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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薇没如期盼的受到垂青,皇帝只是打了赏,宁蔷的脸都绿了,虽说我看的不真切,但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激动。
倒是宁薇荣辱不惊,定定的谢了赏,连太后都赞她大方得体,突然间我明白了,其实后宫的女人要的就是这种处变不惊。
第二天宁薇就搬回梧桐轩,住在我对面的房间里,她推开窗子冲我笑笑,一派天真。
皇帝倒不是见色心起之徒,不失为一位好丈夫,据宫女们闲时扯的话语,皇上除了皇后殿,别的妃子倒也没特别宠幸过。
宁薇一日不急,两日三日终于急了,当她推开我的门时我知道她急了,毕竟只是个孩子,再怎么沉稳也会急。
“然姐姐,我怎么办?”
揽过她的肩,安慰似的拍拍:“薇儿别急,后宫的女子太多,让皇上注意到是难,不过皇上那日见过你跳舞,机会大的很。”
宁薇擦了擦脸上的泪盯着我:“可我是贵人,并不是宫女。”
宫女三千让皇帝注意到是难,可一个侍寝贵人若无法得到皇帝的垂青,她将来的日子定然难过。
想到这我的心不由的提了起来,宁薇的路不易走,而我呢?更不易。
无论如何要帮宁薇一把,拿起帕子将她的泪水擦干净。
“薇儿,皇帝今天没让你侍寝,应念你还小。”
听到这话宁薇倒吸了吸鼻子,她点点头,宁薇才十四毕竟太小,等过完年机会就大多了,而我呢?出宫的机会还有吗?
想到这不由的心烦意思,窗外的天色又暗了一重,眼看着快要下雪。
果不然没出半晌就听宫女在外头喊话说下雪了,让屋里多添点火碳。
宁薇把窗子推开,见鹅毛大雪静静飘落,这是今年的第二次大雪,又想到响廊处若积了雪是何种光景,一时间竟走了神。
第11章:深宫
饭后见天色已暗,便披了狐皮斗蓬往外走去,小芜也没跟着,忙着收拾屋子,一下雪压的窗子直发沉,不清理掉怕压坏窗纸。
响廊上积了皑皑白雪,虽无月光,但灯光下的积雪倒也一派清静。响廊里空无一人,心揪揪的痛着,一时间竟放声哭了起来,不知为何而哭,是为我早逝的母亲,还是为我的将来,还是为那个他。
一阵急风而来,烛火突然灭了,一切归于黑暗,我摸索着坐在地上,积雪被压的吱吱做响,手抚着那阵冰凉,心也暗凉了下来。
突然后面一阵温热气息将我包围,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牢牢抱进他怀里。
“落落,别哭一切会好的。”
一切会好的,听到这话不由哭的更伤心,在这深宫里怎么会更好。
其实心里一早就有了他,只是不愿去承认,在这无人的雪夜,心变的大胆起来,我偎着他嘤嘤啜泣,把一切不快乐付诸泪水。
等泪停时,突然想到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想着他的音容象貌,想着他在响廊里等我。
拭净泪水,我抬头望着他,眼睛适应了黑暗,衬着雪色倒看的真切,他眼中的深情勿庸质疑。
手划过他的脸颊,并不是想象是的粗糙,虽不似女人般细致,倒也光滑。
“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一愣突然放声笑了起来,那笑声穿过响廊回荡在花园里,我一惊捂住他的嘴。
“李昊。”
他将我的手摊开,在手心写下李昊二字,我不由的笑了起来:“李昊,倒是个国姓爷,估摸着也是皇亲国戚,不然在深宫走动断然不成。”
“看不出来,倒是挺能想的。”李昊捏了下我的鼻子笑笑:“只是皇帝的远亲,混个小差当当,你若瞧不上早说。”
瞧不上?瞧的上又如何?
想到这我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拉着斗蓬站了起来,拍拍衣服,将脸转过去。
“我们又能如何?”
缓步往花园走去,心里暗思着,再转头看他,见他站在响廊中不动,泪顿时滚了下来,如何,我们能如何,事实摆在眼前。
逃避,我选择了这段情感,至于身份决定不去细想,每每看到李昊一种幸福油然而生。
因为幸福,脸色便如桃花般泛着光泽,而宁蔷的脸色却似霜后的茄子微微发了蔫,传来的消息很不好,同时进宫的琴清芸在此时宣布怀有身孕,后宫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到她身上,大洛国皇帝子嗣稀少,仅皇后孕有一女。
琴清芸受封德妃,受正二品俸禄,宁蔷的脸色更为灰暗,而宁薇倒也不想此事,只是一心一意钻研舞艺。
而我,象被遗忘般留在梧桐轩里,每每夜里与他相会,虽相处时间不多,但也情意相通,但每每提及相守终生时,我始终没能允诺于他,见他满脸失落心疼的紧,可一思及自己的身份便潸然泪下。
大澈宫因为年关将近,倒也热闹非凡,因为清妃有喜今年办的更为喜庆,有时我会同情宁蔷,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李昊,这个刻在我心头的男人,生生牵挂着我心,直到某天肝胆俱裂。
冬日的月下响廊似镀了层水银,白茫茫的雪覆了满院,李昊远远的站在那,宫灯高挂,有时我会想他怎么可能只是一个侍卫,或许他更象一个优雅的贵族皇亲。
见我到来,他淡淡一笑,手中拈着一枝寒梅,象遗世独孤的王者,远远的乜视着整个大澈宫。
“落落”
他轻唤了声,手抚过我的额,将落在发鬓上的浮雪掸去,象相濡以沫的丈夫在疼心爱的妻。
“昊”
心中千般不愿,可今天我决定把话挑明,一咬牙直盯着他。
“盯着我做什么,今天倒怪了?”他笑了起来扶着我坐下。
我直盯着他,象要望进他内心深处,我有时不懂这个男人,他与皇帝的贵人相处,难道不怕掉脑袋?
