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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下依然静寂无声,谁都不曾发现声响,只是静静的等着。
第七十七章、甄姬(二)
不知是谁,推开了一扇窗。
外头的风吹了进来,花韵阁内的轻纱随之飞舞起来,顿时,眼前只觉缦纱轻舞,眼花缭乱。
待再将视线移回到高台上之时,便看到一抹纤弱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绸纱之后,坐在了那把椅中。
“那便是甄姬。”身旁的如天突然出声轻语说道。
容善探头,想要看个分明。
明明那只是轻柔的绸纱,却依然掩去了甄姬的容貌,只能看到她的身形,以及动作。
甄姬怀抱着琵琶端坐在椅中,而后手指轻扬拔动琴弦,便听到一连串轻脆柔和的声音幽幽的飘荡出来,萦绕于梁间身旁。
琴音之中,仿若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哀愁,时不时的拔动着心魂,想伸手紧紧抓住之时,又遍寻不着。
容善紧紧的盯着高台之上的身影,被她的琴音摄住了心魂,不由的随着这哀曲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之中。
突然,一阵低沉又悠长的声音突兀的掺和了进来,顿时将容善的思绪从遥远的记忆深处震了回来。
高台之上的人儿似乎也为之一震,手中拔弦的动作未停,只是韵律却显凌乱,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恢复到原先的模样,与低沉的琴音合为一体。
容善循声回头。愕然的发现身后方的白衣男子,正双手拔动着一张古琴,与台上的人儿合奏着,那一对招人的桃花眼中,盈盈流转着一抹笑意,像是欣喜,又像是嘲讽。
这台上台下的两股音律,像是两股水流,一急一缓相互抵抗着,却又像是融合在了一起,听的花韵阁内的众人是如痴如醉。
以往甄姬的琴声已令他们难以自拔,不想今日再加上一音,有了别样的情怀,更令人痴迷。
琴声依旧,只是台上的人儿似乎开始急切起来,音律也开始变得急促,只是台下的白衣男子却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拔动的琴弦,嘴角含着一抹随性的浅笑,虽然弹出的琴音是那么的悠缓,但奇异的衬合了那琵琶之声。
“看来,这男子不简单。”身旁的如天抿了一口酒,侧头看了一眼男子轻声说道,视线随之又投注到台上,看着轻纱悠悠的浮动着,却又不始终遮着女子的面容。
“看他身旁的两个黑衣男子,我也知道他不简单。”容善一副你不说我也明白的表情,让如天看的轻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端着酒杯碰了一下她搁在桌上未动的酒杯。
容善侧头看向她,但她却又转回了头去,顾自喝着酒。
今天的如天,似乎有些怪异,只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何处怪了。
伸手端起酒杯,她一将杯子抵到唇边,便闻到浓烈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也不香醇,看来并非好酒,而这满屋子的男人却喝得如此尽兴,可见醉翁之意的确不在酒。
“当”的低沉一声,一曲终了,余音却仍缓缓的轻绕在屋内,花韵阁内一片肃静,只听到风儿透过开着的窗子,呼呼的吹起屋子,扬起纱缦翻飞,发出噗噗的声音。
绸纱之后的女子抱着琵琶缓缓的站起身来,准备退场,而场下的众人仍沉浸在身在适才悠扬的韵律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而容善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反正她对那个甄姬没有兴趣。
“姑娘请留步。”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将众人惊醒了过来,而台上的女子也倏然的收住了脚,止了去势,却只是怔怔的侧立着,未曾回过身来,而风似乎随着那道声音变强了许久,终于扬起了那挡着众人视线的纱缦,露出一张精致秀美的侧脸。
虽说只是一个侧脸,却已让众人惊呼不已。
只那侧脸,便让容善只想到国色天香四字来形容,惊鸿一瞥,那娇美的侧脸已在众人脑海之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
“啊——”容善不由的惊叹了一声,喧泄着心中的赞美之声,只是再多的华丽词藻也无法形容那种美丽,末了只能发出一声惊叹。
“唉——”只是,身旁的如天却是长叹一声,似是莫名的失落。
她转过头来看着她,却见她只是垂下了眼睑,顾自饮着那劣质的白酒,仿若那一眼之后,那台上的女子却失去了吸引她的魅力,甚至还不若眼前的劣酒。
“啊,这位公子,不知可有赐教?”
