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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卿儿的孩子?”
她抬眼望着皇后,有一刹那,她觉得她的眼中划过一抹慈爱,那是绝不会看错的。
“是。”她怔怔地看着皇后伸出纤指,轻轻地划过孩子稚嫩的脸庞,柔地好似怕惊到沉睡的孩子一般。
皇后娘娘还是仁慈的,是为了二王爷才会变得如今这模样吧。
一想到那冰玄寒,她便觉得惋惜,不明白皇后娘娘怎就生了那么一个儿子,与别几个皇子相比,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人,也无怪乎这朝野上下没有几人愿支持于他,即便他的生母是当今的皇后。
“娘娘可要抱抱他。”她试探的问道。
让皇后再这般看下去,只会让她的心越加的忐忑不安,还不如试上一试,看看她的心到底是如何。
只是话一出口,皇后的手便被是被什么扎了似的,猛得缩了回去,且后退了一步,神情闪烁的撇开了脸去。
“哼,本宫亦有孙儿,何需抱你的孩子。”
宽袖一拂,她转过身回到了上座,一手搭在椅把之上,侧过了身来看向她。
“那怜月轩你瞧着可好,本宫可是求了陛下许久,陛下才恩准让你住进那院里的。”她扶着把手缓缓地入座,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是她去求来的?
为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娘娘可要抱抱他。”她试探的问道。
她为何要向易王求来那个小院,这后宫院落重重,殿宇繁多,她又何需多费心思,非得让她住到那院子里去,想必定是有什么不为人名的内情蕴含其中,令她千方百计的安排她住进怜月轩里头。
“臣妾多谢娘娘费心了,怜月轩很好。”容善隐忍下心头的不解,笑回道。
皇后突兀的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放松了身子靠在了椅背之上。
“是啊,怜月轩是个好地方,那曾住在怜月轩里头的女子,亦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便与你这般。”纤长的指轻拂过白嫩的劲项,最后支于下巴处,皇后侧抬着头,轻语说着。
她不语,只是静静地听着,那怕她不开口搭话,皇后也定会将事儿从头至尾的说上一遍,否则她也不会开这个口了。
“你定是不知,曾住在怜月轩的女子,便是冰玄卿的生母,虽然本宫极不愿承认,但她确定美貌到令陛下一生难忘,即便是她死了这么多年,本宫知道,陛下的心中,仍是未曾忘记过她。这后宫三千的女子,竟无人比得过早已化为一坯黄土的女人,这是何等的凄凉。”
“本宫虽算不得绝色天下,只是放眼京都,亦算得上是第一美人,若不是她出现,本宫在这后宫之内,也是一枝独秀,受尽陛下宠爱,可偏生,老天爷要与本宫作对,打从她进宫的那一日开始,本宫便如那些女子一般,只能望着陛下的身影,暗自垂泪。”
皇后转过头来,迷离的眼神看到她时,才显清晰:“你亦是女子,该是明白那种心酸。本宫是皇后又如何,若不得陛下宠爱,还不如做一个普通的女子。本宫恨她。”她撇开头,讪笑了两声,“不,恨她的又岂止本宫一人。”
“这宫里头的女子,哪一个不恨她,恨她抢走了陛下的宠爱,抢走了陛下的心。只是,她却是个傻女子,明明后宫三千独宠一身,然她却偏偏执意倾心于一个心系他人相隔千万里的男子,即便是近在咫尺,她仍是看不到陛下对她的情。咱们这些得不到的争破了头都想要,而她到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所有又不知珍惜,陛下冷落她,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本宫也明白,陛下的心一直都未曾离开过她。”
她闷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鬃角,说着:“本宫虽拥有如今的一切,却仍是得不到最想要的,韶华已逝,再不复青春年华,还能凭什么去争,去抢,所以,本宫只能靠自己的孩儿。”
抚过鬃角的手轻缓而落,落在椅把手之上,紧紧而握,双眼愤愤望着容善,以及她手中的襁褓,眼中一闪而逝的,是容善熟悉的阴冷,惊得她觉得自己个儿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想必你心中也明白,本宫借故让你进宫相伴,其实是有他意的。”皇后一手靠在椅把上头,侧着身子,一只手轻抚过另一只手的手背,收回了看向容善的视线,定定说道:“冰玄卿此去应对的,是暮沧的疾风将军,只怕有去,无回。”
容善一怔,霍的抬对看向皇后。她为何如此笃定,莫非,她派了人在半道阻截不成?
“本宫知道,你是在担心他,只可惜,他必须得死,当然,会让他死得轰轰烈烈的,本宫知道,最适合他的死法,是在战场之上,绝对会让后人在提及他时,人人皆赞,这便算是本宫对他的一些补偿吧。”她抬眼淡然的瞧了她一眼,仍是庸懒的轻靠着一侧的椅把手,“至于你,我可以留你一命,还有你的孩子,但是倘若本宫的计划失败,他又回了来,你和孩子,那便难保了。呵呵——哈哈——”
她仰头大笑起来,笑得仿若花园里头随着逛风而乱颤的枝丫一般,近似颠狂,全然失去了一国之母该有的仪容姿态。
她的意思,是冰玄卿与她和孩子,他们三人不能同时活着。若是只有她与冰玄卿,她宁可自己去死,反正她已是风中残烛,死,只是今日同明日的区别罢了。可搭上孩子,她便难以取舍起来。
冰玄卿与孩子,她着实难以抉择。
“娘娘,”她轻柔起身,抱着孩子上前了一步,站于正中看着上座的人儿,“若是让娘娘在陛下与二王爷之间做个抉择,娘娘会选择何人?”
