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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奴遵命。”万般无奈之下,李罕只能从命,只是那眼角泄露了他的心境,锦容又怎会漏看了他那阴狠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杀意。
不成,若是让他们二人就如此出了府,只怕李罕会借口为了王府尊严而痛下杀手,到时,怕是她辛苦一场只换来一个空。
“如此处罚你们二人轻了些,”众人又是一愣,为她的反覆无常,“紫儿,去准备笔墨,待我修书一封,你们即刻送于兵部尚书府,交于我爹爹,他老自有惩戒。”
“小姐?”紫儿不解的上前一步,却被锦容伸手止了问话,看着她向自己挤眉弄眼了一番,紫儿虽还不解她那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但还是照做,派人去准备笔墨纸砚。
“李管事,派人同他们前去。”
“是。”
如此一来,他们便不会在路上下手了吧,待她在书信之中言明此事,爹爹自然知晓该如何处理此事。
所幸,她虽不爱诗词歌赋,舞文弄墨,然,该学该念的还是学了一些,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善后此事,现下,该是万事无忧了吧。
匆匆在纸上写下寥寥数语,简要交待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而后恳请爹爹妥善安置二人,便将信笺封了口,郑重的交到了如雪的手中。
而此时,李罕即便是有再多的话亦不敢多言,只是胡乱指派了两人押送。
“王妃,如雪叩谢王妃的大恩大德。”临行之前,二人跪于地上,重重的向她磕了三个响头,惹的她心中又是一阵哀叹,唉,老天爷,可千万莫要折她的寿啊。
“去吧,望你他日莫要后悔才是。”
男子起身,伸手扶起身旁的如雪,两人这才紧握着书信,在两个守卫的看押之下,慢慢的退出了花厅。
“唉——”轻叹了一口气,锦容转过身,将手搭上了紫儿伸来的手,缓步走向花厅上位坐下,看着仍站在厅内的一众仆人。
只这一事,便将她搅的心力交瘁,这王妃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若是整日里被这些事烦扰,只怕她真的要成短命鬼了。
“小姐,喝口茶吧。”紫儿双手奉上一杯香茗。
锦容伸手接过,轻启茶盖,轻轻的吹去漂浮于面上的茶叶,而后抿了一口润了润红唇,这才搁在了一旁。
“这事儿就这样了了吧,待王爷回来,我自会向王爷禀告。折腾这么久了,你们也都下去歇息吧。”
欠着身子坐在红木太师椅中,那秀眉微微皱起,有些不耐的说着。
“是。”一阵烦杂的脚步声之后,花厅里的人少去了一大半,只余下李罕以及几个随身的侍女手下,“李管事,你也早些歇息去吧,放心,这事我自会向王爷交待,不会让王爷怪罪到你身上的。”
“是,老奴遵命。”
弯着腰身,李罕后退了两三步,这才转身快步走向厅外,随行又带走了几人,只留下了两个来时替她们打灯的侍女。
“小姐,我们也回房吧,这一番折腾时辰也不早了,我瞧您也累了。”紫儿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畔说着。
锦容转过头来看着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到是真的累了。走吧,咱们回房。”
一手支撑着桌案,她由着紫儿扶着另一只手,起身缓步向寝房走去。
第二十一章、暗思
夜色静谧,如水的月色静静地流淌着它的温柔。
锦容慢步走过九曲廊桥、圆形拱门,向自己的寝房行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王府后院的景致到是别具一格,只可惜,此刻的她却完全没有游园赏景的兴致。
行走在如此恬静的后花园里,她竟隐隐的有了一种错觉,仿佛适才所发生之事只是她的一场梦境,梦醒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这王府的后院还是那般静的令人心寒。
只是,心中却有另一道声音执着的告诉着她,那都是真的,她适才放走了冰玄卿的一名小妾,任由她为了所谓的情爱,毫无犹豫地放弃了他人奢求的荣华富贵,和心上人私奔去了。
当那二人跪于面前,对她说道,他们是真心相爱,以至于可以因此而断送性命,这又如何让她不觉得震惊,那人世间的情爱真的值得如此对待么?
