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王立刻气的浑身发抖,怒火直冲脑门似乎要立刻爆发出来。但他还是隐忍住,拳头握紧拜道:“臣,告退!”说着便大步退出去,否则真怕自己失控会做出什么来。太妃看着他离去,得意地笑了一下,可是后来,只转为一阵阵自嘲,无力地躺回椅子上。
注:关于地震后地长白毛一说,史上多有记载。例如西汉武帝征和二年八月癸亥就发生过一次。因征和二年八月辛亥太子刘锯自杀。因而这一次的地震时人说是老天爷为戾太子叫冤为刘彻乱怀疑而发怒。总之古人多认为震后白毛是老天对当政者施政不当的怨怒,因而本文太妃处理凉州地震时才甚为侧重。至于震后白毛,则无确切科学根据,有人说是与地震时产生的静电有关。
十二,晋王妫娇。
桌上放着一个雕花瓷碗,莹白的碗壁仿若上好的美玉,莹光薄透。里面黑色的药汁水汽晕晕。照亮桌边坐着的人影。
齐王默默这对着那碗发呆,清俊的面容肃沉忧郁,正像他的思绪缈缈,他内心正抉择着一件大事。
“王爷……?”一旁候着的婆子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句,偷偷地瞧他。
齐王微微回过神来。慢慢握紧了拳头,闭眼隐忍了一会儿,忽然痛苦地说道:“还是算了吧,撤了撤了,都撤了吧!”
那婆子瞧了他几眼,不敢有抗,便上来端着碗欲退下。
“等等……”齐王又说道,闭了闭眼,眉头紧皱,似乎极痛苦,然后艰难又坚定地说:“随我送去王妃那儿。”然后便站起身走了。
齐王妃妫娇正在房里向几位绣娘讨教婴儿衣服的做法。齐王进来时,温润一笑,已没有方才痛苦忧郁的情绪。妫娇道:“澈哥哥你怎么过来了?”
齐王笑道:“下了朝,就过来看看。”
几位绣娘见状,赶紧跪安,退出去了,独留他们夫妻俩。齐王命丫鬟把药送到桌子上放好,然后对她温和地笑道:“你喝过药了吗,今天都在做什么?”
妫娇有些娇羞的幸福洋溢,对他甜甜地撒娇道:“就是给咱们未来的孩子做做衣服啊,你看,我各式各样的做了,男的女的,红的,黄的,粉的,蓝的,几乎每样都做一件,将来等咱们的孩子出生了,也好有个选择。”
齐王干笑,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到妻子这样,他内心有些松懈,忽然有些不忍起来,但很快,他又坚定意志,握了握拳头,拿起桌上的药碗尽量自然地笑道:“娇儿,今天本王新得一种民间的补胎药,据说很管用,你最近不是吐得厉害吗?来试试,或许这个会好点。”
“是吗?”妫娇很开心,但突然扑到他怀里,抱紧了他,抬头睁大水眸,可怜兮兮地道:“可是人家不想喝药了,药都好苦好苦!”
“娇儿!”齐王故意轻斥道,“你已经不是小了,快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来,把这药喝了。”
“我不嘛,要不,澈哥哥你拿糖来喂我!”妫娇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这般可爱的模样,齐王笑道:“你再这样,本王可就亲你了哦?”
妫娇眨眨眼笑道:“好啊,那你就亲啊!”
齐王,无奈地笑着,看着她,妫娇果然闭上了眼仰头等待。齐王抬起药碗,欲含一口吻下去,忽然就止住了,看着妫娇洁净如玉,娇美如花的脸庞,还有那一脸脉脉幸福的期待,齐王忽然就不忍心了,终放下药碗,低沉这嗓音慢慢地道:“娇儿……”
妫娇久等不来,睁开眼,期待地看着他,“澈哥哥,怎么了?”
齐王不忍心地道:“还是不要喝了。”
妫娇以为他怕她苦,便笑道:“没事,只要是你喂的我就不怕苦,澈哥哥,来吧!”说完又闭上眼等待。”齐王的手心就发抖了,到底要不要?要不要?正心底挣扎间,外面就忽然冲进一位老婆子大喊道:“王爷不要!”
两人立刻松开,回头,却见是妫娇的乳娘,她跪下来哭求道:“王爷,求求你放过我家小姐吧,求求你可怜可怜她吧,她嫁给你受了那么多苦已经不容易了,去年生了个小世子还被妖妃扼杀掉,小姐那时真是伤痛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如今好不容易又怀上一胎,王爷你怎么狠心打掉它,难道你就不可怜可怜我们家小姐,难道你就不可怜自己的孩子吗?王爷啊,你要是杀掉了这个孩子,你让我们家小姐怎么活啊?王爷……”说完,不断地磕头。
“你说什么……”妫娇惊愣地看着乳娘,又回头看了看齐王,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颤着声道:“你要做什么?”齐王心中一痛,闭了眼睛,握着拳头,隐忍许久,才答道:“娇儿,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他说这句话时几乎是踩着心尖的痛说的,一字一句,说得很吃力!
