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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要弄清楚始末,很多时候,难得糊涂,感情用事一回,只当是放纵。
手中握着青花白纸伞,当我清醒的时候,人竟然已经随着琴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还是只留给我半面,看着我来,他似是受宠若惊,匆忙间,错了曲调,很快又镇静下来,只是他的凤眸只盯着琴弦,不曾理会我,我想他是害羞了,又或是别扭上了。
也许,我该是再晾他一晾,才好。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还是算了。
“你是我相公?”我听自己这般说。
“是。”
“铮——”他蓦然停了琴声,扯唇浅笑。
凤眸之光,明明灭灭,彼时,悠远深邃,如汪洋大海。
我扬唇淡笑,“那么,我们就回家吧,夜深了。”
“好。”他站起身,收起琴,拿上灯笼。
“伞太小了。”我向他伸过手去。
“没关系。”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挨近,暖流入心。
一件红色的大氅便将我们两个人包裹住,雨落在外,风吹在外,纵然是脚下泥泞的山路也不再难走,他的温暖,木叶的清香,我想一辈子记住。
“我等你,主动摘下的那一天。”握着他撑伞的手掌,我看着他道。
“好。”他的怀抱紧了紧,轻轻道。
江南道,七盘岭县衙。
夙夜,怒火如涛,整夜整夜不能安睡,头痛欲裂。
“有消息了吗?”明镜高堂之下,县令椅上,月玄沧沉声道。
“回……”脸贴在地上趴着,七盘岭县令浑身抖得筛糠似的,颤颤巍巍,不能语。谁叫他那个好男色的儿子当街调戏男子,被当今太子撞个正着。这也就罢了,那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是谁就下手,太子殿下是你爹能惹得起的吗,你说你调戏谁不好,偏偏就挑上太子了。
“说话!”抄起惊堂木照着县令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哎呦,哎哟,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该死的昏官,快说,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诛你九族。”展暮上去就给了那县令一窝心脚,踹的他擦着地面移动一丈远,连番白眼。
“快说,我姐姐到底在哪里?”长欢端起一杯热茶就泼了上去。
“哎呦呦,姑奶奶,手下留情,下官哪知道你姐姐是哪个呀。”
“自然是镇国将军府家的千金,准太子妃,身份尊贵着呢。”背着月玄沧长欢掀唇嘲讽道。
“欢姑娘,慎言。”展暮皱眉道。欢姑娘不是太子妃的亲妹妹吗?怎么能不顾及太子妃的名声,这一路上他们都是在暗中查访,为的就是保住太子妃的名声,就算是交代给这个糊涂县令找人,说的身份也是太子身边的侍妾走失,欢姑娘这般行事,岂不是陷太子妃于水深火热之中?
偷眼看太子殿下,竟然也不阻止,又一看欢姑娘穿着一身水红色的露胸纱裙,肤白如玉,杏眼青睐,红唇微嘟,媚色天成,体态浓丽纤秀,如此尤物,难道说……
瞪了一眼展暮,看着月玄沧又换上了一脸忧色,心疼道:“玄哥哥,你不要担心,姐姐会没事的,母亲不是说,姐姐身边有一个厉害的蓝眸少年跟着吗,就算那魔头要强……不,对姐姐不利,也不容易。”
“上前来回话。”月玄沧指着跪趴在地上装死的县令,压着火气道。
“是,是。”连滚带爬的膝行过来,他整个人都几乎都贴在地上了。
“派出去的衙役都传来什么消息?”
“回……回太子殿下,没……没有,太子饶命,饶了下官的狗命吧。”
“一点都没有?一群废物,朝廷养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么大个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暗卫传来的消息不可能有错,人追到七盘岭就不见了踪影,通往别处的大大小小路口又都有他的人日夜把守,这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把那该死的玉面魔君找出来。若是他敢对生儿不轨,他定将他剁成肉酱喂狗!
该死的东西!
“回太子殿下,要不您把要找的人的画像画出来,下官在派人去找,太子殿下您看可行?”县令颤巍巍道。平时就算是有画像都不一定能找到,这、这没画像,只说什么找一个很美的女子和一个戴了缠藤银质半面的男人,就这点子特征,他名下的那些个酒囊饭袋哪有那本事呀。
真真活该他倒霉,做府台的舅爷传来消息说太子微服私访,下到民间来了,当时他还笑谈说,就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哪能引来真龙下凡,没想到啊,还真让他摊上了,这该怪谁,要怪就怪他那个不孝子,都跟他说了多少回了,私下里怎么胡闹都行,就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这下遭报应了吧,抽空就得赶紧给舅爷写信,看能不能求了国舅爷说情,饶了他的独子,他可不想老了没人送终,绝子绝孙。
“无能的东西,孤身边的人也是你们能看的,信不信孤挖了你的猪眼。”一怒而起,月玄沧掀了桌子,来回踱步,狂躁不安,他现在就像是一头暴龙,谁敢触逆鳞,简直找死。“太子殿下,那边传来消息了。”截获一只信鸽,展暮脸色一凝,快步走到月玄沧身边,一阵耳语。
“去里面说。”月玄沧一握拳,蹙眉道。
“太子殿下,接、接下来怎么办啊。”县官不要命的道。
“自然是好好的,仔细的,认真的找啊,废物。”见月玄沧去了后衙,长欢在月玄沧做过的椅子上坐定,托一下自己的云鬓,漫不经心道。
“娘娘,娘娘,您给下官支个招吧,小官不想死啊。”县令惯会察言观色,猜想这位明艳照人的美人定是太子放在心尖上的,要不然怎么会带着她,又听这位是失踪的那位的妹妹,心下更是肯定。