只因白衣男子的突然出声,将适才的女子又引出了场来,站在高台的纱缦之前,看着白衣男子问道,神情有些紧张。
也是,看着男子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寻常的百姓,若是不小心引来个高官富豪的,只是即使是临山最大的风流处,也是惹不起得啊。
“赐教到是不敢,只是今日一听甄姬的琴声,实在令人惊叹,在下还想与之多切磋一下,毕竟知音难求啊,不知甄姬可否赏脸一叙。”
“你这外乡来客好生无礼,不知我们甄姬可是从不与陌生男子相叙的吗?”隔壁一桌的男子拍桌而起,一手指着男子大声说着,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纷纷出言讨伐。
原本静坐在一旁的两名黑衣男子见状,立刻站起身来,只是白衣男子却轻挥了挥手,两人即刻又恭敬的垂下了头去站着。
“在下的确是外乡来客,故而不知这规矩,只是,千金难觅一知音,我对甄姬姑娘的爱慕之意,适才已透过一曲琴音表达,还请姑娘与在下一见。”
男子含着浅笑,不屈不挠的说着,丝毫不肯退让,似乎今日不见上这甄姬一面,他便不会善罢甘休。
一时之间,花韵阁内私语之声四起,几个仗着自己有些皮毛功夫的人站起身来,“咔咔”的按着自己的手骨,不怀好意的看向他们,两方势力徒然对立起来。
“几位来听甄姬姑娘弹曲儿,心中却是另有所谋吧。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不需在下多言吧。”
“你,我看是不想活了。”一个红脸大汉怒吼了一声,容善估摸着怕是被说中心事了。
“为心颜而死,在下也心甘啊。”男子长笑一声,戏谑的看向大汉,那狂浪不羁的模样看的众男子恨不得一手掐断他的脖子。
“喂,看着要打起来了,我们跑不跑?”容善扯了扯如天的衣袖,问着。
“怕什么,静观其变吧,”喝了一口酒,她说着,“放心,我会护着人你不让你受伤的,否则回到府里,那萧家两兄弟还不要了我的命。”
容善看了她一眼,撇开脸去。
高台纱缦之后的女子动了动,不如和另一女人说了些什么,转身匆匆走下了台去,余下台下众人咧齿笑着白衣男子。
“瞧吧瞧吧,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白衣男子只笑不语,看着眼前众人讪笑起哄,依然是那副无所顾忌的模样。
“这位公子,甄姬请您至后院相谈。”高台之上的女子朗声叫道。
顿时,台下一片肃静,皆被这话震的哑口无言。
而那男子,只是轻轻一挑眉:“多谢。”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男子已迈动步子,缓缓的向后院而去。
容善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秀眉不禁微皱起来。
“咱们也走吧,若是被你大哥知晓我带你来这种地儿,始终不妥。”如天饮尽了杯中之酒,而后起身说着。
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轻叹了口气,“你也知不妥,适才便不要将我也拖进来。”
“哦,我好心好意带你来开眼界,你到好,还嫌弃起来了,着实伤了我的心啊。”如天捂着自己的右胸口,状似伤心欲绝般的说着。
“呵呵,我怎知这人心长在左侧,你那不是心痛,你那是没良心的痛。”说罢,容善掩着唇偷笑起来。
“唉——”如天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着气,而后伸手掩着她急急的往回赶去。
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被萧善祁发觉她带了容善来这种地方,还不闹的天翻地覆。
两人急步行着,皆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牢牢的注视着她们,直到她们消失于街角。
第七十八章、献礼
二月初二,汉陵国陵王寿辰,举国欢庆。
这一日,容善早早的便被如天吵醒了,迷着双眼帮她翻箱倒柜的找贺礼。
话说这如天的确很糊涂,这忙归忙,竟忘了准备送给陵王的贺礼。
虽说一国之主要什么便有什么,样样件件的皆不缺,只是这礼却省不得,免得被人说做臣子的不懂规矩。
“我早便提醒过你,让你早些备好,现下好了,这临时上哪儿去找合适的贺礼啊。”容善在房内翻了半天也未找出一件称心满意的东西。
她们俩个原本便没多少东西,都送得出手的更是没几件,要说新奇的,便只有送萧善轩坐的轮椅了。
一想到陵王坐在轮椅之上到处溜达的模样,容善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容善啊,我让你帮着找东西,可不是让你来傻笑的,我还得上朝呢。”翻了半天,如天终于长叹了一口气,瘫坐在一旁的凳上。
说来也怪自己,一直想不出合适的东西,便不停的告诉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也把它给撞直了。但到了现下,她却发现已然来不及了。
“只是,咱们有的东西,陵王都有,而且也不缺,你说送什么?”容善也随之坐在了一旁,看着屋子里狼籍一片的模样,亦是头痛不已,“说贵重的吧,你这穷将军也没那个钱,说便宜货吧,你也不怕朝臣们笑话你小气。”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想想办法啊。”如天霍的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团团转悠起来。
“我是没法子了,你找大哥和二哥帮你想法子吧。”容善摆了摆手,慢慢的起身踱向床榻。现下她可是累到都可站着睡了,可没精力再跟她耗下去。
“没法子了,看来只能将那东西先送上去凑个数了。”如天一拍桌子,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反正还有一个也找不着了。”
还有一个?她指的是什么?
容善停下步子,转回身来看着她一脸毅然决然的模样,难道她是说那个。
“你是说……戒指?”她迟疑了一下,问着。
“不错,反正只有一个了,有没有都已无所谓了,还是先解燃眉之急吧。”如天说完,大步的走到一只衣箱旁,将箱底最后一件衣物扯了出来,露出静躺在箱角的一个红布包,将之取了出来。
打开,果然是那个戒指。
“帮我找个盒子装起来,我先换朝服。”一边吩咐着,她一边拉过搁在一旁的朝服穿上了身。
容善翻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将钻戒搁进了盒子里,正好这头的如天也穿好了衣衫,一手接过便匆匆步出了房门。
府门口,萧善祁早已坐在马上等着,见到如天也未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翻身上马,而后便率先斥马向前奔了起来。
匆匆赶至宫门口,便见巍峨的宫门缓缓打开,两人稍整了衣衫便排入了官列之中,随着人流进了宫。
今日的大殿之上,人人都是满面喜气,仿若人人都是寿星公一般,只是如天却颇有些舍不得手中将要送出去的东西,握着锦盒的手不禁又紧了紧。
陵王还未到,平日里随侍身旁的老公公到是先上了殿,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人人手中都端着个托盘,从大殿之外慢慢的走了进来。
此时,手中带着贺礼的朝臣便纷纷上前,将贺礼放上了托盘,看着老太监做好了记录,这才退开,心怕自己的东西跟他人的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