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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玄寒不动声色,双眼只是淡然的瞥过了冰玄胤,而后抓着酒瓶子转了身,迈着有些凌乱的步子往前院走去。
他便这么走了,是真的信了冰玄胤的话么?
容善闭了闭眼,终是松了一口气。她怎会想到,只是想在宁静的后院走走,竟也会生出这种事端来,说来若是她在听到声音之时便转身离开,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可有伤着?”冰玄胤瞪着那道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这才回过头来,看着顾自出神的容善问道。
容善抬起头来,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仍心有余悸。
腹中的胎儿恰巧在此此动了动,她心中一喜,也转开了注意力。
双手轻抚着腹部,耳畔却传来了清脆的铃当声,有节奏的响动着。
容善转过视线,借着灯光,看到了从冰玄胤身旁的矮树后缓步迈了出来的女子。
身着浅白低领的裹衣,外头罩着红艳的拖地袖外衫,大红色的丝质锦腰带束身。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半梳了个凌云髻,另一半便随着从两侧凌云髻轻垂而下的长长红色丝带披散着,鬃角两侧只是轻点了两珠带着玉珠的金花。
而适才她听到的清灵的声音,便是从她两腕间轻挂着的金铃之中传出来的。
“你,”容善看着那张精心装扮过后的脸,讶异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你……如天!”
不,她不是如天。
眼前的女子,只不过是一个与如天长得相像的女子,初见之时,会觉着很像,只是多瞧上几眼,便会发觉,此刻站于她眼前的这个女子,五官更加的精致些,多了女子的柔气,却没有如天的灵动。
冰玄胤似乎早便知道有一女子躲在矮树后头,对于她的突然出现并无吃惊的模样,只是回头看向她。
“六王爷,她,是何人?”忍不住心头的惊讶,容善开口问道。
若不是这女子看似有些像如天,她也不会多问。只是初见她时的愕然,到了现下,搁在心底到开始成了不安,如这秋风一般平地而起。
“她?”冰玄胤看着容善不解的眼神一愣,而后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难怪,你未曾见过她的真面目,自是不晓得她是谁。”
说罢,冰玄胤转过头去,冲着身后的女子说了一句:“甄姬,快来见过夜夫人,她便汉陵夜将军之妻啊。”
“甄姬!”容善失声惊叫了一声。
难道,这个长得与如天相似的女子,便是那临山花韵阁里的甄姬?亦或是只不过另一个叫甄姬的女子罢了。
“莫非,她便是汉陵的那个甄姬?”容善看着冰玄胤的眼,问着。
“正是!”冰玄胤只是笑了笑,如实的回答了她。
竟真的是她。如天一直想见却又无缘得见的女子竟与她们一样,来到了瞿云。
只是她为何在此,着实又令人费解,她不禁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冰玄胤,以期他能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夜夫人不是曾说我风流多情么?”冰玄胤笑了笑,那眉眼间的温柔足以化去此刻周遭的秋夜之寒,“我在汉陵见了甄姬一面,便对她倾慕不已,于是想了法子将她赎了出来,一同带来回了瞿云,今日四哥家有喜事,便携她同来凑个热闹。”
果真会是如此吗?
看着冰玄胤一脸的坦然,似乎不像说假,只是,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而大费周章的将她带来瞿云么?
许是会,也许是不会,只是这皇家子弟的心事又有几人猜得透。
“可是觉得她与如天有几分相像?”冰玄胤突然伸手,将站在身后的娇俏美人儿拖了过来,一只大掌便搂在她的纤腰上,轻轻的抚着,动作极其的轻浮,与容善往日里见着的冰玄胤可是全然不同。
视线偷偷的瞄了一眼甄姬,却发觉她像是无事一般任由他搂着,静静地倚在他的身侧,反到是她这个局外之人,看得不禁羞红了脸。
真是世风日下啊,连平日里看似温文尔雅的冰玄胤都变得轻浮起来,也难道要变天了。
“想必两位也想逛逛这院子,我便不打扰了。”容善急急的说着,想要离开。
“夜夫人不同我们一道逛逛么?”冰玄胤像是未见着她的难堪一般,还开口挽留于她。
“不了,想是如天该回来了,看不见我又该着急了,我还是回去了,告辞了。”
不待冰玄胤再说些什么,容善只是微倾了倾身子,便挺着个大肚,慢慢的往回急走着。
冰玄胤站在原地,深隧的眸子看着那远去的略有些庸肿的身影,搂在甄姬腰侧的手不禁用力紧紧一握。
甄姬痛的身子一颤,却只是咬牙忍住了痛呼声,越发的偎入了他的怀中。
秋风吹过,那系于甄姬腕间的金铃随风轻响,清灵的声音随风而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月儿弯弯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高楼饮美酒
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在巷口。①
清宛冷然的嗓音,像是唱尽了心中无奈的愁怅。
容善站在绚凌院的院门口,呆呆地听着从她房中传出的歌声。
那声音,是如天的。
她,从未听过如天唱过曲儿,还道是她也不通音律,只是今夜看来,她亦是深藏不露。只是为何,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她会独自一人唱着如此苍凉的歌。
一步迈过一步,她缓缓的走向房门口,那声音也越发的清晰,引得她也是心底凄凄然一片。
她不知,在里头的她是怎么一副模样。她不能想像,当如天唱着这歌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在她的记忆里头,如天永远都是胸有成竹,不卑不亢的应对所有事情。她又何时在她面前表露过一丝的疲累与哀愁。
站于门口,容善犹豫着是否该在此刻进门去。
蓦地,房里头的歌声嘎然而止,外头的人一惊,霍的抬起头来,看到烛火将那道纤弱的身影投注到了门扉之上。
她还未回过神来,房门便被如天从内拉开了。
“原来是你!”如天抬眼见是她,眼中的戾气一闪而隐,向她伸出了手来。
容善抿了抿唇不语,只是将手放入了她的手中,一手扯了一把襦裙,迈步跨入了房内。
一撇头,容善便瞧见了左进内室软榻旁搁着一壶酒,而身旁的如天身上也沾了些酒气,想必她适才便是倚在榻旁,透过一旁洞开的窗子望着外头的明月,有感而唱吧。
“我听你适才在唱曲子,”她睨了如天一眼,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转了步子,将她带向右侧的内室寝房,“我还从未听你唱过曲子呢。”
“呵呵。”如天只是干笑了两声,未搭话,扶着她坐到了床榻畔,“你与善祁一同吃的晚膳?”
