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栈做什么?就算这位皇族亲贵是想同福昌公主一样出来体验平民生活,也应该扮成乞丐庶人之类的角色才能达到效果。我觉得他应该是江湖中哪家门派的掌门或是少主,那四个黑衣人可能是门中护法,他们来帝都是为了跟另一位高手比试剑术,包下整家客栈就是为了等对方出现。”
文昊低头沉默半晌:“我怎么觉得这个剧情有些熟悉?是不是哪个戏本子看来的?”
我老实答他:“就是妙公子写的《龙凤客栈》。”
文昊恍然:“若依你所言果真如此,那这位掌门或是少主又为什么肯让我们住在这里呢?”
我分析给他听:“你想想看,江湖中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名声。也许是这位少主或是掌门对自己剑术极有自信,认为一定能打赢前来赴约的高人,打赢之后需要有人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以提高知名度,我们俩又正好在这时候上门,于是就成了他眼中的人选。”
文昊点了点头表示懂了,接着又叹息一声:“那他大约是看走眼了,我们两个从来就不是爱八卦的人。”
我同意他的观点。
晚饭过后文昊先行回房歇息,我则让伙计打了热水上来准备洗个花瓣浴,但鉴于客栈没有花瓣,只好将花瓣浴改为热水澡。
自古以来,洗花瓣浴的都是美人,洗热水澡的都是庶人,想到这层,我不得不感叹一番花瓣这项道具的重要性。有了它,洗澡就是个挺高雅的事儿,没了它,洗澡就只是个净身的事儿,事实真是无语得令人冒汗。
泡了半天热水,又出了一脑门子汗,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浑身都舒畅了。大约是太舒畅了,我竟在浴桶里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蒙间仿佛有双手将我从水里捞起来放在床上,我想看看这人是谁,却死活睁不开眼,心想我这清誉算是毁了,却发现这双手只是扯了被子给我盖上便再没有动作。许是意识到没有危险,我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日清早,文昊来我房中用早膳,我旁敲侧击地问他昨天夜里有没有来过我房里,一直问到早饭吃完才肯定他确实不曾来过。我又回忆半晌,觉得这段记忆实在是淡得出奇,便想着大约是做了个梦。但退房途中听店里的伙计说了个事儿,又令我分不清昨夜究竟是梦是真了。说是昨天夜里客栈来了几个刺客,刺杀的对象正是昨日包客栈的美男,结果那几个刺客还未近得美男的身便被他身边的四个黑衣人给结果了。
我奇道:“昨夜有这么大动静我们俩竟都不知道?”
文昊摸着下巴道:“江湖中有种香叫做迷香,被刺客及采花贼广泛运用,我们大约是被那香给迷了。”
我又问:“那闻了这种香有没有可能产生幻觉?”
他思索一阵,答:“有。”
听完这个回答,我心底的大石总算是往下放了一放,但一想到昨夜竟幻想到那种场面便感到无限忧虑,主要是这个内容太不娇羞。幻想是人潜意识里的渴望,我昨夜幻想到这个,难道潜意识里竟如此风流?这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文昊上下打量我半天,道:“你昨晚幻想到什么?”
我快步走出客栈:“忘了。”
☆、第三章
从客栈出来,我们径直去了公主庙。
这公主庙修建得颇为壮观,占地面积也是极广,光是入庙的阶梯便有九九八十一梯,内部更是雕龙筑凤堪比皇宫,前来烧香祭拜的百姓可谓是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我在心底感叹这公主庙怕是赚了不少香油钱,也感叹这位用二两银子发财的乞丐极有商业头脑,难怪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修建庙宇,原来是具有回报性的投资。
领着文昊在庙中逛了好一阵,直到走了大半个庙宇才省起今日是带他来寻桃花的,便赶忙编了个缘由分开而行,让他晌午时分与我在斋堂会合。
目送文昊走远后,我凭着人群作掩护悄悄跟在了他后头,打算瞧瞧他今日是否能寻到一朵合适的桃花。若是瞧见他与哪位姑娘相谈甚欢,两人又有激烈的眼神交流,我也好乘热打铁提早打听人家的家世背景以便尽快上门提亲,免得后头又生出什么变故。
哪知这庙会人多既有好处却也有弊端,我本想趁着人多作掩护偷偷跟上去瞧瞧,却一不小心被人流给挤散了,找了半天也没能找着,只好等到晌午时分从文昊口中探探情况了。
此时离晌午还有一段时间,我便想着去殿中去求支平安签。平日里我不大信这些东西,今日求签也不过是打发时间,顺了这地利。
头顶的公主像是尊巨大的石雕,清淡的眉眼下是个笑的模样,一边脸颊有朵浅浅的梨涡。这点我倒是跟她一样。看得久了竟莫名地觉得眼熟,却一时又想不出哪里眼熟,直到一支签求完才想出来,这公主竟跟我照镜子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解签先生的摊前人满为患,我挤了好一阵才挤进去。先生拿着竹签端详半晌,抚了抚下巴的山羊胡:“风弄竹声,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夫人这是支上上签哪。”
我有点小小的悸动:“那劳先生解一下这签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解签先生笑眯眯地看着我,眼角的八字眉动了两动:“春风一动,竹叶之摇晃,沙沙作响,似听道金佩在响。月亮的移动,月下的花影也在动,袅娜的花影玉佩声音疑是有玉人前来。君之好事将近。夫人这阵子怕是要犯桃花哪!”
