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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到距他们稍远一些的地方,她停下了身子,微微地曲下了膝来:“容善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皇后迟疑着,想来是已记得不她是何人了。
“是四王妃吧?”人群之中,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容善抬起头来,在人群中看到一张略有些眼熟的面孔,只是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一时之间她还真未想出名儿来。然而,她们定是在何处见过,否则,她亦不会认出她来。
“哦,她便是四王爷的新妻?”皇后轻皱了眉头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翻,“你……是秋鸿亭的女儿?”
“臣妾名唤容善,萧容善。”她浅笑着,微低了头答着。
“不对,虽说你有些改变,只是这样貌与一年之前并无多大差异,本宫还记着你。”皇后侧过头去,抓着适才出声的女子的手,问着她,“本宫未说错吧,你也是如此觉着吧?”
“母后,臣妾那日也只是与秋锦容在花园匆匆一见,未瞧仔细,瞧着与她有些像,却又有些不像。”那女子微抬头看了她一眼,无意之中对上了她的视线,便如惊弓之鸟,慌忙的撇开了头去。
然而,她的一句话,到是勾起了容善的记忆。原来是她,冰玄寒之妃,那个性子看似懦弱怕事的女子。
“唉,你这话说与说一个样儿。”皇后略有些不悦,瞪了她一眼,便又转回了头来,看着容善问道,“你为何孤身在此啊?”
“臣妾本是随王爷一道儿进宫向陛下和娘娘请安的,只是王爷被事儿担耽了,臣妾便在此候着。”
想来皇后是不缺自己的一声母后了吧,反正,她也不屑做皇家的儿媳。
“既然如此,不如陪本宫随意走走,散散心,看看这宫内的花园与宫外头的有何不同,如何?”她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开口说道。
“是,臣妾遵旨。”
她又怎敢不陪着,皇宫里头的任何一人她皆是惹不起,特别是女人。
一群人又缓缓动了起身,容善提步,跟在了皇后的身后,看着她与二皇妃走在前头。
走了两三步,皇后却又停下了步子,累得一行人复又跟着她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了容善一眼,轻声说道:“你上来,随本宫一道儿走。”
“是。”容善曲了曲身子,上前了几步,站在了她的身旁,却又听得她对众人说道:
“你们都跟远些。”眼一扫过宫娥太监,几人纷纷垂下了头去后退了数步,连适才跟在她身旁的二皇妃亦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容善跟在她的身旁,心底稍许有些不安,也不知这皇后与早前相比可好相处,更不知她会说些什么。她摒退左右,定是有话要同她说吧。
果不其然,约莫走了十步,她便开口了。
“听闻,一年之前,四王爷便将你休了?”
容善神色未动,连眼神都未转半分,只是微低着头看着脚下雪白的一片,扶着皇后小心翼翼的行着,许久才回道。
“一年之前,王爷休的是秋家之女秋锦容。”
“哦?秋家之女?”皇后侧头看了她一眼,瞧着她淡然的神色,红唇轻扬起来,“看来,你还真不是那个女子了。唉——这宫里头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是这风景,却年复一年,丝毫都未变,本宫连自个儿在这宫里头呆了多久,都快要记不得了。”
皇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径自说着,全然未将站于一身的她放在心上,亦或是她本就是说予她听的。
“本宫看着这宫里头的花开花谢,四季轮转,亦看着新人笑旧人哭。有人受宠便有人失宠,宫里的女人,最怕的便容颜老逝,韶华不再,只是本宫不明白的是,竟还有女子入了宫,却又不求陛下宠爱的。”皇后顿了顿,又侧过头来看她,“你该知道,本宫在说何人吧?”
何人?她,是指冰玄卿之母么?
第一百六十七章、皇后(二)
一阵寒风袭过,抖落了积满了枝头的白雪,重重坠落。
容善的步子未停,伴着身旁的皇后,慢慢悠悠的向前踱着步子。
心中,隐隐已知皇后口中的那个女子是何人,只是,她却未答出口。还是装着不知吧。
“她千里而来,进得宫之后,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陛下的眼中除了她,便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让这后宫多少女子嗜嫉成性。然,却也只有她,将陛下的一片深情视而不见。本宫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傻,世间女子,唯一求得,不正是一段良缘,一个良人么?为何都送到了她的眼前,她却不要。”
良缘、良人?可惜,那却不是她要的,自然送上门都不会理会。
只是如此想来,冰玄卿之母,到的确是一个痴情女子,一生深情,直至最终,都未盼出个结果,真不知该说她是痴,还是傻!
“唉——只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女子,便这般抑郁而终了,本宫虽叹惜,亦不同情予她,本宫同为女子,也想得陛下的宠爱,在这皇宫内苑,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与心软,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话,让容善忍不住一颤。
她知,这皇宫是何等的可怕,只听着皇后如此说着,便已觉心寒不已,然却又为何还有那么多的女子,想着法子进得宫来,最后却换得了后悔一生。
“他打小便是被一个品性温良的妃子照料,陛下还道是为了他好,他却不知,那个妃子在这吃人的宫里头连自个儿都顾不了,又如何去顾及他人的孩子。那孩子受了多少苦痛,本宫都知道,亦知道他心里恨着陛下,只是本宫不能帮他,帮了他,便是害了本宫自己的孩子。”
容善的心一紧,引得心口隐隐作痛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是为了什么心疼?
今日,这宫里的人,为何皆要提到冰玄卿的过往,她千辛万苦才在心中筑下的高墙,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便要被这些人儿推倒了吗?
