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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娘娘体恤。”静媛很平静,话回的也得体,她会是什么样的人?我开始暗自思量,浣衣局有庶民更有罪籍,见她仪容大方不象出自小门小户,若家世了得断然不会进宫,那……
“贵妃娘娘”香芝扶过静媛,冲我笑笑说:“静媛自打有孕后,身子一直不好,我想请娘娘说句话,让我伺候静媛。”
“准了,在宫里头大事轮不到我做主,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没等她们两说什么,就听外头的宫女高声道:“淑妃娘娘,敬嫔娘娘到!”
宁薇款款而入,她穿着一袭淡红翟服,头插一支粉牡丹,因有了身孕身子越发圆润丰满起来。而宁蔷却瘦削了下来,她的肩象撑不住那身华丽的翟服,腹部明显的突了出来。按时日来算,她应比宁薇早一到二个月。
“姐姐大喜了,”宁薇的笑容灿烂着,完全没有了前段时日的尖酸:“姐姐是有福之人,当年那个相命的就说姐姐荣贵致极。”
“这位是……”宁蔷盯着静媛,而香芝芝忙拉着静媛跪下:“叩见淑妃娘娘,敬嫔娘娘。”
“她是新封的静媛,楚明月。”我叭地声打开折扇,掩嘴笑着说:“忘了说一件事,静媛有身子了。”
这无形的巴掌打在宁薇二人脸上,响……见她们愤怒的盯着我,我只是摇摇头啧啧两声:“这事来的突然,有了皇上的龙脉自是要赏个封号,委屈了静媛是小事,若委屈了皇嗣那可就是大事了。”
静媛与香芝低头退到一边去,而我缓步走到宁薇面前,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淑妃娘娘,现在就看谁能生出皇子来了。”
这话尖锐的让我自己也觉得受不了,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尖酸刻薄,收回扇子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小芜忙上前扶住我,望着她泪珠子差点没滚出来。
阳光开始褪色,甘露殿变的更加阴霾起来,枝头的树叶急剧枯萎,风一吹抖落一地枯叶,枯叶不停随风飘着,一直飘到我的裙裾上。
都走了,都走了……只有我一人站在冷冷清清的甘露殿中。
“娘娘”小芜轻声唤着,一股药味冲进我的鼻腔内。
“这药停了许久,这两日又要服用。”我接过药幽幽说着:“总觉得这药让我心神不宁。”
小芜轻声笑着,她俯下身将我裙裾上的落叶捡了起来,然后对着阳光细细打量着枯叶:“这是补身子用的,娘娘很快就能再怀上。”
我笑笑没再说话,只觉得自己越发冷清下来,甘露殿外总有人在对我倾诉着什么,只是我总听不明白。
窗外的暮色又重了一重,天黑的真快,眼瞅着秋天就到了,我又开始怀念起那个冬日,与李昊约在响廊深处,望着皑皑白雪,看着一轮明月。
第69章:大澈阴谋
指尖有了凉意,晨风雾色,甘露殿外大半的树都黄了,缓步走在园子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悚。
“娘娘,这大清早的你在外面逛什么呢?现在天冷了。”小芜瑟缩着身子帮我披上斗蓬,而我一步步往外走去。
“想看看,秋日清晨的大澈宫。”
远远的眺望着两仪殿,想着李昊是不是正上朝,想着他又该面对什么问题,脚步不知觉的到了正泰殿,守门的太监看到我忙上前问安。
“贵妃娘娘来了,皇上还没退朝。”
“不用,我在里面等皇上便是。”说着便进了正泰殿,开始翻阅一些书籍,小芜为我沏了杯茶,我笑了起来:“小芜当年应是在正泰殿当值吧?”
“是,”她应了声,然后摸摸边上的蟾蜍镇纸:“想起在这里当值的日子也挺好玩的,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虽说皇上是个大好人,但心总归是悬着的。”
“其实这里反而简单点,只要伺候好皇上就行了,到我身边来,要应付许许多多的事。”说着顺手拿起一本书,见小芜愣在一旁便笑笑。
外头太监高声喊到:“皇上退朝。”
我迎了上去,李昊见我来倒也不吃惊,拉过我的手坐了下来:“今天怎么过来了。”
“想您就过来了。”靠着他的肩,只听他长叹了声,便握着他的手:“为选后一事烦?”