她执着的瞧着她,看着狂笑的人儿突然止了笑声,坐直了身子错愕的瞧着她,一时间竟忘了出声。
“这,本宫不会离开陛下,而寒儿也不会离开本宫,本宫又何需抉择。”皇后定了定神,大声说道。
“可娘娘却要容善做出抉择,容善不知该怎样做才是最好,所以才想问问娘娘,自己最爱的男人,与自己最爱的孩子,到底该选何人?”容善苦涩地抿了抿唇,轻皱起眉尖说着,“我活了这些年,打从与四王爷沾上关系,便从来都是悲大过于喜,我自认是个软弱之人,事事只晓躲避,可偏偏他们却总是逼着我。娘娘有荣华富贵,曾有陛下的宠爱,而我有些什么?一晌贪欢,只换来更多的泪,众叛亲离,身旁只余下这一个孩子。不用娘娘动手,我也是活不长久之人,许是连明日的晨曦是否得见,亦是个未知之数。我不知,自己还可以怎样抉择。”
“难道你不知,自古帝王皆薄性么?”皇后站起身来,也上前了两步,与她相对而站,看着她,轻摇了摇头。
“我知晓,只是情爱二字,拿得起,却未见得能放下。”
“所以本宫才说你,是个傻女子,就如那个女子一般,果然适合住在怜月轩里头。来人——”皇后一挥宽袖,唤来了外头的翠文,连同碧喜一道踏进了殿内,“送四王妃回怜月轩,好生照料,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是!”
两名侍女同时曲膝垂头而应,皇后扫了容善一眼之后,转身绕过一旁的大椅,拔开珠帘入了内殿而去。
容善怔怔地瞧着那轻晃的珠帘,圆润光滑的玉珠相撞击着,发出轻脆的声响,声声敲入了她的心底。
她又被困住了,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冰玄卿,他又如何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夜探皇宫(一)
深夜的皇宫,静得出奇。
容善躺于锦床之上,翻来覆去的难以成眠。
屋内,还余有一盏烛火,发着莹莹光亮,映得一室昏黄不定。
许是这陌生的床儿,才让她这般的转辗难眠吧。
侧头看了看身旁正熟睡着的子默,她轻轻地掀开了覆在自个儿身上的被角,翻身下了床,吸着绣鞋缓步走到了房内的小茶桌旁,倒了一杯茶棒在水中。
清茶仍有余温,一片嫩小的绿叶轻立其中,随着微微波动的茶水轻舞着。
身处在这若大的屋内,却静得仿若无声之界一般,总是令她心头难安,看来,她天生便没这个富贵命,还真如人家说的,穿上龙袍也不像个太子,如今她深居宫中,却反而想念起王府的日子来,只是再一细想,在王府里头,她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人物啊。
自嘲的闷笑了一声,她举杯喝了一口清茶,幽香的茶味之中,又添着一丝花香,味儿着实不错,她不由的又轻抿了一口。
视线轻抬,便看到了介于正厅与内室之间的那一道屏风,奈何烛火昏暗,她有些头不清上头的佳人。
不由的,她端着茶杯,缓步越过了屏风,到了正厅,一个转身站于屏风的正中,借着外头稍亮的烛火看着。
这等姿色,也算是天下少有,难道,她便是冰玄卿的生母么?
人人都道她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只可惜红颜薄命,而这屏风之中的美人,纤纤身姿,风姿卓越,十有八九便是易王命人将她的身容绣刺了下来,待有机会,她定要问问冰玄卿,想来他对自己的生母合该还有些印象才是。
伸出手,缓缓地向那屏风而去,只是还未染指,便听到外头传来轻脆的敲门声。
“何人?”
她猛的转过身去,双眼死命的瞪着那上了栓的门扉,犹如惊弓之鸟,随时便会扑翅而飞。
门外无声,沉沉许久都未听到什么声音,她还道是适才听错了,才转回身便又听得两声。
“到底是何人?”
这回,她定然不会再听错。
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拉住门栓,却迟迟不敢拉开。
外头,不知是何人?而她更不知的,是打开了这扇门后,她与孩子将面对些什么。
“是我!”
声音低沉而又隐晦,有些耳熟,只是,此时此地,又怎会是他。
手慢慢地拉开了门栓,而后门扉无声而开,站于外头的,正是她觉得不可能出现的人。
“你……这……”她愕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的是明少痕,他怎会如此的胆大妄为,往日里半夜三更的私入王府便也罢了,而今他竟胆敢私闯禁宫,难不成他是夜入王府成了习惯不成。
而他,只是柔柔浅笑,轻拉住她把着门扉的手,进了屋子,松手返身掩上了房门。
她怔怔站于原地,看着他转过身子,而后同她初入一般,被正中那道屏风上头的佳人吸去了心神。
见他不语,只是走到屏风跟前,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房门,忙落了门栓,这才压低了声说道:
“你也太大胆了,这里是皇宫,若是让人发现你私闯皇宫,定是死罪难逃,”越想越是心急,她奔到他的身旁,拉扯着他的衣袖,赶他离开,“还是快些走吧,趁还没有人看到。”
“容善,莫急。”他反手握住了她柔嫩的玉手,回头对着她又是宽心一笑。
不急?她怎能不急,这可是生死悠关之事,到了他这儿,怎就像是成了一件玩笑之事般。
“不成,你还是快些走。”既然他拉着她的手,她便用力相握,拉着他走向门口,奈何他不想动,即便是她花尽了力气,也是动他不得,到是急得她真跺脚。
“你莫担心,我敢来,便是有备而来,他们没那么容易抓到我。”
见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愿听她的话儿,她也只得气急败坏的依桌坐了下来,顾自皱眉看着他。
他与她对视着,良久,才动了手从宽袖之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了,搁在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