“你叫我什么,娘娘,哈,我就是娘娘,算你识相。”她脸上立马绽开一朵艳如牡丹的笑。
“还请娘娘救下官一救。下官手上还有一箱子上等的首饰,都是下官搜集的珍品,还请娘娘笑纳。”像狗一样爬到长欢脚边,狠命的亲长欢的绣花鞋。
“你脏死了,滚远点。”长欢嫌恶的一脚踢开他,恨不得立马把自己的绣鞋脱了扔掉。
“是,是,是下官鲁莽了,娘娘莫怪。娘娘,下官该怎么办,还请娘娘给下官出个主意才好,若能躲过此劫,下官定死心塌地为您办事。”县令腆着脸围着长欢转。
“嗯,听说你夫人是惯会梳头的,晚上让你夫人来本娘娘房里吧。”县令一听这话,心下一喜,知道事情有门,当下就给长欢猛磕头。
“谢娘娘,谢娘娘。”
“你下去吧。”长欢像一个宫妃一样正经端坐,高贵的摆摆手,淡淡道。
抱夏回廊,亭台吊兰,金漆镂雕八角桌。
“回太子殿下,皇上在皇后宫中遇刺受惊,并、并被人在翌日清晨割掉了龙须。”月玄沧眼一睁,吓得展暮赶紧下跪,不敢抬头,刺客如此行事,无疑是对皇权的莫大挑战,堂堂天子寝宫,守卫森严,竟让歹人混了进去,并进得皇帝身,割了龙须,这要是刀子再偏一点,一不小心……
而太子又不在宫中坐镇,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往下想去,太子殿下还是尽早回宫是正经。
“孤以为,有文种把守宫中,定固若金汤,没想到……太让孤失望了。”猛一放杯盏,热茶溅出。
“太子殿下息怒。”
“好嚣张的刺客,他们真当我大月皇宫是自家花园子了!查,让文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将这伙刺客查出来,连根拔起。”
“奴才恳求太子殿下回宫。”展暮“嘭”“嘭”“嘭”给月玄沧磕了三个响头,言辞恳切。
“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储君,不可有任何闪失,还请太子殿下为黎民百姓想一想。”
“你起来吧。孤知道分寸。”月玄沧手抚额,疲累非常。
“可是,太子殿下……”展暮还待说些什么,被主子一个狠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从小就跟着太子,太子狂霸的性子,他清楚的很。除了在太子妃面前会酌情妥协,其他人,哪怕是当今天子,也要让其三分的。
今日他斗胆说出这番话来,依往日做派,一顿板子是少不了,那还是看在他忠心的份上。
“展暮以为,刺客该是谁派来的?”
“奴才猜想,是国舅爷的可能很小,毕竟皇后娘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从文种传来的消息推断,那一十二名刺客既能抵挡一千御林军,而最后又都能全身而退,定然都是绝顶高手,所以,以祥嫔娘娘的实力定办不到,奴才愚钝。”展暮谦虚道。
“分析的不错。父皇的乾坤殿周围有无数暗卫守着,一般高手定然进不去,就算是长孙家培养的死士也办不到,在不惊动众多暗卫的情况下,进得父皇身,取得龙须。”而他确信,那个被他圈养起来的二皇兄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至于老四老五,还不足威胁到他。
依当时的情形看,刺客若是想弑君,简直易如反掌,而他却仅是割了父皇的胡子,是警告?威胁?江湖中人的恶作剧?一时,他却是想不到有人施了调虎离山之计的。
地下王国——“魇”
他忽然就想起了这茬,魇国赤子,遍布五湖四海,可以是乞丐,行脚商,书生,太监,是官员甚至名门闺秀,宫女,烧火丫头,他们如同流水,有缝隙便能浸透,让人防不胜防。
历代皇帝都恨极了他们,却拿他们没有办法,只因他们都安分的隐在暗处,如非必要,绝不轻易挑战皇权。
“哒”“哒”“哒”一声声都扣进展暮的心里,大气不敢喘,等着主子示下。
敲击桌面的修长手指蓦地停下,道:“近来长孙侯爷有什么动作没有?”
“回太子殿下,没有,并且,以前的一些动作也突然停止了。”很奇怪。似是得了谁的消息,一想到这,他心下一凛,会不会是长孙龙腾背主?
“太子殿下……”一脸凝重。
“不会是他。大概是那个老泥鳅察觉出什么了,是不是你的人还没捉到长孙虎跃,哼。也好,就算这次咱们当真成功了,也没把握将长孙家连根拔起。密切注意着吧,孤才不信老泥鳅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太子殿下,外面不安全,还是尽快回宫,奴才担心您的安危。”
“展暮,你从小就跟着我,知道她对孤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青色的胡茬,蹙成小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颓废落拓,更添一层邪魅不羁。
他眼中充斥血如丝,凤眸中思如狂,惊涛骇浪。
“从我遇见她时起,就认定了她,你们的女主子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你要记住了。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月玄沧,你见过离了水的鱼还能活吗?”
“哼,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军中有什么消息传来,事情进展的如何了?”不破而不立,成大事者就要不拘小节,有所牺牲。他的帝王之路,哪怕是要鲜血铺成!
“一切顺利,只除了大将军,大将军一定不会同意的,还请太子殿下定夺。”
“大将军那人一向不主张滥杀无辜,更何况是一城的人,那就不告诉他,到时候只暗中撤去援军,如此一来,造成的假象也更真。”
“是。”
“太子殿下莫怪奴才罗嗦,查访太子妃的事情就交给奴才,东宫不可长久无主,日久生变,请太子殿下三思。”
“展暮你越矩了,这一次就饶了你,没有下次。”月玄沧不怒自威。
“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