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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仍是未动分毫,而她越走越近。
再近些,再近些,她便能看清他的容貌,便能知晓那个人到底是谁,事实会再伤她一次,让自己更加的看清事实的残酷。
近了,她也看清了,而事实的确有些震得令人措手不及。
真的是他,真的是冰玄卿。
真的是他在一个雾霭沉沉的清晨,站在绚凌院的矮墙外,痴痴地呆立着。
只是,他为了谁?她不得而知。
这小小的院子里,如今住着两个女人,不是为了她,便是为了如天。
会是如天么?会是因为她,才会让冰玄卿如一个痴情男子般守在心爱女子的房前,痴痴的只为了看上一面红颜。
她心里明白,他对自己无喜也无恨,他们就像是在街市上擦身而过的两个陌路人一般,没有丝毫的情感。
那么,他唯一为的人,便只有如天了!
心中的这份认知,让她倏然的收住了脚,站在离他十几步之遥的地方,牢牢地注视着他的脸。
会是为了如天吗?他也爱上如天了吗?
倘若这是事实,那真是残酷。
她好想走上前去,问问他,他的心中可有如天,他可是爱上了如天才会想着法子使计将她弄到了瞿云来。
他可是因为爱上了如天,所以才未按与陵王的计谋行事,以至于陵王书信前来责问,这一切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如天?
然,她不能问,也不敢问。
如今,他们已是天差地别的两种身份,无论是曾经还是现下,她都没有问他的权利。不过,在他的眼中,她又何曾重要过。
容善抬头,双眸柔柔的看了他一眼,后退了一步,而后垂下视线转过了身去。
还是不要再多想了,她心中的想法儿越多,到了最后只会越加的重伤自己。她现在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步又一步,这返回的路似乎比适才走的还要长,还要辛苦。
她要花许多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转回头去,不论他还在不在,他都不会是为了她。
只是,她却不曾知道,在她转过身的时候,那身后男人的眼中也划过了一道落寞,他的心,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疼了一下,但,快得连他自己都来不及分辨清楚。
突然,宁静的清晨传来了一道突兀的尖叫,像是拼尽了全力,想要证实自己的存在。
随后,前头的院子吵杂起来,纷乱的吵醒了整个王府的人儿。
容善仰头怔了怔,而后笑了起来。
那是,银月的孩子生了。
冰玄卿的孩子,出生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后院风波(一)
杯觥交错,嬉笑成群。
四王府前院的正厅、偏厅,此刻都坐满了人。
一个个锦衣华服,看着便知都是些有权有势之人。然,若只是普通人家的,又岂能进得了这王府半步。
不过,那热闹的场景亦只是在前头,与这后院毫无关联。
容善沿着通明的灯火慢慢地行走在后院。
她,陪着大哥在他的小院里吃了晚膳,正打算回到自己的绚凌院去。
这几日,如天和大哥都很忙,而她也总是见不着他们的面,连柔儿都是神神秘秘的似乎在瞒着她做着什么,每每想问却又不知该问些什么。
而今日,是冰玄卿之子满月之日,这沉寂了好几日的四王府,热闹了起来。
朝中有些地位的人,想必今日都来了吧,四王爷得子是件大事,好不容易他办了一场酒宴,也终于给了那些原本便想要巴结于他的人一个机会。
想来,今日王府的门槛都怕是要被踏平了吧。
她为心中的想法,失声笑了笑,轻叹了口气,缓步踏上了九曲水廊桥的台阶,这才惊觉自己在无意见竟走到了别外,这哪还是她回小院的路啊。
眼下的她,着实变得有些多,离产期越近,这身子也越显得沉重笨拙,而身旁的人虽忙,只是一逮到时机便在她的耳旁嗦嗦叨叨的念个不停。
无外乎是让她行事走路小心谨慎,要顾忌自已此刻的情况,有时想静一静都还得躲着才行。
不过,此刻柔儿被如天派着回去了明府,也不知是有何要事,而大哥原是想送她回小院的,她费了好些口舌才让他消了这个念头。
看着他夹着血丝的双眼,便知晓定是有好些日子不曾好眠了,她又怎忍心让他再劳累。想要过逍遥的日子,这身子最重要。
故而,此刻便只有她一人,在空荡的后院里闲逛,也不用怕遇上什么人,反正这府里的下人都上了前院忙去了,而宾客也不会来这个地方消磨时光。
罢了,走错了路就走错了吧,她便当是散步,如天不是说了,有身孕的人,适当的行走有利于孩子的出生。
看看她现下的肚子,她还真有些害怕,怕自己到时也会同那银月一般,疼上整整一夜,肚子里的孩子才生的出来。
今夜,前院热闹非凡,连同这后院也像是沾了光一般,被人用心的打点过,瞧着一盏盏高悬的红灯笼,便知道是特意被挂上去的,无非就是为了应衬今日的喜气。
只可惜,后院的美景无人欣赏,也好,留作她一人独享吧。
放眼望去,双眸视线所及,能辨认的,都是一些矮树丛,这王府的大树早在银月未进府之时便被一一除去了,换上了这些不及一人高的矮树,虽显得婉约,却也失了大气。
她迈着小步,柔柔的鞋底烙在鹅石上,也未觉得烙脚,只是隐隐的有些异样,反到让人有一种全身舒畅的感觉。
夜色下,偶有虫蚁发出一丝轻响,在静谧的夜下,也显得清晰异常。
“啪”的突然一声响,将她了一跳,直觉的伸手按在胸口,感觉到掌下自己急切跳动的心房。
那是什么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似的。
会是什么东西?
