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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突然笑了两声,湿透了的发丝紧紧的贴覆在她的脸颊颈侧,让她显得狼狈不堪,“莫让我再看到你,你走吧。”
那张脸极尽哀伤,雨水不停的冲刷着她的苍白脸庞,落入她的眼中。
缓缓的转过身,她才迈了一步,身后便传来了他急切的声音。
“锦容——”
“走吧,从今以后,你我陌路。”
她说的是那般的平静,只是紧攥的拳头泄漏了她心底的情绪。
迈开步子,她一步步走着,越走越快,最后急切得奔跑了起来。
大哥,她的大哥,他可以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真亦或是假,他可以告诉她,她到底是否便是那个被人认定早已在九年前便已然死去的萧容善。
茫茫前路,她却执着的向前冲着,循着那条她只是往返了两回的朝圣之路,拼了命的跑着,仿若她只要再晚上一步,那结局便又会改变不少。
磅礴的雨中,已显少有人行走,只有她,孤身一人跑着。
为什么她记不得九年前的事情,她的脑中什么都没有。
她做了整整九年的秋锦容,却从未有过属于萧容善的记忆,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即便是被大雨冲刷着,但是无法洗去她心头积压着的不解,她到底是谁?
雨中,朦胧出现了一个身影,模糊的离她越来越近。
那人,会是大哥吗?
当她终于跑近,看到那张脸时,她却失望了。
不是,那人不是大哥,而是冰玄胤。
他见到她,勾起唇角冲着她浅笑着,只是,她此刻根本笑不出来,不想有一日,笑对她而言竟会是如此困难之事。
在他错愕的注视之下,容善踉跄着越过他的身侧,在后方紧随着几人,正是她寻找了许久的萧善祁一行。
冰玄胤收住脚,不明所以的转过身来,沿着伞面落下的雨串隐隐的阻挡了一些他的视线,只是他适才已看清了她脸上的伤痛。
看着那仿若失了心魂的女子冒着大雨,略有些仓惶的向前而去,冲向他身后的人群。
萧善祁和夜如天正撑着伞缓缓的向着将军府走着,两人正埋怨着老天突变的脸色,便惊讶的看着向他们奔来的人儿。
“容,容善,”如天与萧善祁互视了一眼,讶异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容善,“出什么事了?”
容善不答,只是怔怔的看着萧善祁,想从他的脸上,寻求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他真的是她的大哥么?她真的是萧容善么?为何她没能在他身上寻找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为什么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大哥。”
她叫了他一声,引得萧善祁看着她。
容善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会冒冒失失的淋着雨,为何她的眼中会出现这般浓重的哀伤,便像那一日,他在城门口遇着她时一样的伤痛,不,应该是更深,更重,她整个人都被忧伤吞噬了。
“容善,出了何事,告诉大哥。”他大步上前,将伞撑在她的头顶。
她的神情告诉他,她今日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否则断然不会出现这种表情。
她的身子,在风雨中轻晃着,像是随时都会被无情的风雨所打倒,而她,仍是执着的盯着他看着,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不停的叫着他。
“大哥,大哥……”
失去了血色的双唇轻轻的颤动着,终是没有忍住,失声大哭起来。
“大哥,呜呜——”
萧善祁一惊,怔怔的看着她大声的哭着,手紧紧的揪着胸口,撕声力竭嚎啕大哭着,那瘦弱的身子在大雨之中剧烈的颤抖着。
她的心,很痛么?所以那双手才会那样紧紧的揪在胸口,像是要将心刨出来一般。
如天的手一松,掌中的伞飘然落于地上,雨点杂乱的砸入伞中。
“容善,出了何事,你说啊。”如天有些不知所措的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想将之搂入怀中,却又不敢轻易触碰她,此刻的她,娇弱的像是随时都会碎成片片,令人怜惜不已。
“呜呜——啊——”
那是一声凄厉的叫声,惊破了沉闷的雨势,瞬间,天边闪过一道凌利的闪电,而后是一阵巨雷,仿若是她的尖叫,惊了这天地。
容善仰着头,终于在惊叫之后止了声,那身子在雨中缓缓的软倒。
“容善。”
萧善祁抛下手中的伞,迅速的伸出手,赶在如天之前紧紧的将容善揽入了怀中。
她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连身子都是泛着阵阵的寒气。她到底在雨中淋了多久?而又是什么令她这般的悲凉凄楚?
“容善,容善。”如天叫着她,只是却不见她有任何的回应。
萧善祁横抱起她,大步的向将军府行去。
如天捡起一把伞撑在两人的身上,急步跟着他越过冰玄胤的身侧,对于他探究的眼神置之不理。
看着已然消失了人影的前方,冰玄胤的眼中划过一抹深邃。
似乎,发现了极有趣之事,这一趟汉陵之行果然有趣。
薄唇轻抿,他眯着眼,缓缓的向前而去。
第九十三章、前尘过往(一)
好黑。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这是哪儿?
她又是谁?
“容善,容善。”
对,她叫容善,萧容善。
“容善,别怕,娘就在你旁边,容善乖,不要怕。”
在黑暗之中,身旁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惊恐,却仍极力镇定着。
“三妹,不要怕,二哥也在。”另一边,还有人拿手戳着她。
二哥?萧善轩!
二哥也在她的身旁,可她仍是不知自己在何处?