“小姐还在想适才之事?”身旁的紫儿见她一直紧锁着眉头,寒着脸未置一词,不禁有些担心的轻声而问。
锦容回过神来,提步迈上廊桥的台阶,悠悠轻叹了一声,而后才说道:“那如雪竟舍得下王府的奢华生活,只凭她毅然决然说出这话时的气势,真是难以令人不动容,不钦佩,”
“是啊,想不到如雪夫人也是有骨气之人,她的婢女总对着我们说她的种种善行,让其他几位夫人的侍女羡慕不已呢,都说她跟了个好主子。”紫儿看了她一眼,又笑说道,“只不过啊,再好也没我紫儿福气好。”
“其他几个?”锦容侧头,借着月色睨了她一眼,对她的后话不甚在意,到是执着的想着她前头的话儿,“看来,你同这府里的人都熟识了。”
“小姐你有所不知,”紫儿伸手扶着她的手肘,细声回道,“紫儿平时去膳房的时候,总是看到另外两位夫人的婢女伤痕累累的模样,时常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整个人儿都没一块好的地方,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锦容看了她一眼,一脚踏入了小院,一行人向着寝房门口而去。
“是啊,”紫儿颇为谨重的点了点头,“幸好紫儿服侍的不是那两位夫人,否则,那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锦容收住脚,恰好站于房门之前,而前头打着灯笼的两个侍女已经推开了房门,侍立于两侧,候着她们进房。
“你们先下去吧。”冲着两个侍女吩咐了一下,锦容便跨进了房内,径直往内室走去。
紫儿紧随其后,反身看着两名婢女退去,这才关了房门落了栓。
“紫儿,你可曾见过另外两位夫人?”依着床柱坐于床榻之上,锦容轻捶着颈项问着。
“不曾。”紫儿端着一杯清茶奉于她的眼前,待她接过,这才接着说道,“再者,依紫儿这些日子来的所见所闻,也不想见着那两位夫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她们,定会像那些服侍她们的婢女一样,被随意按上个罪名折磨呢。”
低头轻抿了一口茶,转而便递还到了紫儿的手中,她继续蹙眉深思着。
“小姐,别为了那些小事而烦了,做下人的遇上那种主子遭罪也是难免的,那也都是她们的命啊,小姐还是别多管了,早些歇息吧。”
“怎能如此说呢,做下人的亦是人生爹娘养,与那些富贵权势之人又有何区别,想当初,若不是爹爹收养了我,许是我也会为奴为婢,任人欺凌。”
将手中的茶杯随意搁在了床边的桌案上,紫儿回身,伸手替她轻捶着肩头。
“小姐累了,别再多想了……”
锦容却伸出手止了她想再说下去的话。
“紫儿,明日你抽个时机,将那两名婢女带来,待我见上一面。”舒服的半眯着眼,她说着。
“小姐,要见她们作甚?还是别管这闲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安安稳稳的过舒坦的日子不好么。”紫儿手中的动作稍稍一停,随即又继续替她轻捏着绷得得紧紧的肩部。
“现下若是不摸清那两人的底细,只怕我们的安稳日子过不长久。”她紧皱的眉头,渐渐开始松了开来,连带着思绪都有些朦胧起来。
“小姐的意思是……”停了动作,紫儿侧头看着她,不解的问道。
“我不犯人,但人未必不犯我啊。”伸手轻掩着唇,她打了一个哈欠,挤出的眼泪湿润了眼眶,“做些准备也是有备无患呐,这些人指不定会为了自己所求的做出些什么惊世骇欲的事来,我们不得不妨。”
仰起头,锦容耸了耸肩,站起身来,迈着略有些不稳的步子走到妆台前卸妆。
“这事便先这么定了,你,切勿忘了。”
“是是是,紫儿不敢忘,让我帮你卸妆,您也好早些歇息,夜已深了,再不睡便要天明了。”
细细的梳理好她的长发,紫儿轻手退去她的外衫,将衣衫层层搭在雕花凤屏之上。
伸手整了整内衫,锦容欠声连连的冲到床榻之旁,伸脚甩去了莲足上的绣花锦鞋,转身扑入松软的被褥之中。
“嗳,小姐。”紫儿忙回身走到床榻之旁,伸手替她扯开锦被轻覆于身上,“小姐累了,那紫儿先退下了。”
“嗯。”眯着眼,她侧躺在大床之上,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紫儿看着她的模样,掩唇轻笑了一下,走到灯盏之前,吹熄了烛火,而后借着外室的烛光轻轻的退出了内室,随即,这屋内唯一的光亮也熄了,满室的静谧。
翻了个身子,锦容无意识地轻叹了一口气,挪着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终于沉沉的入了梦去。
第二十二章、王妃之尊(一)
风,徐徐轻舞,透过窗棂,柔柔的吹拂在锦容的脸上。
她倾着身子,轻靠在在窗边的软榻之上,看着窗外已显萧条的院子兀自出神。
末了,只是闭了闭眼,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紫儿推了门进来,视线在寝房内一转,便看到软榻上的人儿,快步上前,低声说道:“小姐,紫儿将人带来了。”
“嗯,”抬眼,看了她一眼,“让她们进来吧。”
紫儿退回到门旁,冲着门外头的人喊道:“进来吧。”
柔柔的一句话儿之后,紫儿的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头垂的低低地,一副柔柔怯怯的模样,也不难看出平日里她们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才练就了这见人脸色行事的性子,许是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惊慌失措的跪地救饶。
“奴婢见过王妃。”两人不安的上前了几步,倾身行了礼,垂头站于一旁。
“行了,不必拘礼了。”微微坐起身来,紫儿立刻将一个软垫塞入身后让她靠着,,而后站在她的身旁,“就是你们二人平日里负责照料两位夫人的饮食起居的?”
“是。”两人异口同声答道,只是那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锦容挑眉,不知道她们只回答这么一个问题,有何可怕的,这胆子也未免太小了些。
“抬起头来。”
两人犹豫了许久,这才缓缓的抬头,那眉眼一对上她的,又慌张的垂了下去,像是受了惊兔儿一般的失慌失措。
她们是将她当作那些喜怒无常的人了么?以为只为一些些小事便会要人性命的那种人。
虽说是匆匆一瞥,但是锦容仍是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人脸上的异样。
起身下了软榻,她慢慢的走到两人身旁,伸出手捏住那人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果然,那脸上有一块淤痕未退,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浓浓的刘海拔开,淤青竟然覆盖了一大片的额际。
“这是怎么回事?”锦容的视线牢牢的追着她失措的眼神,不许她避开,将她逼得双眼泪盈盈的。
“奴,奴婢……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磕的。”那视线游移闪躲,任谁都知晓她是在撒谎。
“哦?自己磕的,在何处磕的啊?”锦容岂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执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才肯罢休。
“是…是……是在膳房的灶台旁。”说完便垂下头,锦容那来不及撤回的手轻轻的划过那柔嫩的脸,指甲在她脸上划出一道红痕。
见她死咬着不肯说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