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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自己已经九月的肚子,倾霏起身往膳食走去。
“孩子,还有一个月你便出生了。爹爹不在,你说额娘给你取什么名字好呢?”
“额还不知道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男孩女孩都没有关系,爹爹都会喜欢的。”
这近乎一年的时间里。倾霏几乎都是这般的自说自话,对任何人都不理睬。
又是新年,安城依旧繁华富丽。颖王府的书房内,安诀看着那张几乎把整个安朝都覆盖圈点过的图纸痛心疾首。他一度把桌面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屋子一片狼藉。
今日,安诀是第三次拒绝弘历帝要追封倾霏之事。他执意倾霏还活着让弘历帝已经有了薄怒,并斥责安诀人死不能复生,他作为男儿竟然放不下!
十二月,大雪寒飞。倾霏生了,是一个男孩。稳婆是与倾霏一同上山的。接生技巧很好。倾霏是初胎,疼了一天生了一夜。
倾霏没有给孩子取名,只叫孩子宝宝。她想。总有一天,他能带孩子下山。而且,这天定不会远。这个决定孩子一生的事还是留给他的父亲好。
宝宝满月的时候雪小了,但山上的气候还是铺天盖地的冷。二月,阳光开始照射。雪已经融尽。倾霏对着微微的阳光露出了一抹笑啦,在她心里它便是喜讯。因为,只有雪融尽,她才能有下山的机会。
事过一年,安诀经过无数的努力都寻人未果。在众人的劝说下,他终于动身前往曾经的曲顺如今的东归。
听回来的人说。他跪在坟墓前很久,一度抱头痛哭。那样的撕心裂肺与颖王平日里的形象简直是换了一个人。所有人都想象不到那个风流邪扬的安朝四皇子颖王殿下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还有事关于颖王妃的牺牲和传奇传遍了安城每一处。蒙上了神话的色彩。
冬寒散去,倾霏的房里撤去了白色的镶嵌,回归了初来的木色。
这天,倾霏正逗着宝宝玩。门外突然站了一个人,那抹熟悉的感觉让倾霏不用转身便已经猜测出口。
“你来了?”
安儒怔了怔。看着倩影依旧的倾霏,无法想象她前面是抱着一个孩子。时隔一年。她已是孩子的母亲。但他爱她依旧。
“你知道是我?”
“北城的耿山,不是你还会有谁?”
倾霏依旧没有回眸,低首看着眼睛溜溜的宝宝。
“你恨我吗?”
“恨!为什么不恨?你把囚禁在此一年,还有我的宝宝,到现在都还没有名字。”
“你现在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感觉到安儒走近,倾霏回眸。那张脸,很清冷,却还是美得让安儒屏息。她的长发随意挽起,几缕青丝蜿蜒在额前,颈上的肌肤雪白,添了些许新妇的诱惑和美丽。
安儒不自觉的伸手拔下了倾霏发上的珠钗,瀑发在顷刻间散落,她宛若瞬间从新妇又变回了少女。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乌亮的发,然后再到耳垂。手指轻颤着,流连不舍。倾霏躲过,眸眼中有了防御之色。
“不要这样看着我,求你了,倾霏。”
“别吓着了宝宝。”
“把孩子给我抱抱。”
“不,你不合适。”
倾霏的这句话令安儒黯然神伤,也触怒了他。
“来人!”
“王爷!”
“把孩子抱下去!”
“是。”
一名高大的男子走近,倾霏咬了咬唇。
“别弄疼孩子,我给你。”
安儒不料倾霏竟这般容易妥协,她究竟有多爱这个孩子?以至于不愿让他受到一丝伤害,还是说她有多爱安诀?
温润的目已点起了火把,倾霏仰首相视。
“安儒,你究竟想要什么?”
PS:
一更,二更在晚上十点。
第一百零九章 一丝不挂
安儒笑了,心痛得撕扯,那唇角似他裂开心口的延伸。他丰神俊朗得犹如一尊美玉雕刻而成的神像,然而在倾霏那却没有倒映。
“我究竟要什么?”他重复着她的话,星眸里的防御更甚。
“我要你做我的王妃,将来做这安朝的皇后。我从头到尾要的就只有你!”
“呵呵”倾霏扯唇一笑,有些讽刺也有些不屑。
“我既是颖王妃那么就一辈子都是颖王妃!”
“现在颖王妃已经死了,连安诀都相信你死了。”
“不!不可能!我知道他不会的。”
“我找了一具身形与你差不多的尸体,他信以为真了。再过些时日他便要迁居南城,从此不问世事。”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倾霏激动得一把揪住了安儒的双臂,使劲摇晃着。雪颜布满了凄楚。安儒不忍心痛,拥她入怀。然后用全身的力量将她禁锢。他害怕,她会挣脱。
“你放开我!放开我!”
倾霏激动得接近咆哮,安儒贪恋的吮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她还是还么纤瘦,即使是刚生完孩子。
“倾霏,我爱你”
许是累了,许是知道没有用。慢慢的,倾霏开始安静。安儒禁锢的力量也随着怀中人的放松而舒缓,倾霏趁机出来。然后与安儒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我不会一辈子被你囚困在这里的,终于一天我会出去,带着我的宝宝。”
“不!你出不去的。山上的虎豹最喜欢婴儿,你不会冒那样的险。”
“安儒,你变了!”
