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你去忙吧。”容善了然的点点头。
想必定是很棘手的事儿,所以酒楼的掌柜才会派人来请他。
萧默上前了几步,代替了她的位置,然后推着他快速的向着府门口而去。
容善看着他们走远,这才快步向花厅行去。
花厅内,明少痕正端坐于一旁,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轻轻的划着茶盖,悠闲的喝着茶等着。
“六叔。”
容善站在门口轻轻的叫了他一声,见他抬头看来,这才举步迈了进去。
“如天不在?”他微侧了身子搁下茶杯,转头看了她身后的门口一眼,问道。
“如天他们上朝还未回来,想必是宫里有事给耽搁了。”容善在他面前站定,想着又觉得不妥,便转步走到了他对面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不过也该回来了。”
“嗯。”他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便端起茶杯顾自喝着,一时之间,花厅里沉默了下来。
“哦,前些日子我受了风寒,听说还是六叔出手相救,容善在此谢过六叔了。”她站起身来,遥遥的曲膝倾下身去,冲着他行礼。
“只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挂怀。”
然,他只是淡淡的一挥手,继续品着香茗,仿若那茶对极了他的胃口。
容善垂着视线看着自己露出层层襦裙的翠绿绣鞋,双眼也不敢随意乱瞄,生怕会对上对座的人儿。
她在脑中不停的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儿来打破眼前的沉闷气氛,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枯等着如天回来吧。
虽说她叫他六叔,只是他又并非她真正的亲人,若不是冲着夜如天的面子,哪轮得到她叫这一声六叔,他们也只是有过一面的陌路人罢了。
“啪”的一声突然轻响,将容善神游在外的思绪一惊,瞬间嗖嗖的回到了脑中。
她抬起头,便见他将茶杯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之上,站起了身来。于是,她忙跟着站起了身来。
“我今日是来辞行的,既然如天还未回来,你便替我同她说一声便是了。”
他面对着门口,反剪着双手说着。
“六叔再等等吧,我想如天就快回来了,若你便这么走了,她定会怪我未将您留下的。”容善站在他的身后,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挡了门外的风景,只能看着他的背景说着。
“我了解如天,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所以你尽管放心,她不会怪你的。”他只是微侧了头说着话,便让她觉得一阵的难堪。
他这话又是何意,难不成还道是她借题发挥不成。
也是,她或许不如他了解如天,只是自己的亲人前来辞行,而作为妻子的,未能挽留,即便不多说什么,但如天的心中定是会有些难过的吧。
无论如何,她总该试着挽留,明少痕这一走,也不知与如天何时才有机会再见。
“六叔还是再等等吧,我派人去瞧瞧,指不定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急迈了几步,走到他的身侧,一脸期盼的瞧着他,满心期待他会改变主意。
明少痕侧头看着她。
一张明亮的脸儿正仰着,双眼之中竟有着仿若宸星一般的点点光亮,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好像那时的如天。
第一百零一章、辞行(二)
明少痕望着那张有些羞涩的脸,看着她慢慢的涨红了双颊,这才回过神来撇开了视线。
这是怎么了?竟这样望着她失了心魂,他是着了什么魔了。
不,她怎会像如天呢。
那时的如天,纯真善良,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慢慢的有了心思,不再跟在他的身旁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如同那个时代的他们一样,越趋越远。
是从他自外头经商回来之后吧,她就变了,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一般,眼神之中不再只有欢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日浓过一日的忧愁,而他也再一次错过了抓住她的机会。
故而,在她提出要离开瞿云之时,他一口便答应了。
到了如今,他仍是不知,当初答应她离开到底是对,还是错。
“六叔,再等等吧。”
见他久久未有动作,她心中的期望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
“你……”他开了口,只是吐了一个字又停下了,怔怔的望着她再次出神。
她一挑眉,不知他想说些什么,只能静待着他将话说下去。
那知,他只叹了口气,而后背着双手缓缓的走了起来,在她的注视之中停驻在了门口。
“如天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她的心思很容易便能人猜出来。只要是对她而言重要的人物,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会护他周全。她行事做人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倘若有人伤害了她或对她重要的人,她绝对会十倍奉还。”
他抬着头看向门外,视线悠悠的落在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之上。
容善轻步走到他身后,静静的听他说着。
“如今,她将你当作了亲人,便会尽心的保护你,绝不愿见你受到伤害,或是因为她而受到伤痛。然而,我却更担心,她会因你们而受到迫害,特别是你,萧容善。”
他缓缓的转过头来,双眼牢牢的抓着她的视线,令她无处闪躲。
“你真的是萧家的三小姐萧容善么?还是,你同时亦是瞿云国兵部尚书秋鸿亭之女秋锦容,那四王爷冰玄卿曾经的王妃?”
“你,你都知晓?”她一惊,双脚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险些软倒在地。
他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连之前如天不知晓的身份,他都知道。
等等,他是从瞿云国而来,难道他是居住于京都的商贾,所以才会知道她曾在瞿云国之时的身份。
想来定是这般,否则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来。
“我是萧家的人,我是萧容善,不是秋锦容,我永远都不会是秋家的人,此生都绝不是。”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像是要告诉他她此刻的身份,却又更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身份一般,告诫着自己的心。
“若你是萧容善,那便是如天的妻子,如此,其他男子与你与她都再无瓜葛,无论你心中有着谁。”
“我……”她一顿,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又知晓了什么,难不成连她自己都不懂的心意,他又看出来了不成?
