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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百般阻挠吧。
“那还真是有劳六王爷挂心了。”她盈盈一倾身,真心说道。
而他只是反剪着双手,缓缓地走向那搁于显眼位置的屏风。
果然,人人进了这屋子,都会被屏风上头的女子引去心魂,若人世间真有这等绝色,说句不中听的话,还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啊。
他站于屏风前头,侧头瞟了几眼,说道:“如今,你是我四嫂,这身份是你如何赖都赖不掉的,即是如此,这声六王爷叫得我着实有些别扭,四嫂就不能叫我一声六弟么?”
说罢,他回过身来,双眼瞧着她,那眼深处,不知为何,她瞧着竟像是有一丝的期盼,还未回过神来,她已开口叫了他一声六弟。
“六弟!”
话出口,她便暗自后悔。
她便是太过心软,看不得他未听到那声六弟时会是何等的失落,眼下到好,越是想与他们这些人保持些尺度,反而是越近了一些。
她懊恼,而他却是欣然一笑,似乎极为满意,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又说道:“四嫂这几日住在宫里可还舒适,可有缺些什么?”
伸手,他摸了摸搁在桌上的茶壶,透过瓷壁,感受到茶水的温度,会心一笑。
“宫里还能缺什么,桩桩件件都有专人打理,我只消每日寻些事儿打发时间便是了,所幸这怜月轩原来的主子收藏了不少的书籍,到也让我有了些事可做。”见他伸手触了茶壶,她这才忆起自己还未替他倒上一杯香茗,便伸手取下摆放得端正的茶杯盖,执起茶壶微倒,茶香便随着轻泻而出的茶水飘散开来,花香萦绕其中。
搁下茶壶,她双手端起茶盏奉于他的眼前,他委实与她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去,轻抿了一口。
抬起头来,他瞧了一眼站于眼前的她,轻声开口道:“你与四哥不在家,王府这几日都显得冷清了,连李罕都借着来我府上打探四哥的消息三翻四次的向我抱怨,道是习惯了往昔的热闹,此次四哥出征,竟觉得王府空洞令人害怕。呵呵,”他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茶盏轻放到了桌上,“想来是王府里头没什么事可让他忙了,便觉得无趣得紧了。”
李罕也会抱怨,一想到往日里他那张大义凛然、不苟言笑的老脸,她便不信。
最终,她都未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声作为回应。
看着他状似无意的在屋子里打量,她不禁开始揣测,他此行前来为何?该不会真的只是来探望于她,看她呆在宫里是否安好?想来该是另有目的吧。
“既然你什么都不缺,那我回去了。”他突然说着,返身便要向门口而去,只是将走未走之时,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返过身来,探手入了宽袖之中,“对了,四哥捎了信回来,我带了来,你瞧瞧吧。”
说话间,他递过一封书信来,交于她的面前。
“嗯,是给你的。”
她迟疑的伸手接过,看到上头书着“容善”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真是给她的。
怔怔地望着手中的书信,她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竟是他给她的书信。
抬头正想问个明白,那门口哪还见冰玄胤的身影,他早已不知在何时悄然离去了。
有些急切的抽出信笺,只是轻颤的手总是抖不开那薄薄地一封信,只能一边返身走入内室,一边定下心神扯开了信纸。
“容善,我率大军整整行了三日,终于到了边陲,暮沧的军队便与我们隔着一道无形的地界相望着。我见到了那个人称疾风将军的男人,整个暮沧国上下,便只有他,还能让我有所戒备,他是个足智多谋的将领,与他为敌,真不知是该庆幸有如此强劲的对手,还是该叹息他与我不能同一阵线,若是我们能同处一国,想必他会是个知已之交。”
“容善,进宫已有数日,宫里头可有人为难于你,我不在身旁,你要多加小心,若是身子有何不适,也别让宫里头的那些御医闲着,子默,你也要多照顾。皇后派人未途阻截,已被我识破,只怕她会对你们下手,我会尽快赶回,待明日,我便去会会那个疾风将军。你,等我!”