“嗯!”容善轻应了一声,而后想起了方才的事儿,想着要不要告诉她,思量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告诉如天。
“如天,适才从大哥的小院出来,我在后花园遇上了二皇子,六皇子,还有……”她顿了顿,看到如天抬头不解的看着她。
“还有?”如天挑眉,等着她说下去。
“还有那个,你一直想见都未曾得见过的甄姬。”她想了想,怕她不知似的又加了一句,“便是那汉陵花韵阁的甄姬。”
如天侧过身子,怔怔的看向她:“甄姬?”
“不错,正是甄姬,是冰玄胤亲口告诉于我的,而且,在我初见她之时,觉着她与你十分的相像,只是待细细看后,又觉得你们相去甚远。”
“她与我相像?!”如天站直了身子,微仰起头喃喃的重复着容善的这句话儿。
会是她么?真的是她?
“如今她在何处?”待如天再回过头之时,眼中是一片沉稳。
“她?我不知,不过,若是你真得想找她,找个时机问问冰玄胤便知晓了,人像是他带来瞿云的,该是与我们一道儿来的,只是我们却都未发现罢了。”容善抬头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如天有些怪。
至于是何处怪了,她却又说不明白。
“我,去找冰玄胤。”如天转过身,便往外室走去。
“嗳,如天,”容善忙起身,许是起的太急,下腹一阵刺痛,惊的她痛呼了一声,“啊——”
走在前头的如天闻声回过头来,便见她捧着腹部,微弯着身子皱眉急喘着气。
“你怎么了?”
难不成是要生了,只是算算时候还未到啊,人家不都说怀胎十月,怎么说她还有一个多月啊。
“没,没事。”深吸了几口气,适才的痛感便消失了,容善这才抬起头来,双手仍有些害怕的紧握着她的手臂。
“小心些,也不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行事还是这般的鲁莽。”如天扶着她,将她再次带到床畔让她坐下。
“你还说我,你自个儿还不是莽莽撞撞的要去找冰玄胤。”容善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说着,“此刻前院尽是些外人,别忘了,如今你是男儿身,怎可冒冒然的去见一个女子呢。”
如天叹了一口气,也觉得她说的有理。
“那好,我明儿个再去找他。”如天有些丧气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容善侧头看了她一眼,不知她紧抿着唇瓣在想些什么,只那轻皱的秀眉及迷茫的神色,让她知晓,只怕她此刻心中是惊滔骇浪,无法平静吧。
“如天,你与那甄姬可是熟识,否则为何如此急于见她。”容善问着,“若是换作平日里的你,根本不会在意一个普通女子。”
依如天那不问世事的性子,若不是那甄姬与她有些关联,她断会不如此急切的想要去见那女子。
“容善,若说那个甄姬真与我有些相像,那,我想她便是我一直在找寻的故人。”如天的手分放在两膝之上,望着一旁的烛火说着。
甄姬是如天要找的人?那她与如天到底是何关系?
“你为何找她?”容善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她。
然而,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说的清的,特别是如天还有些事儿想要瞒着她,自然说不清楚,只能看着她轻摇了摇头。
“说来话长,只是甄姬原是瞿云国之人,却被我所累,流落他乡,才落到如今的地步,我心中难免对她有一份愧疚。”
“唉——”如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是无尽的奈何,“若是我早知会走到如今的地步,我是死都不会为了那对钻戒而生气了。”
容善侧头看着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如天心中的事儿多的许是几日几夜都讲不完吧,可她却从来都不提及,只是闷在心里头,也不知大哥知晓多少。
“如天,”她动了动身子,背轻轻地靠在了床柱上,看着如天道,“你,与冰玄卿是否早就熟识,在你成为汉陵的将军之前,你与他,可有瓜葛?”
她喃喃的说着,那如天的脸色仍是淡然的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木然的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想着适才在进门之前,如天那清灵的曲子,容善突然有些明白了,她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再有足智,再有能力,她也是会累,也是会想要一棵能替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只不过,如天却把自己逼紧罢了。
容善突然觉着自己说错话了,她又何必去问如天与冰玄卿的种种恩怨,她们要面对的不是曾经,而是将来,那过去的再计较又有何意呢。
“早些睡吧,我累了。”笑了笑,她托着腰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准备整理床铺。
“我来。”如天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