确实如此,太后执意在成氏一族再选一位皇后,而抚州琴氏则与朝中上下联名要求琴清芸坐上后位。
见他一脸愁容我笑了起来:“皇上何须发愁,让他们把备选的名单都呈上来。”我转身跪下:“九王爷不是有个女儿。”
他一愣望着我喃喃说着:“九王爷只有一个女儿,安阳郡主,他断然不会同意。”
“安阳郡主最合适,九王爷一身铁骨,又是武将出身,李赫都敬他三分,更别提太后了,朝中上下都会给他三分面子,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对皇上忠心无二。”
我的一句话定了安阳郡主的生死,皇上虽然犹豫了下,但他别无选择。
大婚在年前举行,大澈宫里又是皑皑白雪,延喜殿里又将迎来一位新的女主人。
众妃嫔在太极殿里向新后请安,望着那张年轻而懵懂的脸,心头不由觉得亏久了这女子,她虽然贵为皇后,但却注定了一生清冷。
随即她要前去祭天,再接受百官朝觐,她那瘦弱的身子包裹在宽大的翟服里,后冠将她的头压地低低的。
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去,就听身后琴清芸一声清脆的笑声,接着她又说:“新皇后好生粉嫩,你说呢?宁贵妃。”
“是吗?再嫩也是皇后,是六宫之主。”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六宫之主,也是,不过没到最后,谁也不能把话说死了。”琴清芸撩下狠话,快步超过我,然后她一回头对我笑笑:“我低估了你,但也不能低估我。”
宁薇与宁蔷匆匆离去,只有静媛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姐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的小腹突了出来,算来她也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
“你自己要小心身子。”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在大澈宫里我不需要友情,这种友情来的太可怕。
雪一片素净,连天空也变的格外冷清,大澈宫似乎回恢的往日的宁静。御花园一角的偏僻角落里李赫站在那里,恍忽间我象看到了当年的李昊,那一身冷清提着灯笼站在雪地里。
“看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李赫站在我面前,他挑起我的下巴戏谑的说:“若再看下去,我可会误会,以为你对我想入扉扉。”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哧了他一句:“想谁也不会想你。”
“是吗?”他笑笑没再说话。
“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远远的埋掉我,远离大澈宫,远离这一切纷争。”我不知为何突然这么说,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恐惧始终在心头。
李赫仔细的打量着我,然后大笑起来:“放心,我死你还没死。”
“死死…………”那个久违了的怪声突然又响在我耳内,不由的捂住了耳朵睁着眼环顾四周。
“谁在说话?谁……”
“没人说话,你怎么了?”李赫扳直我的身子,看着我:“怎么了?”
“说话,有人在跟我说话,很久很久没听到那个奇怪的声音,不知为什么它又来了……”我捂着耳朵望着李赫,眼底的惊恐蔓延开来。
“对呀!我来了,你还记得我呀!我多想你……”
声音响起,李赫的嘴却没有动,我望着他失声尖叫出来:“别说了,不准再说了,滚……”
一把推开李赫,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那声音却没有消失,象被积压了许久突然暴发出来,而铺天盖地地恐惧再次占领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第70章:大澈阴谋
怎么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开始一点点回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
闭着的眼猛的睁了开来,一切简单明了,只是我被一事情所牵纠,没去深思自己为什么出现种种问题。
谁在下药?章龄之与我无怨无仇,自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会是谁呢?
风轻轻扬起,天又阴霾了下来,鹅毛般雪片飘落下来,落入湖面消失不见。
背后似乎有人过来,雪被踩的吱吱做响,我没有回头,就听后面响起李赫的声音:“宁落然……”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从湖边拽了回来:“你不能……”
“放手!”我转头咬了过去,我发狠似的望着:“我不会死,我不可以死,我也不会发疯,我不会象皇后似的疯掉。”
李赫微微一愣他将手放到我脸上帮我拭去脸上的泪:“你不会死也不会疯,我不会让你疯,更不会让你死……”他狠狠的将我抱进怀里:“谁都不能伤害你。”
瞬间我狂哭了出来,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谁要害我,让我成为下一个疯子,谁……”
哭过后,心情异常的平静,我望着李赫,淡淡问到:“皇后会为什么会疯?是因为跟我一样被人下了药?还有那个疯妇?”
一提及疯妇,李赫的眼睛里泛出一种今人恐惧的残忍,他紧紧握着我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会有人付出代价的,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
说完他推开我,转身背对着我:“宁落然,你要好好活着。”
望着他的背景,漫天雪飘,那种孤独跟绝望,李赫生就一付王者孤独,而李昊呢?是个太过温吞的帝王。
小芜的声音远远地响了起来,我转身想让李赫快走,却见后面已然没有人影。
回到甘露殿后,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呈上来的汤药都倒在窗外的空地上,没人怀疑我这个几近疯癫的女人,或许我该庆兴那次小产,若不是那次小产,如今的我恐怕早就疯了。
皇后是怎么疯的?谁会如此恨她,谁有能力让皇后服下汤药,一切都是个迷,但这迷团终归会解开。
甘露殿死寂了下来,而我开始日日夜夜不出大门一步,李昊许久不曾踏足这里一步,或许是我的疯癫让他觉得害怕。
宫女们四下议论着,说前朝的贵妃就是在甘露殿里疯掉的,后被废入冷宫。她们说这宫廷的阴森可怕,向往着那天出了大澈宫好好生活。
夜又再次降临,大澈宫红灯高炽,今日是大年夜了,甘露殿却死般沉寂,我开始对李昊产生一种绝望的情绪,这个男人怎么会是我爱过的。
小芜伺候我睡下,嘴里还喃喃说着皇上怎么不来看看,听到这里我想哭,但却一脸木然,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很正常,我要知道是谁在害我。
有时候我很害怕,怕离我最近的人在加害于我,到底是为什么?
大澈宫里的烟火不停升空,而帝都必是不眠之夜,我取了件斗蓬越窗而出,发现自个对这个动作越发熟悉起来。
一切都不必太在意,安静的徘徊在大澈宫里,一景一物历历在目。
太极殿里灯火通明,殿外烟花齐放,而我呢?被遗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忘记一人一物实在太容易,在这个容易遗忘的地方。
靠在御花园的老槐树下,满地的积雪映着红灯笼格外的美,宫女三五成群的走过,她们会欢快的讨论着年夜饭的丰盛及放烟火的快感。
再往里走便是冷宫了,那里冷清的象被遗忘般,心生生的疼着,再往前走却见两个宫女提着灯笼站在湖边,听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