不,她的心,不能再为了他,而起丝丝涟漪,否则,她定然也会后悔终生。
“娘娘是正宫,太子之位自然是娘娘所生的皇子,皇后娘娘该是高枕无忧才是。”她终于开了口,只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儿。
只是,这话并未安抚到身旁之人,反而引得她停下了步子,站在一簇被雪压弯了腰身的矮树旁,侧过了身子看向她。
“瞿云是有祖规,传大不传小,而本宫的皇子只是排行第二,想必你不知吧?”
第二?那便是二王爷冰玄寒。
她怎就未想到呢。
虽说平日里她从未关心这些事儿,亦是刻意不去打探,然,适才见到二王妃与皇后行于一道,她便该惊觉了才是。
容善抿了抿唇,不语。
“呵呵,本宫知道,那些话儿,无非便是一些奉承话罢了,本宫看,依你的性子,能说出这些话来,也着实为难你了,只不过你记着,也可告诉冰玄卿,本宫虽是一介女流,只是为了皇儿,那皇位,只怕他要的不会轻松。”
皇后盈盈笑着,只是看得容善却越发的心寒。
为何,她又被卷入了这场宫斗之中。她只是想带着自己的孩子,寻一处清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完余下的日子,可这老天爷,似乎总不愿她过安生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她又被冰玄卿带入了这个混乱的内宫争斗之中。
一晃神,突然觉得脸颊之上,轻柔的划过一抹温柔,定睛一瞧,原是皇后的手,正柔柔的抚在她的脸上。
那红艳的指甲映衬着雪白的肌肤,便与鲜血滴落在白雪之上一样鲜明,令人胆寒。
她的手缓缓滑下,只余下一指,轻轻地在她的右颊之上游移着,渐渐地泛起了一丝灼热,令她不安起来。
“母后!”
一道大声唤,容善便觉着右颊一阵疼,步子便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了右颊。
她的脸,该是被她的长指划破了皮吧,才会这般的疼痛。
皇后瞧了她一眼,仍是含笑收回了手,这才转过了头去,笑说道,“原来是玄卿啊,叫着如此大声,可是将本宫吓了一跳啊。”
容善未转头,只是听着马靴踩在雪中发出的嘎吱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而后,身旁便多了一人。
“那到是儿臣不该了,儿臣在此,向母后陪礼。”冰玄卿抱拳微一弯身,眼角扫过一旁的容善,看着她只是伸手捂着脸呆呆地站着,未曾动弹半分。
她,可是被吓着,或是伤着了?
“唷,瞧你说着,母后又怎会生你的气呢,免了免了。”皇后伸手,轻抬了抬他的一臂,又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的容善身上,“本宫正跟容善逛着呢,瞧着她那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本宫便想起了你的母妃,想当初,她在这宫里头可是一枝独秀呢,她的美貌,本宫至令仍是记忆犹心。”
冰玄卿无言,只是任由着她说着,只是那眼神却不时的飘向一旁的人儿。
“你这王妃之貌啊,可不输你母妃。”说罢,她伸出手,支起了容善的下巴,突然惊呼起来,“啊,你的脸。”
冰玄卿闻声转身,便看到容善的右颊之上,蜿蜒着一道红艳的血丝,与惨白的脸色相映相衬,异常的骇人。
“莫不是适才本宫不小心划伤了你?来人,快传御医。”皇后急急说道。
“是。”远处的侍女闻声,转身便要离去。
“且慢。”冰玄卿却出声唤住了那人,这才看向皇后说道,“只不过是小小的一道伤口,又何需劳烦御医,待回了府里上些药便成了,母后不必挂心。”
皇后一僵,到是未曾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来,良久,才扯了唇瓣笑了一笑。
“如此也好,容善,你莫要怪本宫啊。”
“臣妾不敢。”容善低垂着头,淡漠的摇了摇头。
是啊,这只是小小的一道伤口,又有何重要。而心头,便如冰封千里的湖泊,冰冷不已。
“母后,儿臣等先告辞了。”
不容皇后再说什么,冰玄卿抢着开了口。
“好!”
冰玄卿抱拳一揖,而后转身便走。
容善瞧了他一眼,冲着皇后轻福了身子,这才提步慢慢地循着他的步子跟着走。
深一脚浅一脚,她极力想跟上远远走在前头的男子。
他,又像进宫之时,忘了她的存在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离愁渐起
一人骑马,一人乘车,容善与冰玄卿两人往王府赶去。
而适才一道儿进宫的冰玄胤,早已不见了踪影。
马车轮子压过积雪,不时的颠簸着,比往日里更加的起伏不平。
容善坐在马车之内,不耐的撩起车窗帘角,往外看去。
街市比平日里略显冷清了一些,来往的行人亦小心翼翼的行着,甚至已有不少人为积雪而滑倒,摔得个四脚朝天。
孩童聚在一道儿,徒手堆着雪着,纷纷捏起雪球互想掷着、打闹着,全然不顾一旁大人的呵斥。
她兀自痴痴地看了,直到那嬉闹的孩童远远的被抛在了后头,耳畔仍可听到那清晰传来的笑声。
若是子岑还在,过不了几年,他便可和子默一道儿,在冬日的雪天一同嬉闹玩耍。唉,许是命里注定,她便只能留得一个孩子。
略有些落寞的缩回手,窗帘角顺势垂落,阻断了她看向外头的视线。只是靠坐在车内,任由着身子随着马车轻晃,出起神来。
脸颊处,不停传来阵阵地刺痛,伸出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