“为什么?”妫娇依然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
“因为太妃要拿去做人质,甚至另由他们人抚养,将来这孩子只会认贼做娘,反过来对付我们,到时我们怎么办?”齐王伤痛灼灼地看着她说道。终是不忍看到妫娇这副惊愕难受的表情,遂闭上了眼睛。
妫娇忽然撕歇力底地大喊道:“沧漓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妫娇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喊完,立刻哭着跑出去。
“娇儿!”齐王大喊道,立刻追了出去,奈何妫娇疯了地一样地狂奔,速度很快,待他要追上她时,她已经骑了马跑出府去了。
“娇儿——!”齐王又大喊,可是妫娇依然不理他,只疯了一样狂奔。齐王急坏了,忙命人去牵了马来追上去。
妫妍已经许久没和晋王这么亲近了。晋王平时都很忙的样子,即使有空,也不常来她的院子里坐,府里也养着几个小妾的,可是晋王却也不怎么搭的样子。妫妍当然知道晋王心里依然是那个人,从前是,现在是,或许将来也是,那个人就想魔咒一样牢牢抓住了他的心,让他至死不渝。无论妫妍怎么努力,晋王永远都是对她客气疏离的样子,永远地相敬如宾,永远也不会亲近一步。即使那个人已经嫁人了,即使那个人一点也不喜欢晋王,晋王依然还是爱着她,深爱着她,而永远也不会接受其他人。
今天是小世子三岁寿辰,夫妻俩难得带着儿子一起进宫拜见母妃端太妃,回来时晋王或许还保留着些父爱的余韵,对小世子很好,连带着对妫妍也很好,牵着她的手上车,在车内逗小世子笑,顺带还和妫妍说些体己话。
妫妍很感动,小心翼翼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心里也默默期待着这幸福能延续长些,甚至希望晋王以后也能对她这么好。然而,这也不过是一个梦想,很快就会破灭。
当一簇白马红衣的身影飞奔而过的时候,晋王的车驾就混乱了,晋王掀起车帘问:“怎么回事?”
那属下答道:“王爷,好像是齐王妃骑马飞奔而过了。”
晋王一听到齐王妃这三个字就敏感,震惊地回头看了看,果然见妫娇发狂了一样地骑马狂奔而去,忽然心里就一紧,大喊一声:“娇儿!”可是那人并为听见,仍一直狂奔,晋王心里就急了,担心她这样跑下去迟早要出事,忙叫骑着马的下属下来,自己骑了马追上去。
妫妍已经绝望了,在遇到妫娇那一刻,她已经猛然从高处跌到谷底,摔得粉身碎骨。小世子忽然大哭起来,一直喊着要爹爹。可是晋王哪里顾得上他,一心只追着心爱之人去了。妫妍颤抖着手,默默地把小世子抱在怀里,脸贴着他的小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安慰着他。然而,她的心里已经冷如冰窟了。
晋王不愧是学武的,马套一抛,就索住了妫娇的马头,强拉着它停下来,马儿咆哮,不能前进只能蹬高了前腿,妫娇也惊吓得“啊”地一声便要摔下来,后来还是晋王动作迅速,猛地一翻身下马,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安全着路。
妫娇吓得发抖,瑟缩在晋王怀里一会儿,晋王抱着她,也不断地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娇儿,没事了没事了。”
妫娇忽然猛地推开他的怀抱,哭着大喊道:“干什么要拦我?”
晋王不忍道:“娇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本王说,本王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用你管,你走,你走!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没良心的东西,滚,我不想见到你们!”妫娇大喊着便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儿,又要上马,却被晋王追过去拦住,晋王扶着她的肩膀关切地看着她的眼睛道:“娇儿,你跟我说,是不是沧漓澈欺负你了?”
妫娇一直哭着,也不说话也不承认。晋王脉脉地看着她,温柔地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妫娇伤心地哭着道:“他不要我的孩子。”
晋王立刻怒了,低骂道:“该死的沧漓澈,竟然做这种事,得到了还不知道珍惜。我早就知道就他这样三心二意的,你跟了他不会有好结果。娇儿,你放弃他吧,离开他,到我身边来,我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妫妍从车上下来,远远地,冷冷地看着他们,目光静静地盯着那一对男女,却呆滞无神。她已经冷到麻木了,心也痛到麻木,心死了,就不会有感觉。
妫娇一直低头哭泣,泪落如珠,楚楚可怜。美人落泪,越看越心痛,越看越可怜,晋王忍不住抱住了她低叹道:“娇儿,你跟我走吧,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愿意抛弃一切只要你!”他低低地诱哄道,仿佛这是一生的夙愿。
妫娇忽然就不动了,默默地让他抱着,默默地哭泣,情到酣处,甚至还抬手回报住他。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想起一道愤怒且凛冽的声音:“九弟对自己的嫂嫂真是亲近呢?”齐王远远走来,冷冷地盯着他们。
妫娇闻声,忙推开晋王,远离一步。晋王对着齐王怒道:“沧漓澈,你是怎么对待娇儿的,既然娶了她就要好好爱护她,怎么能让她伤心?你怎么可以不要她的孩子?你怎么能让她伤心?如果你不能好好爱护她,那么就尽早让给我,我会做比你好!”
齐王冷冷地道:“这好像是我们夫妻两的事,跟你无关吧?”
“与我无关?哼,只要是涉及娇儿的事就与我有关!”
“你管得太多了!”齐王冷中带怒,愠着脸色道,“娇儿,过来,跟我回府!”
“我不。”妫娇仍哭着使小性子道,“沧漓澈,你这样对我,我恨你,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听到了没有,她不愿意跟你回去,沧漓澈,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晋王嘲弄道。
齐王气得嘴角抽动,忽然冷笑,盯着她道:“好,很好,你不愿跟本王回去,你要和他在一起是吧?好,希望你别后悔!”说完,握紧拳头,突然转身大步离去。
妫娇忽然就急了,自己不过使使小性子,也没想过会把他气成这样,忙大喊道:“澈哥哥!”
齐王不理她,继续往前走。妫娇急了,顾不得颜面和倔强了,立刻跑上去追他。
晋王大喊:“娇儿!”可是妫娇并不理他,只是跑上去追住齐王一把抱住他,哭着道:“澈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抛弃我!”她的身子一直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吓的。
齐王深深闭上眼,顿默了一下,才回身保住她,低低地道:“娇儿,我们回家吧!”
妫娇依然颤抖地道:“澈哥哥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