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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音以及身后的几人在黑夜中穿梭,璃音虽内力浅薄但脚程却快,速度丝毫不逊于身旁的雾言和身后那些漪罗山庄的高手。几个跃身之后已经可以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天牢,门口点亮的零星灯火在黑夜里闪烁着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光。
雁寒铎倒是说话算话,璃音在心里暗自想着。他们这一路都行的顺畅无比,哪怕是在雁齐的皇宫之中也行走得如此顺畅,不得不说雁寒铎在这宫中已牢牢掌控着某些强大的力量。看向前面不远处的天牢,璃音的眸子渐渐冷却了半分下来。
感觉到身旁璃音慢下来的速度,雾言上前低声问道,“主子?”
璃音放慢了脚步,身后几人也都随即慢下将身形隐入浓浓夜色。心中多了几丝莫名的不安,璃音凝望前方低声回道,
“这一路我们来的太过顺畅,就算雁寒铎再有实力,可还有个雁寒萧。”
顿了顿,璃音疑道,“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
所以,这可会是个陷阱?
只是心中的担忧还没说出口,身旁的雾言却猛的后退单膝跪地紧咬着牙,一向沉静的声音里竟带上了丝许的颤动,
“小主子,尔墨主子已经被困在这天牢里不下数日,我们的人…一直都渗透不进去,也不知尔墨主子具体情况如何,属下,属下只想一心将他救出。如今这个绝好的机会,主子若还计较此为陷阱或其他,若是,若是尔墨主子知道了,他一直都视为心头肉的人会弃此机会离他而去,不知该会如何伤心!”
璃音闻言微有些诧异的看向那跪在低处不见神情,却全身仿佛散发着压抑气息的人,虽诧异平日话并不多的雾言能说出如此之话,心里的那根弦却也随之牵起。十五的样子忽然跃过脑间,让她竟然觉得呼吸随着初春夜色的空气也慢慢紧了起来。
雾言依旧跪于地上,一丝不苟的低着头,顿了片刻之后不见璃音有所回应,眉梢沉了沉继续压低声音说着话,语气坚定,
“属下知道说出这些是死罪,但,今日属下必要将人救出。若是真为陷阱,属下便也认了!只望主子就静至此处,若是情况不对请务必先行离开,互自己周全!”
话音一落,璃音便感觉眼前一阵微风飘过,再定睛一看,跪在地上的雾言已经不见了身影。
而自己带来的那几个人也迅速的做出反应,一半跟着雾言朝天牢处直直跃去,另一半则安静的伫立在璃音身后,不由分说的摆出保护她的阵仗。
望着那几个朝前而去的身影,璃音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不安追了上去。
雾言刚处理好天牢门口的看守之人,便看到璃音自侧面追了上来,眼眸不禁睁大有些惊讶的出声,“主子?”
璃音自他身侧头都未回的超了过去,直直朝天牢里面走去,只扔下一句“事成后再治罪”,身影便瞬间就融入了天牢里的昏黄灯光。
雾言在她身后紧了紧眸,没有说一句废话便提起步子跟了上去。
天牢门口处开始便是一截向下的窄长石阶,两旁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一盏油灯,在原本漆黑的底下散发出昏黄的光,却趁得这深入底下的牢笼更加阴冷静谧。
璃音跟着探路的人一路向下,动作悄无声息,很快便抵达石阶底端,隐隐的便听见里面传来人声。这时只见得前面的人回头示意,璃音与雾言便俯身贴在墙壁上,同时掏出怀中的布巾蒙上捂住口鼻。前面的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弓箭朝里面的顶上“嗖嗖”射了两箭,箭矢顶端包裹着的小布包在被钉到墙上之后爆裂开来,顿时散发出飘飘扬扬的粉末。
璃音有时觉得自己是碰到了贵人。当年雁齐与琅苏开战之前,她被楚慕庭翰关在琅苏天牢之中时曾经收到过兰月托人送来的一些瓶瓶罐罐,而时至今日她才发觉这些瓶瓶罐罐之中装着的究竟是何种好东西。
至于效果有多好,看一下里面那些人的反应便知。
就在那箭矢射出去没多久,里面走动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三三两两往地上倒去,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只剩一阵阵的身体触地声。
璃音等着时间差不多了,众人才挥了挥空气中还有些弥漫的药粉,朝大堂走去。
这些药粉具有极强的催眠功效,这些人不过一时半会不会轻易醒来。倒地的有雁齐狱卒,也有个把被绑在柱子上的犯人昏厥了过去。众人一路穿行,雾言手中早已拿了一串从狱卒身上扒下来的钥匙。
再往里走便又出现了窄长的阶梯,璃音小心的顺着墙壁往下探,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惊动里面的人,然而越是往下见到渐渐开阔起来的景象,心里便愈是震惊。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两百零一章 怎么是他?
