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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婳愣愣看着他,许久,忽然道:“要是我还是被他们发现了呢?”
两人的目光相视,痴情的,却又凝重的,汲墨兰抓着她的手忽然用力几分,灼灼地看着她,严肃地道:“那我只能出狠招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下你,也不会让你死,我爱的人就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眸光灼灼地看着她,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到时可能会委屈你,但无论怎么样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不会抛弃你,妫婳。”
妫婳默默看了他许久,忽然轻轻抓着他的手道:“汲墨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静了一会儿,犹豫着,许久,终于说道,“不知道为何,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很相信你,仿佛,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很放心,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信任你……”妫婳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反正心里就是信他,有他在,她就是觉得很安定。
汲墨兰忽然抱住了她道:“不要想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然后松开她,黑暗中默默看着她,微亮的月华下,一双眼睛异常清亮,他忽然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笑道:“你好好在这儿呆着,除非我亲自来,否则不要出去,知道吗?否则我也很难安心。”
妫婳脸一红,但还是低头,点点头,汲墨兰又看了她几眼,便起身出去了。妫婳默默注视着他离去,手指挍着衣裙,心里隐隐泛起了不舍和担心的情绪。像少时的第一次动情,仿佛满园的鲜花都瞬间绽放了,这一刻终于明白,原来她的心还没死,她还是会心动的。
隆帝兴元三年九月,愚主当道,天怨人怒,四方百姓终于揭竿而起,沧漓大乱,天朝命镇北大将军镇压起义,然镇北大将军萧剑宇却率二十万大军南下京城,以反愚主反妖妃旗号一路招揽民众十万余人,终成为天朝最大劲敌。
镇北军逼城结集天下民怨,势如破竹,十月便攻至京城,朝廷慌乱,隆帝被叛臣所杀,十二岁小太子沧漓昊匆忙即位,指挥禁卫军与亲卫军与镇北军对抗,死守京城。
然不出几日,有作细混入京城杀死禁卫军统领,天朝军中无首大乱,镇北军趁机攻城,城破,镇北军入朝。
妫婳已经躲在冷殿里三日了,吃着汲墨兰留给的干粮,水,还有一些维持身体的药,可是还是觉得越来越憔悴,难受,一日中半日昏沉半日醒,看来她这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没有解药,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几时。
她躲在这里,外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萧剑宇到底攻进皇宫了没有,沧漓昊有没有死,她完全不知,但是她是感觉得到很多人在搜寻她的。冷殿外偶尔会传来打斗声,呻吟声,有很多人大喊着寻找妖妃跑过。
有一次,有人甚至想进殿里来看,发现门事锁着的,打不开,便算了,但仅过一阵子,门便被什么东西大力砸开,一下子光亮照满殿堂,妫婳许久不见光亮,觉得很刺目,立刻闭上了双眼,心里也紧张起来。
侍卫首领大喊一声:“搜!”然后很多禁卫军便进来搜索,翻箱倒柜,踢桌子掀椅子,一切能藏人地方的都找了。还好妫婳是藏在屋顶上的一个藏东西的小阁子里,他们才没有注意到,那些人搜搜两下没见人便走了。妫婳这才嘘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全身冷汗湿透了,还好汲墨兰聪明细心,把她藏到上面,否则真的难逃一死了。
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还是没有见汲墨兰来,妫婳不由得有点担心了,在屋顶上坐立难安,很想出去,可是每每想起汲墨兰的忠告她又不敢乱动。只能着急着,手里揣着汲墨兰的玉佩,默默地祈祷着。
殿中忽然跑进来一个人,四处张望,然后小声地道:“娘娘……娘娘?”
妫婳惊了一下,警惕地注视这下面的人,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她在这儿。
那小太监又道:“娘娘……您在哪儿?您别害怕,我是汲公子交代来接您的,如今镇北军已经攻进皇宫,小皇帝和各宫娘娘都被抓在太极殿审问,皇宫已经在萧剑宇的掌控之中了,汲公子说趁萧剑宇还在审问小皇帝的空挡,让小奴来带您出去,娘娘您快出来吧,错过时间就不好了。”
妫婳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萧剑宇便攻进皇宫了。但想起汲墨兰说过除非他亲自来,否则一概不出去,便没有动,还是定定地坐着,盯着下面的人。
那小太监又道:“哦,对了,汲公子怕您不信,特让小奴拿了这个来见您。”说着举起一样东西来,赫然是一块墨玉,龙凤墨玉,与她手中的那一块正好是一对。妫婳愣了一下,那小太监又催促道,“娘娘,时间紧迫,您快出来呀,要是错过了时间就不好了。”
妫婳还在静观其变,门外忽然又跑进来一个太监,大喊道:“小顺子,快点接娘娘走,不然要来不及了,出大事了。”
叫小顺子的人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那人急喊道:“萧将军要杀了汲公子!”