她的心中有谁?
她问着自己,却只有一个答案。
她的心中,只有那个曾毫不留情伤害她的男人,那个她曾在无数次想要将之忘记,却又无法彻底将他赶出心底的男人。
冰玄卿,到底他对她下了什么蛊,才会让她这般无法忘却他。
只是,即便是那样又如何?
她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所以,这些完全是他多虑了。
“我明白了,六叔说的是,有些人的确不适合多作来往……”
“不,我不是此意。”他回头,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不解的抬头向他看来,“我只是想提醒于你,千万别让如天因你而陷入困境之中。”
“因我?”她看着他笃定的点了点头。
他此刻又是何意,为何要说如天因她而陷入困境?
她为何会害如天隐陷入困境,不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害如天的。
“你与她此刻的关系,太过危险,而如天过于耀眼,只怕有太多的人觑见于她的一切,而你的身份,又过于复杂,牵涉其中的人甚多,我不想她因你而陷入不必要的僵局。”
“不,我不会让如天因我而受到伤害。”容善摇了摇头。
如天将她看作是重要的人,而她又何尝不是。
她看得出自家大哥对如天的用情至深,许是不久之后,如天会成为她的大嫂,一个将成为她亲人的人,又怎会忍心令她因自己而受到伤害,“六叔是在担心什么,不妨直说。也好让我多作防范。”
“防范,呵呵,只怕有些事有些人,即便是你有心疏离,也是终究逃不过啊。”他突然苦笑了一声,轻摇着头。
与她说这些又有何用,依如天的性子,她又怎会眼见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受到迫害而不出手相助,即便是她再不愿做的事,只怕也会因此而妥协吧。
他只能说到此地,日后会如何已不是他所能预见的,只希望他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如天能安然的渡过所有的劫难,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我此行回瞿云,下回再见已不知是要到何时,你帮我带句话给她,叫她好生照顾自己,凡事小心为上,多思量少冲动,待有了空儿,我会再来瞧她的。”
他撇了撇头,淡淡的说了一声之后,便提步迈出了门槛。
“六叔,”容善提裙轻快的跳出了门外,追在他的身后,“六叔真的不再等等如天么?”
他没有回答,亦没有停步的意思,只是大步流星的向府门口匆匆行去。
而她,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小跑的随着。
他走的极快,未走上几步这门口便到了。
门外头,停着两辆马车,还有一匹骏马任由人牵着缰绳,不耐的在原地打着鼻喷,一副及不可待的模样。
他踏下了石阶,从赶车人的手中接过缰绳,而后一掀袍摆利落的上了马背,稳稳的坐在了上头。
他垂下眼来,淡然的扫过她的脸。
“我走了。”
丢下一语,他轻扬起马鞭,胯下的马儿扬蹄奔跑起来。
“六叔,保重!”
她循着视线转过了身子,看着他策马远去,而后被身后的马车遮去了身影,只见到那马车的车尾缓缓的消失于她的视野之中。
她,还是不解他话中的真意。
只是他不肯明说,她也不愿多想。
因为,在如天守护着她的同时,她也同时会护着她,虽然她没有如天的能力。
至少,绝不会让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让大哥心疼。
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反身越过门口的守卫,步入了府内。
第一百零二章、酒醉
暮色沉沉,天边挂着的弯月散发着淡淡的光亮。
容善倚在侧厅的门口,举头望去。
无边的黑暗之中,繁星点点围绕着弦月,闪闪的发出幽光。
天暗了,只是该回来的人却都还迟迟未见归来。
如天和大哥进宫已经整整一日了,仍还未回来,只怕是又遇着棘手的事情,这晚膳想必也赶不回来了。
而二哥从上午出门之后便未曾回来过,莫不是酒楼的事儿还未处理妥当?
“小姐,”秦仁突然出现在门外,说道:“时候不早了,不如小姐先吃吧。”
“时候儿不早了?”她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将菜热着,我去酒楼瞧瞧二哥,等二哥回来了再一道吃吧。”
她提起裙摆迈出了门槛,越过了秦仁的身侧缓缓走着。
“小姐,还是老奴派人去吧。”秦仁跟在她的后头。看着这黑沉沉的天,让小姐一人出去,他怎么放心啊。
“不必了,还是我去吧,若还有事,我也可以搭把手。”
“那老奴派个人陪小姐一道儿去吧。如今这天色已暗,若是让大少爷知晓老奴让小姐一人出了门,会责罚的。”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不停的劝说着。
“老秦,这酒楼离府也不过几步路之遥,而且又是在那么热闹的神雀街上,不会有事的。”她一边行着,一边回头看了眼身后一脸为难的老者,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来,忙说道,“好了,你还去是去吩咐膳房将菜热着,我们很快便回来了。”
说罢,便快步走向了府门口,拉开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