璃音顺着石阶往下看去,天牢里有风穿堂而过,吹得人皮肤干燥,头皮发麻。
雁齐的天牢竟然不止一层,也不知往底下深掘了多少,但据她目测至少也有三层。漪罗山庄的线报曾经提过雁齐的天牢内部结构复杂宏大,可关押的犯人非常之多,其余的她却无从而知。如今看来,所报非虚。
刚刚外面那些只是最好处理的,如今天牢分了如此多层,漪罗山庄又不曾能够渗入这里,十五所处的位置根本无从得知。稍加思索璃音便无声的做出手势示意众人分开寻找,几条黑影在天牢忽明忽暗的灯光中瞬间散去,轻得连地上零碎的稻草都只被掀起半分。
下到最下面一层,璃音定了定心神便往里面走去。越接近地心,温度便越低,森冷的空气迎面而来,石壁两旁的灯盏都似乎比之前要暗了一些。
仍旧用刚刚的方法弄昏了里面的狱卒和犯人,璃音与雾言这才直起身子穿梭在牢房外的走廊上,一间一间的翻看着。
路过一间稍大的牢房时,璃音似是有所感应的望向里面那个昏厥着趴在地上的犯人,一头黑发覆住了他的脸,然而那身形却熟悉得让璃音觉得快要倒吸一口气进去。
十五。
来不及用钥匙一把一把的再去试那该死的锁链,身后的雾言长剑一挑便斩断了碍事的长锁。璃音顷刻间便来到十五身边将他披散的长发拨来,终于露出了那张熟悉却昏睡的脸庞。
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拔开瓶盖放到十五鼻子底下让他嗅了一会,只见得十五微长的睫毛稍稍颤动了几下,随后便悠悠的睁开了眼眸。
好不容易从混沌中睁开双眼看清周围的事物,入眼的便是自己心中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十五只觉得喉间似乎有团东西堵着上不来也下不去,只能听见破碎的声音自鼻腔之中浅浅哼出一句同样破碎的呼唤,
“小音。”
在听到十五还有些干涸的声音后。璃音只觉得鼻腔一酸,眼眶在这冰冷的空气之中染上了丝许的红。
十五明显瘦削了一些,身上也有着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好在不严重。璃音轻嗯了一声,身后的雾言便上前扶起十五,三人未做任何停留便返身出去奔走在寂静的长廊上,向上的石阶近在眼前。
然而就在这时,雾言却上前直直警惕的拉住璃音的衣袖,璃音一顿登时会意,停住脚步伸手按上腰间的箭矢与剑,抬起来的头半眯了起来。
牢里不知何时更亮堂了一些,而自石阶处纷涌而下的官兵正发出嘈杂的脚步声,在这空寂的天牢底层晃荡,击打在各个人的心上。
璃音抬头伸手掏出箭矢,往十五那边靠了一点稳住身形,覆着面巾的脸上不见太大神情变化,心里却不禁下沉,再下沉。
而在见到那自石阶中央缓步而下的人之后,她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雁寒萧依旧是常年那一身深蓝锦袍,此时慢慢的从石阶中央官兵们让出的一条道中走了出来,渐渐走进璃音等人的视线当中,面上往昔温润如玉的笑容已经被淡淡隐去,此时那张白皙面庞是端不见的肃穆与肃杀之情。
难怪他们一路进来的如此顺利,想必是雁寒萧在其中放了水,只待他们自投罗网。
而将十五囚禁在天牢最底层的用意,恐怕也是好在此时将他们这些前来营救的人围困在此处,再一网打尽。
璃音眼眸微阖,眸中却划过一丝厉色。早就知道雁寒萧不简单,即使自己因为身世之谜被打击至此,却仍能在这雁齐天牢之中躲过三皇子雁寒铎的眼线布置出如此设防!
