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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的是,他偶尔对她展露的丝丝笑容,只是,却是那般的模糊。
他去了,连带着他的笑,她都开始记不清了。
身子突地软倒在地,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双眼又瞧见了那几个墨字,如尖刀把把刺入她的心中,痛得她不能动弹。
“唉——”
耳畔,传来一声幽幽轻叹。
易王起身,绕过桌案,弯下腰身来看着她带泪的脸。
“瞧你伤怀落泪的模样,若是卿儿再负了你,真真该是天理不容了。”
直起身来,他用明黄的鞭鞋踩住了那张纸,而后轻轻一扫,便见着它悠悠飘向了一旁的角落。
“他还未死。”
他还未死。
她的耳中,便只有这四个字,连带着一颗心顿时清明想来。
他,真的还未死吗?
抬起头,她用带泪的双眼看向易王。
第一百九十二章、玉玺
她看到的,是生的希望。
从未想过,竟会有一日,从易王的口中也能听到如此令她欣喜的话儿。
他说,冰玄卿还活着。
他,还活着!
泪盈盈的双眼,看不清站于眼前的枯瘦老人,她伸手用衣袖胡乱的抹了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可是真的?”
她哽着声,双手按在胸口,有些担心自个儿难以承受他接下来的话。
她怕,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他终究难逃皇后的迫害。但她却越发的希望,易王说的话都是真的,那样傲视群雄的他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死去。
“不错,是真的,他定然是毫发未伤。他是朕的儿子,是众男儿之中最为英勇的一人,又岂会被几个小小的刺客所害。”易王瞧了她一眼,退后了一步,身子轻倚着桌案,他眼中的坚定比她更甚。
“那,这消息……”她的视线流转,看向静静躺在角落里头那张薄薄的纸儿,不明白这消息又是从何而来。
易王随着她的视线轻转,闭了闭眼道:“想来,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吧,意在扰乱京都之内的人心,亦或是扰了如你这般人的心。正所谓关心则乱,你便是容易中了奸人之计。”
话毕,他绕过桌案,缓步踱到了原来的位置,站于椅前,看向容善道:“朕虽老了,只是,卿儿年幼之时,朕未做一个慈父护他周全,如今即便朕年迈了,也不会由着那些人再害他了。”
她侧过身来,看着他苍老的已起了皱褶的手,打开了一旁的四方锦盒盖,从中取出了一块汉白玉石,看着上头精雕细琢的盘龙,即便是以前从未见过,她亦猜出了此物为何。
那是传国玉玺,只需得到它,便是得到了整个瞿云国。
只见他将手中的玉玺轻轻地搁在桌面上,而后向着她往前一推,说道:“容善,这便是卿儿想要的,朕知晓你对卿儿之情,此生亦是至死不渝,如今,朕将它交给你,以防不时之需。”
她被震的呆若木鸡,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交握到身前的双手轻颤着,不敢伸手去接。
他,竟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她,便不怕她拿了之后,引起什么祸端来么?
亦或是,被他人知晓之后,这传国玉玺又会为她和孩子带来怎样的灾难。
她想帮冰玄卿,那怕是要了她的这条命,只是,孩子的命,她却不能不顾。
“这皇宫,怕是也不安全了,朕原以为,将你带进宫来,是卿儿出门在外之时,能顾全你最好的法子,如今看来,只怕是难如朕最初之想了。许是你留在王爷还安生一些。今日,你便带着这玉玺回王府去吧,眼下谣言四起,应是暂时不会有人冲着你们母子两人下手了。”
她终于动了身子,慢慢地上前了几步,只是伸出的手,却仍是不敢去触及搁在桌案上头的玉玺。
这,原本只是一块汉白玉石罢了,只是百年来,它在人们眼中悄然而变。有人为了它,甘愿抛却一切,最终只落得家破人灭,然得到了如何,若是可以,她宁愿冰玄卿得不到它,若是可以,她真想将它毁了。
可是,它却承载着冰玄卿毕生的追求,它,是他抛却情爱亲情,也不愿失去的东西。
手抖了抖,最终还是落下了,轻覆在了盘龙上头。
她,终是不愿见他失落,宁可若了自己,也不愿他到最终都是一无所有。
从怀中取出随身而带的一方锦帕,弃了锦盒改用丝帕包裹住了玉玺,而后捧在双掌之上。
它,果真是重若千斤啊。
“你回去,带着孩子速速出宫去,朕派几名侍卫送你出宫。”他挥了挥衣袖,宽袖重重的甩动,带出的劲风扑上她的面庞,驱她离开。
怀中紧紧捧着玉玺,她曲了曲膝,便退出了大殿。殿外头,福公公正垂头候着。
“王妃,老奴送你回怜月轩。”
不待她回应,他已急步匆匆的转身迈下台阶,她只得紧随在他的身后,小跑着下了台阶。
“王妃,陛下的意思王妃定是知晓了,老奴陪王妃收拾了东西,便有侍卫送王妃回王府。”他说的小声又急切,仿若四周隐着许多未知的险情。
这皇宫,何时也变得这般危机四伏起来。
回到怜月轩,却不见碧喜在屋内,只余下子默一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
她只是瞧了瞧,手未见犹豫便抱起了他,随手抓起了放在枕旁的药瓶。
转过身,她绕过屏风,走到正厅,冲着站于门侧不停打量着院外的福公公说道:“公公,我进宫之时并未带什物,也不必收拾了,这便走吧。”
福公公回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皱眉说道:“可陛下派的侍卫还未到啊。”
“公公,我们还是走吧,只不过是出宫罢了,陛下都应允了,又有您替我开道,想来这宫里也无人敢阻拦的。”
“只是,这……”福公公顿了顿,为难起来。
“公公,走吧!”她轻皱起眉头说着。
不知为何,她不愿在此处多呆上片刻,即便是她知晓身旁有影卫护着,只是,如今她怀中还揣着一颗传国玉玺,便要时时刻刻的防着众人,在这宫里头确是更让她不安心起来。
“这……好,走吧。”福公公咬了咬牙,终于下了决定,带头迈出了屋子。
出了屋门,便看到碧喜正端着一壶茶缓缓行来,看着两人,不由的一愣,即而急步上前来,挡在两人面前。
“王妃回来了,”她曲了曲膝,看到容善抱着孩子,又问道:“王妃抱着孩子是要去何处?”