缪缪数语,却也是他与她说过最多的话了吧,她该是满足了。
双手捧着信笺按于心头,她欣喜的仰起头痴痴的浅笑着。
这样便够了,即便不能爱她,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她能够在他的心中停留过,那便够了。
只希望,他在远方,能够一切平安。
第一百八十九章、夜战
明月清寒,繁星更显寂廖。
一轮明月下方,两道欣长的身影相对而立,手中握着的长剑在月光之下,泛着阴冷的寒光,却不显杀气。
“疾风将军,”一道如洪钟之声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之中飘荡开来,冰玄卿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子,说道,“久仰大名,今日,本王总算是见着了。”
“哈哈,好说好说,在下也久仰王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啊。”看似长得一副书生模样的疾风,不想说起话来也是声音洪亮,着实与他的身形面貌不衬。
冰玄卿却只是勾唇邪笑着,看着那张过于书卷气的年轻脸庞,不知他是如何成了这疾风将军,以他的颜面,实难说服于人。
“瞿云与暮沧相安数年,不知为何突然发兵,本王便不明白,是何事,能令暮沧国主愿犯此大险。”他的身形未动,只是隔着数步之遥,与他遥遥喊着话儿。
如今两人身处空旷之地,放眼四周皆是荒无的草地,他们各自离得军营有些远了。
“这个嘛,王爷也说了,瞿云与暮沧安生数年了,在下这将军当着委实无趣得紧,便拉了这大队的人马散散心,练练兵,想来陛下也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便同意了。”
疾风带笑说着,一脸的痞样,如同街头的纨绔子弟一般。
冰玄卿因他的话笑了,两人相视而笑,而后竟是同时跃身而起,手中的利剑直指对方。
利刃相交,青霜宝剑发出冷冽的火光,在夜色中更显突兀,只是转眼间便消失了。
寒夜之下,不时发出兵器相击的声音,两人身位不停的移动,剑起剑落间,激起凌利的剑气,刮动着地面上头的枯草,不停的斩断枯叶,沿着地面翻卷而去。
剑身迎面而来,冰玄卿一个袭身落于地上避了开去,却哪知疾风的剑早已跟上,再次迎面而来,他只得不停的旋身避开。
好一个疾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利剑在手招招致命,又快得令人有些措手不及,实乃人才,曲居于暮沧之内,着实有些浪费了。
一个利落的翻身,避开了透着寒光的剑,他终于正色起来,起剑还击。
两道欣长的身形,仿若不是在生死相博,更像是两道翩然而舞的身影,动作优美到令人快要窒息。
一记重击之后,两道身影终于分了开来,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复又四目相望,而后收了各自手中的长剑。
“唰”的一声,剑回了鞘。
冰玄卿迈开步子,缓缓地向疾风行去。
“疾风将军果然迅疾如风,本王佩服。”双手抱拳一礼,他诚意说道。
疾风亦是抱拳作回,爽朗的大笑道:“王爷也令在下佩服,幸好,我与王爷无仇,否则,也是没个好下场啊,哈哈——”
他止了笑,而后回身在身后不远处的地上捡起了一个酒囊,打开塞子递给了冰玄卿。
冰玄卿伸手接过,毫无犹豫的仰头饮了起来,酒液奔泻而下,不少溢出了他的唇角。
他咽下,用衣袖一抹唇瓣,将手中的酒囊又抛还给疾风。
疾风一笑,接过也是一番痛饮,倾刻间,饮尽了所有的酒液。
两人会心而笑,在一场看似较量,又似试探的打斗之中,像是练就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情感。
他们,不会是敌人。
抛下手中的空酒囊,疾风伸手抚干了唇角的湿意,看着冰玄卿说道:“王爷问我为何举兵来犯,难不成王爷不知当今瞿云皇后的身份?”
他问着,只是眼中却像是认定了他知晓一般。
皇后的身份,是啊,即便是有心之人隐下了所有的蛛丝马迹,只是他想查探,便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皇后,她虽是名门千金,却与当今暮沧君主相识。
在皇后还未入宫之时,曾有一年独自带着众仆回乡祭祖,遇上了暮沧国主私自出宫偷入瞿云,暮沧国主爱慕于她,而她又倾心于他,只是世俗身份,总是将他们活活拆散,平添了许多的情伤。
“想来,王爷知道。前些时日,皇后书信一封送到了暮沧,恳请陛下出兵瞿云,若是能夺了你四王爷的性命最好,若是不能,也好牵制于你。你也知,这美人谁人不喜欢,美人的请求陛下又怎能相拒,更何况如今汉陵亦与瞿云有些争执,自然是不愿放过这等机会。只怕过不了几年,即便我们不出兵,王爷也会带兵来犯了吧。”
疾风轻笑了一声,背着双手,仰头凝视望着头顶的明月,一把上等的宝剑便被他随意的丢弃在一旁。
“如此说来,是本王累得将军受累了。”
他早该想到才是,为了皇位,皇后又有何事做不出来,一路行来派了多少刺客他已记不清,只知手中的宝剑如今已是嗜血成性,由此便可知,他这一路走的是如何的惊险。
只是,偏生她挑错了时机,虽派来的人直指于他,然这大队人马之下,想杀人已是不易,更何况目标还是他。
眼下,他只担心被困在宫里头的容善,以及他们的孩子,不知可有受到迫害。
“好说好说。我也权当作是出来散散心,做做样子,到时便道是战败而回了。”疾风到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挥手说着。
“哦,将军不怕被国主责罚。”
以此借口,是否代价太大。
“何俱之有,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再说我要对付的可是瞿云国的四王爷,败了也是情有可缘,我只不过是区区暮沧的一个小小将军罢了。”疾风挑眉而笑,“到是王爷若是有急事,大可先行离开,疾风应允,绝不会进犯。”
想他到是心细枕密,竟能看出他心头还挂着别的事儿,可惜他不能为已所用,真是可惜了。
“如此,明日本王便先行离去,这大队人马自是还留在此处,该与将军的部下装装样子才是。”
“不错,王爷说的有理。”他咧唇一笑。
“那,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本王定当与将军把酒言欢。”他抱拳,冲着他说着。
“好,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疾风抱拳,大笑而言。
“请。”
“请。”
冰玄卿一笑,返身,脚下急步而行,向着军营脚不沾地的奔去。
他如今归心似箭,不如趁着眼下,交行了事宜之后,便回京都吧。
只希望,容善,她能撑着。
疾风看着急速远去的背影,无声笑着。
他,到是个可交心之人,只可惜了,他们不能并肩杀敌。
长吁了口气,他曲指到唇边吹了一个口哨,远处便奔来一匹骏马。
马蹄还未站稳,他早已一个利落的飞跃,上了马背,策马奔驰起来。
第一百九十章、夜思
夜浓如墨,丝毫未见明月宸星。
而这黑漆漆的夜色之下,一道黑影急速奔行于房顶屋瓦间,亦不时的高高跃起,跳过其中的间隙。
约莫一盏茶的光影,在一记高高地跳跃之后,黑影落入了一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