倾霏脸色大变,不住的摇头。星眸满是陌生和恐惧,仿佛眼前的不是那个爱他至深的男子。而是一头怪兽。
“我还是爱你的安儒,若变那也是变得更爱你了。”
温润的笑依旧,倾霏却觉得那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如果你的爱是囚禁,那么,我但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安儒努力让自己的心变得麻木,因为那样才不不会痛,但还是用了很久才消化倾霏的这句话。
“不会很久,等我登基,我便接你下山。还有宝宝,我愿意册他为太子。”
那抹讥讽的笑再次幽然而生。从倾霏的嘴角,直到占满一双星眸。
“册他为太子?册我与安诀的孩子为太子?呵呵”
安儒怔怔的看着这个他深爱不已的女子,任她讥讽。任她嘲笑。
“你以为我们的宝宝会稀罕?如果他的爹爹想要成为储君,那也轮不到你!”
这样的打击,这样的刺痛,安儒无处逃离。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吗?”
“对!”
倾霏仰首,傲慢不屑。
“你赶不走我的。不论你说什么话都赶不走我。我知道,在你心里,还有一个我的位置。”
安儒步步走近,平静的雪颜难掩慌乱。只因,她再不是以前那个能听她说话的安儒。如今的他已经被爱冲昏了头,没有理智可言。
“你不要再过来了!”
“别怕。倾霏。”
“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你会!我要证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后背已抵冷墙。安儒双手撑在倾霏的耳侧。星眸含光直射近在咫尺的温目,安儒把刚才解下的珠钗再次插回倾霏的发上。
“我把我的命交给你,这个珠钗很利,可以穿喉。”
这是倾霏的致命死穴,她想起了他救他无数。泪沿着脸庞而落,心里被愧疚伤楚充斥。
“不要这样。求你了,安儒”
吻细数而落,在倾霏的眼一路下滑在唇,每一次都是深重而迷恋。
“承认吧,你心里有我,你是爱我的。”
“不”
细碎的唇音被吞没在安儒的吻里,他温柔得像初春的雨。舌尖撬齿而入,然后与丁香缠绵在一起。倾霏只觉得无力,身上似服了药般。
“不要挣扎,我在嘴里藏了药,现在已经咬碎服下,你一半,我一半。”
倾霏惊惧,用看着魔鬼的神情看着安儒,挣扎着问。
“什么药?”
“只是一些服了会让人放松的药粉,并无害。放心,我不舍得。”
吻沿着朱唇下落到了颈部,安儒的手如灵动的蛇般在倾霏身上游走。肩膀上的衣衫退到了胸前,大片雪白娇美的肌肤让原本饥渴的身体有了更大的反应。倾霏死死拽住不由自己把控的衣裳,安儒一笑,用男子的力道掰开了她的手。大力一扯,倾霏便一丝不挂。因为用了药,两人的武功都使不上,现在只余最原始的力量。然而,女子总是容易被男子欺负。
安儒把倾霏推倒在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倾霏拉过被子迅速退至床角,她知道眼泪于安儒而言已经于事无补。眼睁睁看着安儒也脱得一丝不挂。
“过来。”安儒笑语,一如以往的温润美好。
“我会恨你的!”
“不,你会爱我的。”
安儒依旧给自己灌迷魂汤,想象美得似秋天的枯叶蝶。
被子轻易的从手上扯开,倾霏绝望的闭上眼睛。健硕的男体欺了上来,迷恋的吻和手依旧游离。下身一痛,倾霏放弃了挣扎。
安诀,我变得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
没有眼泪,倾霏在心里凄语着。
倾霏醒来的时候还在安儒的怀里,逐渐恢复的体力令她深痛恶绝的推了他一把。她旋即用被子卷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不去看裸露着的安儒。他醒来,温柔的朝倾霏笑了笑。
“倾霏”
“不要叫我!”
看着外露的皮肤还残留着自己种下的痕迹,安儒有种毕生从未有过的愉悦,一颗心被满足填充。
“我先出去,晚些再来看你。”
“把我的宝宝还给我。”
“好”
“还有。你最好让大夫给我一碗避孕的汤药。不然,如果怀了你的孩子,我定会一尸两命。”
没声音,安儒静默的走出了房门,步伐有一丝的紊乱。倾霏闭上眼眸如与世隔绝般。
宝宝很快的送了回来,他哭得凄惨。倾霏抱着手忙脚乱,最后连自己也哭了。
安诀,对不起
颖王府,邪雅的容颜增添了憔悴成熟的味道。福恩步伐急迫,连门都忘了敲。
“主子。据玄隐的推断,睿王去了耿山。”
“他们把他跟丢了?”
“是。”
“跟丢了才好。”安诀眸色忽闪。“耿山,不是寻过一次吗?”
“那一次只到了山脚下。那时是冬季,半山的雪把凶猛的野兽都赶下了山脚。玄隐上不去,以为这样的地方断不会有人。后来雪融化了,再探的时候均不见野兽。跟着睿王的方向,玄隐推测。王妃可能在山上。”
“从这里去耿山要多久?”
“十日!”
“北城的耿山,难怪!”安诀恍然,露出了一丝凌乱的欣喜。
“主子可是要马上出发?福恩去准备。”
“慢着,帮我约凤潇潇,不要让人知道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是。”
凤潇潇以为自己不会再来风雨茶楼。她更没想到的是还是安诀约她来的。
第一次,他约她。会是什么事呢?凤潇潇几度猜测,难寻答案。
安诀今日穿了一袭黑衣。他一般都穿紫色或者玄青。黑色,她几乎没有见他穿过。但是却与他相衬,冷而魅。
凤潇潇见安诀看向自己挽唇一笑。安诀没有过多的表情,这在凤潇潇的猜测中。毕竟丧妻,那是致命的疼痛。
“你找我来何事?”凤潇潇直奔主题。
“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告知。”
按下再见他的情绪涌动,不断提醒自己已经嫁人。断不能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