“陛下的旨意,要王妃出宫。”福公公看了她一眼,而后越过她的身子,随在身后的容善只是顾自想着心事,并未留意到她瞬间变得惨白的神色。
“啪”的一声,茶壶在两人的身后落了地,开了花。
“王妃。”碧喜一声大叫,随后,便奔到了两人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王妃,皇后娘娘吩咐了,奴婢不能让王妃随意离开怜月院的,更勿用说是离宫了。”
她说的言之凿凿,脸上的急切不像是假。想来,若是她离开了,碧喜只不过是个丫头,拦不住她,便只能受罚吧。
只是,如今她只想做个自私之人,只想护着自己想护之人,他人,她顾不得了。
许是,她也变得狠心了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阻拦
“碧喜,我要出宫,这是陛下的旨意,便是皇后娘娘,也拦我不得,你还是让开,违抗圣意之罪,你担不起的。”
容善冲着碧喜轻摇了摇头,看着她终是认命的放下双臂,垂下了头去。
一个小小的宫女,她又挡得了何人,这宫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让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福公公,我们走。”
说罢,容善略带着谦意的瞧了碧喜一眼,而后径直绕过了她的身侧,走向院门。
出了怜月轩,她便只能跟在福公公的身后,由他带着走向宫门。
一路谨慎而行,每遇上宫娥侍卫,无一人不肃然的向他们二人行礼。
果不其然,福公公这张脸,便是最好的出宫令牌,也是最好的护卫。
行过亭台楼榭,绕过假石湖泊,若不是福公公的带领,只凭她一个,是万万出不了宫门的。
大约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仍是未能见到那巍峨高耸的宫门,她不免有些气喘吁吁起来,抱着孩子的双手也觉无力,真是累极了。
为何这皇宫偏生要建得如此奢华广大,她只不过是想出宫罢了,还需走上这么许久的路,莫不是她住的怜月轩与宫门之间隔得是最为遥远的距离。
她正想开口询问,到底还要如此行上多久,便瞧着一队人向着他们快速而来,堵住了去路。
“唷,王妃与福公公这是要去哪儿啊?”领头发话的,正是皇后身边随侍的那名女子,依稀记得,她叫翠文。而翠文的身后,还随着碧喜,看来是她向皇后娘娘那边通风报信了,只怕他们想走,没那么容易了。
“咱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送豫锦妃出宫,到是你们几个,怎么不在皇后娘娘身旁好生伺候着,如此兴师动众的在园子里头做什么?”福公公亦是看出了端睨,一脸肃穆的说着。
翠文听了,只是以袖掩唇轻笑了笑,看着二人说道:“原来王妃真是要出宫啊,奴婢还以为是碧喜听错了话呢?既然王妃真要出宫,那怕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合该还是得向娘娘辞行才是,怎么说,当初也是娘娘念王妃一人在王府之内寂聊,才请着进宫来的,怎可不道个别就出宫的。”
翠文施施然说着,却也是句句在理。按理,她确是该向皇后辞行才是,如今到是她先失了这个礼数了。
只是命她出宫是易王的旨意,只怕皇后再有不甘,也断然不敢违抗圣意才是。
“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你们带路,且让本妃先去向皇后娘娘请安辞行。”
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今日也是非闯不可,要知她怀里还揣着一方传国玉玺,此物是万万不能让他人知晓,能安安然然的出宫才是上上之策。
翠文挑眉含笑,转过身子,越过分开站于两旁的众侍女,缓缓向来时之路行去。
“王妃……唉……”福公公张口欲言,只是看着眼前的阵仗,却也知是非去不可,有些话儿自是不必再说了,末了,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以泄心头数不尽的无奈。
“福公公,我们走吧。”说罢,容善深吸了口气,昂起头,提步跟上了走在前头的翠文,径直越过了众侍女,向着皇后的住处行去。
她,又见着了那深不见底的小湖,与第一次见时一般的模样,只觉得一般透心的寒意迎面袭来。
看着幽深的湖水,她绕着湖边缓步走向那大殿,正要迈步踏上第一道台阶,便看到几人从大殿之内走了出来,正是皇后。
她站在台阶之下,仰头望着上处的一国之母,而后向着她垂头曲膝行礼。
“容善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行完礼,她并不急着起身,而是双手紧抱着孩子,抬起了头来望向她,“娘娘,容善是来向娘娘辞行了,奉了易王陛下的旨意,容善要回王府去了。”
“哦?是陛下让你回去的,本宫怎就不知道。”秀眉一挑,她转过头看向容善身旁的福公公,开口问道:“福全,豫锦妃说的可都是真的,真是陛下要让她回去的吗?”
“回娘娘,是陛下的意思,奴才正要送王妃出宫呢!”福公公弯着腰身,慢慢地说着。
“可陛下并未告诉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