这一句话震得妫婳一抖,手中的玉佩便滑落下去,掉到地上,那两个小太监看着从高空落下的玉,又抬头往上看。
妫婳知道躲不过了,又担心着汲墨兰,便走出来了。强制镇定地说道:“本宫在这儿。”
两个小太监高兴了,小顺子拍大腿道:“哎哟喂,娘娘您总算出来了,出大事了,您快随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妫婳淡淡地问他们:“你们说萧将军要杀汲公子?”她面上强装镇定,手心却微微在发抖。另外一个小太监道:“娘娘,汲公子自会有办法脱险,倒是你,您快随我们出去,迟了就不好了,汲公子也会担心。”
妫婳还想说什么,可是那两个小太监已经拼命地找东西助她下来,带着她偷偷转出冷殿,看看没人便又跑到一处院落去,然后又绕过一处大殿,这时两个小太监却忽然停住了。
妫婳回头问:“怎么了?”却见他们两个跪在地上低着头。
妫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旁边的殿门便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宫人道:“太妃娘娘,里面请吧。”
妫婳定定看着宫人,终于知道自己进了套子了,手中的拳头渐渐握紧,但是也还是随着她进殿。
殿中沉静,香气渺渺,乌砖石地清亮光滑,帘幔翩飞,角落里宫人低头静静候立着,一切都静的仿佛没有生气,静的连她们锦鞋走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曾经是妃子的寝殿,如今妃子都被押到太极殿了,那么还能呆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了。妫婳笑,冷笑,淡淡地冷笑。这世间果然很讽刺,因果轮回,该报应的真的都来了。
原来,老皇帝的后招便是这一位啊。
六十三,大结局(下)。
妫婳走进去,宫人挑开珠帘让她走进内殿,远远地,果然见一个女子背立着站在那儿,发髻简单,一身洁白的衣服清雅脱俗,两边宫人皆对她低头恭立,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妫婳轻笑,皇后,也差不多了,等萧剑宇夺了政权她便是皇后了。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露出一张与妫娇七分像的绝丽倾城的脸,仍是像当初一样单纯的脸,可惜,那双清丽的眼睛里却已染上暗沉的墨色,那股单纯,也仿佛被黑色污染了。她对妫婳笑,笑得很明澈,仿佛对一个故友打招呼。
妫婳淡淡地看着她,亦笑,看透一切地笑。语气平淡地道:“我该叫你什么呢,清府的三小姐清流,还是暗卫的女高手夕影?”
清流还是笑,眸光却微微转冷,淡淡地审视着她,仿佛有些惊讶她会猜到。
妫婳嘲讽一笑,“一直听说暗卫有一个女高手,行迹无踪,是穆帝的最忠臣子。穆帝病重的时候就一直想方设法提防我,可是那时他手中几乎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使唤了,想来想去只有暗卫可以动用了。而你的出现也着实巧合和诡异,一个采女,好端端地为何会出现在穆帝的乾明宫做事,而你的身份,清府的三小姐,身世与我多么一样,真是巧合得诡异。事后我调查,清府确实有那么一位三小姐,进宫两年,之前一直有音讯的,可是后面就突然消失了一般,音讯全无了,想来,早已经被你给杀了吧。如果身世一样也就罢了,你为何长得如此像妫娇呢?跟我一样的身世,和妫娇七分像的脸,这两点皆足以引起我的重视,我看到了必定会收留你。可是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妫婳冷笑,灼灼地审视她,“现在,你可以摘下你的面具了吧?夕影姑娘。”
清流仿佛抖了一下,冷冷地看着她笑,交在一起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一下,笑容终于渐渐转为清润淡定,终于肯抬手,缓缓地撕开薄薄的面具。妫娇的脸揭去,果然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姿色比妫娇逊色一些,但是也中上之姿。眸光冷冷地看着她。早已经没有清流单纯的模样。
妫婳笑,了然地笑,淡淡地问:“夕影姑娘打算怎么处置我呢?穆帝知道就算是他的昊儿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我,所以把你留在我身边,让你暗中寻找着可以对付我的人,后来,你选中了萧剑宇是吗?现在萧剑宇的确是对你动情了,他现在也的确是听从了你的煽动来对付我了,可是你这样欺骗他,利用他,到头来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下场?”
夕影笑了,很魅惑地笑,这一瞬,她仿佛变得美丽了许多,像耀眼的日光,果然女人在得意的时候很耀眼。
旁边一位宫女替她说话道:“这点娘娘不必担心,我们夫人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将军大人了,将军大人喜欢夫人,对夫人情深似海,无论之前夫人做过什么,他都可以原谅。而我们夫人,在完成先帝的遗愿后也打算放手暗卫的工作,做回平凡人,与将军白头偕老。娘娘现在应该更担心自己的处境才是。”
妫婳冷笑,很悲凉地冷笑,“原来如此,情深似海……情深似海……兄妹情,母亲恩情,终抵不过夫妻情深似海……好……好啊……哈哈哈哈哈……”说着仰头大笑。
那名宫女按着夕影的指示又冷冷地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将军喜欢的是单纯善良的人,是你自己把自己变成这么恶毒的模样,将军一心为百姓,是你祸乱了这个朝政,你的行为深深让将军失望,怨不得别人。”
“是啊,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一点都不关你们的事。”妫婳哼哼轻笑几声,似冷笑,又似嘲弄,冷冷地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杀了我吗?”
夕影笑了,笑得很温和,眼神却很冷,忽然利落地一挥手,便有两位宫人上来拉住妫婳,那名宫奴替她说话道:“把她带下去。”妫婳被带下去的同时,那名宫奴又道,“娘娘,你给我们夫人带来这么大的痛苦,我们岂能让你白白地死了?哈哈哈哈哈……”
妫婳轻轻闭上眼,没有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因为她感觉药效又发作了,搅得心口疼痛。她隐忍着,指尖掐进肉里,冷汗一层一层地冒出来。
几个宫人不顾她的异常便把她拖下去。
夕影站在站在身后,微微转身看着她离去,泠泠眸光清浅如水,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嘴角一弯,挂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很淡,却很薄凉。她忽然轻轻一挥手,那两个扶着妫婳的宫人手指动了两下,妫婳仰头呻吟一声:“啊!”便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