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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可是甘愿领罚?”
尹洛微微一顿,并未多做犹豫便颌首恭敬道,“微臣甘愿受罚。”
楚慕庭翰低头盯着那把玩许久的酒杯,终是淡淡叹出一口气,“那便罚驸马赶紧将公主带回喜房,圆了这礼。就这么站在外头,成何体统。”
楚慕竹心闻言忽的抬头,微有些诧异的看向楚慕庭翰,却见他仍旧一张冰寒之脸,不带任何表情的说出这话,就像平时一样。
然而心头却涌上了暖意,她终于再也止不住,泪水决堤争先恐后的涌出,哭到脸上的妆都盖不住脸蛋的通红。
周围的臣子们见状也均是识趣的活络起来,纷纷笑着叫尹洛还不快谢主隆恩。尹洛收起心中最初的诧异,收拳谢过之后将身旁快要哭成泪人的女子横腰抱起,敛下眼眸朝喜房之中走去。二人的喜服在初春的空气中划起一道艳红,给这春寒料峭的空气增添了一份暖色。
夏阳珩收回迈出半步的脚,望向二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绽开一丝由衷的笑。
楚慕庭翰在二人转身离去后才抬起头看过去,脸上恢复了常年显见的冰寒与冷峻。
不管怎样,今日还算是竹心大婚。雁齐皇室凋零至此,若是今日再拿尹洛监护不力开刀,不免又落了皇家亲情淡漠如水恨眷如血的口实。
而尹洛,他随时可以动手,并不非要在今日。
再者尹洛如今有尹家兵权在手,夏阳珩有边疆守军立足,如今无论是谁他都没有正当合适的理由去动。那么,便先放一放罢。
脑中那人的身影又在眼前渐渐浮现,清晰到抹也抹不去,化也化不开。楚慕庭翰有些烦闷的摁了摁太阳穴,眼眸垂下,胸腔中却充满了纷杂烦乱的思绪。
他曾经日思夜想着,若是这少年是个女子,那该是何等风景,又会是何风华;他是否会震怒于她的欺骗,还是会欣喜于自己终于可以肆无忌惮释放出喜欢这种感情。然而如今当这一切终于成为事实,却是以这种残忍的方式隔断——竟然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从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中挣脱。
而且她走的时候,是带着对自己的恨吧?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一百九十七章 赴雁齐
简略吩咐好身后事宜,楚慕庭翰起身,踏出了驸马府。
只不过,今日那些凭空出现的暗紫衣高手,便当真以为他不知道是谁的人么。
鼻腔里冷冷哼出一句,楚慕庭翰手心握紧。福公公上前弯腰恭敬的替他掀开轿帘,楚慕庭翰旋身坐了进去。
如今不管怎样,他都已经拿到了惊鸿书院。那么,那人将一步一步的,被他从惊鸿书院背后那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狠狠的挖出来。
马车即将驶入宫门,却忽然有人翻身进了马车。楚慕庭翰脸色都未变的冷冷扫过跪下抱拳行礼的黑衣人,黑衣人行了个简单利索的礼之后便恭敬说道,
“陛下,太后那里,又有些动作。”
眉梢一挑,楚慕庭翰阖上了双眸,靠到身后铺就着狐裘的靠椅之上。
对了,他怎么把宫里的那位,都给忘了。
“主子,苏姑娘已经安全出城。”
凛镶城的某个宅邸的后院之中,一袭暗紫色锦衣长袍的男子刚从屋顶上旋身落地,一旁的侍卫风落便上前递上一盏茶。
司空挽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走到院子中央的藤椅上坐下。风落接过茶盏续了一些,犹豫了一阵还是上前半步微微弯腰颌首恭敬道,
“主子,惊鸿书院,可是要真的弃了?”