然而此刻已经来不及再去想太多,璃音抽出微型弓箭伸手掏出箭矢,回头望向十五低声问道,
“可还能使剑?”
十五微微一笑,伸手便接过了璃音递来的剑。
三人忽然同时爆发出力量与速度朝前攻去,然而攻势却像事先就商量好的一般,身后两个使剑的男子看似出招却实际是护着前方那抹略为娇小的身影,而那抹身影手中箭矢却是迅速的瞄了过来,对准的便是站在士兵中央的雁寒萧。
雁寒萧看着那蒙面的瘦削身影,刚刚他走下石阶刚看到他时便觉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迎面而来,然而此时此地他却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今日若是放走这几人,雁寒宣锦的命恐不久矣。
但他就偏偏就是不能让雁寒宣锦死,失去翻盘的机会。
“自不量力。”冷哼一声,雁寒萧面上早已没了当初所见的那番温润之笑,而少了那笑的伪装此时的他身边便尽是一身孤寂冰冷之气。他往石阶处稍微后退两步便有官兵走身后冲上前迎上了璃音三人,空气里顿时响起了兵器交接之声,还伴随着血肉撕裂之声,将这大牢的空气染上几分艳丽的猩红。
十五与雾言掩护着功力稍浅的璃音。璃音的箭矢在人群混乱之中找寻着雁寒萧的身影,然而那人躲在人群之后巧妙的避开了可伤他的角度,璃音出箭杀了几个官兵,却还未伤到雁寒萧半分。
紧了紧眸,看向身侧却发现十五虽然极力挥着剑,额上却已经冒出一层细汗。想来身上带着伤又被关押此处良久,体力必是受了限制,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璃音把心一狠便换下箭矢摸出剑上前替他斩掉了试图靠近的官兵,扶住了十五摇摇欲坠的身子。
这边三人与官兵缠斗着,雁寒萧在石阶上冷冷的看着,在璃音丢掉那小型箭矢之后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异样,心里那股子熟悉之气越来越重,让他瞬间居然开始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停手。
此时一个官兵趁璃音与十五的空档迎面挥剑而来,十五眼眸一眯身上顿时散发出杀气,一掌便挥开了那意欲袭来的身影,然而那官兵手上的剑气却偏了三分,残余的力道打上璃音的耳侧,正好将她的面巾打了下来。
璃音今日突袭而来行的匆忙并未易容,此时露出真容心中登时一惊,然而转瞬及至的杀意却让她无暇顾及其他。被雁寒萧看到便是看到了,她自尹洛竹心的婚宴上,走楚慕庭翰的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后就再也不是琅苏的丞相,至于楚慕庭翰如何向雁齐交代便也不关她的事了。
然而雁寒萧在看到那面巾落地瞬间露出的真容时,却彻底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他?
梦落无家添薄酒 第两百零二章 谁是谁的债
心中的震惊在排山倒海而来之后,渐渐落下之际伴随着升腾而起的却是一股莫名的悲凉。
如何会是他?
他似乎与这少年,总是站在对立的角度,从一开始在琅苏时马上挟持之时,到今时今日。哪怕他曾经试图想要将他带回安放在自己身边,陪伴他那颗孤寂太久的心,也最终以失败告终,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恍惚之间,璃音三人已经应付官兵应付的十分吃力了。雁寒萧今日带的这些人虽是身着官兵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