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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先生,他,真是除了累着了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李梨芳犹不死心地追问着。
“没什么事儿。休息休息就好。”这里男人着实不值钱,郎中由是鳏父养大的,见李梨芳对尚清这么上心觉得很是难得,就算李梨芳质疑她的专业她都不计较了。
“可是,他最近总是这样恹恹的,而且还老爱发火!”李梨芳暗示着。
“是么?”郎中看了尚清的脸色一眼,笑道:“估计是累着了,那就歇两天再赶路吧。”也不知道这二人要去哪里。
“不是怀孕了?”李梨芳急得不行,只得红着脸把这话问出口。
众人皆是一愣,算是明白李梨芳这深更半夜地敲了大半个街的门了,有些恼又觉得她这样子有些似曾想识。
郎中想得却更多一些,她语重心肠地跟李梨芳说:“子嗣的事乃属天意,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说着转头看了看尚清,又道:“我对生养事上倒也懂得一些,今日也算有缘,我就给你们看看吧。”她当李梨芳想要孩子想疯了,夫君有点儿动静就急成了这样。
“那有劳了。”李梨芳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想着二人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尚清却一直没有动静,她亦觉得这不正常。心道,不管是她的问题,还是尚清的问题,总得要早弄清楚的好。
为了避免尚清难堪,李梨芳抢先跟郎中说:“有没有孩子也不只是男人的问题,你先给我看看。”
“芳姐儿。”尚清好生地感动,眼圈儿都红了。
李梨芳只是伸手拍了拍尚清的手,没有多言。
这等*的事自然不好围观,家主很自觉,拉着自家人都离开了,独留李梨芳、尚清和郎中三人在堂屋中。
郎中依言给李梨芳检查了一番,收回手又去看尚清,尚清迟疑了片刻也将手伸了过去。郎中亦只给尚清把了一下脉,问了一下他平时起居的情况,便没有多做检查。
“你就是成人要晚一些,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郎中沉吟了几息如此说道。
所谓成人,就是女子来初潮。确如郎中所说李梨芳确实要比一般人晚很多,人家十二三岁,她都满十五跟尚清都圆房了好一两个月才来初潮。
听着郎中的话音儿好像是指尚清有问题,李梨芳怕尚清知道了难受便想装糊涂糊弄过去算了,便立马说:“这样,那就好了,咱们也就不担心了。”
“那我呢?”尚清心里隐隐地不安,却不想像李梨芳那样自欺欺人。
“你也没有甚大问题,只是体质的原因可能受孕有些不易。”郎中笑着回答,翻开自家的诊箱拿出纸笔来,也不问李梨芳他们要不要药方,直接摊开了捉起笔就写,且写且说:“我给你开个方子吧,先调上一调,等入了冬了就按药方放药煎服,连服个三个月就好了。”
“如此,就多谢您了。”这一声谢李梨芳说得实打实。
第50章 :
经过半夜拍人门的事李梨芳觉得这个小镇上的人实在是可以;就想在这镇子上住下来;也好让苏郎中给尚清好好调理一□体。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却没有怀孕,尚清是早就着急了;现在又证实了是他身体有问题他更是心虚了,自然是李梨芳说什么便是什么,去安潼关的事他是提也不再提一声。
如此;二人便在小镇上安顿了下来。他两个人都没有啥过硬的手艺,也就只有装作是为了爱情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了。
为了清静,也为了不太引人注意;二人只租了一间房子来住。白天李梨芳在街口扯个代写书信的摊子;尚清就跟家主商量了一下;借了院子里的一块地养了几只鸡鸭,又找郎中讲情把院子后面的一块荒要地了过来开了种了些蔬菜。虽说是装模作样;但小日子过得也挺像个样子的。
这一住,便住到了冬去春来,这时的李梨芳已经对生孩子的事情是谈之色变了。
以前在央城,李梨芳虽然说不上是枯坐方寸间,但也没有啥机会跟孕夫接触。在她的脑子里孕夫,跟孕妇其实也没啥区别,只因为她当时所看到的男人都是比较娇弱的。可是在这清平镇住了她才知道,尚清怀孕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接受的。
你想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着一抹平字胡,挺着大肚子,哎哟哎哟地扶着腰,一脸幸福甜蜜地跟你说“这小东西踢我了呢!”、“也不知道她以后像谁。”多扭曲啊!
现在租住的主家家就有三个孕夫,一个七个多月,一个五个多月,还有一个就快生了。他们天天幸福甜得跟泡在蜜罐里一样,李梨芳却早被折磨得受不了了。
正想着找个地方搬走,这天那大夫郎就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说是要生了。当时家里就只有一堆男人,个个都是头遭遇着这事儿都慌了神,没有办法李梨芳只得跑趟腿,先去请了郎中和接生公来,又去把他家的女人喊回来。
主家就一个女儿,这三个孕夫都是她的。(家业不大却娶了三个男人!)
等李梨芳回到家大夫郎已经喊得惨绝人寰地了,李梨芳听了脸煞白煞白的,再一看尚清却是一脸的向往,她连忙做西子捧心状地道:“这遭的是什么个罪啊,清,咱不要孩子了啊!”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尚清没好气地骂道。
“你摸摸,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扯着尚清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李梨芳心疼地道:“这还是别人家的男人呢,要换成是你受这罪,我肯定会心疼得死掉的!”拉着尚清的手摇啊摇,“清,你就舍得我死么?为了那么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好东西的破玩意儿,让我为你心疼得死去?”