司空挽斜倚在藤椅之上,单手支着腮微微半阖眼眸,另一只手指尖在一侧轻叹,略微狭长的眼角尾端依旧是天生的轻轻上挑的弧度,嘴边泛起一丝邪邪的淡笑。
能用一个惊鸿书院,换得音儿当日的自由,便是值得。
只不过,楚慕庭翰当真以为,失去了惊鸿书院,他便在凛镶城之中再无落脚之地了么。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惊鸿书院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多年来已经形成一张牢固的巨网,坚不可破。如今就算掩盖其上的惊鸿书院被拿走,也只不过是丢了一个空壳子。
嘴角的笑舒展了半分,司空挽接过茶盏又是轻轻抿了一口,扫去眼角淡淡的疲惫。刚刚为了应付楚慕庭翰手下的那帮黑衣高手,倒是耗了他一些体力。
好茶。放下茶盏,司空挽扶额阖上眼眸,初春的阳光洒在男子身上,自眉眼鼻唇,滑下颈脖喉间,映在男子的肌肤上,在乌黑长发与白皙肌肤之间跳跃。
想起那女子今日的惊艳之姿,他的唇边便不知不觉的露出一丝微笑。他很早以前便知道的,他的音儿,在那身锦布长袍之下是何等的美丽。
而这些美丽,就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嘴角咧起一丝略微残忍的笑。楚慕庭翰,念在你是姓楚慕的份上便先留你一条命罢。如今,只是给了宫里的那位太后一些力量,便也足够他们彼此之间闹腾一阵子了。
一只鸽子在屋顶上方盘旋了一番便扑腾着翅膀落在司空挽脚边,风落上前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简,将里面的纸条展开递给了司空挽。司空挽粗略一扫,眉心却是紧蹙了起来。
雁齐那边似乎出了什么状况。
他用太子非雁寒宣锦亲生这件事将太子一脉彻底压制了下去,如今三皇子已经在朝中得了几乎全部的支持,如此节骨眼上倒是会出何状况?
不好,音儿!
手心的纸条被内力震成粉末随风飘散。司空挽迅速起身理了理衣袍朝前走去,声音却飘向身后风落,
“备马。”
璃音出了凛镶城之后便换上便装,与雾言放弃马车而改用快马朝雁齐而去。一路接着漪罗山庄递过来的消息,璃音只觉得一颗心也悬在半空下不来也上不去。十五依旧被押在雁齐天牢之中,也不知情况如何。
而楚慕庭翰的追兵却极为棘手,尽管璃音二人一路低调伪装,却还是能被那些暗中高手嗅得蛛丝马迹。然而所幸的是夏阳珩的人马与漪罗山庄的暗线均在护着他们,打发掉了不少麻烦。而暗中似乎还有一拨更为强大的势力在保护着他们,因此除了刚开始受了一些阻,过后基本这一路都未再遇到什么艰险之事。
而楚慕庭翰的追兵,也似乎渐渐被那暗中的帮手引至别处,不再出现。
尽管没了后方追兵之忧,璃音想着十五此时的处境却还是愈是心焦。雾言的伤在那几日也已经基本养好。二人快马加鞭一路北上,路上几乎没有停歇,马跑累了或不行了就立即换马,就这样几乎不眠不休的跑了整整两天,跑死了好几匹精壮的马,终于到了雁齐都城。
北国的天是比南方要冷的。雁齐去年受了灾,又经历战火,与琅苏一样皆是伤了底气的。所幸现在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褪去寒露的外衣摩拳擦掌着即将到来,雁齐的都城人来人往倒还算是比较热闹的。
然而璃音二人根本无心观赏这熙攘人群和街边叫卖的小贩。璃音为了不惹人注意已经换上一身棉布衣裙,一头秀发用一根木簪简单的挽成一个发髻,与雾言快步来到一家客栈前,转身不动声色的警惕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况便走了进去。
来到客栈三楼靠窗的一个屋子前,雾言上前敲了几下门,看似杂乱无序的敲门声,门便从里面轻轻的开了。
“情况怎样?”