“把袋子解开。”
突然,又出现了一道声音,却是冰冷的仿若那寒冬之中的白冰,能将人冻伤。
嗖嗖几声之后,眼前顿时明亮一片,令她的双眼不适的紧闭了起来。还未缓过神来,身子便被左右夹击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右边,是一名长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女子,而左边,是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男子,不,应该说是一名男孩。
“容善。”女子紧紧的揽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叫着她的名字,“莫怕。”
“娘。”她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她就是她的亲娘,那个传说有绝世美貌的萧夫人。
“萧夫人,久仰了。”
容善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宠。
他,竟然是秋鸿亭。不,该说是九年前的秋鸿亭,眼前的他还略现年轻了些。
“你是何人,为何绑架我们母子三人。”
“在下瞿云国秋鸿亭,请夫人来在下军营小住几日。”那张脸上,挂着一抹势在必得的浅笑。
一听到他的名字,萧夫人便已知他的用意。
“你这个卑鄙小人,打不赢将军,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难道瞿云国的人都这般无能下流么?”
萧夫人的气息难平,往日里总是盈满温柔的凤眸,此刻却是那般犀利的望着军帐之内的众人。
这些男子汉大丈夫,原本都是行军打仗讲究光明磊落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萧勇而使了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法子,也难怪他们听了萧夫人的指责之后,一时间都被堵的哑口无言。
“哼哼,若是能让萧勇束手就擒,我秋鸿亭也不枉做一次小人了。”
秋鸿亭站在高处,冷笑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三人,看着他们紧紧的抱成了一团,却仍是无惧的与他对视着。
萧勇果然是他最强劲的对手,连他的妻子儿女都是这般的无惧无恐,若是换作他人,只怕早已吓晕过去了。
如此想来,实在是可惜,可惜他们是敌人,若是能同为瞿云国效力那该多好。
“报——”
从营帐之外,奔进来了一个带刀的侍卫,急匆匆的禀告道:“将军,敌军进攻了。”
“好,来的正是时候。”秋鸿亭侧过身子看向三人,那眼中残酷的冷笑令容善的娇小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而抱着她的那双手臂也紧了紧。
“萧夫人,随我走一趟吧,我想你也好些日子未见着萧将军了吧,这回可以让你们一家团聚了。”他笑着,突然转了神色,厉声道:“来人,把他们带走。”
“是。”
三人被粗暴的拉了起来,架着往大帐外走去。
才出了帐营,便有人拿着粗绳想将他们绑个结结实实,秋鸿亭看了他们一眼,却笑道:“不必了,他们还没那个难耐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后,他派人押着他们向前走去,身后跟着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
“娘,他们想用我们来威胁爹爹吗?”一旁的萧善轩被推攘的踉跄了几步,回头狠狠的瞪了身后的人几眼,这才回头一边走,一边出声问着另一旁的萧夫人。
“轩儿,你要记得,你爹是汉陵的大将军,他的职责便守护汉陵千千万万的百姓免受他族蹂虐,保卫汉陵的江山不被他族贱踏,而你,身为他的儿子,绝不能丢了萧家人的志气,不要怕,你要相信你爹,他一定有法子救我们的。”
萧夫人说着,双眸因提到心中那个伟岸的人物而柔和起来,她坚信,他一定会救他们的。
“容善,”她垂下头来,柔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的容善,才七岁,却要被卷入这无情的战火之中,可怜的孩子,她却护不了她。
“娘,我不怕。”容善抬起头,纯净的眼中出奇的平淡,那时的自己还不懂,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荒草从生的土地之上,除了他们经过的已然被踏平成了一条大路的地方,其余都是凹凸不平的陡坡和洼地,而远处,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娘,爹爹会在那里吗?”看着远方,容善问着。
她,已经有好久未见着爹爹了,她好想爹爹啊。
“对,爹爹就在对面等着我们,很快你便能看到他了,所以,容善不要怕。”萧夫人看了她一眼,而后抬头看看远处,那个人便在那里,不曾想竟有一日,他们夫妻会在场战上如此相见。
身后的士兵缓缓的赶过了他们,将他们三人排在了正中的地方,阻断了他们的视线。
队伍进行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停了下来。
“萧将军,别来无恙啊。”
容善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秋鸿亭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对着远处喊着。
他是在跟爹爹说话吗?爹爹在吗?她好想爹爹。
脑中正想着,她小小的身子便已止不的向前冲去,才迈了一小步,便被看押他们的人一把抓住了衣领。
“爹爹——”
萧瑟的战场之中,突然传出的一声稚嫩的惊叫,显得那般的清晰,也令汉陵的将士惊讶不已。战场之上怎会有孩童的声音,莫不是他们听错了吧。
只是,有一个人却听出了那个声明。
“容善!”萧勇喃喃轻语着。
他怎会听到容善的声音,他们不是在临山的家里么?
“呵呵,看来已经有人急不可待的想同萧将军见面了。”原本还想再耗些时候的秋鸿亭,眼见着对方已经起了疑心,便不再故布悬疑。
在萧勇凌厉的视线之下,他扬起手一挥,身后的士兵齐刷刷的向两旁分开,显出了身后的三个人儿。
“爹爹。”被一只大手紧紧揪着,容善一见到身前的人纷纷让了开去,还未看清人影,便已经扯开喉咙叫了起来。
他们都是坏人。爹爹,快来救我。
“容善,夫人,轩儿。”
看到敌方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