我抽了抽嘴角,正欲悄悄付钱走人,眼风瞄见周围的三姑六婆们集体以凌厉地目光杀过来,纷纷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我有片刻不能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已一掌拍在解签先生的桌案上:“你、你这个神棍!简直是胡说八道!竟要毁本夫人清誉!”
解签先生在椅子上抖了两抖,伸出根手指颤颤巍巍道:“老夫如何毁你清誉了?”
我提起裙摆一脚塌上他身下的四足椅,解签先生往后让了一让,我指着他鼻尖道:“你个老匹夫,还想抵赖么?刚才你说本夫人命犯桃花大家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不是毁我清誉又是如何?本夫人自嫁人起便一直恪守妇道,从未逾越半分,你今日竟说我命犯桃花,这跟说我将要红杏出墙有何区分?”我缩回脚,抬手假意抹眼泪:“本夫人自夫君逝世起便一直是青州城的寡妇典范,今日却被你这般侮辱,我……我……”
周围议论声渐大,我继续抬着袖子擦拭眼角,偷偷观察大家的反应,时不时嘴里再蹦个“我”字。片刻间,三姑六婆们集体倒戈,纷纷指责这位解签先生胡说八道,摆摊骗钱云云。我思忖着时机已然成熟,甩下一句“不活了。”,立马顺利奔出人群。背后传来解签先生微弱的声音:“这明明是支姻缘签啊!大家看看,看看……”
我一面奔一面回忆,难道是我将签筒拿错了?
许是回忆得太过投入,将将奔出大殿便一头撞进抹厚实的胸膛。我抬手去揉那撞得发酸的鼻头,欲看清来人的长相,哪知抬到一半却被对方一把握住。
“玥儿?”
我低垂着头,入眼处只得一双黑底的云靴及一角玄色的袍裾,这声音倒是觉得有几分耳熟,只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抬首将他望着:“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作为,怕是有些不妥罢。”
这话说完,他没什么反应,我却大吃一惊。这不是昨日包客栈的美男么?虽说当时只是见着他的侧面,但凭着这身衣服和嗓音我还是能够肯定,他就是昨日关照我们住店的美男。美男的正面确实不失为一枚美男,只是表情有些怪异,像是有几分惊疑,又像是有几分惊喜。
但与他的表情相比,我更是惊上加惊。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美男已经一手抚上我的脸颊,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条件反射地踹膝、反手拿腕、下肘,欲使出个过肩摔将他甩翻在地。哪知这位美男在轻薄本夫人之时还能分心躲过所有攻击,我不仅没能将最后一招使出来,还被他将两手从背后缚在身前,几乎是整个身子贴在他怀里。
这招擒拿手自我被夫君救起时便会使用,如同与生俱来一般,七年来百试不爽,不想今日却栽了一回,还是以这般暧昧的姿势栽在一个男人手里,真真是出师不利。
我一向是个大度平和之人,这回子被一个男人三番两次的轻薄却是无论如何也平和不起来。虽说他是个美男,昨日住店的事又对我有过几分关照,但我似乎并未说过要以色相来报答,他这番作为确实是有些过了。念着昨日那份人情,我尽量压低了火气:“还请公子放手,否则别怪我……”
话说到一半,被他急急打断:“这招谁教你的?”
我被他从身后环抱着,两手又被缚住,哪有心思去研究这个问题,当下就扯开嗓子嚎了一声:“非礼啊!”
这招着实好用,背后的男人立刻松了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抬手一肘顶上他胸口,拔腿便钻入人群。
我今日大约是与这公主庙八字不合,一个上午的时间就逃了两回,早知如此,出门前便该找个相师算上一算,算算我今日是不是不宜出行。搞得今日这般狼狈,真是失算啊失算。
约莫奔出两条回廊,我抬头瞧了眼天色,发现这奔了两回就差不多晌午了,赶紧前往斋堂与文昊会和。
将将跨进斋堂的门槛,立马听见大厅内有人嚎了一嗓子:“素锦!”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张朱红漆木的圆桌旁立了个月白长袍的男子,还不时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朝我示意。不是文昊又是何人。
文昊自见着我起便是喊我素锦,从未喊过半声嫂嫂,也不知是何缘由。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便问了他,他的说法是:“喊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他这个说法倒是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是个挺长的时日,一直到如今也没改过来,长期以往,我便也硬生生地受了。
文昊目送我在桌前坐下,又朝我身后一通乱瞄:“怎的这般风尘仆仆的,后头有人在追你么?”
后头确实有人在追我,还是个武艺高强的登徒子,只是你嫂嫂我英明大义及时逃脱,那小子没追上。但这种事叫我如何启齿。在桌上瞄了一阵,我果断拿起筷子,一面吃一面道:“没有没有,就是饿得狠了。”
文昊见我吃得欢快,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在一旁帮我夹了一筷子菜,又兀自感叹一声:“这庙会上的美人确实不少。”
他这声感叹登时令我颓丧的身心又恢复了几分生气,文昊这回也许有戏。我立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假意打趣道:“那你今日怕是又惹了不少桃花罢?”
文昊低头将视线落在一盘油闷笋上:“可惜人家都是与长辈一同来的,我完全没有接近的机会,可谓是只能远观,不能近摸矣。”
这下我倒是笑不出来了,扒了两口饭,便再没有动筷子的心思。连这唯一值得喜庆的事都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