璃音进屋便直接开口问道,也顾不得坐下喝杯已经沏好的茶。漪罗山庄的人很少有机会能见到这位真正少主的面,如今得见真颜竟然是如此一个清丽可人儿,不禁有些怔愣。然而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探子,脸上的表情迅速收敛下,躬身恭敬的微微一行礼便回道,
“回主子,尔墨庄主仍然被关在天牢之中,我们的人试过去营救,但每次都伤亡惨重,且是无功而返。但据雁齐皇宫里的暗桩来报,庄主目前情况安好,只是。恐怕受了些刑罚。”
“什么?”
璃音的心登时揪了起来。十五…那些人想必抓了他后急于套出谁人指示之事和索要解药,凭十五的性子,怕是会吃苦!
脑中的思绪顿时有些混乱起来。雾言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颤动上前端起茶盏递到璃音面前,长途跋涉的疲惫还未消去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许涩意,“主子,尔墨主子还等着您。”
璃音的眉梢微颤,接过茶盏来看着茶面雾气蒸腾,知道雾言在提醒她。紧了紧眸,璃音走到房间中央的圆桌旁坐下,放下茶盏转向漪罗山庄的探子沉声问道,
“将事情的经过细细道来。”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三皇子雁寒铎
雁齐皇室近年来内斗纷争不断,皇子们不是出了意外而亡,便是互相掐架斗的你死我活。如今雁寒宣锦的九位皇子之中便仅剩太子雁寒萧,以及三皇子雁寒铎。
而雁齐与琅苏那场大战之末,传出了雁寒宣锦重病昏迷不醒的消息,也是由此直接加速了战争的结束。原本雁寒萧在那时已经稳坐太子之位多年,行事内敛低调,为人谦和友善总是笑脸相迎,因此在朝中内外或是民间都享有极高的声望,已经几乎成为皇室默认的下一任继承皇位者。
然而之后那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却传出得诡异,就连一向靠搜集情报在江湖上崛起稳坐情报网第一把交椅的漪罗山庄都从未得知如此消息之分毫——雁寒萧并非雁寒宣锦亲生骨血,不仅如此,且与皇室无一点血缘关系,这其中偷龙换柱之事年岁早已久远,然而却都被一件不少的揪了出来。
璃音抬头望了望装饰辉煌贵气的酒楼,理了理衣衫提起衣摆走了进去。
当时那些陈年往事如铁证一般呈现在天下人面前,哪里都是一片哗然。然而这里毕竟是古代,血缘之说被看得极为重要,更不用提是关乎皇位继承者的了。自那件事后,漪罗山庄探查的消息是太子一脉其实迅速做出了反击,然而无奈那证据竟是根深蒂固无法抹杀一般的存在,就连当时接生的产婆都忽然出现。
这幕后操作之人,其手中的力量,该是何等的可怕?
选了一张不惹眼的桌子坐了下来,璃音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看着雾气缭绕的茶面,眉心淡淡的蹙了起来。
而最可怕的,是她一直以来暗中亲自培养壮大的漪罗山庄,出动了精兵去探查爆出这个秘密的背后势力,却次次都是无功而返。对方却像是对他们的行踪动作了如指掌,这场原本是漪罗山庄处于暗处追踪猎物的游戏,到最后竟让她觉得他们自己反倒成了被追寻和引诱玩弄的猎物。
但所幸的是对方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虽然线索方面一无所获,他们却也没有多大损失。
酒楼二层只是稀稀拉拉的摆了几张桌子,璃音这张桌子靠着窗又是在角落,可以将二楼的整个大堂收入眼底,也可以观察到街上人们来往的情况。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璃音望向下方缓步驶来的四方马车,眼波淡淡流转,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来了。
太子雁寒萧倒台之后,三皇子雁寒铎成为了现在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皇子。于情于理,无论雁寒萧身世之谜是否真为传言那样,最大的受益人便是这位三皇子了。
不过在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之中,三皇子却是将这一切脱得干干净净,根本找不到是他背后搞鬼的证据。
然而据雾言带回的消息,十五当时便是在宫中被这位所谓的三皇子带人抓住的。
她知道十五的能耐,能将十五活着抓住的人,又岂会简单!
马车已经被门口迎接的小厮嵌到后面马槽中去,自马车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