她安抚下自己的心绪,而后探头瞧了瞧四周,似乎并无异样。
到底是什么?
她的双眼忍不住往侧前方瞄去,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那声音便是从前头的矮树丛里传出来的。
伸手护着肚子,她犹豫着是否该转过身回去。
许是她的好奇心过甚,她没有回头,反而是壮着胆子又向前走了过去。
若是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她又怎能安心呢。
放缓了步子,她谨慎的向前挪着,心跳得极快,怕会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却又怕只是她自个儿吓自己。
又上前了一步,眼前出现了一块酒瓶子的碎片,想必适才的声音便是摔破了酒瓶子的声音。
不由的,她的心狂跳起来。
停下步子,她犹豫着是否还要上前。她该离开才是。
正想打退堂鼓,眼前突然冲出一人来,若不是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许是就撞上了。
定睛一看,站于眼前的男子似乎有些面善,她定是在何处见过。
银冠束发,用嵌着硕大玉珠的金簪固定。一身灰色的锦袍,袖口袍摆处用金丝黑线映衬,宽厚的腰带中央还镶嵌着一块即便是在灯光之下同样通透碧绿的玉佩。
此人,定是身份,不凡,指不定与冰玄卿同等身份。
一想到此,她到有些回过神来了。
这人,不正是她初次进宫之时,遇到的那位二皇子冰玄寒么,与他只是匆匆一面,也难怪她一时半刻想不起他来。
“你是何人?为何鬼鬼崇崇的出现在四王府内。”
不料,这做贼的到是先喊起人来。这些话儿不该是她问的么?
他堂堂一位皇子,不在前院与百官喝酒闲谈,竟跑到无人的后院来了。再者,她一个弱女子,除了平日就呆在这府内,还有何法子闯进今夜守卫森严的王府。
她想了想,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依她如今的身份,到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若说是冰玄卿之客,其实她不过是个人质,且绝不能让他知晓如天和大哥都在瞿云国内,免得多生事端。
“哦,你不就是我那四弟的王妃,那个叫秋什么,”冰玄寒的身子晃了晃,看来他着实喝了不少的酒,听他的话儿也有些含糊不清,却还拼了命的想着她曾经的名字,不想还真让他记了起来。
“叫秋锦容,你叫秋锦容。”一手拎着酒壶,他上前了一步,那酒气也越浓了一些。
容善受不得那味儿,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而看在冰玄寒眼中,却惹起了他心中原就不熄的怒气。
想他冰玄寒也是堂堂瞿云国的二皇子,除了大皇兄,他便是第二个皇位继承人。只是偏生父皇不待见他,这满朝文武都瞧不起他,平日里就见他们巴结着皇兄和老四,全然未将他这个二皇子放在眼中。
今儿个也是如此,只不过是老四的儿子满月这小小的一桩事儿,父皇便要老四大办酒宴,说是庆贺老四得子,他老人家得了皇孙。
哼,皇孙,他要皇孙早已是有多少就有多少了,说来说去,父皇就是偏心老四。
“哼,连你也瞧不起本王么?”冰玄寒蹭蹭蹭的几大步上前,伸手紧紧的扣住了容善的手腕。
“你放开。”容善一惊,不曾料到他会如此大胆狂妄,在这王府内对一女子动手动脚。
“想让本王放手,哈哈,妄想。”他颠笑着,如疯子一般肆意大笑着,全然不怕这大笑声会引来何人。
“四哥,臣弟劝你还是放手的好。”
倏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像是凭空出现,震住了纠缠不清的两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后院风流(二)
“是你!”
冰玄寒回过头来,见到的,并不是他心中有些惧怕的四弟冰玄卿,而是时常同老四往来的六弟冰玄胤。
“臣弟劝二哥还是放了夜夫人的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纷争,毕竟这位夜夫人,可是四哥请来的贵客。”
冰玄卿一身灰白的长衫,同样银冠金簪束发,那腰带上的饰物与冰玄寒相比,显得收敛许多,只是一看那中间的汉白玉却也是价值不菲啊。
“贵客?夜夫人?”冰玄寒回过头来看向容善,似乎连酒都醒了不少,用略带着酒气的双眼打量着她,“她明明便是秋锦容,怎会是老四的贵客,你莫要骗我了,老四对外头说是将人休了,实则还藏着啊,唷,只怕这肚中的胎儿也是他的吧。”
冰玄寒借着醉意,胡乱的猜测着,到是让两个清醒的人儿都是心中一惊。
冰玄卿上前几步,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冰玄寒的手腕,才微一使力,便痛得他松了抓着容善的手。
容善一解困,便抚着发疼的手腕后退了几步,戒备的看着两人。
“二哥,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吧,你不是也知,那秋锦容早就去了溪平,至今都是生死未卜,秋将军可是找了好些日子亦是一无所获,若她真是秋锦容,难不成你以为秋将军时常出入王府会不知么?”
秋将军。
容善的身子一僵,心口像是突然被人轻轻的刺了一针似的。
原来,他时常出入王府,如此说来,他与冰玄卿也成了同一伙人。而他不知的是,冰玄卿却答应她,待她生下孩子,便给她机会报仇。
真是可笑,可叹。
他以为帮了冰玄卿便能求得秋家一世的安稳吗?却不想冰玄卿早便替他们想好的去处,那便是九幽地府。
冰玄寒不动声色,双眼只是淡然的瞥过了冰玄胤,而后抓着酒瓶子转了身,迈着有些凌乱的步子往前院走去。
他便这么走了,是真的信了冰玄胤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