵。可是他却大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狠狠地撞痛了她的肩膀,随后也扎进了冰冷的水中。
那一刻,柳蝶漪傻了,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身体的血液在最澎湃的时刻,倏然凝固,所有的器官停止运作,大脑就像是一张白纸,除了惨白的光,一无所有。
像是瞬间死去一般,木偶般站在原地,看着楚云涵将韩芷嫣抱出水面,看着他的心疼,看着他的失魂,看着他满脸的疼惜全部的心思被另一个女人,一点不剩地在她的面前夺走,统统夺走。
心,没有知觉,不痛,一点都不痛,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大剂量的往外汹涌。
就在她的面前,他的嘴对准了另一个女子的唇,一口接着一口。
万箭穿心,寸寸凌迟,她与风中凌乱。
恍若置身北极之寒,恍若坠在万丈深渊,恍若脚踏岩浆,身裹冰雪,又恍若万蚁所啮,蜂蝎遍蜇。
韩芷嫣悠悠转醒,泪水横流,梨花带雨小鸟依人。纤细白嫩的胳膊搭在楚云涵的脖颈之上,哽咽不语,却已似千言万语。
“为什么?”楚云涵抱起纤弱不必的韩芷嫣,蹭过柳蝶漪身边,连眼睛都不屑看她一眼。
“我爱你——”
三字一出,换来楚云涵一声杀人于无形的冷笑。
这三个字,他盼了好几,等了好久,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突然间变成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内心混乱如麻。
我爱你,三字突然间变得好廉价,好肮脏,好阴险,好歹毒。
以前,他求不来,现在,他要不起,也不敢当。
眼角潮湿一片。楚云涵支离破碎地大步离去。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在他刚出现之时,她热血澎湃,在他救韩芷嫣时,她浑若冰冻,在他离开之时,所有被冷冻和延迟的痛一下子化开,凶猛地缠上她,揪扯着她,凌迟着她。
胸口一阵剧痛,一股咸腥之血以极快的速度喷射出去。
柳蝶漪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地。
痛得体无完肤,伤得支离破碎。
韩芷嫣在落水之前教她说的那句话是——你是我的。
而她却浓缩成了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云涵——
柳蝶漪涕泗横流,冷声哭泣。
可是她没得选择,虽然知道这是韩芷嫣设好的套,她也不得不往下跳,即便下面有毒蛇猛兽,有钢铁钉板,她也不得不跳。
因为,唯如此,放能让楚云涵彻底放手。
让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彻底幻灭,让他对她本就被她戳得满目疮痍的眷恋彻底绝望。
爱一个人,都是在爱人面前展现自己最美丽,最可爱,最善良,最妩媚,最动人的一面。女为悦己者容。
而她,却要在爱了前世今生的人,表演丑陋,阴险,狡诈,毒辣,虚荣,贪名图利,不择手段。“自残形秽”。
她原本以为,韩芷嫣是因为**之势强迫她嫁给不喜欢之人,从而心生怨恨,要报复朝廷,报复这些为了功名权利而毁掉她幸福的人。
没想到楚云涵竟是藏在韩芷嫣心中的那个人,不过这样也好,起初担心韩芷嫣另有所图,会伤害云涵的疑虑打消了。
有这样一个聪慧睿智的女子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守护者他,她高兴,也放心了。
有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占有了他所有的怜惜和疼爱,有人替她全心全意去爱——
她高兴,高兴得恍若死去。
。
第7章:燃情灼爱(7)
更新时间2012310 9:00:17 字数:2147
夜色腾起轻雾,薄薄的一层似梦似幻。
老天分外配合地撒了把眼泪,遮掩着跌在茵茵绿草之中的她肆意汹涌的眼泪。
不知有多少泪珠儿从眼睛滚落,直觉得浑身的水分都被无情地抽干榨净。
她如同永远都翻不了身的咸鱼,一动不动地瘫软在地上,放肆着伤痛将她撕裂成无数碎片。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由分说将她抱在怀中。
雨下得好密,腾起的淡淡的薄雾遮住了她的眼眸,可是他依旧被那含烟带雨的美眸中流出来浓浓忧伤所刺痛。
楚云霄将娇小柔弱的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风挡雨,想用的自己的身体将她温暖,却不知站在雨帘中已久的他早已淋得内外皆湿,在看到她像只受伤的小鹿跪伏在茵茵青草之中的时候,他早已浑身阴冷失去了最后一丝的温度。
他不言,她不语。
她啜泣,他流泪。
他抱着她一步步消失在雨帘织成的天地之间。
现下的她,没有力气去思考,没有力气去拒绝或者接受,她就像是一块软泥巴,可以任人捏吧成任意模样。
睡去,迷失在茫茫的夜色。
晨曦的光,刺痛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眸,浑身跟散了架一般,处处疼痛。
“二小姐,你醒了!”乐儿无比欣喜的声音响起。
柳蝶漪揉着刺痛的眼眸道:“快扶我起来,该是我到四王爷那儿去的时辰了!”