这话都能酸倒百十个人的牙,尚清听了却是甜蜜与苦恼并存。“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孩子的么?”他实在是不明白,李梨芳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我说的是实话啊!”李梨芳扳起指头数落着:“你看啊,她装在你的肚皮里,长得全乎不不知道,就算是全乎是不是漂亮也不知道。”
“你是在怪我长得不好看吗?”尚清将眼一立,冷声问道。
李梨芳立即表态:“怎么会,你不知道么?在我的眼中,你是这世上什么人也比不了的!”她的话锋一转,却又说:“只是这跟我说孩子的事不搭边啊!”见尚清又瞪眼她连忙又道:“好,就算她长得全乎,长得漂亮得无以复加。但是你咋知道这孩子的品性如何啊?以后会不会长着长着长歪了?会不会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混蛋?咱现在家底不丰,等十年二十年后好容易挣到些,本来好好地让个老,结果让她给败光了多划不来?难道咱们生出来,养她长大,都老了还要因为她流落待头早不保夕?”
……,这真是,让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尚清,他特别地无语:“我真想把你脑子扒开看看,里头都装了些什么!”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我说的是大实话嘛!”李梨芳瘪了瘪嘴,强争道。
“那也是你没本事把孩子教好!”尚清没好气地骂道。
“怎么能怪我!现在社会那么复杂,她小的时候我可以关着她教她,等她长大了我还能一直关着她不让她外面接触?到时候在外头学会了,还能赖到我?”末了李梨芳还把周润搬出来当反面教材:“你看周润她爹娘管得她多严啊,她不还是一个纨绔女?整天斗鸡走狗,吃喝嫖赌,哪样不来?”
“你给我闭嘴吧!”尚清辩不过李梨芳,只能动粗。
李梨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要不是看着家主一家脸色不好,她才不会闭嘴呢!
最后第二天一早大夫郎顺利地产下一名,家主一家欢天喜地,当天下午就委婉地跟尚清说现在家里添了孩子,突然觉得房子有些不够住了。
这是要赶他们走呢!尚清把李梨芳的那张嘴都给恨死了,等她回来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
“走就走呗,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住了。”李梨芳却觉得无所谓。
“这能一样吗?”尚清手痒痒得不行,真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没有使用家暴。
“咋就不一样了?反正都是走。”李梨芳反而说家主提出来还挺好的,要不然她还得找借口出来提,这样倒是省了她的事了。
尚清给气得直瞪眼。
李梨芳的那通话转眼就传到了镇子上,都不喜欢她的毒舌,所以家中有孕夫的都不喜欢租房子给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在镇子旁边找一个人家弃之不住的破房子,不过房子虽破修修倒是也能住人,而且前有院后有地的倒是颇为宽敞。
“看我说树挪死人挪活,这话没错吧?瞧着这地多宽敞!回头咱在那边圈一下养鸡养鸭,这边垒个圈也跟他们学养头猪牛羊什么的,后面咱全开成菜园子,多好!”李梨芳一脸得意地跟尚清邀功。
“地你也挖啊?”尚清却是没有好声气。
“挖,咋能累着你一个人呢!”李梨芳谄媚地答道,心里却是在盘算还是拿点钱出来请些人来干。
尚清也就是那么一说,哪能真靠着李梨芳干重活儿呢!他虽然有些功底,那也没得整天挖地的道理。所以,晚上李梨芳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
房子虽然找着了,但还得修缮,李梨芳他们还得在原来那家住一段时间。因为那天李梨芳说得话实在是不叫话,这段时间主人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他们,闹得尚清很是不自在,趁着夜深人静时,尚清可劲儿地折腾李梨芳,以泄她破坏他好容易得来的友谊的恶气!
整治完李梨芳,白天里尚清又给三个夫郎说好话:“我家妻主也是太紧张我了,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别生她的气了。”以前他接触的无不嫌弃他长相粗犷,这好容易碰着不嫌弃他的,他实在是不想就这么失去。
尚清为人不错,他们也很喜欢,要气也只是气李梨芳,断没有生他的气。见尚清在意几人的这几月处出来的情份,他们自然也要圆乎两句:“哪里能呢!在一个院里住了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吗?是真的添了孩子家里住不下了,不是为了别的要赶你们走。”
尚清哪里听不懂真假话,但也没有追着逼人家原谅有错的人的道理。所以,他也就当人家说的是真心话了。“我虽搬走了,你们可不要把我给忘了。”尚清是真的舍不得。
“绝记不会。”大夫郎温柔地搂着孩子,抖着小一字胡爽郎地笑道。
“就是,就算是搬走了,咱们也该常走动。”二夫郎十分温柔地附和着。
三夫郎亦挺着肚子笑道:“我们三个现在走动起来不方便,倒是要麻烦你往来我家,有着好吃的,好喝的,可不要把我们忘到脑后。”那女人虽然长了一张很不吉利的嘴,对夫郎倒是舍得花销,日子过得再紧巴鸡鸭鱼肉都是不断的,他们可没有那么好的命。
一听三个都这样说尚清高兴了,欢欢喜喜地收拾了东西搬了家。
就这样李梨芳和尚清搬到了新居,李梨芳依旧白天摆摊给人写信,等集散了就回家干家务。她身体生的单薄,没想到干了两个月家务倒是长结实了不少,平日十天半个月就得见回药,现在倒是一两个月不用了。
尚清见劳累一下有助李梨芳的身体健康,便再也不跟她抢活儿干了,凡是她能动的绝计不会搭手。
这样把李梨芳调|教了着,李梨芳的身体越来越好。一晃半年过去了,她是一点药也没有见着。
如今已经是齐国尚平二年,李梨芳已经把这院子买了下来,她也没再去集上摆摊代写书信了。去年,这家院子的主人回来了,是衣锦而还乡的,估计是真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