“昊,带我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大澈宫,我不要在这里担心吊胆,生怕某日被贬入冷宫,生怕某日人头落地。”
投入他怀里,能感觉他身子微微一僵,他终是怕了,不由的苦笑起来,不惧怎么可能?
“要求太过无理,终是让你难以应承,可我们能这样长久下去吗?”
我站了起来,甩开他的手,月儿冷冷的照在我脸上,我知道自己的脸色断然是苍白难看,可我不愿再这样下去,若无望何必有执念。
“落落,等……”
“我不能再等,年后我便十六,我是个贵人,随时要侍寝,若我成了皇帝的妃嫔,你我将……”
后面的话我不愿再说,李昊只是望着我,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喜悦,或者是惊讶,我不确定他的想法,不能。
“落落,再等一些时日,定然会有个好结果。”
他的言语中带着肯定,这种肯定却不能让我放心,我一咬牙扭头就走。
“落落……”
他的唤声还在,我却已经走远,在一扭弯处却发现一些零星脚印,映着月色,发现这块的积雪被踩的格外明显,顺势看去,脸顿时刷白。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里刚好能看到我与李昊所处的位置,刚才的情形定是让谁瞧见了。
站在原地打了圈,光线所及处闪着一丝金光,弯腰将其拾起,是一个金丝凤头钗,上面镶着东海珍珠。
是她,心中不由的咯登一声。
第12章:深宫
回到梧桐轩,见宁薇正坐在我房里喝茶,一盏莲形青铜灯将房里映的如白昼般光亮,她的脸暗沉着,眉头微皱,象有着千般不甘。
见我进来也没起身,只是沉默着,她明白着我也明了,陉直坐到她面前,鼻子一酸一颗泪珠子滚了出来。
“薇儿,你都知道了。”
她微微一愣抬头望着我,见我手中握头凤头钗不由的笑了起来:“知道,若不是今晚得见,倒也不知然姐姐的厉害。”
这话一出让我欲哭无泪,我起身跪在她面前,她若说一句,我将死不葬身之地。
“我与男子私会一事,你若说了出去,咱们宁府上下断然要蒙难,你也……”
宁薇是聪明人,听这话她微微惊愕着盯着我半天,下巴不停的颤音着,她一仰头说:“原来你不知道,不知道……”
手中的绢帕让我绞成麻花状,额上细汗渗出,如此隆冬季节,我却如进了火熔炉般炽热。
“罢了,如此就罢了……”宁薇嘴里喃喃自语着,她盯着我看了会,然后笑了起来,她起身扶我起来:“自家姐妹自是帮衬着点,以后定要注意,若让别人知道就完了。”
宁薇并没为难我,只是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以至于几天都没到响廊,至到那天房门突然被敲响,我以为是小芜便吱唔了声说睡下了,没想她居然推门进来。
心本就烦着,见她自行进门更为生气,不由的坐了起来,大怒起来。
“小芜,说了睡下,怎么还进来?”
微微的酒气让我一愣,拉开幔帐一看竟是李昊,心不由的一揪,忙披了件衣服将他扶了进来。
“为什么喝成这样?”
“为什么?”李昊倒是反问着我,他拉住我的手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酒。
“为什么几天都不去响廊?”
他的问话我没回答,只是扭头看着门还开着,便起身去关门,却见宁薇正往这张望,心中不由一惊忙把门关上。
“昊,你快点走,让别人知道你我都活不成了。”
见他还在那喝酒,不由的怒从中来,将他的酒瓶一把夺下:“快走……”
他突然将我抱在怀里,幽幽的说着:“难道你真想当妃子?为那荣化富贵,为那富贵前程……”
眼下他完全醉了,而我也完全烦了,若让人发现我跟他的人头定是不保,连带着宁薇也逃不了干系,梧桐轩一干人等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事已至止,该是我下狠心的时候,一闭眼把最狠的话说出来:“是的,我要当妃子,你一个侍卫能给我什么,爱情只不过过眼云烟,最终我要的是富足而平安的生活,一切富贵荣华你都给不起。”
他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破,在昏黄的灯光下,见血从他手上一滴滴往下落,心不由的抽痛起来。
“昊……”
我往前两步想帮他包扎,却见他往后两步避开我,手停在半空,暗忖着或许让他死心更好。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门重重的被打开听着一声嘭的甩门声,不由泪如雨落。李昊,你我今天断然无缘,若有来世,希望能再继前缘。
靠窗望着院子,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倒也没觉得冷,迷糊间竟靠窗睡着了,等我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小芜正泪流满面。
“然贵人,你终于醒了……”
身子乏着,连骨头都象被人拆换过我转头望着外头,却见门窗紧闭着。
“小芜去把窗子打开,怪闷的。”
小芜瞪了我眼,把我扶起来:“娘娘,你都烧糊涂了,你这身子还能吹冷风吗?”
看来我病了,病的很重,病的居然昏睡了几天都不知,病的连李昊都忘了。鎏金莲球四足熏炉里的香烟四处弥漫,中间的火碳烧的极旺,桌上的水仙开了,在记忆里它还是花苞,没想这一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