“二小姐,已经过了——”乐儿嘟着小嘴说道。一边递给柳蝶漪一杯温度适宜的茉莉花茶。
“过,过了?”柳蝶漪垂着如针扎般的脑袋。
“昨日来接你的宫里嬷嬷瞧你烧的厉害,自己都昏迷不醒,还怎么去伺候四皇子,便指了别的宫女。”乐儿嘚吧嘚地说着。
不用去四皇子那里,没想到,这倒是因祸得福。
“乐儿,我睡了多久?”柳蝶漪虚弱地说道。
乐儿伸出了两个指头。
“两天!”柳蝶漪惊叫起来。
乐儿点了点头,一脸心疼地说:“你不知道那晚七皇子把你抱回来的时候,都要把我吓死了。你那时的样子跟死尸似的,脸无血色不说,胸前还沾着斑斑血迹。我一见七皇子阎王似的脸色,也没敢多嘴。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夜你是去送韩姑娘,怎么回来竟成了这般样子?”
这些复杂的事儿,于乐儿这小丫头倒要如何说起。柳蝶漪只好拈轻避重地岔开去:“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哈!”
“什么,什么?”乐儿一脸迷惘地问道。
“是谁一见七皇子阎王似的脸色,就没敢多嘴呀?什么时候也学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了?”柳蝶漪笑着伸出手戳着乐儿光洁的小额头道。
“嗨,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吧,七皇子这人跟千年冰块砌成的一般,从头到脚都透着股寒气,把我嘴巴就给冻住了呗!你倒是我怕他呀!”乐儿一副生怕被柳蝶漪小瞧了去的语气。
“你家姑娘刚醒,就缠着她说东拉西的,不晓得赶紧弄碗热汤热水去!”苏千凡拎着个精致的木桶打帘走了进来。
“是啦,是啦!只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乐儿一拍脑门,在这种时候,都不忘夸一下自己。
苏千凡早已从木桶中取出了一弯姜汤,送到了柳蝶漪的唇边。
柳蝶漪笑着抿了一口。“谢谢千凡姑姑。”
“你个不省心的小丫头,今儿一小伤,明儿一大伤,真不知何时才让人消停。害的柔妃——”说到这,苏千凡赶紧住了嘴。
“姨娘怎么了?”柳蝶漪神色慌张地攥住了苏千凡的双袖。
苏千凡自知柳蝶漪这丫头的性子,话既然开了头,索性就说了下去。
她微微一叹气道:“柔妃因一直挂牵着你,在侍候皇上的时候难免神思飘忽。不过是一不小心将茶打翻到了皇上身上,皇上亦没有过分苛责,所以姑娘大可不必挂心。”
柳蝶漪听罢将头低了下去,半响才道:“对不起,都是蝶漪的错,连累了姨娘。”
“都过去了,你啊,赶紧把身子养好,就算是帮了柔妃的一个大忙了!”苏千凡将姜汤送到柳蝶漪唇边,目光柔和,充满怜惜。
虽然打翻茶水这事儿被苏千凡说的轻描淡写,可是至今都不见柔妃露面,再加上前不久还为了她开罪了宁贵妃,想必现下柔妃娘娘的处境也不好过,在没有能力保护柳蝶漪之前,柴婉柔也不敢轻易来看,怕又给人留了口舌。
柳蝶漪和着泪水咽下温热的姜汤水,喝着喝着眼光不经意间瞟向了以前芸儿的床榻,芸儿的一颦一笑,恍若重生一般,在眼前晃动,看到了她的容颜,听到了她的欢笑,泪水肆意地喷薄。
“蝶漪你看你,都怪我多嘴!”苏千凡无比自责地说道。一边用斯帕轻轻地去给她拭着眼泪。可是越是这般,种种事情交叠在一起,同时喷发的情势,让此时身体虚弱的柳蝶漪实在有些难以招架。
心中的憋屈,苦闷,压抑,思念,伤痛就像是被囚禁已久的犯人突然间如获大赦一般,争先恐后地化作泪水往外喷出。
“二小姐,你不要哭了——呜呜——你是不是哪里痛?乐儿给你揉揉好不好?二小姐——呜呜——”柳蝶漪止不住地悲痛,传染了还在懵懂中的小丫头,抱住柳蝶漪哭得惨烈之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千凡见状忍不住泪下。
自柴婉柔重蒙圣宠之后,她从来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鲜血一点点从体内渗出,每过一天,就会变得更加的疲惫虚弱不堪一击。
三人哭了一阵,好不容易相互劝住。
见柳蝶漪已然醒了过来,苏千凡也告辞而去。
“二小姐,你好生养着,我要去忙了。”乐儿分外懂事地望着柳蝶漪说道。
听到乐儿这般一说,柳蝶漪放是吃了一惊,一向癫狂的乐儿,怎么突然间有心有肺起来?
她没缠着自己问东问西,这是个奇迹啊!莫不是受了千凡姑娘的嘱托?
“二小姐,你愣什么神啊?!一大早的就灵魂出窍!”乐儿扫了一下柳蝶漪额前的刘海道,以示对刚才柳蝶漪出神发愣,漠视自己这个顶天立地的大美人的惩戒。
“呵呵,刚才疯兔变淑女,一时没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